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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蔚蓝轨迹-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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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菲德心不在焉的聆听,心想,法考尔金大概还想把闹瘟疫的事情隐瞒吧,为了避免恐慌的想法是好的,但这里的人们并不是傻瓜,当真相慢慢暴露于人前,恐慌将会像海啸一般爆发,把皇宫,甚至整个托玛纳都掩没其中。

人们大多都是一种喜欢自我欺骗的动物,山特这一番话明明缺乏说服力,但对于这批来自训练营里的新人来讲,士气已大受鼓舞,毕竟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在这里的未来是美好的,所以便选择相信山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自我欺骗是愚蠢的,但也是幸福的,最起码他们不再担心随时降临在头上的死亡阴影。

像布鲁菲德这样的人是聪敏的,同时也是苦恼的,因为他就算洞察了真相,也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

随着渐渐深入皇宫,布鲁菲德的心更凉了,他发现不同方位的远方都飘起了黑烟,皇宫不可能同时在这么多个地方做饭,那只能说明,在皇宫不同的角落里,很可能正有不同的死者们被焚烧着,火焰能阻止死者继续传播瘟疫,但也能燃点起智者心灵深处的恐慌。

布鲁菲德发现法考尔金皇宫的形势实在大槽糕了,他开始大动脑筋,如何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他想,我无比的渴望着权力,但如果在生命受到威胁的前提下,我愿意把它远远踢到一边。

但像他这样微不足道的一员,离开又岂是轻易能够做到的?尤其是现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恐怕自己立即上前殴打山特大人一顿,也未必马上被驱逐出托玛纳。

山特把他们带到了皇宫的人事厅,那里早有大大小小十几位各个部门的官员在等侯了,他们如饥似渴地望着这批新人,仿佛求贤若渴,但这更令布鲁菲德相信,现在皇宫到底有多缺人手。

很快,他从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家伙拥有相当不错的样貌,皮肤白哲,看起来相当年轻,恐怕不比自己大几岁,自己曾在平民区的酒吧里狠狠地侮辱过他,他想必一直怀恨在心吧……

布鲁菲德慌忙把头低下,在这样的场所碰上仇家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尤兰塞恩也把头低下了,毕竟这样令人印象深刻的家伙并不是那么容易忘怀的。

布鲁菲德心想,对了,那家伙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德加尔吧……

这个名字立即便从山特的口中吐出了:“德加尔,怎么会是你来?强克大人呢?”

强克是德加尔的上司,德加尔连忙答道:“回山特大人,强克大人身体不适,所以派我来了。

一听“身体不适”这样的敏感字眼,本站在德加尔附近的官员立即条件反射般的跃开两步,德加尔全然没有了当日在平民区所见的嚣张气焰,他识趣地后退了一小步,一脸无辜地苦笑着。

“那查玛大人呢?”山特又问,显然来这里挑人,远远还没有轮到德加尔。

“查玛大人也有点身体不适。”德加尔仍是恭恭敬敬地回答,发现四周的人与他的距离更远了。

山特咳嗽了两声,也慢慢往后挪了一步,没再问下去,叹道:“唉,你们北宫也真不容易,好吧,这次就让你们先挑吧!”

“谢山特大人!”德加尔深深一躬。

他走近这群新人,目光逐一掠过,本已从布鲁菲德身上移过,马上又转了回来,眼睛忽然一亮,已把布鲁菲德和尤兰塞恩给认了出来。

第二集 第十章

布鲁菲德痛苦地发现,德加尔的眼睛紧紧盯在自己身上,其眼神就像久旱逢甘露的怨妇。

北宫是皇宫瘟疫的发源地,也是灾情最严重的地方,在随时可能死去的时侯,竟然能把痛恨的人也拉进来,恐怕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美妙了,这简直就是痛苦时的一滴甘泉……布鲁菲德是如此猜想对方心理的。

德加尔指向了布鲁菲德、尤兰塞恩,和另外十几个倒霉兔,对山特躬身道:“山特大人,我就选他们吧!”

