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与怪异-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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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生理上和心理上的触发在许多濒死时的来生见闻中都起过作用,因为据奥西斯和哈莱德逊的报道,他们的应答者有百分之七十五是受过癌症、心脏病发作或手术后剧痛的折磨的。
关于由化学药物触发的死亡经历,可以在复方解热镇痛剂(亦称PCP或“天使粉”)中毒过程中找到典型的例证。这是一种幻觉剂,具有兴奋、镇痛、感觉缺失和致幻等复合性能。多米诺和鲁比认为,PCP中毒的一个显著特点是说话的能力降低,患者看起来非常平静,并且报告经历过绝对的“虚无”。有一个患者报告说,他躺在一个牧场上,“那个牧场就是他常常认为他喜欢死后埋葬的地方。死亡的主题贯穿了他那断断续续追忆起来的故事的大部分内容。可能,这种由内、外感受结合成的简捷经历,非常接近于人们关于死亡一定会是什么样的概念”。PCP中毒时的其他共同类死经历包括莫可言状的感受,说不出话,感觉到平静安宁,对于时间和空间的感知出现混乱,各种离开躯体的现象(包括无时间、无体重、平静、安宁等迷人的感觉),没有任何气味、味道、温度或动觉方面的感受,畏惧,以及感到惶惑。自然,这可以使PCP中毒者受到死亡和类似死亡的思想的折磨。这种具有死亡偏见的状态可能发展成一种暂时的精神错乱状态,那很容易使某些中毒者产生自杀或杀人的行为。
复杂幻觉意象的特定内容主要由心向(期望和态度)和处境(物理学环境和心理学环境)所决定。对于许多死亡经历和濒死经历来说,心向(对于正在来临的死亡的畏惧,肉体上和精神上功能的改变,等等)和处境(医院的病房,不幸的场境,等等)都可能产生影响而引起一些特殊的来世论思想和形象。格罗夫和哈里法克斯指出:这种意象的普遍主题可能同曾经起过作用、因而贮存在大脑中的生物事件的记忆有关。他们根据这一点提出,平静安宁的感觉可能同人最初处在子宫内的状态有关。那时,他在生物学上与环境完全达成平衡。进入黑暗隧道的经历则可能同分娩的临产阶段有关,那时子宫颈张开,并有一个通过出生渠道逐渐推进的过程。生死的界线可能同最初从母体露头的经历有关,因为接下去就是分娩(解脱)和超然的感觉。从某种意义上说格罗夫和哈里法克斯指出了死亡或濒死的经历触发了大脑的某种机制,使得关于诞生经历的深刻记忆迅速回闪或再现。这就是说,死亡时的激奋状态唤醒了同早先在出生时可能出现过的这类激奋状态相联系的记忆和感受,这样一个过程大概就象一首特定的歌曲会自发地唤来一个过去爱过的人的影象,或者某种儿童的行为会使人回忆起他早已忘掉的童年。
也许,根据幻觉的知觉释放学说可以对死后有灵幻觉作出最为完整的解释,这个学说是英国神经学家杰克逊在1931年提出的。如果按照精神病学家韦斯特的办法用现代语言来进行表述,那么,这个假说是说,正常的记忆总是受到某种“开关”的抑制,就象水龙头阻止水向外流一样,这种开关的作用是防止信息流掉。新的信息的输入使先前的感知和已经贮存起来的信息不能出现和被意识到。如果在意识仍然存在的情况下输入减少或受到阻碍(例如在死亡或休克时),早先的感知就会被释放出来,并且可能生气勃勃地进行有组织的活动,而使人产生幻觉、做梦或幻想的经历。在另一些场合下,如果大脑中感知的存贮库受到充分的刺激(比如受到药物、恐惧等等的刺激),而且刺激持续一段适当的时间,这些被释放出的感知也能被意识到,从而产生幻觉的经历,
