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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鲁迅语录新编-第6章

小说: 鲁迅语录新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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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要求天才的产生之前,应该先要求可以使天才生长的民众。——譬如想有乔木,想看好花,一定要有好土;没有土,便没有花木了;所以土实在较花木还重要。花木非有土不可,正同拿破仑非有好兵不可一样。
  《未有天才之前》,《坟》,《全集1》P166
  泥土和天才比,当然是不足齿数的,然而不是坚苦卓绝者,也怕不容易做;不过事在人为,比空等天赋的天才有把握。这一点,是泥土的伟大的地方,也是反有大希望的地方。
  《未有天才之前》,《坟》,《全集1》P169
  诚然,老百姓虽然不读诗书,不明史法,不解在瑜中求瑕,屎里觅道,但能从大概上看,明黑白,辨是非,往往有决非清高通达的士大夫所可几及之处的。
  《“题未定”草(六至九)》,《且介亭杂文二集》,《全集6》P435
  中国现在的工农们,其实是像孩子一样,喜新好异的,他们之所以见得顽固者,是在疑心,或实在感到“新的”有害于他们的时候。
  《致段干青/1935年1月18日》,《全集13》P24
  然而世界却正由愚人造成,聪明人决不能支持世界,尤其是中国的聪明人。
  《写在〈坟〉后面》,《坟》,《全集1》P286
  '1'“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 孔子的话,见《论语·季氏》。朱熹的解释是:“上无失政,则下无私议,非箝其口使不敢言也。”
  '2'隋炀帝(569…618) 隋代皇帝,即杨广,604年杀父即位。他营建东都洛阳,开运河,修长城,辟驰通,又发动攻打高丽的战争;徭役繁重,民生荼炭,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残暴荒淫的皇帝。
  '3'“神之子” 指耶稣,基督教信奉的救世主和立教者。《圣经》记载他的故事,说他是上帝的独生子,为救赎人类;降世为人,自称“人之子”。他召收十二门徒传教,被其中的一个叫犹大的出卖,最后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论流氓


