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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喀提林阴谋·朱古达战争 作者:[古罗马]撒路斯提乌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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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獾娜宋铩N蚁胝庵饕且蛭诽芈匪寡嫌谥尉陨碜髟颍歉龇媳曜嫉挠泄怕蘼砣朔绶兜娜宋铩V劣谒月砺韵刖貉≈凑僖皇碌某胺恚倘皇в诎谅肫矗俏颐遣豢赏牵砺约乙恢笔撬业拿趴停≒rotégé),而马略之所以能担任他的副帅也完全是由于他的提拔与举荐。至于梅特路斯一家何等显赫以及他的家族把持政权到什么程度,据史料记载我们可以回溯到他的曾祖父路奇乌斯·凯奇利乌斯·梅特路斯,此人在公元前251年和公元前247年两次担任执政官。其同名的祖父是公元前206年度的执政官。这个梅特路斯的两个儿子路奇乌斯·梅特路斯·卡尔乌斯(LuciusMetellusCalvus)和克温图斯·梅特路斯马奇顿尼库斯(QuintusMetellusMacedonicus)则分别是公元前142年和前143年的执政官。路奇乌斯·梅特路斯·卡尔乌斯就是对朱古达作战的那位统帅(公元前109年度执政官)的父亲,大概是因为秃头所以有卡尔乌斯(Calvus)的绰号。梅特路斯·马其顿尼库斯则是参加过皮德那(Pydna)战役(公元前168年)的那一位,此人在公元前121年和欧皮米乌斯一道参加过对盖乌斯·格拉古的镇压。克温图斯·凯奇利乌斯·梅特路斯这一辈叔伯兄弟6人除了他本人之外也都担任过执政官:克温图斯·梅特路斯·巴列亚里库斯(QuintusMetellusBalearicus)是公元前123年度执政官,他因公元前123年至公元前121年间征服过巴列亚尔群岛而得到巴列亚里库斯的称号;路奇乌斯·梅特路斯·狄亚德玛图斯(LuciusMetellusDiadematus)是公元前117年度执政官;玛尔库斯·梅特路斯(MarcusMetellus)是公元前115年度执政官;盖乌斯·梅特路斯·卡普腊里乌斯(GaiusMetellusCaprarius)是公元前113年度执政官;路奇乌斯·梅特路斯·德尔玛提库斯(LuAciusMetellusDelmaticus)是公元前119年度的执政官。这一辈下面的一辈,包括他们的外甥也都是清一色的执政官。路奇乌斯·梅特路斯·德尔玛提库斯的女儿凯奇利娅·梅特拉就先嫁给了玛尔库斯·埃米利乌斯·司考茹斯(公元前115年度执政官,首席元老),后来又嫁给了独裁官路奇乌斯·科尔涅利乌斯·苏拉(苏拉的第四位妻子)。克温图斯·梅特路斯·努米地库斯(即公元前109年度执政官)的姊妹和公元前104年度行政长官路奇乌斯·李奇尼乌斯·路库路斯之间所生的、和父亲同名的儿子则是公元前74年度的执政官。

  此外,就是后来像玛尔库斯·李奇尼乌斯·克拉苏和格涅乌斯·庞培·玛格努斯(两人同是公元前70年度执政官)也都和梅特路斯家族有裙带关系。克拉苏的儿子玛尔库斯娶了盖乌斯·梅特路斯·卡普腊里乌斯的孙女、公元前69年度执政官克温图斯·梅特路斯·克列提库斯(Q.MetellusCreticus)的女儿梅特拉;另一个儿子普布利乌斯娶了科尔涅利娅,而正是这个科尔涅利娅又嫁给了庞培·玛格努斯。科尔涅利娅是克温图斯·梅特路斯·马奇顿尼库斯的外孙普布利乌斯·斯奇比奥·纳西卡(PubliusScipioNasica,公元前93年度行政长官)的孙女。