韦斯特试图用这样一个比喻来说明这种过程。设想有一个人站在起居室壁炉对面关好的玻璃窗前,向外眺望着日落的景色。他完全被外面的景色吸引住了,没有注意到室内的东西。不过,当窗外夜幕降临的时候,他背后室内各种东西的影象就会从玻璃窗上反射回来,可以模糊地看出。随着夜色逐渐加深,壁炉内的火焰便把室内照亮,这时,那个人可以看到室内的逼真的反射影象,并且这个影象似乎是从窗外透进来似的。当用这个比喻来解释死后有灵经历的知觉释放学说时,可以这样说,日光——感觉的输入——在逐渐减少,而内部照明——中枢神经系统的一定激起水平——却保持同样的亮度,因此,在大脑各个“单位”内产生的影象可能就被当作是来自感官之窗以外的东西了。总结
从早先观察动物埋葬其死去同类,经过领会到自然界季节的循环,直至认识到死与生的内在相似性,人类逐渐发展了死后有灵的概念,企图用它来解释这些行为和隐藏在它们背后的感情。对来生概念和死后灵魂的旅游所进行的人类学研究,在所有国家和文化中都极其惊人地相似。死亡状态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可能具有不同的特殊意义,但是,濒死的经历却包含有一些可以预言和肯定的共同因素和主题。其所以会产生这些共同的因素和主题,是因为人类的大脑和神经系统具有共同的结构,人类有共同的生物学经历,并且中枢神经系统对于刺激有共同的反应。这时所产生的总和经历尽管是一般都能理解的,却被一些自以为是的人解释成永生的证据。但是,这种解释只不过是描述共同的主观意识状态的一种隐喻。对于许多人来说,这种主观状态可能显得极其真实可信。虽然那些相信来生的人也相信西方的科学可以解释死后有灵现象中的许多要点,但他们却象相信其他超常经历的人那样,只要有人说这是太轻率地否定了全部经历的意义,他们又会交得将信将疑了。
尽管死后有灵的经历不会真正导致另一个“现实的”世界,这种信念却可能大大改变生活在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们的行为。当代的文学作品就已经在赞颂死后的生活方式了。通俗作家马特逊把他书中的一章题为“死亡的刺激”,并把这种经历写得好象是去公共游乐场乘一次游览车那样毫无害处。韦尔东和列维特把他们这本书的第一章叫做“奇妙的死界”,并且企图叫读者相信他一定会再次重生。
过去,死亡过程和死亡常常伴随着恐惧和孤寂,好象那个人是被潘神——希腊神话中的孤独恐怖之神——缠住了。通过这里所讨论的研究和解释,我们开始明白,这种死后有灵的经历实质上是根据大脑中储存的影象产生出来的幻觉。就象在荒凉开阔的沙漠和海洋中显示出壮丽的海市蜃楼的幻景一样,幻觉过程中的影象确实是处在另一个地方的真实物体的映象。海市蜃楼并不因为实际上并不存在,而失去它们的诱惑力或失去研究探索的价值。如果是这样理解的话,我们倒可以建议临死的人把死亡当作一次旅行——但不是同潘神一起,而是同雅典娜(希腊神话中的智慧女神)一起旅行。不过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关于死后有灵在客观上将得到支持的想法则大可从此休矣!
