(火影生子)血味铃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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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小鬼，你尿完了没有？！”
药师兜不耐烦地对着树丛后吼道。
半天没有动静。
糟了！
迅速绕到树丛后，果然，那里只剩下了断裂在地的几节绳索。
“该死……”还是低估了这小子……
恨恨地攥紧手中的断绳，药师兜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
“哼哼……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得掉吗？我有得是办法引你出来……”蛇目里泛起阴森而诡谲的光，药师兜疤痕交叠的脸上扯出一抹骇人的冷笑。
指节突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霎时，那节绳子就化成了粉末四下飘零。
有些人……是时候会会了呢……
“叩、叩、叩……”
鸣人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房间里已然暮色四合。
“鸣人，开门。”门外传来我爱罗简洁的话语。
“有什么事吗？”鸣人的声音懒懒的，赖在床上，他现在是全身都痛啊……
“开门。”我爱罗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情绪。
鸣人极不情愿地下了床，拖着鞋来到门边开了门。
“到底什么事啊？很烦耶……”打着哈欠，鸣人一手扒着门，看着门前一脸阴郁的人，也没有要让他进屋来的样子。
“你……不热么？”面前的人即使是大热天也穿着长袖的睡衣，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让我爱罗不禁怀疑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计划是今天就起程离开的木叶的，但鸣人一早回来却一句话不说地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倒头便睡，怎么叫也叫不起来，这行程自然也就被耽误了。
“啊？呵呵……有很热么？我没……没觉得啦！”发现我爱罗探寻的目光，鸣人揉着后脑勺的头发，有些尴尬地笑起来。
呃……不穿行么？满身的红痕……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舒服么？昨晚……睡了这么久，饿了吧？”知道鸣人的倔强，这样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爱罗主动地岔开了话题。
“不饿啦！我再睡一会儿就起来吃……”鸣人说着就准备关门。
“等等！”
“我爱罗，我真的没什么事！我只是有点累了，很多事也想不清楚……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么？”
鸣人快速地关上门，背靠着门，说得有些有气无力，但语气却很认真。
“……”
门外，我爱罗立在昏暗的走廊里，冷俊的面容上表情很复杂。
鸣人……
修长的手指准备再叩向门，但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夕阳的光只从走廊的另一头投射进来，但也是小小的一抹，酡红似血。
半晌，那支手终究是无力地滑落。
“鸣人，当你想说，想问的时候，记得，我一直都在。”
过了很久，久到鸣人以为门外已经没有人的时候，我爱罗如是说。
鸣人，我一直都在你身后，只要你一转身就会看见……可是，你的目光却一直都向着前方，因为那里有佐助的背影……
沉沉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鸣人就保持着背靠门的姿势，过了好久好久，他才缓缓地滑坐在地。
我爱罗，对不起……你眼神里的那些东西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你的好，让我感到害怕——
我无法给予你渴望的。
我没有情感，至少在所保留的记忆里是这样的。但脑海中一直有一处空缺在不断暗示着我，越来越混乱的梦境也像是在告诉我，我一定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许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我还是记不起他是谁，但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他……
所以……对不起，我爱罗……
鸣人懊恼地揪住头发，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膝间。
“呵呵呵呵呵……头发那么扯是会掉的哦……鸣，人，君。”
窗外，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循声望去，月下的树杈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你……呃——”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皎洁的月色里，那抬起头来的人，那一瞬间展露在自己眼前的脸……破碎而又狰狞，带着古怪的，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个人……
“呵呵……好久不见了，鸣人君。”