  声势煊赫的梅特路斯家族的例子可以说明元老院权贵家族把持政权的程度和他们之间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同时可以看到在元老权贵的把持下,作为梅特路斯家族的门客的马略要想在罗马的统治阶层中争得一席地位将会遇到何等的困难!马略是撒路斯提乌斯在《朱古达战争》一书中最着力描写的人物。作者正是用他反衬当时当权贵族的腐败无能并通过他的嘴巴对权贵作了痛快淋漓的嘲讽。马略之当选执政官反映了民众对统治的权贵的憎恨,同时表明在北方大敌当前的严峻局势下,腐化的权贵中已无人能担起这一重任。

  马略公元前156年左右生于沃尔斯奇人居住的山间小镇阿尔皮努姆。如果说他的同乡西塞罗的父亲是一位有教养的“乡绅”,那么马略的父母可能都是贫苦的劳动人民,他没有机会到罗马去受教育,所以过的是古罗马人的那种艰苦磨练的日子。比起罗马的那些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来,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粗人”。他不但承认自己是个“粗人”,不但不讳言这一点,而且引以为荣。他嘲笑罗马人向自己的奴隶希腊人学习希腊文学。他具有古罗马人的美德,一向廉洁自奉,吃苦耐劳,作战时和普通士兵同甘共苦,身先士卒。他的性格刚正不阿,近于暴躁,但他的美德得到世人的好感,尽管他缺少当时从政的两个主要条件:门第、财富与口才。他娶了出身高贵门第的优利娅,就是优利乌斯·恺撒的姑母。普鲁塔克在马略的传记里还记载了他的惊人的忍耐力:“据说他(指马略——引者)的双腿有动脉曲张的毛病,他不喜欢腿部的这种怪样子,于是决定去找外科医生动手术。

  他不要自己被固定起来就把腿伸给医生。在整个手术过程中他虽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但他却表现得坚定而沉静,不但一动未动,而且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当医生要在另一条腿上作手术时,他却不愿伸出腿来,说他看得出治疗的效果配不上他受的痛苦。”西方的这一轶闻简直可以同华陀为关羽进行的刮骨疗毒比美了。他最初在斯奇比奥·阿非利加努斯麾下参加努曼提亚战争时(公元前133年)便以其勇敢而得到统帅的赏识,据说甚至被统帅推许为自己的后继者。公元前119年当马略担任保民官时也以其立场坚定和公正不倚著称。公元前115年他担任了行政长官后以同行政长官的长官身分去远西班牙(公元前114年),在这里他不是像一般贵族那样为自己搜括财富,而是整肃了那里的肆意掠夺的行为,因为那里的伊伯里安人还处于野蛮状态,把掠夺看成是正当的营生。修昔底德早就指出,远古的希腊人就把陆上和海上的掠夺都看成是正当的营生。古代的强盗往往认为掠夺和战争就是一回事,战争就是为了掠夺,而耕作劳动则是他们所不屑为的事情。耕作是奴隶的营生,而掠夺才是男子汉干的体面事情。