  九论流氓
  然而为盗要被官兵所打,捕盗也要被强盗所打,要十分安全的侠客,是觉得都不妥当的,于是有流氓。和尚喝酒他来打,男女通奸他来捉,私娼私贩他来凌辱,为的是维持风化;乡下人不懂租界章程他来欺侮,为的是看不起无知;剪发女人他来嘲骂,社会改革者他来憎恶,为的是宝爱秩序。但后面是传统的靠山,对手又都非浩荡的强敌,他就在其间横行过去。现在的小说,还没有写出这一种典型的书,惟《九尾龟》'1'中的章秋谷,以为他给妓女吃苦,是因为她要敲人们竹杠,所以给以惩罚之类的叙述,约略近之。
  《流氓的变迁》,《三闲集》;《全集4》P156
  激烈得快的,也平和得快,甚至于也颓废得快。倘在文人,他总有一番辩护自己的变化的理由,引经据典。譬如说,要人帮忙时候用克鲁巴金'2'的互助论,要和人争闹的时候就用达尔文的生存竞争说。无论古今,凡是没有一定的理论,或主张的变化并无线索可寻,而随时拿了各种各派的理论来作武器的人,都可以称之为流氓。
  《上海文艺之一瞥》,《二心集》,《全集4》P297
  流尸文学仍将与流氓政治同在。
  《“民族主义文学”的任务和运命》,《二心集》,《全集4》P312
  在一部旧的笔记小说——我忘了它的书名了——上,曾经载有一个故事,说明朝有一个武官叫说书人讲故事,他便对他讲檀道济——晋朝的一个将军,讲完之后,那武官就吩咐打说书人一顿,人问他什么缘故,他说道:“他既然对我讲檀道济,那么,对檀道济是一定去讲我的了。”现在的统治者也神经衰弱到像这武官一样,什么他都怕,因而在出版界上也布置了比先前更进步的流氓,令人看不出流氓的形式而却用着更厉害的流氓手段:用广告、用诬陷、用恐吓……现在上海虽然还出版着一大堆的所谓文艺杂志,其实却等于空虚。以营业为目的书店所出的东西,因为怕遭殃,就竭力选些不关痛痒的文章,如说“命固不可以不革,而亦不可以太革”之类,那特色是令人从头看到末尾,终于等于不看。
  《上海文艺之一瞥》,《二心集》,《全集4》P302
  现在有些作品,往往并非必要而偏在对话里写上许多骂语去,好像以为非此便不是无产者作品,骂詈愈多,就愈是无产者作品似的。其实好的工农之中,并不随口骂人的多得很,作者不应该将上海流氓的行为,涂在他们身上的。即使有喜欢骂人的无产者,也只是一种坏脾气,作者应该由文艺加以纠正,万不可再来展开,使将来的无阶级社会中,一言不合,便祖宗三代的闹得不可开交。况且即是笔战,就也如别的兵战或拳斗一样,不妨伺隙乘虚,以一击制敌人的死命,如果一味鼓噪,已是《三国志演义》式战法,至于骂一句爹娘,扬长而去,还自以为胜利,那简直是“阿Q”式的战法了。
  《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二心集》,《全集4》P452
  现在总算中国也有印给儿童看的画本了,其中的主角自然是儿童,然而画中人物,大抵倘不是带着横暴冥顽的气味,甚而至于流氓模样的,过度的恶作剧的顽童,就是钩头耸背,低眉顺眼,一副死板板的脸相的所谓“好孩子”。这虽然由于画家本领的欠缺,但也是取儿童为范本的,而从此又以作供给儿童仿效的范本。
  《上海的儿童》,《南腔北调集》,《全集4》P565
  但宋明的末代皇帝,带着没落的阔人,和暮气一同滔滔的逃到杭州来,却是事实,苟延残喘,要大家有刚决的气魄,难不难。到现在,西子湖边还多是摇摇摆摆的雅人;连流氓也少有浙东似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打架。自然,倘有军阀做着后盾,那是也会格外的撒泼的,不过当时实在并无敢于杀人的风气,也没有乐于杀人的人们。我们只要看举了老成持重的汤蛰仙'3'先生做都督,就可以知道是不会流血的了。
  《谣言世家》,《南腔北调集》,《全集4》P594
  杨杏佛一死,别人也不会突然怕热起来的。听说青岛也是好地方,但这是梁实秋教授传道的圣境,我连遥望一下的眼福也没有过。“道”先生有道,代我设想的恐怖,其实是不确的。否则,一群流氓,几枝手枪,真可以治国平天下了。
  《〈伪自由书〉后记》,《全集5》P162
  此地书店,旋生旋灭,大抵是投机的居多。去年用“无产阶级”做招牌,今年也许要用“女作家”做招牌了,所登广告,简直像香烟广告一样。现在需要肯切实出书,不欺读者的书店。我想,未名社本可以好好地干一下——信用也好——但连印书的款也缺,却令人束手。所以这里的有些书店老板而兼作家者,敛钱方法直同流氓,不遇见真会不相信……
  《致李霁野/1929年7月8日》,《全集11》P676
  上海秽区,千奇百怪,译者作者,往往为书贾所诳,除非你也是流氓。加以战争及经济关系,书业也颇凋零,故译著者并蒙影响。预定译本,成后收受,现已无此种地方,即有亦不可靠。我因经验,与书坊交涉,有时用律师或合同,然仍不可靠也。
  《致李秉中/1930年9月3日》,《全集12》P21
  同样内容的书,或被禁,或不被禁,并非因了是否删去主要部分,内容如何,官僚是不知道的。其主要原因,全在出版者之与官场有无联络,而最稳当则为出版者是流氓,他们总有法子想。
  《致曹靖华/1933年12月20日》,《全集12》P298
  光华'4'忽用算盘,忽用苦求,也就是忽讲买卖,忽讲友情,只要有利于己的,什么方法都肯用,这正是流氓行为的模范标本。
  《致徐懋庸/1934年8月3日》,《全集12》P500
  上海真是流氓世界,我的收入,几乎被不知道什么人的选本和翻板剥削完了。然而什么法子也没有。
  《致曹靖华/1936年3月24日》,《全集13》P336
  阿Q的像,在我的心目中流氓气还要少一点,在我们那里有这么凶相的人物,就可以吃闲饭,不必给人家做工了,赵太爷可如此。
  《致刘岘》,《全集13》P679
  '1'《九尾龟》张春帆作,一部描写妓女生活的小说,1910年出版。
  '2'克鲁巴金通译克鲁泡特金(Пётр Алексееbич Кропоткин ;1842…1921),俄国无政府主义者,地理学家。著有《近代科学和无政府主义》、《面包掠取》、《冰河期之研究》等。
  '3'汤蛰仙(1857—1917)即汤寿潜,浙江绍兴人。清末进士,武昌起义后,被推举为浙江省都督。
  '4'光华光华书局。