阴冷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夜色里，飘忽如鬼魅，惊起一树寒鸦。
消失的，不一定会被记住
“哼……你是人是鬼？长这么抱歉还大半夜的跑出来吓人……”一瞬间的慌乱之后，鸣人很快镇定下来。目光投向这位暗夜的不速之客，心烦意乱间，说出来的话也很不客气。
“呵呵……我和你一样呢……”那人也不恼，依旧用那种诡异的腔调怪笑着，“我们都是死了一次又活过来的人。”
一双蛇一般的眼睛在鸣人身上不住地打量，那隐隐的寒光让后者感到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鸣人心中诧异，但却没有表露在脸上。
“啊啦，是吗？不过看起来你可没我这么走运，死了一次就变成这副鬼模样了。”冷冷地讽刺回去，鸣人很不喜欢被人用这种看猎物一般的眼光盯着。
“……”
脸上依旧挂着怪笑，兜不动声色地在鸣人的房间里环视了一圈。
哼……看来那小鬼还没有来过这里。
“你到底是谁？不说的话我杀了你！”被那眼光盯得发毛，鸣人心下火起，腾地站起身来，拳头攥得格格作响。
“杀了我？好熟悉的语气啊！就凭现在的你？嘿嘿……怎么……和佐助上久了床，连常挂在嘴边的话都学得一模一样了？”兜挑起半边眉毛，话语间满是不屑。
“鸣人君啊……在你没有恢复记忆之前，你什么都不是呢……”轻叹一声，兜环抱起双手继续说道。
什么？！佐……助？
鸣人下意识地拉拢了衣领，那儿，有一块明显的啮痕。
兜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轻笑一声：“哼……昨晚过得很销魂吧？有没有唤起你被佐助关在晓时的记忆？”
他到底在说什么……昨晚的人是佐助？是佐助……
那为什么我一点清晰的印象也没有？
“……呵呵呵……那时候，我还记得……”
“住……住嘴……”
昨晚的画面又开始在脑海中像走马灯似地回放，青光蒙蒙的森林，黯淡的夜，交合的躯体，狂乱的喘息……身上的人有着平滑紧致的肌肤，修长的身躯……熟悉、陌生……的感觉。
鸣人开始感到混乱，昨晚的记忆片段似乎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那一直看不清的容颜竟慢慢地开始和佐助的脸重合……场景又变换了……这回更加的昏暗，只有一点点的微光从类似小窗的地方照进来……还是佐助……抚摸、亲吻、贯穿自己的人还是佐助……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这是属于谁的记忆？！
头好痛……好痛！
那个怪笑着的声音还在不断地诱导着自己，古怪的话语徘徊在耳边，像旷古的魔咒，一遍遍地从耳朵灌进大脑……头痛欲裂……
住嘴……住嘴！
“嘿嘿嘿……我记得呀……那时候……”
“住嘴——”
再也忍受不住那混乱的思绪引发的头痛，鸣人暴喝一声，抓起一柄苦无向那声音的源头直射过去。
停止、停止！不要再说了！
“哐当——”
飞来的苦无被兜轻易地打偏，直直地向一旁飞去，深深地□树干里。
看着眼前这个因愤怒而瞪红了眼的人，兜满意地笑道：“呵呵……果然还是只有这种程度，你根本不配和我交手。鸣人君，这里没有我想找的人，先走一步了……你就一个人慢慢地想吧！或者，你可以去问问佐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慢慢地想吧……想到发疯、想到绝望、想到癫狂！然后再去牵住他、绊住他、拖住他！
兜将一团东西抛进了窗内。
都一起毁灭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形一闪，暗夜的来访者带着一身的阴冷气息消失在了窗前。
鸣人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消失，久久地定格当场，无法动弹。
心乱如麻……
刚刚那个人说的话像是一个个炸雷在他的头脑里呼啸过境，狂轰乱炸。
佐助……佐助……咀嚼着这个名字，鸣人狂扯着自己的头发，想借由那阵阵疼痛来让混乱的脑袋清醒一点。
抱着头，鸣人将自己狠狠地砸在床上。
翻一个身，再翻一个身，心里巨大的谜团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为什么自己的过去从来都不被人提起？
为什么莫名的就得到了那么多的宠溺？
为什么每个人看我的目光中都带着那种相似的、隐晦的意味？
为什么……为什么总感觉自己的身上埋藏着什么深沈的秘密？
用手臂横压在额上，想不出来的疑问越来越多。
想不出来！
还有那个佐助……
为什么他看着我的目光会那样地深沈而复杂？
我们明明……明明就只是陌生人啊！
那面具下冷艳的容颜，沈静中略带着淡淡忧郁的眼神。
第一次见到他，心里就有种古怪的感觉。
总觉得他不经意间投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村口、驿馆、月下……还有……昨晚的森林里。现在细细想来，那些当时被自己忽略的眼神，都似乎无比地温柔却又带着一丝怅然，像是在追思，又像是在悼念。
那样温柔而又深沈的眼神……
包含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好像所有的秘密，都和他有着某种联系……
昨夜……
真的是他么？
那个侵犯了自己的人……那个眉宇间似乎总凝着秋风一样的忧愁的模糊剪影……
是他么？
是他么？
鸣人痛苦的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夜风灌进小小的房间，橘色的灯光似乎也在不安的风中摇摆不定。
那时候……他是说了什么吗？
有个模糊的声音在脑海里回旋着……他说了什么吗？
该死的他到底说了什么啊？！
胸口尖锐地疼痛起来，鸣人猛然翻身坐起。
乱了、乱了……
你到底是谁？
我又到底是谁？
地板上的一小团纸吸引了鸣人的目光。