  公元前109年梅特路斯(当年度执政官)来非洲时选定了马略作他的副帅。梅特路斯当然了解马略的实干性格,这是他带马略同来的主要原因。马略虽然耿直、倔犟,但与梅特路斯毕竟还是门客对保护人的关系;因此马略想竞选执政官使梅特路斯感到意外,又有点嫉妒,但他最后还是允许马略回去竞选,而不是压制他。马略的当选一方面是由于人们对腐败无能的贵族寡头的厌恶,另一方面是由于有民众、特别是与非洲有利害关系的骑士等级的支持。公元前107年马略以执政官的身分接过了对朱古达作战的统帅权。而为了准备这次战斗,马略用征兵制取代了过去的民军,正像科瓦略夫指出的:“……元老院允许马略进行新的征兵,其暗中的打算则是要败坏他在群众中的声誉(因为有财产的人家的子弟谁也不愿跟着这样一个非名门出身的执政官去吃苦、打仗——引者)。但是马略却能够摆脱这一困难,他是用征募志愿参加者的办法把在财产资格登记表之外的无产者(即先前没有资格在军团中服役的人——引者)征集到军队里来。这是一件具有重大原则意义的新措施。结果罗马军队的社会面貌完全改变了。”罗马早期的民军是和早期的城邦组织相适应的。城邦的范围仅限于城市和它附近的不大的地区,公民的人数也颇为有限。每当发生战争,民军要按财产状况组成军队,最有钱的公民占有优势,因为马匹武器都要自己出资备办,而在军队中占有优势的在政治上自然有更多的权利。战争一结束,军队便应解散,各归本业,这种做法作为共和的传统一直保存到共和末期,尽管有时只是形式上的。但罗马的统治范围一经扩大到整个意大利乃至整个地中海世界,这种原始的军队组织自然无法应付经常发生而且时间持久、范围扩大的战争了。在马略以前,事实上意大利与行省的居民和附属王国的部队早已受到征召并参加了罗马的军队,马略则把志愿征募的做法作为一种体制明确规定下来。“结果这便使罗马军队从公民的民军变成了几乎和罗马社会的生产阶级没有关系的职业军队(这当然完全不是说,新的军队不再是整个奴隶社会的阶级组织)。这支军队有它自己的阶级利益,它靠自己的饷银和自己的一部分的军事卤获物过活。胜利的统帅(imperaAtor)可以把这样的军队随他带到什么地方去。他仰仗着这支力量变成了一支政治力量,而对于这支政治力量,人们是不能置之不理的。从马略的改革成长出来的职业军队又成了推翻共和国的主要工具。”很明显,没有朱古达战争,罗马贵族的腐败还不能暴露得这样清楚,而马略也许竟不会到北非来,这样他的军事改革也许会推迟到若干年后才会出现,也许出现在另一个什么人身上;但只要战争存在,改革便是一个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规律。军队之隶属于个人破坏了城邦的体制,给后来的帝国创造了前提,行省的军人也有了当罗马皇帝的机会。就这一意义来说,朱古达战争在罗马历史上所起的作用以及它的后果无论怎样强调也不过分的。

  梅特路斯本人虽然未能结束朱古达战争,但是有他带来的马略接替他,马略麾下又出现了另一位未来的大人物苏拉。

  后来把罗马浸在血泊之中的两派领袖都在朱古达战争中亮了相,并给人以最深刻的印象。

  路奇乌斯·科尔涅利乌斯·苏拉(公元前138年—公元前78年)出身于不富裕的贵族之家;虽然撒路斯提乌斯在《朱古达战争》中谈到了他的很多优点,但是在朱古达战争之前,他主要还是混迹于优伶之中的浪荡公子,没有什么作为。

  科尔涅利乌斯家族也是罗马的门第高贵的著名家族之一,斯奇比奥、朗图路斯、多拉贝拉等等都属于这一家族。普鲁塔克说他的祖先里有一位担任过执政官的茹菲努斯(Rueinus)。茹菲努斯是公元前290年度的执政官,还担任过独裁官(年代未详)。此人在公元前275年曾因违反反对浪费的法案而被监察官盖乌斯·法布里奇乌斯(CaiusEabri-cius)开除出元老院。苏拉的祖先可考者就是这些。有趣的是,梅特路斯因赏识马略把他带到北非,但终于结怨而去,后来竟然也嫉妒起自己的门客来;马略则最初对苏拉冷淡,但后来苏拉取得他的欢心,负起了同波库斯联合对付朱古达的重要任务。但苏拉是个喜欢显露自己的人,朱古达战争之后他一再表白自己在这件事上的功劳——据《朱古达战争》的记载,苏拉是确确实实有功的——最初马略对这个后生,本来正像普鲁塔克所说,是不屑于嫉妒的,所以照旧重用他,但是一旦看出苏拉的咄咄逼人的非凡的才能,乃至有一次竟能以解救马略军队缺粮的困境时,两个人之间本来只是不大和谐的关系最后却发展成流血的惨祸,这就不能不说是两个人的野心在作怪了。这使普鲁塔克想到幼里皮底斯的《腓尼基女人》里伊俄卡斯特的话:“我的儿啊,为什么你寻求一切精灵中最邪恶的那一种,就是野心?它走进了许多家庭和繁荣的城邦,把一切毁掉之后才离开。”这是题外话,不在本书讨论的范围之内,所以不详述了。

