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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从自行车到宾利-第8章

小说: 从自行车到宾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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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听起来,这就像一个天文数字,既遥远又抽象。我其实不知道怎样去赚到这么多钱,以及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赚到。我只觉得,一年赚100万澳元的目标是有可能达到的。为了实现这个愿望,我和妻子达成了一致:只要是合法并且合乎情理的事情,无论怎样,我们都应该去做!无论有怎样的艰辛,我们都应该去忍耐,不惜付出各种代价。过去我曾经确立过许多目标。目标一旦确定了,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实现它。我们作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从自行车到宾利 第二部分 三。外送比萨:1977年产西格玛的年代(6)

    在保险公司工作的第三周,我成为全公司业务完成量最多的员工,收入也达到1600澳元左右。每个星期五,我们都有一个销售会议,总经理在会上展示我的支票,以激励新人。对于我来说,那是很多的钱。领到支票后,我高兴地将它送到联邦银行,存起来。做这个工作我们没有底薪,只拿佣金。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知道,有的人会工作一星期由于没有业绩,而没有任何收入。我简直不能理解,竟会有人允许自己工作一星期,却没有任何结果。

    我从来没想到,我会有销售才能。但如果我自己相信一件事情,我就能够说服别人。也许,这同我喜欢人有关。我天生就认为,世界上的人都是好人。到了保险公司以后,由于什么都不懂,经理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教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从不打任何折扣。刚开始,我的经理说:“你必须向你的朋友去推销。既然这是个好产品,为什么不先告诉你的朋友?”那时,我只有几个朋友,其中四位都从我这儿买了保险。第二个星期,当我收到我的第一张佣金支票时,经理就对我说:“假如你真相信保险的重要,你自己也应该买一份。要想成功,你必须相信自己的产品!”于是,我自己也买了一份保险,小叶也买了一份。现在,我已经用尽了所有的资源——我自己、我的妻子,还有我的朋友们。我没有其他可推销的准客户了。

    我的经理给了我一箱“顽固客”或叫“等待者”的名单。没有人能够卖保险给这些人。他们既不感兴趣,也不相信保险。经理说:“我知道,这只箱子里面有可销售的人。这是个‘小金矿’,用‘数字游戏’可以把他们都挖出来。我要是你,我会一一给他们打电话。”其他保险顾问可能都比我聪明,他们可以找到其他的方法去见客人,但我没有选择。因为我已经把我的朋友都推销完了。所以,我要竭尽全力,一一去联系他们。经理常对其他销售人员说:“你们看约瑟夫(我的英文名字)!他随时都在打电话,就好像电话长到了他的耳朵上。”当其他保险顾问在咖啡机旁休息、闲聊、互相抱怨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打电话,邀约下一个客户。

    三个星期后,我发现,我并不是保险公司的代理,只是一个分代理而已。经营这家公司的两个老板是保险公司的代理,我卖出的保单都在他们名下。事实上,保险公司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我们只拿保险公司所给佣金的三分之一。听一位叫马克的同事说,我们可以直接去保险公司,成为真正的代理,拿全额佣金。于是,我和马克到设在查茨伍德区的保险公司去面试。在了解了我前三个星期的业绩后,他们欣然接受我加入他们的团队。前一家公司的经理听说我直接去保险公司做代理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没收了我的佣金。这对我来说,也是第一次经历。一个星期以前,我还是总经理最喜欢的保险顾问。现在,当我要求他发给我余下的佣金时,他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参加了新的培训。一个星期后,我卖了五单保险,赚了5600澳元的佣金。客户中有的是新的,有些是老客户介绍的。5600澳元对我来讲,真是一个大数目。同时,我意识到,我真的可以控制自己的收入。我赶紧去查茨伍德的联邦银行,把它存了一个定期。

从自行车到宾利 第二部分 三。外送比萨:1977年产西格玛的年代(7)

    我很早就注意到了一个现象:澳洲人非常喜欢花钱,而中国人则喜欢存钱。在保险业这一点上,表现得尤为明显。我们挣佣金有时候收入很高,但并不很稳定。我的同事约翰每次拿到佣金支票,都会疯狂购物。他会出去买三件新衬衫,把所有西装拿去干洗,然后到顶级餐厅吃上几顿美味佳肴,连早餐都到外边去吃(澳洲早餐有时甚至贵过午餐),周五下午就会来找我借钱过周末。与他相反的是,假如我拿到1000澳元的支票,至少存下七八百元。我倒不介意借钱给约翰,只是有一部分钱他至今还没有还。多年以后,我在街上碰见他。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并成为CEO。按说,老朋友多年没见,应该先问寒问暖一番,可约翰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约瑟夫,我还欠你钱呢。”我说:“算了吧,约翰!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