“好吧。”山特点点头,不无惋惜地看了一眼布鲁菲德,他本想将这个人才带回人事部的。

“这回完了!”尤兰塞恩喃喃地下了结论。

北宫的中庭院,柔柔拂过的清风里仿佛也渗满了凄清和落寞,恐怕所有的新人都发觉了不妥。这里的人未免太少了,华丽的宫廷里冷冷清清,偶尔只会有一两个人在周围的长廊上穿梭而过,但这些人脸上也是忧心冲冲。

这些人也会瞥一两眼这群新人,或摇头叹息,或满脸同情,或幸灾乐祸,反正没有一样是令新人们感觉舒服的。

无论多么愚钝,多么喜欢自我欺骗的新人,这个时侯也恐怕渐渐有了点觉悟,北宫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简单,如果他们能把自己模糊的直觉清晰化,大概就会得出正确判断:这里的死亡气息太重了,不像是人待的地方。

本来心情已经槽糕得无以复加的布鲁菲德,此时正被墙上的一种紫色花儿所吸引,这种花儿就算在训练营书籍的图库里也从未见过,但自进北宫后,却处处可见,几乎沿途每个地方都会有这么几株。

长期精神力的锻炼令布鲁菲德对特殊物种十分敏感,这些紫色花儿甚至让他暂时忽略了德加尔豺狼般的目光,他不时偷偷观望它们,他有种感觉,北宫的死亡气息,说不定全源于此。

这个大胆的猜想令他心跳大为加速,假如是他找出了瘟疫的源泉,那么将拯救无数生命,他势必成为整个托玛纳的英雄,获得极为崇高的地位……

美妙的想法令他在倒霉的低谷里获得了一些飘飘然的快感,但很快又自我嘲讽,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就算确实这么简单,又哪里轮得到自己这个小人物发言了……

德加尔在一个比较宽敞的庭院停下,开始向众人重申着皇宫的规矩,重点强调北宫特有的规矩。

但他到底是个聪明人,发觉听众的眼神是越来越不对劲,于是眼珠子一转,说道:“想必大家对北宫为何这么少人而感到困惑了,我想我在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中宫为了筹备家族诞辰,把大量的人手调了过去,所以现在北宫的人手十分紧,今后一段日子,还望大家一同努力了,这是难得表现的好机会。另外,还有一件小事也提前说了,也是为了迎接家族的诞辰,在今后两个月里,皇宫实行禁足,皇室成员非但不准踏出皇宫一步,各宫成员也不能踏出各自宫廷范围一步,除非有特别的批准,希望大家能够明白谅解……”

布鲁菲德看着德加尔满脸真诚的述说着谎言,心中冷笑,家族的诞辰和实行禁足,恐怕难以扯上什么关系吧……

不过,谎言永远比实话动听,德加尔颇为煽情的一番话后,新人们脸上绷紧的表情也稍稍松弛了少许。

德加尔的目光不时还会游移过布鲁菲德身上,那眼神仿佛是一头饿坏了的豺狼,担心到手的猎物随时会跑掉一样。

鉴于此,尤兰塞恩忍不住低头喃喃了一句:“这回我们惨了,不过看情形,你会比我更惨!”

布鲁菲德只能以鼻子低哼了一声,以作回应。

德加尔又说了一轮不着边际的话,庭院另一侧的长廊,终于急冲冲地走来了一人。

德加尔像是松了口气,转身迎向那人,低头交流了几句,才对众新人道:“各位,这位是罗克文先生,他将分配你们今后在皇宫里的相关工作……”

他沉吟了一下,眼角在布鲁菲德和尤兰塞恩两人身上转了两圈,说:“我身边有助手告假,人手不足管理北宫人事事务,就由你们两个来担当我的临时副手吧!”

