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大师年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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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張「兼足正當愛情,正當生活」之方便,殊有不可不採行之勢也!然此亦不須於佛法別求方便者,其屬於在家士夫者,但當於佛法先求信解而勿慕行證。昔晚清楊仁山居士,……飲食婚宦,悉同常俗,此則人人可行者。而其信解於佛法者,固堅卓不可搖奪矣!進此則為三皈優蒲,再進此則為一戒二戒三戒四戒,乃至五戒優蒲。此當精熟於優婆戒經之開遮持犯,固仍以平易近人為準。……再進之,則當以……菩薩戒本為登峰造極。其屬在家菩薩,則正當愛情、正當生活猶不在遮禁,而廢事逃禪、悖倫苟安,乃適為有犯於戒,故在家士夫當深識此!』
『其未能入佛法者,勿因恐奪其情欲,裹足不前,或故生反對。其已入門者,亦勿須摹仿僧事,惟以敲罄打魚、宣佛誦經、廢家棄業、離群逃禪為學佛。但由信而漸求其解,由解而愈堅其信。信隆而三皈、而五戒,而不離常俗婚娶、仕宦、農商工作之事業,以行布施、愛語、利行、同事等菩 薩行可耳!但官為好官,農為好農,商為好商,工為好工,便是行菩薩道』。
當時在家眾之學佛,百弊叢生。不止惡、不行善,或從不修學,肆行輕毀;或初則外抗俗流,內糾教徒,再則出而奴此,別主異說(李政綱之流);或妄稱先進,除所奉二三外輕斥一切(老居士);或執此宗而力排他宗(內院之流);或藉名護法,貪欲為行(魚肉僧眾之佛棍)。大師作「論學佛者須止惡行善」,大聲疾呼:
『佛法!佛法!多少人假汝之名行其罪惡,汝其奈之何』!
上來二文,一示正道,一遮邪徑,使在家學佛者漳芤来藶闇世K,中國佛教庶乎有興復之望!
武院春季開學,添聘張化聲為教授。學科以三論為中心:大師講三論玄要,十二門論。陳維枺ㄉ栖埃┕P記,成「十二門論講錄」。「三論般若講要」,亦程拢洞藭r記(自傳十六)。
按:自傳謂此年講百論,有陳維枺P記,為十二門論之铡K脑滤娜眨ā付率湃铡梗瑵h口佛教會成立宣教講習所,大師為所長;聘(新自溫州弘法歸來)唐大圓為教務主任。學生僧俗兼半,象賢(芝峰)預焉(畢業後轉入武院)(海四、七「事紀」;海五「武漢癸亥年鑑」)。
按:自傳以為唐大圓夏間來,铡
十六日(「三月一日」),蕭督軍來院參觀(海四、四「紀事」)。
時湘省教育界有提用教產之議,大師致書廖笏堂,請聯絡在京佛徒,共為制止(書)。五月二十三日,佛誕,傳為佛元二千九百五十年。武漢佛教徒,假中華大學,舉行盛況空前之紀念大會。蕭耀南、黃季剛、李耄m、張化聲等均有演說。大師講「紀念佛誕的意義」。是日傳授三皈,數達千人(自傳十六;海四、五)。海潮音社先有「對於今年佛誕紀念會之宣言」。主張:各地召開教務會議,北京舉行全國教務會議,以佛教之統一為全國統一倡。 是夏,大師撰有關教育之論文,託中華大學校長陳時(叔澄),提出於舊金山第一次世界教育會議(以大同的道德教育造成和平世界;陳時「致太虛法師書」)。
年來以歐陽竟無唯識抉擇談之議及起信論(王恩洋作大乘起信料簡以助之);而梁啟超又作大乘起信論考證。起信論非馬鳴作,非真諦譯,殆成學界定論。梁氏本學術進化眼光以論起信,斷為國人所作,引為民族文化之光榮。內院師資,本法相唯識以衡起信,斷為「梁陳小兒」所作,評為「 。鏟盡慧命」。雖立論不同,抑揚全異,而在以起信論為中國佛學準量者,實感有根本動搖之威茫4髱燁I導之武漢佛教同人,乃為集「大乘起信論研究」,刻隋慧遠「起信論疏」,明起信為古今共信。維護起信論之教權,用力可謂勤矣!大師為「起信論研究」作序,衡以純正之論辨,不無故意曲解敵論之嫌;然方便臻乎上乘,特錄之以見其善巧:
『世之嘖有煩言于歐陽、梁、王三君者,其未知三君權巧之意者乎!夫梁 君特以比來昌言學佛,漸流為時髦之風尚,而實則於先覺遺留之三藏至教,鮮有曾用精審博考之研究,由砉然懸解佛法諦理然後信受奉行者。大都人云亦云,就流通之一二經論,約略涉樱Вm糢糊影響以談修證。夫於教理既未有深造自詣之信解,遂遽事行果而欲求其無所迷謬,其何可得乎?此梁君所以擷錄日人疑辯之餘緒,取今時學佛者所通依之起信論以深錐而痛 。札之。縱筆所至,且牽及一切大小乘三藏,使囫圇吞棗之學佛者流,從
無疑以生疑;因疑深究,庶幾高閣之寶藏至教,皆浸入學佛之心海,乃能確解而堅信耳!』
『至于歐陽君、王君,其意亦同。加以古德據起信而將唯識判為大乘權教,遂致千年來之學佛者,對于唯識無造極之研究。今欲導之壹志專究,須先將蔽在人人目前之起信闢除,亦勢之必然者也。謂予不信,請觀歐陽居士復唐大圓之書云:「今時之最可憐者,無知之佛教徒,好奇之哲學徒,
名雖好聽,實則沈淪!不得已而抑起信,或於二者有稍益歟!起信是由小 入大過渡之作,有攝大乘論讀,不必讀之可也」!又請觀王君之料簡云:
「夫斯論之作,固出於梁陳小兒,無知遍計,亦何深罪!特當有唐之世,大法盛行,唯識法相因明之理,廣博精嚴,甚深抉擇,而此論乃無人料簡。臁⒅侵苤剑m略斥責而不深討,貽諸後世習尚風行。遂致膚溎6牐 gP盡慧命!似教既興,正法以墜,而法相唯識千餘年來遂鮮人道及矣」!
『由此觀之,則三君之說,皆菩薩之方便,蓋可知矣。待他日「開權」之時節因緣一到,在三君必自有「顯實」之談,今何用遽興諍辨哉』!
大乘宗地圖,亦是夏創作,為大師大乘八宗無不平等,各有特勝最圓備之解說。其秋,作三唯論圖,為唐大圓略釋。一、唯識論;二、唯境論,依奘基所傳說(實非空宗學者所許);三、唯根論,依楞嚴經而創立。蓋亦就唯識學者之少分認可,為楞嚴非偽著想。七月十日(「五月二十八日」),大師偕王森甫、史一如等去彛剑鞒质钇凇≈v習會。去秋嚴少孚去山,以恢復大林寺名勝為由,領地修建講堂,規模粗具(自傳十七;海四、六「通訊」與「記事」) 。
二十三日(「六月初十」),暑期講習會開講;八月十一日(「廿九日」)圓滿。大師凡講四次:「佛法略釋」,「佛法與科學」,「佛法與哲學」,「佛法悟入漸次」,陳維枺c程拢P記。大師而外,黃季剛、湯用彤、張純一(仲如)並有演講;令華洋神教徒為之驚異。彛绞钇诜鸹拼遂肚G棘蒿萊中開建(自傳十七;海四、六「記事」;海四、七「記事」) 。大師開講日,入晚風雷大作,李耄m詩以紀慶(詩存外集):
『大林峰畔講經臺,千載松陰冷碧苔。祇樹孤園原未散,蓮華彛绱酥亻_。曼陀天雨紛潏釆,般若臁粗q才。十萬魔宮齊震動,夜深岩壑吼風雷』!
大師於大林寺,發起世界佛教聯合會。初以嚴少孚豎一「世界佛教聯合會」牌於講堂前(自傳十七)。次有日本大谷大學教授稻田圓成,訪大師於武漢 不遇,特轉道來彛剑蛘劶笆澜绶鸾搪摵蠒拢瑫r猶在演講會前(自傳十七;海四、六)。其談話云:
『師:先生至中國撸v甚久,對於中日佛教,有何聯合進行之計劃乎?稻:中日佛教之聯合,以兩國佛教之情形互相開曉為先。兩國佛教徒,共忠馑际柰ǎ茝V佛化,今遂有世界佛教聯合之動機。我國佛教徒,已有貴國佛教巡歷之計劃和觀光,大概今秋三十餘名一團可來華。次,留學生交換亦為一法,予回國後,勸說朋友,選二三學生,擬使留學佛學院,以得如貴校之高野山留學生為幸!