作者简介
罗纳德·K·西格尔生于1943年,他在布兰迪斯大学得到社会学学士的学位,以后又在达尔胡西大学(加拿大)获得心理学硕士和哲学博士学位。在纽约爱因斯坦医学院取得高级精神药理学研究员职位以后,他于1970年去洛杉矶加利福尼亚大学任教,目前是该校精神病学和生物行为学系的研究心理学家。西格尔因研究幻觉剂和幻觉过程而闻名,他写过大量科学作品,包括在《美国精神病学杂志》、《美国医学会杂志》和《科学的美国人》等刊物上发表的论文,以及他和别人合编的《幻觉:行为、经历和理论》一书。除了进行学术工作以外,西格尔还是一位获奖的诗人、受欢迎的动画片作家和马拉松赛跑运动员。
(吴伯泽 译 黄忠英 校)
十二、巫术疗法
威廉·A·诺林
巫术治疗法可以定义为用心理学方法进行的治疗实践。最著名的巫医总是些自称拥有超自然力量、因而能够治疗患者疾病的人。这些巫医往往把他们的治疗能力归功于上帝。他们常常断言说,他们自己是不能治愈病人的,他们只是起着某种管道的作用,而上帝(有时是圣徒)就通过他们这些管道来完成治疗的工作。这些巫医大多宣称说,当他们在对病人进行治疗时,他们自己就进入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因而并不完全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我碰到过的巫医或读到过的巫医的书,从来没有一个能够或者愿意清楚地说明他(或她)所实行的所谓治疗,究竟是怎样完成的。
巫医在对病人进行治疗时的行动,各家都不一样。有些巫医——特别是那些同基督教有关的巫医——用的是祈祷和把手放在病人身上的办法。另一些巫医则要举行他们自己的一套特殊的仪式。例如,诺尔布·程(这是个来自肯塔基州的囚犯,原名迈克·阿历山大,已故)在治疗时要穿上佛教和尚的服装,在一间象小庙堂那样点着香的黑屋子里象狼那样嗥叫一顿之后,他甚至不必费神把手放在病人身上,就能把他的神力“注入”病人体中。我最后一次听人说起他是在1974年,那时他为病人治疗一次要价750美元,并且自称他的治愈率是70%。诺尔布·程自称他是在西藏首府拉萨生活数个月时学会这种疗法的。对于那些想迫使他谈出他的生活细节的讯问者,他流露出愤恨不快的神情。
在马尼拉或阿辛甘省行医的菲律宾巫术外科医生——大约有十五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则利用他们叫做巫术外科手术的做法,去治愈找他们就医的病人。巫术外科手术是一种魔术手法。在变这种魔术时,“外科医生”先把某种小动物(通常是小鸡)的内脏捏在手心里,然后把手探到病人的身上,取出患病的器官。他们以此宣称说,由于圣徒附身,他们能够治愈任何疾病——从多种硬化病直到脑痛。巫术外科医生总是有几个助手,他们会偷偷塞给他一塑料瓶动物血或用酱果制成的染料,于是,他就把它出示给病人看,似乎这是从病人自己身上流出的真血。这种外科医生总是用手按摩病人身上的软组织、皮肤和肌肉,因此,在没有经验的人看来,外科医生的手好象真的曾探入病人的体内。
美国有许多电影宣传“巫术外科手术”有效。在那些从未见过真正的外科手术的普通人看来,这种伪手术似乎确实可信。由于这种手术迅速而无痛,又不必冒大出血或感染的风险,所以,同那些可能要切除病人的阑尾、有病的胆囊或恶性肿瘤的真正手术相比,这种伪手术不用说就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了。