有些不明内情的新人,不禁向布鲁菲德和尤兰塞恩投来羡慕的目光,但他俩的表情丝毫投有配合他们的羡慕,冷静得就像两位已荣辱不惊的老者。布鲁菲德更是想深了一层,说不定德加尔那混蛋过去的爪牙已全部死在瘟疫中了。

不过关于这一点,布鲁菲德倒是想错了,祸害往往都比好人长命一点。

最起码,像布鲁菲德当日在酒吧比较印象深刻的一个爪牙,一个名叫范特的家伙,他就在长廊的转角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德加尔和范特远远走到一边,范特才低声禀告:“强克大人已经死了。”

“已经叫人处理了吗?”德加尔皱了皱眉,脸上有喜有忧,喜的肯定是自己的官职起码又跳了一级,忧的是这瘟疫发作起来好像越来越快了,强克那老家伙前天才病,今天竟然已经回归到海神怀抱了。

范特低声应道:“大人放心,已安排妥当,中午和其他尸体一起集中焚烧。

两人谈话远远避开布鲁菲德和尤兰塞恩,不时还转过头看看他们是否有窃听行为,只可惜借布鲁菲德还是把他们的交谈听得一清二楚了。

尤兰塞恩也藉着远离德加尔的机会,低声道:“我说布鲁菲德,这皇宫给人的感觉不太对啊,尤其这个北宫,阴森的很,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可能死过很多人,而且都是发生在近期……”

布鲁菲德只能回以苦笑,尤兰塞恩又道:“这令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一次,那时在黑角海域东尽头,天气明明晴朗,风和日丽,但我却莫名的害怕,还哇哇大哭起来,死死抱着父亲的大腿,求他不要再把船往前开……”

布鲁菲德被勾起了些许兴趣,望了望德加尔那边,才低声道:“哦?那他肯答应吗?”

尤兰塞恩的脸色黯然了一下,说:“他当然不会答应,硬是命人继续把船往前开,后来东尽头的天忽然就全暗下来了,还满海域都浮上了死鱼,黑漆漆一片,十分恶心,接着,庞然海兽就出现了,像疯了一样袭击我们……”

说着说着,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刹那,身躯也微微颤动了起来。

布鲁菲德忙低声安慰:“尤兰塞恩,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尤兰塞恩叹了口气,说:“我是那场灾难的幸存者之一罢了,但我们那支商队的人却死了十之八九,唉,从此我们那海上小家族就走上没落了……”

末了,他补充了一句重点:“现在的感觉,就像那时侯即将要进入那片死亡海域时的感觉一样,唉,令人不舒服至极点啊……”

布鲁菲德陪他叹了口气,同样是为了这个可怕的未来。

德加尔已经去处理事务,范特领着布鲁菲德他们来到北宫一角,安排了他们的住处,房间远比布鲁菲德想像中的要舒适,令他和尤兰塞恩都心生诧异,为何德加尔竟然不在住宿上难为他们?

范特介绍道,这些房间是为德加尔大人的副官而准备的,你们应该感到荣幸吧……

布鲁菲德顿时心生疙瘩,这恐怕是死者住过的房间,恐怕还是个因瘟疫而死的不幸者。

他们放下行李后,范特表示现在是非常时期,人手紧缺,一切从简,人事手续也暂时搁了搁,日后补办。

一个满脸乌云的老头发给他们各自两套金黄色的皇室仆从套装,范特在一旁催促他们立即更换上后,又把他们带到了北宫的官员餐厅,笑称普通成员根本无法享受这种待遇,但在空荡荡的餐厅里能感受到的,只有强烈的压迫感,无须范特催促,两人就匆匆用完了午餐。

乍看德加尔和范特的态度,还真以为他们已不计前嫌,但当范特命令尤兰塞恩去打扫卫生,再把布鲁菲德单独领回到德加尔身边时,布鲁菲德相信真正的报复现在才宣告开始。

“布鲁菲德,你把餐盘送到查玛大人的门口,我们在这里看着你。”德加尔下令,但他很快又改变了命令,说:“嗯,等等,还是把餐盘送进去吧,看看查玛大人的状况如何,咳,他已患上重病,嗯,衷心祝愿他平安,但……如果他已回归海神怀抱,那将是我们整个北宫的损失,所以你得调查清楚,记得把南面的窗口打开,好让我们看到你!”

