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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太虚大师年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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埓髱熤v經,先以詩請:   『此生不分脫娑婆,正要勝煩冶共和。過去拢t空舍衛,相輔兄弟戰修羅。覺人誰洗心成鏡,觀世豈聞面縐河!師儻能為龍象蹴,安排丈室聽維摩』。
  按:自傳與人物誌憶,均以南通講經為先於北京。且以「安排丈室聽維摩」,為張謇宴敘時所贈;殷仁庵撰講維摩緣起,引此詩謂有預兆,京中傳為佳話云。實則南通講經在後。可證者:一、己未佛教年鑑云:『九月十九日,南通張謇請釋太虛講普門品於狼山觀音院』。二、寶蓮華盦詩,有 「太虛已赴嗇翁約,九月十八日講經狼山觀音堂」。三、詩存「張公季直邀南通紫琅觀音院講經」,有『後夜窺寒月,秋聲曲徑聽』之句。四、「維摩詰經紀聞序」,末署『二九四六年秋之望,釋太虛序於南通』。然以此詩為預兆,則亦有之。詩刊於覺書四期──舊七月出版;故閏七月講維摩經,此詩巧為預兆矣。此詩非南通講經時作,蓋張謇書贈大師,寓禮請講經之意。大師晚年铡虼嗽娤褥毒S摩法會,乃以南通法會為先。十二月(「十月」),覺書五期出版。適大慈購得西湖南山之淨梵院,從事潛修。大師乃商決結束滬之覺社;改覺書季刊為海潮音月刊。卓錫西湖,專心編輯。「十一月」中赴杭(自傳十二;覺社宣言;十五年來海潮音之總檢閱;覺書「己未佛教年鑑」)。
  是年,諦老得蒯若木、葉譽虎助,開辦觀宗學舍,成近代佛教之一流(從一般教育說到僧教育;寶靜「諦公老法師年譜」)。   民國九年,一九二0(己未──庚申),大師三十二歲。

一月  七日,彌陀誕,大師為大慈舉行入關禮。玉皇為主庶務,大慈次子恭佐(恆演)護侍之(自傳十二)。
    十日(「十一月二十日」),大師作「太虛宣言」,述整理僧制之志願(文)。
  「十一月」,滇督唐繼堯派代表曾子唯來杭,兼電議和代表繆嘉壽,禮聘大師赴滇垣弘法。大師以潮音初編,滇道修遠,辭謝未行(自傳十三;「己未佛教年鑑」)。
  按:自傳铡疄閺V州回杭時事。二月  四日(「十二月十五日」),大師以歐陽竟無之支那內學院章程,有『非養成出家自利為宗旨』語,殊覺藐視僧伽,乃作「支那內學院文件摘疑」。
  大師與內院為法義之諍,自此始(自傳十二)。其後,內院丘檗(晞明)致 函大師云:   『以措辭未圓,易啟疑懀В瑒t改為「非養成趣寂自利之士」,亦無不可。要之,非簡出家,乃簡出家唯知自利者。……祛釋疑團,藉免铡畷唬∨f正月,海潮音創刊。大師發表「覺社宣言」,綜述一年來弘化業績。作「
    海潮音月刊出現世間的宣言」,略云:   『海潮音非他,就是人海思潮中的覺音。……宗旨:發揚大乘佛法真義,應導現代人心正思』。   『新思潮者,名之曰現代人心。……第以新思潮之生起,動不由自,唯是隨環境牽動而動(由境界風而動),因不得不動而動(由無明風而動)。……洠в凶杂X自主的力,也洠в猩频臉藴逝c真的軌持,不過是糊塗雜亂,混沌p的一代人心的表現罷了!故必須尋出個善的標準與真的軌持,發生出自覺自主的力量來;乃能順應著這現代人心,使不平者平,不安者安,而咸得其思想之正』。 
  大師以為:欲應導現代人心正思,即需發揚大乘佛法真義。大師所推重之大乘真義,即中國臺賢禪淨共依之起信楞嚴。如曰:
    『大乘佛法的本身,即「眾生心」是。……就我們人類切言之,亦可曰人生心,即是能具能造人生世界種種事物的。……大乘佛法真義,原是人人自心中所本有的。……因為揭發說明了他,便發生一個覺悟大乘佛法真義的人生心。因為開發闡明了詮他的經教,便發生了一個發揚大乘佛法真義的海潮音。……將這大乘佛法的真義,稱舉到人海思潮的最高性上去,為現代人心作正思惟的標準。……將這大乘佛法的真義,宣布到人海思潮的最大性上去,為現代人心作正思惟的軌持』。