在看过几十部介绍巫术外科手术起作用的电影,并同许多经受过这种手术的病人谈话以后,我专程飞往菲律宾去观察几位最有名的巫术外科医生如何进行工作。作为一名有经验的外科医生,我立即证实了我过去从电影图象中所作的猜测——这种所谓的手术完全是一种障眼法。我曾经设法说服一位最著名的巫术外科医生焦伊·梅卡多为我施行手术,我对他说我有高血压(这是真的),并且我的高血压可能是肾病引起的(这也是真的)。在他为我进行手术时,我站在他那个教堂的圣餐台旁边(因为我体高6英尺,要躺在他为大多数病人施行手术的那张圣餐台上实在有太长之嫌)。从上面往下看他的手,我一下子就看出当他开始进行“手术”时,就把某种小动物的肠子和肉偷偷藏在手心里了。当他在我身上推拿时,我非常细心地进行观察,显然,无论是依靠视觉还是从他的双手压在我腹部肌肉上所得到的感觉来推断,他根本就没有穿过我的腹壁。当他“切除了”那块脂肪组织时,他把它拿得高高的,让所有旁观者都看得见,并且说了声“有害的组织啊”。然后,他马上把它扔进圣餐台后面一个一直烧着酒精的洋铁罐里。后来,梅卡多的助手对我说,这个有害的组织是我的左肾上长的肿瘤。这可真有意思,我见过的肾脏何止千百,其实,这块组织并不是肾脏,而是一块鸡肉。巫术外科医生立即消灭他们所“切除”的组织已经成为一种管理,这样,病人就没有机会获得这块组织,无法把它交给病理学家去研究了。只在有少数情况下病人才得以取得那些似乎是从他们体内切除的组织,但经过显微镜检验却证明这些组织是动物身上的器官。
尽管如此,每年还是有数以千计的人从世界各地飞往菲律宾,要求为他们进行无痛手术。但是他们所接受的实际上是虚假的手术。据一位通晓内幕的人估计,汤尼·阿格帕(一位最有名的巫术外科医生)平均每月要为300名病人施行“手术”。每个病人付给汤尼教堂的平均捐款为200美元。每年的捐款总数在700;000美元以上,这可是一笔不坏的收入啊!
我听说,所有的巫医都遵循某些规则。首先,他们总是一成不变地把他们的治疗能力归功于上帝、圣徒或者不具肉身的鬼魂。例如,约翰·富勒的《使用旧刀的外科医生》一书大大宣扬过的阿利戈曾经说,当他在施行“手术”时,总是有个几世纪前的德国外科医生的鬼魂附在他身上(但是,谁也无法证明过去真的有过这样一个外科医生)。阿利戈是巴西的巫医,但他所用的技巧几乎与菲律宾那些巫术外科医生完全相同。我从来没有调查研究过他的工作,因为在我开始从事我这项研究工作的前几年,他就已因车祸死去了。我认为,探索那些已故巫医所报告的治愈情况是不会有多大收获的,特别是由于目前还有那么多活着的巫医在进行工作,那样做更是大可不必了。
巫医们宣称他们的治疗能力来自某个不能由他们控制的来源有个明显的好处,这就是当他们的治疗失效时,他们可以把罪责推给别人,自己逃之夭夭。例如,他可以说我那位圣徒今天没有赋予我治疗病人的能力;“或者采用一个最为普遍的借口说:“你(指病人)根本就没有诚意,所以我的治疗能力就不起作用了。”同正统的医生不一样,一个巫医在他的治疗失败时,是从来不必负任何责任的。我无妨坦率地承认,要是我碰到一位我无法治愈的病人的话,我也会喜欢采用这样的借口来为自己辩白的。
巫医们几乎总是一成不变地宣称他们的平均治愈率为70%。据估计,找一位开业医生(家庭医生,实习医师,儿科医生)看病的病人,有80%患的是自制病(即依靠他们自体内免疫力能够自发痊愈的病)。可见,当巫医们宣称他们的病人至少有70%能够复原时,他们还给自己留下了10%的保险系数哩!换句话说,不管哪位读者想改行当个巫医,那么,他只要穿上某种奇特的服装,再创造出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仪式,他就大可放心地接待一切可能去敲他的大门的病人了。只要他所做的事不致干扰病人身体的免疫力,他就可以万无一失地担保可将70%的病人治愈。
更具体地说,据正统的开业医生估计,在初次就医的病人当中,有80%为腰背劳损、伤风、喉炎和头痛之类的自制病;10%的病人的病情已经发展到任何医生都无法治疗的程度;还有10%的病人只要经过医生正确的诊断和治疗,是能够治愈的,至少也能减轻病情,诀窍在于要懂得识别哪些病人是属于最后这个范畴;为了做到这一点,需要有相当于一个实习医师和住院医师的知识和实践经验。
最后,巫医们有时获得的成功,是由于许多疾病事实上会受到心理作用的影响。医生们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