  朱古达战争发生在我国西汉时期,东方的汉帝国和西方的罗马共和国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而且也都已有了高度的文化。汉帝国这时正忙于对付楼兰、车师、匈奴,罗马共和国则对努米底亚进行战争。严格说来,罗马对努米底亚的战争是以大压小,以强凌弱的战争,它以世界的当然主人自居,讲的大都是强权的逻辑,用今天的用语来说,可以说是对努米底亚内政的粗暴干涉。朱古达——如果相信撒路斯提乌斯的记述的话——对阿多儿巴尔和希延普撒尔的行为固然有负于养父米奇普撒的托付,但是纵观古今中外专制王朝的历史,在争夺绝对是排他的王权中发生父子兄弟之间的残杀,决不是不可理解的事情。如果我们不因杀建成元吉而深责李世民,我们也就不能过分指责处于当时历史形势之下的朱古达了。

  作为小国之君的朱古达竟敢于抗击威震地中海世界(实际上就是他眼里的全世界)的罗马共和国,因洞察罗马国家腐化堕落症结之所在而敢于多次使用权术玩罗马统帅于股掌之上,使曾是不可一世的罗马士兵在他的军队面前蒙受从轭下走过的屈辱,这样一位“蛮族”的君主不能不说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直到最后关头,他还是选择了宁肯战死而不肯俯身为奴的道路。即使这时,他仍不放弃争取与波库斯联盟以图作最后一拚的计划,而如果不是波库斯背叛了他,他的战争即使不会最后打赢,肯定还会拖相当一个时期,给罗马制造更多的麻烦,因为这时北方的金布里人和条顿人也已经动起来了。

  努米底亚对罗马来说远不像埃及那样重要。它和罗马友好的意义在于使罗马的阿非利加行省有一个可以放心,甚至可以拱卫它的外围,这个外围在罗马人心目中几乎是一片蛮荒地带,至于外围之外的玛乌列塔尼亚根本还没有进入罗马人的视界,所以波库斯于公元前111年向贝斯提亚建议缔结联盟时竟然遭到了拒绝。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罗马当局的对外政策的昏聩与短视。到朱古达和波库斯联合起来向刚愎自用的马略显示了实力之后,若不是苏拉从中斡旋,那后果却还是大可忧虑的。至于波库斯为什么对苏拉这位年轻的财务官如此倾倒,或者只不过是一种外交姿态,我们没有更多可以参证的史料,只好存而不论。从这时起玛乌列塔尼亚才同罗马有了正式的关系,虽然后来也有一些麻烦,但未造成严重的威胁。

  撒路斯提乌斯笔下的罗马显而易见,撒路斯提乌斯是一个严格的共和主义者,罗马传统道德标准的坚定维护者。他的理想色彩使得他对他当时由元老院若干权贵家族掌权的共和国的现实抱着彻底否定的态度。

  在《喀提林阴谋》里,作者对当权的贵族是通过喀提林这个反面人物之口加以斥责的。而在《朱古达战争》里,马略更加直接、更加激烈、更加具体地揭露了贵族统治的腐败与无能。

  这种情绪早在所谓《给恺撒的第二封信》里便已有所表现,只是不那么激烈而已:“反之,今天的一些贵族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一点进取的精神也没有,虽然他们没有受过苦,没有同敌人作过战,没有过过军事生活,但是他们却形成国内的一个帮派并且横傲地宣称要统治所有的民族。”接着他又揭露那些贵族为了自己的利益操纵元老院这一事实。这时元老院已经从罗马人民的代表蜕化为少数人手中的玩物:“先前飘摇不定的国家是靠着元老们的智慧来掌舵的,但是现在元老们却受到另一些人的控制并且随着他们的高兴而被折腾;他们按照他们的主子的好恶来发布一个又一个的命令,来确定什么对公众是有利,什么对公众是有害的。但是如果所有的元老都有同等的行动自由,或者他们可以不必这样公开地表决,那么国家就会有较大的力量,而权贵的权力也就会小一些了。”在《喀提林阴谋》里,作者对罗马为什么变得如此堕落已经能够作出系统的论述,也就是说,“它(罗马—引者)怎样不再是最崇高和最公正的城市而变成最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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