  大師被推舉為西湖彌勒院及大佛寺住持。奘老、士老、大覺等,先後為之管理。大師仍住淨梵院,時泛一葉扁舟,來往於湖南淨梵、湖北彌勒之間(自傳十三)。四月  大師以新近之思想學術,闡明(三十)唯識論,發摚ㄗR學之新精神, 作「新的唯識論」。
  按:無言「太虛大師行略」云:『冬回杭州,於車軾舟舷上寫成新的唯識論』,乃铡x自傳致铡
  大師卓錫西湖,時與康南海(居蕉石鳴琴)相往來,茗談輒復移晷。大師合彌勒院與大佛寺為一,復古名兜率寺之舊,康氏為之書額(自傳十三;人物誌憶六)。
  大師時多論評世學之作:「論陳獨秀自殺論」,「昧盦讀書錄」、「論胡適之中國哲學史大綱上篇」、「讀梁漱溟君唯識學與佛學」、「近代人生觀的評判」。大師不滿胡適之進化論的歷史觀念,責其抹殺個人之才性,不明佛法所說之心性。梁漱溟時有「唯識述義」公世,右空宗而抑唯識,大師為論空與唯識,義本一致。於「佛藏擇法眼圖」,評謂:
    『梁君所言,僅齊三論顯說;其密指者似在禪宗而未能達』。
  大師於近代人生觀之評判云: 
    『我以為:為人間的安樂計,則人本的、神本的人生觀為較可。為理性的真實計,則物本的、我本的人生觀為較可。至於現代適應上孰為最宜,則我以為四種皆有用,而皆當有需乎擇去其迷謬偏蔽之處而已』。離佛法,則世學各有所是、各有所蔽;得佛法以抉擇貫攝之,則各能得其當。大師論衡世學,其方式每多如此。五月,陳性白來迎大師去武昌。應耄m、元白、李馥庭等邀請,二十一日(「四月四日」)於龍華寺開講大乘起信論,聽眾甚盛。大師手編「起信論別說」,富禪家筆意;於修行信心分,特有發摚Аr講經參用演講方式,開佛門新例(自傳十三;海一、六「雜記」)。
  按:「漢口佛教正信會壁銘並序」,以此為「春」季事,铡
  時國內政局日陷於紛擾割據,「整理僧伽制度論」,勢難實行(自傳八;編閱附言五六)。而俄國革命成功,共產思想日見流行。大師得一新感覺,即僧眾有從事工作,自力生活之必要(略史)。乃宣布停刊「僧制論」,發表 「人工與佛學之新僧化」。次撰「唐代禪宗與社會思潮」,極力發揚禪者之風格,誘導僧眾以趨向:
    『務人工以安色身,則貴簡樸;修佛學以嚴法身,則貴真至』。大師以「反信教的學術精神」,「反玄學的實證精神」,「反因襲的創化精神」等,說明禪宗與學術思潮。以「虛無主義的精神」,「布爾塞維克主義的精神」、「德謨克拉西主義的精神」,說明禪林與社會思潮。於唐代禪者之風格,頗多深入獨到之見。結論謂:
    『余既以「人工與佛學之新僧化」,追攀百丈之高風,以適應傾向中的社會趨勢。復有精審詳密之德謨克拉西整理僧伽制度論,亦以見吾志之不在徒發理論,須見之行事耳』!是年春夏  圓 。映講法華、楞嚴於北京。時北五省大旱,法會中發起佛教籌賑會(葉性禮「圓 。映法師事略」)。七月  (「仲夏之月」),回滬。廣州庚申講經會代表李觀初,已來滬迎候(康 寄遙與李同鄉,由是始識大師,發心學佛)。李觀初為國會議員,去秋在京,預維摩法會。南下參加非常國會,因與廣州諸議員,於去冬發起迎大師講經。春間,大師推同學開悟代往。粵方仍盼南行;辭不獲已,乃相偕南下。抵廣州,設講座於枺澴h員俱樂部,講佛乘宗要論。論依佛法導言為依,敷衍為八章七十七節;初以「教理行果」統攝大乘諸宗。胡任支譯粵語,與其弟賡支同記錄。皈依者有龍積之等(自傳十三)。八月  粵桂戰事起,龍積之等陪大師與開悟赴香港。陸蓬山、吳子芹等發起,請於名園講佛學三日,開香港宣講佛學之風(自傳十三;人物誌憶四;從香港的感想說到香港的佛教)。
  大師留港十餘日,回杭(自傳十三)。
  時應用進化論之歷史考證法,以研考佛書者日多,大師取極端反對態度,為傳統佛教擔心:
    『略從日本新出佛書,渿L膚受,皮毛亦未窺及,隨便拿來學時髦,出風 頭,亂破壞,亂建立』(海內留心佛教文化者鑒之)!