论青年


  十论青年
  青年们先可以将中国变成一个有声的中国。大胆地说话,勇敢地进行,忘掉了一切利害,推开了古人,将自己的真心的话发表出来。
  《无声的中国》,《三闲集》,《全集4》P15
  ……我时常害怕,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倘若有了炬火,出了太阳,我们自然心悦诚服的消失,不但毫无不平,而且还要随喜赞美这炬火或太阳;因为他照了人类,连我都在内。
  《随感录四十一》,《热风》,《全集1》P325
  要前进的青年们大抵想寻求一个导师。然而我敢说:他们将永远寻不到。
  《导师》,《华盖集》,《全集3》P55
  青年又何须寻那挂着金字招牌的导师呢?不如寻朋友,联合起来,同向着似乎可以生存的方向走。你们所多的是生力,遇见深林,可以辟成平地的,遇见矿野,可以栽种树木的,遇见沙漠,可以开掘井泉的。问什么荆棘塞途的老路,寻什么乌烟瘴气的鸟导师!
  《导师》,《华盖集》,《全集3》P56
  中国的青年不要高帽皮袍,装腔作势的导师;要并无伪饰,——倘没有,也得少有伪饰的导师。倘有戴着假面,以导师自居的,就得叫他除下来,否则,便将它撕下来,互相撕下来。撕得鲜血淋漓,臭架子打得粉碎,然后可以谈后话。
  《我还不能“带住”》,《华盖集续编》,《全集3》P243
  我现在对于做文章的青年,实在有些失望,我看有希望的青年,恐怕大抵打仗去了,至于弄弄笔墨的,却还未遇着真有几分为社会的,他们多是挂新招牌的利己主义者。而他们竟自以为比我新一二十年,我真觉得他们无自知之明,这也就是他们之所以“小”的地方。
  《两地书·八五》,《全集11》P226
  以中国人一般的脾气而论,失败之后的著作,是没有人看的,他们见可役使则尽量地役使,见可笑骂则尽量地笑骂,虽一向怎样常常往来,也即刻翻脸不识,看和我往来最久的少爷们的举动,便可推知。
  《两地书·九三》,《全集11》P242
  假使我真有指导青年的本领——无论指导得错不错——我决不藏匿起来,但可惜连我自己也没有指南针,到现在还是乱闯。倘若闯入深渊,自己有自己负责,领着别人又怎么好呢?我之怕上讲台讲空话者就为此。记得有一种小说'1'里攻击牧师,说有一个乡下女人,向牧师沥诉困苦的半生,请他救助,牧师听毕答道:“忍着罢,上帝使你在生前受苦,死后定当赐福的。”其实古今的圣贤以及哲人学者之所说,何尝能比这高明些。他们之所谓“将来”,不就是牧师之所谓“死后”么。我所知道的话就全是这样,我不相信,但自己也并无更好的解释。
  《两地书·二》,《全集11》P14
  中国事其实早在意中,热心人或杀或囚,早替他们收拾了,和宋明之末极像。但我以为哭是无益的,只好仍是有一分力,尽一分力,不必一时特别愤激,事后却又悠悠然。我看中国青年,大都有愤激一时的缺点,其实现在秉政的,就都是昔日所谓革命的青年也。
   
