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大师年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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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大師有「佛法大系」之作。本體為「真如的唯性論」,現行為「意識的唯 心論」,究極為「妙覺的唯智論」。以之統論大乘諸宗,為大師大乘三宗論之初型。
二十日,修正管理寺廟條例二十四條公佈。此出程德全面請徐總統,乃得撤銷前之卅一條,修正公佈,尚能消極維持(自傳八;三十年來之中國佛教)。大師嫌其未善,擬「修改管理寺廟條例意見書」三十九條。其特點:一、析別寺廟之性伲鼮樽诮趟聫R、奉神寺廟、公益寺廟,俾純正之佛寺,得與耶回教堂同為財團法人(第一條)。二、寺廟之管理人,『權利既視(一般)僧道為重大,賢否尤關寺廟之隆替』,故特定專章以明其責任(第九至十四條)。三、確定寺廟財產之所有權,屬於寺廟自身(第十五條)。寺廟無犯罪之日,但可責諸管理者,寺產不得洠栈蛱岢淞P款(第二十條)。對於教徒之繼承私產;收受未成年人為徒;以不正當行為而誘人捐款或入教,確定為應加禁止(第二十六條),而予以處罰(第三十一條)。此雖猶未盡大師之本意,而實寓整頓維持之意。 七月五日(「六月初一」),大師於淨慈寺啟講華嚴經之淨行品(自傳十四;海二、五「言說林」)。
講經不數日,杭州白衣寺慧安等諸山住持,摭拾浮詞,誣控大師於官署。事緣大師疏忽,初未循例回拜慧安,因致嫌隙。退居鴻定,以煙癮未除,為大師拒其回寺。乃訴惑溫州同鄉潘國綱,同善社首領張載陽,因有慧安等出面呈控。時縣長王藹南(吉檀),杭紳汪曼鋒等支持大師;而上海新聞界康寄遙等,亦為有力之呼援,其案乃擱置於省署(自傳十四)。八月九日,蕭耀南任湖北督軍。蕭與李耄m有同鄉之誼,故是後大師武漢弘化,頗得其助(自傳十五)。
二十三日(「七月二十」),大師應北京辛酉講經會請,離杭北上;過滬,偕史一如同行(自傳十四;海二、七「恿帧贯幔 >旁铝眨ā赴嗽挛迦铡梗髱熼_講法華經於北京弘慈廣濟寺,十一月七日(「十月初八日」)圓滿。大師依窺基法華經玄贊為講義,周少如(秉清) 錄其口說,成「法華講演錄」,逐日載諸亞枺侣劇⑴c法會者,釋遠參、莊思荆⑾闹兮摺⑹Y維喬、胡瑞霖、馬冀平、林宰平、龔緝熙(後出家名能海)、朱芾煌、王虛亭等。大勇自五臺來,李耄m、陳元白從武漢來,法會極一時之盛。講畢,為平政院長夏壽康等數百人授皈依(自傳十四;法華講演錄弁言;海三「辛酉年鑑」;海二、十「評論壇」末)。
法會期中(「十月初一」起),大師於南池子夏宅,別為蔣維喬等講因明論;為大勇、王虛亭等講金剛經,大勇記之為「金剛義茫梗粸檫h參講梵網經;為元白領導之女眾,講大阿彌陀經。講說不倦,間有日講七、八小時者(自傳十四;海三「辛酉年鑑」)。
時北五省旱災甚劇,馬冀平等乘講經會發起金卍字會,以大師領銜通電。馬冀平及道老等辦理數年,教養災童至三、四千人(自傳十四;人物誌憶十三)。十月二十七日(「九月二十三日」),大師以善因有病力求回湘,集京中緇素 議決:海潮音自十一期起遷北京,由史一如編輯(自傳十四;南北枺鞯暮3币簦缓6⑹竼⑹隆梗J悄辏币舻锰拼髨A、張化聲、張希聲投稿,倍有生氣(自傳十四)。