    『這種言論,……不久,於佛教的精神形式,必發生重大變化,故希望以佛教為生活的和尚尼姑,及學佛的居士,都將他研究一下』(海潮音社啟事)!十月  (「九月初」),大師再至武昌。寓皮劍農家,設講座於湖北省教育會,講楞嚴經,編「楞嚴經研究」為講義(自傳十三)。講義以攝論為本,略糅餘義而成;十一月十四日(「十月五夕」)編訖。此夕旋聞稍坐,忽覺楞嚴義茫瑴ガF目前,與唯識宗義相應,因重為科判而殿於研究之末(楞嚴經研究五)。去年梁漱溟「印度哲學概論」,即以楞嚴為偽;而唯識學風又漸盛。大師殆感楞嚴之將成問睿蕿橹畷ǎ
  大師,時作「論基督教已洠в衅茐暮徒ㄔO的必要」,載於新佛教二卷二期。十一月二十四日(「十月十五」),大師於武昌講經會授皈戒。李耄m、李時諳、王森甫、滿心如、陳性白、趙南山、皮劍農、蕭覺天、楊顯慶、孫文樓 、劉枺嗟溶娬虒W名流,執弟子禮者三十餘人。武漢學佛之風,於是大盛(自傳十三;笠居眾生「致德安法師書」)。
  湘僧善因(笠居眾生),年來與覺社通音訊。聞大師啟講楞嚴,特遠來與會(自傳十三)。大師比年異軍突起,本深厚之佛學素養,以通俗之方法弘教,得京、鄂、滬、粵多數大力者之信護,道譽日隆!而出家僧侶,囿於傳統,拘於宗派,惑於「大簦Ы鹕健怪讶荆炊餮运钠稹S^笠居眾生致德安書,可想見當時情勢:
    『考太虛法師之行實,及各居士之德行,鮮有不符佛制,如道路所遙傳者。本月十五日,並在武昌講經會弘傳戒律,計男女居士受三皈者九人,受五戒者二十八人,受菩薩戒者十一人,皆當世高年俊傑。……虛師若無過人之德,彼一般高年俊傑,豈肯屈膝膜拜於年輕衲僧之前乎!善因與各居士同住數日,見各居士念佛禮佛,行住坐臥,不肯有稍自放逸之行為,即在緇門亦難多遘!虛師講經,仍是香華供養,端身正坐,惟不搭衣,無不 具威嚴之事。……乃吾輩同侶,心懷姤忌,誹語頻加!座下見地洞徹,幸勿铡牎唬∈隆 〈髱熤v心經於黃岡會館──帝主宮。史一如筆錄為「心經述記」(自傳十三;心經述記)。
  按:心經述記注:『太虛法師在漢口黃州會館口述』。佛學溦f附裕В骸菏露巳胀恚跐h口帝主宮講心經後之演說辭』。其事甚明。乃自傳以為:是年講起信論後,在帝珠(主?)宮演講三日。講楞嚴經後,於安徽會館講心經三日,乃發起佛教會,實回憶之铡Iw心經講於帝主宮,為此年楞嚴法會後;而起信論法會後,講於安徽會館,乃七年秋事。自傳之說,時地並铡
  時信眾之請求皈戒者踵起,總計達百一十九人(孫孫山「武漢庚申居士皈戒錄」)。大師乃於心經法會終了,發起漢口佛教會,推李耄m為會長,李時諳負責籌備。大師之佛教邉樱段錆h日見發展(自傳十三;李慧融「漢口 佛教會創始記」;佛教會創始記序)。
  十日(「十一月朔」),周扱寰代表湖南趙炎午(恆惕)、林特生、仇亦山等,禮請大師去長沙弘法。是日,大師與善因、李耄m、陳元白、張錫疇等十餘人,專車去長沙。設座船山學社,講「身心性命之學」三日,法會甚盛。當即發起長沙佛教正信會(自傳十三;海二、一「大事記」)。
  十五日(「六日」),大師等返武昌,商決明年由善因編輯潮音於漢口(次年二三月即遷還杭)(自傳十三)。
  大師於漢口佛教會,講「佛教的人生觀」。所論大乘的人生觀,為:
    『圓覺之乘,不外大智慧、大慈悲之二法,而唯人具玆本能。……唯此仁智是圓覺因,即大乘之習所成種姓,亦即人道之乘也。換言之,人道之正乘,即大乘之始階也』。
  大師回杭;舟次九江,函覆王弘願所詢唯識義(書)。   

民國十年,一九二一(庚申──辛酉),大師三十三歲。

新春  大師鑒於僧寺內外交困,實為佛教復興之大礙;大師乃唱「僧自治說」:
    『欲實行僧自治,須擯絕撓亂之他力(官府之摧殘,地方痞劣之欺壓);尤應去除本身腐敗之點,力自整頓而振興之』!