下床捡了起来，是刚才那家伙扔进来的么？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纸团展开了。
那上面，是一个地名。
什么意思？
突然，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飘进了鸣人的鼻间。
这味道……熟悉的味道……
鸣人像见了鬼一般猛地将那团纸扔了出去。
对了！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死亡森林了！
鸣人像看怪物一般地盯着那团纸，过了好久，他披上衣服，关了灯，从窗户翻了出去。
奔跑在林间，夏夜的暴雨即将来临前的闷热将他笼罩。
昨夜的狂乱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鸣人……你要一直记得！记住我的名字……”
是的，不错，那时候，他是这么说的。
是佐助的声音……低沉的……
像是无限留恋，又像是绝望到了极点。
鸣人想要狂叫，想要痛哭，可声音到了喉头却像是被卡住了一般，一点也发不出来。
树影下交缠的肢体，气息相濡！
我们曾那样的密不可分，紧紧相连！
突然那双在暗夜里也闪着光亮的眼睛跃到了眼前。
那狭长的，美丽的，哀绝的，充斥着痛苦的眼睛，佐助的眼睛。
佐助在离开他身体的时候，说的那一句话，鸣人突然想了起来。
那时候，佐助说的是——
我，爱，你 。
是的，是这三个字。
他说的是这三个字！
鸣人猛地停下来，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紧攥着胸前的衣襟，他被这突然回想起来的一句话，震到无力再思考。
薄唇轻启，慢慢地说 ……我爱你……
佐助他……
胸口闷痛，鸣人跪倒在地，身子蜷成了一团。
心，跳乱了节奏，那一直以来隐隐的空洞，像是慢慢地有什么东西涌了进去。
“请你们让个路！”
小女孩稚嫩而霸道的声音响起。樱发的女孩子好可爱……小时候的小樱，年少的自己有些期待，真的好希望她能坐到自己旁边。
“鸣人！滚开！我要坐你另一边啦！混账家伙！”
“咦？”扭头看去，就看到了那个帅气的，黑发黑眸的男孩子正两手支着腮，一脸的不屑一顾。
当下就决定要讨厌他。
总是在装酷的宇智波佐助，是最受女生欢迎的人，小樱的目光更是时刻都随着他转。
小小的自己最讨厌这家伙了！
然后就被小樱挤到了一旁，耷拉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很是火大。
讨厌鬼！
小樱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这家伙身上了。这样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的啊！自己实在是搞不懂……
于是，突发奇想地跳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面对面地观察。真的只是想好好地观察一下，看这家伙到底为什么这么受女孩子欢迎。
“你搞什么鬼啊！不要跟佐助作对啦！”小樱在一旁暴跳如雷。
“佐助，快点好好教训那种家伙一顿……”
“没错！没错！”
旁边的女生们也开始叫嚣起来。
“滚，开。”皱着眉的少年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哼！”才不会就这么滚蛋呢！赌着气，离那张俊脸又近了两分。
“咦——真的吗？”鹿丸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与此同时，一拐子撞到了自己的身上，“啊……不好意思！”
重心不稳，向前栽倒，嘴唇就那么贴上了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佐助的唇。
一秒、两秒、三秒……那双总是冷漠着的黑眸里盛满了难以置信的光亮。
“呕——”
“恶！”
闪电般地分开，当时只想着和这么讨厌的人接吻嘴巴会烂掉！
然后居然被分到了一组，我，小樱，佐助，卡卡西老师……第七班……
第一次的野外训练，被卡卡西老师弄得很惨。
绑在树桩上连午饭也没得吃。
“哼！我就算不吃饭也没什么关系啦……”可肚子却咕嘟咕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唉……可怜只有垂下头拼命咽口水的份了。
“拿去。”冷冷的声音响起，一盒便当突然伸到了面前。
讨厌鬼？
“等……等一下！佐助，刚才老师不是说……”
“没关系，他不在这里。下午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抢铃铛。要是你碍手碍脚的话，我也很困扰啊！”
佐助……
好像这小子……
也没那么讨厌。
虽然对人好的时候也总是拽拽地别扭着……
好吧！
你这小子，就马马虎虎将你算作是伙伴了！
年少时的鸣人，年少时的佐助，年少时的流年似水。
头好痛……像是要裂开了一般，排山倒海的回忆来袭，一片片叠加重合的影像与声音，决堤一般地汹涌而来。
像一重重翻滚的巨浪拍打在海岸上，冲刷过后，分不清哪里是真实，哪里是虚幻。
鸣人，佐助，小樱…… 无所畏惧的年少轻狂……
这是谁和谁的往事？
这是属于谁的记忆？
后来呢？
后来……
一转眼，佐助叛逃，翻天覆地，人事全非，从此开始踏上追逐，追寻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
背叛、怀疑、伤害、禁锢……昏暗石室里的抵死缠绵，失去九尾的伤心欲绝，生产的刻骨疼痛与无助……无可奈何的生离死别。
伤痛在心中膨胀，带着将理智吞噬的力量。
“啊啊啊啊啊啊——”
嘶吼声划破暗夜长空，久久地回荡在空寂的树林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