日僧覺隨,堅邀大師去日本,以傳學唐代枺髦茏凇4髱煙o去意,大勇發心隨行(自傳十四;菩提道次第略論序)。十一月九日(「十月初十」),大師離京返杭。徐大總統頒贈「南屏正覺」匾額,講經會公推倪譜香陪送(自傳十四;人物誌憶六;論梁漱溟枺魑幕捌湔軐W)。
大師適與張仲仁同車。張以梁漱溟新著「枺魑幕捌湔軐W」供閱,大師作「論梁漱溟枺魑幕捌湔軐W」以為評正(自傳十四;文)。梁君比年已迴佛入儒,雖猶稱許佛法為最究竟,而目下不贊同提倡佛法,欲以孔家文化救中國。大師評論之要,如說:
『梁君視佛法但為三乘的共法,前遺五乘的共法,後遺大乘的不共法,故 劃然以為佛法猶未能適用於今世,且懀Х匆匝娱L人世之禍亂,乃決意排斥之。其理由,蓋謂枺饺嗣癃q未能戰勝天行,當用西洋化以排除物伲系K;西洋人猶未能得嘗人生之真味,當用中華化以融洽自然之樂趣。待物伲系K盡而人生之樂味深,乃能覺悟到與生活俱有的無常之苦,以求根本的解脫生活;於是代表印度化的佛法,始為人生唯一之需要。若現時,則僅為少數處特殊地位者之所能,非一般人之所能也』。
『余則視今世為最宜宣揚佛法的時代,一則菩提所緣緣苦眾生,今正五濁惡世之焦點故。二則全地球人類皆已被西洋化同化,外馳之極,反之以究其內情。下者可漸之以五乘的佛法,除惡行善,以增進人世之福樂。中者可漸之以三乘的共佛法,斷妄證真,以解脫人生之苦惱。上者可頓之以大乘的不共法,即人而佛,以圓滿人性之妙覺故。而對於中國,排斥混沌為本的孔老化,受用西洋的科學,同時即施行完全的佛法。以混沌之本拔,則鬼神之迷信破故。若對西洋,則直順時機以施行完全的佛法可也。余所 謂完全的佛法,亦未嘗不以三乘的共佛法為中堅,但前不遺五乘的共法,後不遺大乘的不共佛法耳!……明正因果以破迷事無明之異熟愚,則中華宗極混沌、樂為自然之惑袪,而西洋逐物追求、欲得滿足之迷亦除。於是先獲世人之安樂,漸進了生脫死之域,以蘄達乎究竟圓滿之地』。
梁君拘於三乘共法,前遺五乘共之人天法,後遺大乘不共之菩薩法。迴佛入儒,正由其所見佛法之湭M。然其「眇目曲見」之唾餘,每為時人所摭拾,障礙佛法不湥
大師回淨慈寺,倪譜香、康南海等以總統匾額送入,反對者亦無如之何(自傳十四;人物誌憶六)。其先,大師離杭,浙江省長沈金鑑,以潘國綱、張載陽關係,撤銷大師淨慈寺住持。大師在京聞之,上訴平政院,事後擱置(自傳十四)。關於淨慈寺糾紛,腐僧、土劣、惡吏相勾結,現存大師當時所擬答辯,可以概見一二:
『一、道委指根源為允中法徒,為事實上之錯铡Iw根源實於允中退住持 之後,接已故之雪舟法為住持者。道委殆因其人已死無對證,故為混矇。
『二、根源、鴻定,皆於雪舟故後,繼其法派為淨慈寺住持,太虛何為不可?而淨慈既為傳法寺院,但不紊法派,並出原住持志願,便為正當傳繼;況復經依例呈縣署裕裕凹澅娚娝唾R,表示贊成,更何有習慣不合,手續欠完之處!
『三、寺院產業,每有由人施入者;然一經施入,即屬寺產,此為常例。前年因合併彌勒院、大佛寺,復兜率寺之古稱。遂將縣公署判屬於彌勒院之宣姓房地,認為宣金彌所施(以彌勒院登記書上,本載明為宣金彌戶而 又屬彌勒院者),與彌勒院、大佛寺戶者,俱合為兜率寺戶,以便管業而已。其實此房地屬彌勒院,係太虛聞之僧眾紳眾,據情呈報。倒謂太虛朦蔽官紳,實屬摺常∪艄贁酁樾眨摕o爭也。
『四、在鎮江,為創辦佛教協進會,此係團體行為波及者;且事在十年前。在寧波,係由鄞縣某鄉自治委員,准縣諭推舉住持歸源庵。因前住持及債戶與鄉人等有糾葛,控訴鄞縣知事於會稽道(即今錢塘道尹張鼎銘),自退另換。無論其事與住持淨慈無干也,即其事亦何犯教規?