  一般學佛者之行不由中,尤為新興佛教前途之危機,特提「行為主義之佛乘」以資警策:
    『從來為佛教徒者,大多只知以「享受福樂」或「靜定理性」為果。……無論重理解,或重證悟到如何圓妙,都只空理,不成事實,至近乃更厲行。一般知識階級中,或認佛法為達到本體的哲學,或則但認一句禪謎,或則但守一句佛名,或則但以佛的經書、形像、數珠、木魚、蒲團等項為佛事。而不悟盈人間世無一非佛法,無一非佛事』! 
    『吾確見現時學佛的人漸多,大都迷背佛乘,不修習佛之因行。不知一切有益人群之行為皆佛之因行,反厭惡怠惰,其流弊將不可勝言!故大聲疾呼,敢為之告曰:吾人學佛,須從吾人能實行之佛的因行上去普遍修習。盡吾人的能力,專從事利益人群,便是修習佛的因行。要之,凡吾人群中一切正當之事,皆佛之因行,皆當勇猛精進去修去為。廢棄不幹,便是斷絕佛種』!
  大師言之若是其剴切沈痛,而學佛者,則終於念佛念咒,了生了死而已!大師以為:『佛的因行,以敬信三寶,報酬四恩為本,隨時代方國之不同而有種種差別』。『在自由的共產主義下』,則以從事農礦、勞工、醫藥、教化、藝術為成佛之因行。『在和平的全民主義下』,則加為警察、律師、官吏議員、商賈等。三月二十三日(「二月」),大師任西湖淨慈寺住持。大師久欲懀宥U林,以實施理想之改建,為佛教樹新模。適以淨慈虧欠甚巨,無法維持,乃由華山 徒屬之因原、如惺介紹,接已故之雪舟和尚法而進院(自傳十四;略史)。杭州測量局員王行方、徐柳仙、陸慧生等,發起講經會,請大師於幽冀會館,講唯識三十論。如如記錄,成「唯識三十論講錄」。大師開講於二十四日(「二月十五」),適為進淨慈寺之次日(自傳十四;海二、四「大事記」;海三「辛酉年鑑」;唯識三十論講錄贅言)。
  大師著手於淨慈寺之興革:取締鴉片酒肉;修濟公殿;嚴飾佛像;陳列佛學書報以公眾閱;改禪堂為角虎堂,以繼永明禪淨雙修之風。且籌辦永明學舍,以作育弘法僧才;設佛教慈兒院,以教育小沙彌。次第推行,百廢俱興(自傳十四;略史;永明精舍大綱)。五月,朱謙之來兜率寺,擬從大師出家。朱氏以「將所有佛書,批評一過,從新整理建設起」為目的。大師告以不必出家,為介紹往從歐陽竟無撸Вㄗ詡靼耍4髱熖岢饘W,而實不以一般治學方法為是,於此可見。
  時大師有「佛法大系」之作。本體為「真如的唯性論」,現行為「意識的唯 心論」,究極為「妙覺的唯智論」。以之統論大乘諸宗,為大師大乘三宗論之初型。
  二十日,修正管理寺廟條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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