師:本會之設,有聯合中日佛教徒,以聯合進行傳布佛教於歐美之意思。……中日國民,近來隔礙殊甚!唯佛教原無國界,且中日兩國素為佛教盛行之地,中日之佛教徒,當如何設法以融化兩國國民間之隔礙,以發展枺鼇喼拿鳎门c歐美人並雄於世界乎?
稻:貴說同感。切希中日佛教徒親和疏通,為兩國親善之先驅!布教世界 人類,俾佛日增輝,法源常流,一洗西人神我的物伲念^腦,實世界全人類之幸福也』!
迄大林寺法會開始,大為旅彛杖藢倌俊H毡绢I事江戶,以日本佛徒名義來參加,並電日本,約派代表明年來會。大師乃著手於明年夏季召開第一次世界佛教聯合會之籌備;由此地方轉呈中央備案(自傳十七)。大師之世界佛教邉樱妒情_始。
其間(「六月十六」),彛綇陀惺澜绶鸹虑嗄陼M織;未成立時,先設漢口佛教會(海四、十「宣言」)。武漢之佛化新青年會,則大師已先期(「五月廿五日」)囑移於北京宣內象坊橋觀音寺(海五「武漢癸亥佛教年鑑」)。主持者,張宗載、甯達蘊而外,有道階、覺先、悲觀、邵福宸、楊蝶父等。不久,胡瑞霖等為之向各學校介紹: 『有京津滬各大學從根本覺悟之青年學生多人,本佛化之慈悲,作真理之貢獻,共成立佛化新青年會。……加入邉诱撸_三千餘人。此真青年學 生之良藥,新道德之標準也!如此大好陽春,尚恐有腳未至,特此函達,希同情共表,代將此意遍布貴學生!……胡瑞霖、梁啟超、蔡元培、章太炎、黃炎培、范源濂、許丹、張慰西、江亢虎、傅銅、李佳白、莊士敦同啟』(海四、十「通訊」)。八月,大師離彛健R院秉S梅黃季蘅等邀請,乃偕超一、嚴少孚去黃梅。十五日(「四日」),大師在黃梅講「黃梅在佛教史上的地位」等(自傳十六;海四、八「事紀」)。所至悉紀以詩,存「老祖山」、「黃梅吟」等五首(詩存)。
大師回武昌。二十三日(「七月十二日」),漢口佛教宣教講習所畢業,大師致訓詞(海四、十二「附錄」)。
秋季開學,大師講成唯識論、解深密經,兼授教觀綱宗與古潭空月。唐大圓筆記成唯識論之懸論為「唯識綱要」。解深密經則略敘綱要,默庵記,由唐大圓續講(自傳十六)。
大師時感禪林管訓,難達預期思想;而學生程度參差,尤感教授不易。乃決縮短學程(三年)為二年,另定改善辦法(自傳十六)。發表「我新近理想中之佛學院完全組織」,主張:維持本院研究部現狀而外,先自小學部辦起,自小學而中學而學戒而大學而研究之五級,以二十四年學程,養成行解相應之僧才。整齊程度,嚴格訓練,實為針對佛學院缺點而提出者。惟規模過於遠大,事難卒行。是秋,大覺以病回川(大覺芯芻塔銘並序)。九月一日(「七月二十一日」),日本大地震。(「三十日」),大師會同武漢佛教徒,發啟日災祈安會,以表救災恤鄰之意。是日,到日本領事林久治郎等(海四、八「紀事」)。十月(「九月」),漢陽水警廳長何錫繁,請大師蒞廳說法;楊開甲、孫自平、唐大圓偕行(海五「武漢癸亥佛教年鑑」)。
史一如病,海刊自九期起,改由唐大圓編輯(十五年來海潮音之總檢閱)。 是年秋,廣枺鼘O科大賣佛教寺產。十二月八日(「十一月七日」),佛學院國文教師唐畏三,從大師出家,字大敬,去寶華山受戒(自傳十一;海五「武漢癸亥佛教年鑑」)。時李時諳,已先期(「九月初八日」)祕密去寶華山受戒,偽稱從大師出家,自號大愚。是年,大愚與嚴少孚(大智)、鄧天民(大悲)(同皈依大師)同受戒寶華,與大敬合稱「四大」(自傳十一;大愚「兩家夫婦同受具足戒紀略」;大愚「致大師書」)。