  《致曹靖华/1935年6月24日》,《全集13》P155
  青年两字,是不能包括一类人的,好的有,坏的也有。但我觉得虽是青年,稚气和不安定的并不多,我所遇见的倒十之七八是少年老成的,城府也深,我大抵不和这种人来往。
  《致萧军、萧红/1934年11月12日》,《全集12》P563
  所以我想,在青年,须是有不平而不悲观,常抗战而亦自卫,倘荆棘非践不可,固然不得不践,但若无须必践,即不必随便去践,这就是我之所以主张“壕堑战”的原因……
  《两地书·四》,《全集11》P21
  ……大小无数的人肉的筵宴,即从有文明以来一直排到现在,人们就在这会场中吃人,被吃,以凶人的愚妄的欢呼,将悲惨的弱者的呼号遮掩,更不消说女人和小儿。
  这人肉的筵宴现在还排着,有许多人还想一直排下去。扫荡这些食人者,掀掉这筵席,毁坏这厨房,则是现在的青年的使命!
  《灯下漫笔》,《坟》,《全集1》P217
  '1'有一种小说 指波兰作家显克微支的中篇小说《炭画》


书报审查制度


  十一书报审查制度
  第一步要努力争取言论的自由。
  《答中学生杂志社问》,《二心集》,《全集4》P363
  做梦,是自由的,说梦,就不自由。做梦,是做真梦的,说梦,就难免说谎。
  《听说梦》,《南腔北调集》,《全集4》P467
  政府似有允许言论自由之类的话,但这是新的圈套,不可不更加小心。
  《致增田涉/1932年1月5日》,《全集13》P470
  猛兽是单独的,牛羊则结队;野牛的大队,就会排角成城以御强敌了,但拉开一匹,定只能牟牟地叫。人民与牛马同流,——此就中国而言,夷人别有分类法云,——治之之道,自然应该禁止集合:这方法是对的。其次要防说话。人能说话,已经是祸胎了,而况有时还要做文章。
  《春末闲谈》,《坟》,《全集1》P205
  总之。社会不改良,“收起来”便无用,以“收起来”为改良社会的手段,是坐了津浦车往奉天。这道理很浅显:壁虽坚固,也会冲倒的。
  《坚壁清野主义》,《坟》,《全集1》P258
  北平'1'原是帝都,只要有权者一提倡“惰气”,一切就很容易趋于“无聊”的,盖不独报纸为然也。这里也一样。但出版界也真难,别国的检查是删去,这里却是给作者改文章。那些人物,原是做不成作家,这才改行做官的,现在他却来改文章了,你想被改者冤枉不冤枉。所以我现在的办法是倘被改动,就索性不发表。
  《致姚克/1934年8月31日》,《全集12》P511
  有救人之英雄,亦有杀人之英雄,世上通例,但有作文之文学家,而又有禁人作文之“文学家”,则似中国所独有也。
  《致郑振铎/1935年1月9日》,《全集13》P14
  他们的嘴就是法律,无理可说。所以凡是较进步的期刊,较有骨气的编辑,都非常困苦。今年恐怕要更坏,一切刊物,除胡说八道的官办东西和帮闲凑趣的“文学”杂志而外,较好'的'都要压迫得奄奄无生气的。
  
  《致曹靖华/1935年1月6日》,《全集13》P9
  禁止,则禁止耳,但此辈竟连这一点骨气也没有,事实上还是删改,而自己竟不肯负删改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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