    对待钱的态度的不同是一种文化差异。而这种差异我好久才明白。过去我认为,假如澳洲人的平均收入是每周500澳元,他们的银行账户里肯定存了很多钱。但当他们说他们没钱时,我简直不能理解。我的好朋友宋金鹏的妹妹纳塔丽告诉我,她有房子,有车,银行里还有存款,而和她工资工龄相同的澳洲同事却什么都没有,把挣的钱都花光了。有些周薪只有300澳元的中国人在银行里也能有1万、万的积蓄,而澳洲人基本上不存钱,边挣边花。澳洲人比较会享受生活。这儿的人多是星期四发薪,星期四、五、六晚上出去吃饭,喝酒,聊天,把钱全花光。星期日到星期三,都在信用卡上透支,债台高筑,愈陷愈深。我不希望像他们一样活得那么潇洒,也不希望像我的一些中国朋友那样省吃俭用,从来不去餐馆,从来不去享受生活。我更倾向于同意在美国留学时学到的,“钱要靠挣,不能靠攒”的说法。

    我在保险公司时的经理有许多年的保险销售经验。我对他说:“我想成为这里最好的销售员。请告诉我该怎么做。”由于我认识的人很少,刚起步时很难。经理给了我一套行动计划。第一,要建立一个具有影响力的圈子。他帮我起草了一封信,专门针对中国社区那些年轻专业人士,如医生、会计、牙医、律师、电脑程序师等。我到华人黄页上把这些专业人士的名字抄下来,发信给他们,然后打电话跟进。经理说:“联系所有跟人打交道的人,如会计、律师、医生、牙医和移民代理,同他们约定见面,然后用你的保险产品给他们的客人提供增值服务。但由于这种方法不能立竿见影,你还要给其他陌生人打一些电话,以便能马上找到推销对象。”

    最容易的方法就是,到市政厅买一份选民册。电话白页上有很多中国人的名字,但都是按姓氏排列的,只有姓,没有名字,而且并非来自同一个区。而在选民册上,不但有每个人的全名,还是按他们所住的区一一排列的。这样,你就可以一个区一个区地突破。但选民册也有一个问题,上面虽然有名字,却没有电话号码。所以,我就用白天的时间把白页和选民册上的名字对起来,把白页上的电话号码抄到选民册上。每个星期找出两百个人名和电话号码,然后在星期天的下午到公司来打电话,晚饭前同他们电话邀约。

    如此一来,每个星期天下午一到三点左右,我都会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又要到办公室去打那些陌生电话了!”我并不喜欢去打这些电话,但是我必须强迫自己往前走,因为我下周必须约到人见面。

从自行车到宾利 第二部分 三。外送比萨:1977年产西格玛的年代(9)

    我问我自己:“为什么有些人没有结果?”我知道,我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毫无保留地按照经理教我的方法去做。我从没做过销售,所以我必须跟随在这方面有结果的人。我没有权利抱怨,更没有权利偷懒。否则,我就不可能获得结果。

    随着我在保险销售方面越来越成功,我的收入也越来越高。小叶和我都感到,虽然帕丁顿的居住环境不错,但我们还是应该拥有一个更大的空间。我有个保险客户要移居海外,把她心爱的马耳他犬送给了我。以前我和小叶常念叨,有朝一日,当我们安顿下来的时候,要养一条小“板凳狗”,也就是“哈巴狗”。现在,竟然有人送给我们一只,还是那种微型的,小脸儿长得非常生动可爱。小叶当时在悉尼北部的赖德-伊斯伍德橄榄球俱乐部工作,我们在俱乐部附近的丹尼斯顿区找到了一套两室三厅的别墅,可以远眺帕拉玛塔河。这是我们第一次住别墅。虽说房租比以前增加了很多,每月要900澳元,但我们的小马耳他狗比利非常喜欢它的新家。

    生活在悉尼的郊区,有各种各样我们以前没有遇到过的挑战。我们有个相当大的后院,邻居彼得·波蒂厄斯教我们如何给草坪割草。我在军队大院里长大,一直生活在高密度住宅区,从来没有机会打草。第一次尝试打草时,由于把割草机的刀片放得太低,结果不仅把草连根除尽,还弄得尘土飞扬。我意识到了,我不适合干打草这一行当。我决定把这个工作交给更合适的人去干。我们一个邻居是个有智障的小伙子,靠给人打草挣钱。我们决定让他来帮我们打草,既解决了我不适合打草的难题,也能帮助这位智障青年。我认为,我可以卖保险,也精通外交职业,但生活中有些事终归不适合我做,比如打草。

    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们在澳洲打拼的第一年,我的目标是把西格玛换成一辆二手奔驰,比如1983年款的S系。我在路上常看到这款车,早就梦想着要买一辆。1992年初,我们钟爱的西格玛在正常行驶一年后,终于因滤油器堵塞,在小叶回家的路上抛锚了。

    小叶和我不得不商量换车的事。她说:“奥迪80怎么样呀?那辆车看上去不错!”

    我差点儿吓晕了。那可要35000澳币呀!

    她说:“什么,我们连辆奥迪都买不起吗?”

    我说:“当然买得起了!”我生平最不喜欢“买不起”这三个字。以前小叶一说“买不起”,我就说:“我们当然买得起了!只是暂时还没攒够钱呢。”

    从我们相爱以来,小叶一直信任我和我的能力。我很想为她多做点儿什么。我们这时有几万澳元存款,我的收入也很不错。

    但这时,我又有了另外一个想法:与其花35000买辆奥迪,还不如再多花一点儿,买辆宝马318呢!