『五、「選賢不符淨慈習慣,已各方公認,應但言傳法」:彼不明承接已故之老和尚法派以繼住持,乃中國各地叢林常有之例,不獨淨慈前住持鴻定,前前住持根源然也。至既有根源、鴻定如此在前,則太虛更為有根據耳!道委乃云強名接法,何所見之不廣也!若言太虛何不接鴻定之法,則此亦須出雙方願意。若鴻定必欲太虛接其法,方傳交淨慈住持,則太虛若不願接其法時,在太虛可以不為淨慈住持卻之,在鴻定亦可以不交淨慈拒 之。而此寺乃由願傳交住持之鴻定,邀寺眾及諸山臁'寺等,請太虛接雪舟法以為住持,實出雙方願意,豈容有旁人不甘!
『六、謂鴻定紊亂法派,道尹殆不知「法派」二字作何解也!雪舟既屬淨慈寺法派,鴻定繼雪舟法,何謂紊亂法派?若繼非淨慈寺所流傳法派而為淨慈住持,始為紊亂法派,若今諭委肇庵是。
『七、據道尹所言,則鴻定已不合淨寺習慣,太虛尤不合淨寺習慣,故皆不合為住持。此若不合,當更無能合之法?然則試問道尹:將如何產出淨慈寺合習慣之住持?若更無法產出,豈淨慈寺將永無住持乎?
『八、龔少軒,乃錢塘門外一流氓,杭州人多知之。不過有人買使作無聊言耳!試問彌勒院或宣姓或太虛,皆與風馬牛不相及,何得無端捏控?乃道尹道委竟與一鼻孔出氣,奇哉』!
倪譜香等發起,請大師於西湖省教育會講心經,有倪譜香(德薰)之「講錄」行世(自傳十四) 。
武漢信眾,推陳性白來杭,迎大師去武漢講經。大師偕性白西上,十二月二日(「十一月四日」)抵漢口(自傳十四;海二、十二「大事記」)。
按:自傳十四謂:『與陳性白在輪船上過了年,正月初一日泊漢皋』。十五謂:『辛酉年底,我由杭至鄂』。然此出大師铡畱洠皇嵌释醴〞詡骶挂嗤T┑譂h,實為十四年事。十二月六日(「十一月八日」),大師於漢口佛教會(時佛教會所前棟已完成),開講仁王護國般若經。蕭耀南、劉承恩如期蒞會,聽受禮拜。二十六日(「二十八日」)圓滿(海二、十二「大事記」;海三「武漢佛教辛酉年鑑」)。
十一日(「十三日」),兼為女眾開講佛說阿彌陀經。於彌陀誕,傳授三皈五戒(臘八又傳一次) (海二、十二「大事記」)。
是年,持松(密林)赴日學密(密林「常惺法師傳」)。 民國十一年,一九二二(辛酉──壬戌),大師三十四歲。
一月(辛酉「十二月十六、十七兩日」),李耄m、陳元白等,鑒于大師住持淨慈之疊生故障,主純懀硐耄聞擆B成佛教人才之學校。大師乃提出佛學院計劃;柬邀武漢政商各界集議其事,決進行籌備(自傳十五;佛學院置院舍記;「漢口佛教會辛酉年鑑」)。二月十七日(「二月初一」),大師應漢陽歸元寺請,啟講圓覺經。湘、鄂、贛省僧眾來會者,親對音儀,乃漸釋昔來之隔膜(自傳十五;海四「壬戌佛教年鑑」)。三月十三日(「二月十五日」),開佛學院籌備會於歸元寺。得李耄m、王森甫、胡子笏、湯鑄新、皮劍農、陳元白、蕭止因、熊雲程、蕭覺天、趙子中、孫自平、王韻香,及長沙佛教正信會周可均等卅餘人,自認為創辦人(佛學院院董會略史;海四「壬戌佛教年鑑」) 。
十七日(「十九日」)起,每晚為四眾開示唯識觀法(海四「壬戌佛教年鑑」)。武昌佛乘修學會──熊世玉、阮毓崧、饒鳳璜等,函懇草示大意(佛乘修學會「致太虛法師書」);乃以孫紹基、趙曾儔(壽人)合記之「唯識觀大綱」應之。其中「圓滿一心之唯識觀」,最足見和會起信與唯識之理。大師所談唯識,與專宗唯識者,蓋有所異。四月一日(三月初五」),圓覺法會圓滿(海四「壬戌佛教年鑑」)。法會期間,大師出圓覺經隨順釋科目。(「春」)又作「對辨大乘一乘」,「對辨唯識圓覺宗」,三重法界觀(自傳十五)。大師唱道大乘平等,而宗本在臺、禪,得學要於楞嚴起信。比年(唯識大盛),大師特於唯識深研,頗有於平等中,對大乘空宗,統唯識於圓覺而立不空宗之意。故於賢首家貶抑唯識處(如判唯識為法相、為大乘,而自居於一乘、法性),起而為之抉擇貫通。「對辨唯識圓覺宗」有曰:
『三論顯性,側重體性之性,唯以遮詮空一切法,殆同有主無賓!劣者未 能入於具顯相用之不空性,然固當名之為法性宗也。唯識彰相,深探體相之相,雖以表詮立一切法,未嘗取貌遺神。悟者皆能證於全彰體用之如幻相,固可名之為法相宗,尤當與即相之性──法華等,即性之相──華嚴等,同名為中實宗也』。
『般若宗以遠離蕩除一切法相,皆畢竟空而顯性真。……瑜伽宗先分別離析一切法相,皆唯識變而顯性真。……天臺宗法華等經,宏融相同性之教。……賢首宗華嚴等經,宏即性起相之教。……由此四門,同入密嚴。但以無生法性,乃根本智境,是大涅槃果;唯識圓覺乃後得智境,是大菩提果。一可攝小,一獨在大,故復分二宗』。
「三重法界觀」,立物我法界、心緣法界、性如法界。三重法界之立,影略三性而來。本於臺禪之融貫以論三性,猶是高舉唯識,使與臺、賢(圓覺)教義相齊。是三文悉此春出,足以見大師當時之意趣。
八日(「清明後三日」),大師應黃陂縣知事謝鑄陳(健),邑紳趙南山、 陳叔澄、柳伲缘妊垼闪藟m、陳元白、李時諳、陳仲皆等赴黃陂;民眾空巷來觀。大師寓前川中學,於前川中學、木蘭女校、自新堂,講佛法三日;王淨元記之為「前川聽法紀聞」(自傳十六;王淨元「前川聽法紀聞」;詩存)。大師次陳叔澄詩以為紀念:
『未可栖栖笑仲尼,頻年我亦慣驅馳。春深大埜來今雨,學講前川憶古師。佛海潮聲傳耄Ъs,人天夢影正離奇。法身流轉愴無極,應有維摩病大悲』!
按:自傳以此為十二年春事,铡
十四日(「三月十八日」),大師應武昌中華大學請,開始授印度哲學及新的唯識論(海四「壬戌佛教年鑑」)。
大師辭陝西佛教會(康寄遙等)之迎請,轉為商得漢口華嚴大學講師妙闊同意,赴秦講學(自傳十六;覆陝西佛教會延請法師函)。
按:自傳铡源藶槭晔隆!∥逶拢ā杆脑鲁酢梗尩梦洳枭燮剑ㄉ倨粒┱瑸樵荷帷K娜眨鹫Q,大師於漢口佛教會,受院董會(隆重之)禮聘為院長。禮請疏出黃季剛手。大師乃進行招生事宜;章程由創辦人呈湖北軍民長官及內教兩部備案(自傳十五;佛學院置院舍記;佛學院院董會略史)。其時,大師辭去淨慈寺住持,交卸兜率寺。以外得陳性白、倪譜香,內得奘老、玉皇等助,得以和平交卸了事。大師並約大覺、玉皇、智信,來武院助理事務(自傳十四;十五)。
二十一日(「四月二十五日」),大師覆李琯卿書,為論佛法(唯識)與哲學之異,冶性空唯識於一爐:
『西洋底哲學,……都是先認定現前底人世是實有底枺鳎藦亩凭看爽F前實有底人世,在未有以前,原本是一件什麼枺鳌l妒腔蛘f元唯是心,或說元唯是物,或說元唯是心物並行。乃再從而說明原本雖然是一件什麼枺鳎蜥嵊扇绾稳艉危俗兂涩F前的人世。此在發足點先迷了錯了, 故無論如何橫推豎究,終無一是!佛說全不如此,因為現前的人世,現前是空的,就是洠в械摹,F前的人世既都洠в校趾握摤F前的人世以前原本是什麼呢?……必先於此有些體會,於佛法方能領解。迷著了夢事為實有,便宛然實有,這便是三界唯心、萬法唯識的裕Ы饬恕P淖R者何?曰迷夢是。三界萬法者何?曰夢事是。迷夢夢事皆畢竟無實,故三界唯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