布鲁菲德心道:好哇,这混蛋一番表面功夫过后,就迫不及待地把我往瘟疫的感染区里面赶了……

范特见布鲁菲德满脸犹豫,立即帮腔道:“哎呀,我说布鲁菲德,你该不会是第一天成为皇宫成员,就不服从上级主管的命令吧?”

德加尔用温和的眼神注视着布鲁菲德,连微笑也是温和的,说:“布鲁菲德,如果你抵抗命令,那在禁足这样的非常时期,我可是有权处置你的哦!”

其语调就像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的调侃式鼓励,但布鲁菲德很清楚的知道,不按他们所说的去做,恐怕在尚未患上瘟疫之前,就得接受他们最严厉的整治了。

他一咬牙,把餐盘托起,照足礼仪,先对德加尔唯一鞠躬,挤出笑脸,便往那布满阴霾气息的房子走去。

布鲁菲德轻轻叩一叩门,稍稍提高音量道:“查玛大人,用餐的时间到了,我把餐点给你送来,你在吗?”

布鲁菲德幻想着那位传说中的查玛大人飞快将门打开,二话不说就接过餐盘,然后立即砰的一下又把门关上——啊,多好的一位先生,他担心把病传染给别人,所以一切动作都是如此迅速且行云流水……

结果当然是在他幻想之外,当然也在情理之中,里面无声无息。布鲁菲德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德加尔正虎视耽耽,他只好把门推开,一阵难闻的气味顿时扑鼻而来,这是一股往往在打扫得不太干净的洗手间里才能闻到的味道。

布鲁菲德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位查玛大人该不会是连行动力都失去了,比以致在床上大小便失禁吧……

虽然此时是正午时分,但房间里仍然是阴沉沉的,周围的气氛令人不舒服至极点。

布鲁菲德沉住气,鼓舞着自己,这么多次都能死里逃生,这次也一定可以逃过瘟疫的魔爪。

他辨别了一下方向,先把餐盘放到桌子上,再把南面的窗户推开,倾洒而入的阳光多多少少令房间回复了一点生机,同时透过窗户,发现德加尔和范特正遥遥观望,神色里隐约能辨认出他们正挂着得意的微笑。

“是谁啊?”一把苍老且沙哑的声音忽然自身后黑暗的深处中传来。

布鲁菲德被吓得差点跳了起来,但他马上令自己镇定下来,在这个房间里,除了自己,应该就是那位查玛大人了,他转过身,试探性的问:“查玛大人?”

那苍老的声音应道:“什么查玛大人,你在叫谁啊?”

布鲁菲德顿时一阵口干舌燥,往后倒退了一小步,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这声音如果不是查玛,那会是谁?莫非已有别的鬼魅占据这个房间了……

他发觉自己的心跳开始不争气的加速,呼吸变得急促,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该夺门而出了。

“呵呵,小伙子,把你吓坏了吧?我这老骨头快有两个星期没见过生人了,所以才和你开个小玩笑!”那苍老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笑意。

布鲁菲德惊魂稍定,看来这声音确实是查玛大人的,这老不死乱幽默的,差点被他吓死了。

但布鲁菲德立即升起新的疑惑,不久前那位强克大人才病几天就死了,为何这个查玛能坚持两个星期呢?莫非他并没有感染瘟疫,他确实只是别的重病在身……这个想法令布鲁菲德大受鼓舞,毕竟远离一点瘟疫病原,总是好的。

“小伙子,过来!我这老骨头有话要对你说!”苍老的声音向布鲁菲德招呼。

布鲁菲德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查玛到底是北宫的副总管。

查玛的私人房间颇大,布鲁菲德一直走进黑暗的深处里,才能勉强辨认出有张床正位于靠墙的位置。

他想把壁灯点亮,查玛却立即喝止了他:“别,我怕光!”

这实在令布鲁菲德心里又是咯登了一下。

查玛微笑道:“远远看你的身高,还以为你是个年轻人,没想到还是个孩子啊!唉,看来外面的灾情确实很严重了,竟然连孩子也招进来了。”

布鲁菲德抿了抿嘴唇,试探地问:“查玛大人,什么灾情,我今天才进来,不懂你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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