按:自傳十一,忘大敬而以合大願為「四大」,铡4蟊梨偨硯煶黾遥钠眨淮笾且罎h口某師出家,法名永空。自傳亦謂二人『另有剃度師』。大愚亦大師勉予承認者。大師自傳記此極亂,以「兩家夫婦同受具足戒紀略」為正。是冬,穆藕初來訪,諮詢佛法(答穆藕初問)。
「論宋明儒學」,「曹溪禪之新擊節」,應是時作。大師析大程與小程(理 氣一、理氣異)二流,以朱、陸別承之。於儒者之得於佛,出於佛,有所說明。曹溪禪之新擊節,乃約唯識義通之。『四教先亂般若,五教尤亂瑜伽』,頗引起學者疑難。
是年,大師之佛學院,與歐陽竟無之內學院,每為法義之諍。初有史一如與聶耦庚關於因明作法之爭;次有唐畏三(慧荆В┡c呂秋逸關於釋尊年代之辨;後有大師與景昌極關於相分有無別種之諍。大師與大圓、一如、維枺龋憩F中國傳統佛學之風格。大師告景昌極云:
『君等乍撸Х鸱ㄖT,能執利器(名相分別)以防禦邪外,固所樂聞。若將深入堂奧,則當捨干戈而從容趣入之,未應持械以衝牆倒壁為事也!否則增自之惑,益人之迷,兩害無利,何取多言』!
大師泛承舊傳諸宗,內院特宗深密瑜伽一系。在大師,則闢起信,非清辨,類持械之衝牆倒壁;在內院,則視為顯正摧邪,勢不得已。彼此所說,應互有是非。其立場不同,是非蓋亦難言,問睿谇О倌陙砼f傳諸宗,是否俱佛 法之真。
是年,商務印書館影印日本之「續藏」 (三十年來之中國佛教)。
民國十三年,一九二四(癸亥──甲子),大師三十六歲。
一月二日(「十一月二十六日」),大師致書張純一,對其年來佛化基督之唱道,備致贊勉(書)。
十三日(「臘月初八日」),武昌正信會成立;會長楊選丞,禮請大師受菩薩戒(海五、一「事紀」)。
二十日,廣州國民黨第一次代表大會,宣言聯俄容共。
二十二日(「十七日」),日本龍谷大學教授禿氏祐祥等來訪(海五、一「事紀」)。
二十七日(「二十二日」),大勇開壇傳授密法(十八道一尊法)於武院;二月二十七日(「正月二十三日」)圓滿。大師基於八宗平等發展之信念, 以得見密宗之復興為志。海刊一卷,載有王弘願譯「曼陀羅通釋」;三卷至五卷,載有「大日經住心品疏續弦祕曲」。比聞大勇歸國,傳密於杭,即以嚴切手書,責以速來武漢,乘寒假期中傳修密法。是次就學者,有李耄m、趙南山、孫自平、楊選丞、杜漢三、黃子理──六人,女眾三人,選拔院內優秀生十八人,共二十七人。其餘傳一印一明,至三月十七日(「二月十三日」)止,入壇者共二百三十七人。武漢密法,忽焉而盛(自傳十六;海五、一「事紀」;海五、三「事紀」)。
按:自傳所說日期、人數,均铡6挛迦眨鬃釉珟熅帯复茸谌埂4髱熖睾霃浝諟Q土,至此乃確然有所樹立。序曰:
『遠稽乾竺,仰慈氏之德風;邇徵大唐,續慈恩之芳燄;歸宗有在,故曰慈宗。三要者,謂瑜伽之真實義品,及菩薩戒本,與觀彌勒上生兜率經;……如次為慈恩境行果之三要也』。
『夫世親嘗集境行果三為三十頌,迴施有情;護法諸師解之,大義微言燦然矣!是曰成唯識論。第明境繁細難了,而制行期果,又非急切能致,慧麤者畏焉!或耽玩其名句味,樂以忘疲,不覺老至,造修趨證者卒鮮。今易以解此真實義,持此菩薩戒,祈此內院生,既簡且要,洵為人人之所易能!然真實義詮境之要,菩薩戒範行之要,聞者殆無間然。至觀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