    于是,我们马上给几家宝马车行打电话,看哪一家能给我们最好的价钱。一周之后,我们到坎特伯雷区的宝马车行提取了我们生平第一辆全新宝马轿车!当时,大陆中国移民中还很少有人开宝马,特别是用自己在澳州挣的钱买下的宝马。

    现在看来,当时买这辆车可能不是个明智的投资,因为汽车是贬值的财产,但我们特别喜欢它。买下这辆车,让我们尝到了劳动果实,并令我们意识到,只要刻苦努力,像我们这样既无当地学历和经验,又无特殊技术专长的人,其实还是有可能在澳洲“夹塞儿”的。

从自行车到宾利 第二部分 三。外送比萨:1977年产西格玛的年代(1…

    这对我后来总结出人生的“夹塞儿理论”,确实颇有帮助。当我每天驾驶着我们第一辆全新宝马车,经过悉尼的大街小巷时,我感到非常快乐。我觉得,这个钱花得非常值得。

    此后不久,我回到原来工作的比萨店,去看我以前的同事——那些给我最小、最远订单的人。当我把价值48000澳元的全新宝马停在店门口时,他们不敢相信,这位当初被他们欺负,甚至被他们笑话的近30岁的中国人,竟在十二个月后发生了近乎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在我心里,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对于我们来说,1992年是颇为重要的一年。8月份的时候,房东提出要将房租每周涨价25澳元。这幢房子可能也值这个价钱,但他的态度非常傲慢粗鲁。我最不喜欢傲慢无理的人。

    这让我们改变了想法。我们决定去买我们自己的房子。由于把原来攒下的钱都用来买宝马了,银行所余不多了。幸亏有朋友借给我们一些,再加上银行贷款,我们在悉尼北部小叶工作地附近一个叫俄明顿的住区,买下了一套价值175000澳元的三室一厅的别墅。那时,许多中国移民顶多花七八万澳币买房,而且是在悉尼远郊如利物浦、通佳比或七山比较偏远的地方。我的朋友不相信,我们花了他们一倍的钱买下了我们第一套房子。

    买那栋房子没有花太多时间。我们有三个简单而明确的条件——第一,价钱要在18万以下;第二,离小叶工作的地方要近;第三,必须干净,能立即搬进去。我们看了三套公寓和三套别墅之后,买了那套住宅。付完定金、签完合同之后,我立即打电话给我的朋友、丹尼斯顿租房时的邻居彼得,希望他能给我们一个意见。当彼得说这房买得不错时,我们的感觉好极了。我们生平第一次成了业主。

    那年,我还花3000澳元买了一个手机。当时手机叫大哥大,很稀罕。有的朋友见我拿着手机,就说:“周华竟然有大哥大了!”虽然那款手机当时是世界上最小的,仅重三百克,但样子还是挺像砖头的。当时,手机技术尚不发达,短信还没有问世。

    我记得,几位澳洲朋友来参观我们的房子,看到我们的汽车时,都很惊讶,我们这么快就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而且是辆宝马!仅仅经过十八个月,我们已经买了一栋别墅、一辆新的宝马、一部手机和一台电脑。他们自豪地把我们的故事告诉了所有他们认识的朋友。

    而对我来说,这一切都归功于我们在中国成长过程中学到的坚持不懈的精神,以及澳洲社会为我们提供的这种可能性。我们还有更大、更远的目标。我们新的奋斗才刚刚开始。

    我知道,刻苦努力将是我未来生活的一部分。我为自己努力之后的结果感到高兴,但并没有觉得这些结果有多么了不得。因为我一直在想:“下一个目标是什么?”我希望能及早还清房贷,再买一幢更宽敞的住房。我曾答应过小叶,将送她一辆奔驰500SL。我当时对此充满自信,以至于还在送比萨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好了车价——285000澳元,大约170万元人民币。我知道,这个目标不可能马上实现,但在以后的日子里,一定可以实现。

    我不断寻找增加收入的机会,总是同时在做几件事。我仍在卖保险,但也开始从事表演了。爵士音乐家格雷姆·贝尔有个朋友叫琼·巴奈特。她经营自己的演员代理公司,经常叫我去拍些电视广告片,或者让我为商务杂志拍些广告照片。有一天,琼打电话,叫我到北悉尼一个摄影棚去试镜。曾因《青年爱因斯坦》在全球名利双收的澳洲导演雅虎·希拉里斯,要拍一部描写澳洲历史上最有名的平民大盗奈德·凯利的喜剧片《鲁莽凯利》。由于保险公司开会,等我到了摄影棚,两位负责摄影的女士正要离开。匆忙中,她们让我对着镜头自报姓名,并随便说了几句话。

从自行车到宾利 第二部分 四。我的翻译公司:奥迪、宝马、 奔驰的年代…

    我想,肯定太晚了,没希望被选中了。此后,我也没再多想这件事。一周以后,琼打电话说,我被选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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