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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艺术哲学-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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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蜜蜡工唱的。城邦内各种行会都参加庆祝,倘若现在的歌剧院,喜歌剧院,夏德莱剧院,奥林匹克杂技剧院,一连几天在街上游行,情形大概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在佛罗伦萨并非一般跑龙套和出钱雇来的可怜虫临时穿上一套借来的服装充数,而是市民组成行列,自命不凡,得意洋洋的在街上行走,好比一个美丽的姑娘穿着全套漂亮服饰在人前卖弄。

要刺激人的才能尽量发挥,再没有比这种共同的观念,情感和嗜好更有效的了。我们已经注意到,要产生伟大的作品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自发的,独特的情感必须非常强烈,能毫无顾忌的表现出来,不用伯批判,也不需要受指导;第二,周围要有人同情,有近似的思想在外界时时刻刻帮助你,使你心中的一些渺茫的观念得到养料,受到鼓励,能孵化,成熟,繁殖。这个原则到处都能应用,不论是创办宗教社团还是建立车功,是文学创作还是世俗的娱乐。人的心灵好比一个于草扎成的火把,要发生作用,必须它本身先燃烧,而周围还得有别的火种也在燃烧。两者接触之下,火势才更旺,而突然增长的热度才能引起遍地的大火。例如新教中一些勇敢的小宗派离开英国去创立美利坚合众国;宗派的成员都敢于有深刻的思考,深刻的感受,深刻的信仰,独往独来,热情如沸,人人抱着固有的坚定的信念:一朝联合之后,他们渗透着同样的思想感情,受着同样的热情支持,把蛮荒的地域变为殖民地,建立文明的国家。

军队的情形也是一样。上一世纪末〔指大革命后〕,法国军队毫无组织,完全不懂作战的技术,军官几乎同士兵一样无知,对方却是欧洲各国的正规军。那时支持法国人,鼓动他们前进而终于获得胜利的因素,首先是内在的信念给了他们气魄和力量,每个士兵都自以为比敌人高出一等,相信他的使命是排除万难、把真理,理性,正义,灌输到各个民族中去,其次是热烈的友爱,相互的信任,共同的感情和抱负,使整个队伍,从将军到营长到小兵,都觉得是献身于同一事业,每人都象敢死队队员一样争先恐后,每人都了解情况,危险,迫切的需要,每人都准备改正错误。他们上下一致,万众一心,凭着自发的热情和相互的默契,胜过了莱茵彼岸用传统,会操,军棍和普鲁士的等级制度制造出来的完美的军事机构。

艺术与娱乐,同涉及利益与实际事务的情形并无分别。才智之上聚在一起才最有才智。要有艺术品出现,先要有艺术家,但也要有工场。而当时有的是工场,并且艺术家还组织行会。他们彼此联络,大团体中有自由结合的小团体,使会员之间的关系更密切。亲呢使他们接近,竞争给他们刺激。那时的工场是一个铺子,而不是象今日专为招揽定货而布置的陈列室。学生是徒弟,师父的生活与荣名都有他的一份;不是缴了学费就完事的业余爱好者。一个孩子在学校里读书识字,学会了一些拼法,十二三岁就去拜在画家,金银工艺家,建筑家,雕塑家门下。师父通常总是兼这几门的,年轻人在他手下学的不是艺术的一部分,而是全部艺术。他替师父工作,做些容易的活儿,画画背景,小装饰,不重要的人物;他参加师父的杰作,象对自己的作品一样关心。他成为师父家里的儿子,仆役;人家把他叫做师父的小家伙。他和师父同桌吃饭,替他跑腿,睡在他卧室上面的阁楼上,受他打骂,给师母凿上几个栗包。

拉斐罗,提·蒙德吕波说:“我十二岁到十四岁在庞提纳利的铺子里住了两年,多半是师父工作,我拉风箱;有时我也画素描。有一天,师父替乌尔班公爵洛朗·特·梅提契做几对马嚼子上的金饰,叫我拿在火上重烧。他在砧上打一块,我在火上另外烧一块。他半中间停下来和朋友低声谈话,没有发觉我已经把冷的一块拿走,换上热的;他用手去捡,烫了两个手指,痛得满铺子乱嚷乱跳;他要打我,我躲来躲去,不让他抓住。但临到吃饭的时候,我在师父柜台前面走过,被他揪住头发,结结实实打了几个嘴巴。”

这是搭伙的生活,和铜匠泥水匠一样,粗暴,率直,快活,亲热;师父出门,徒弟们跟着,在路上帮他打架动武,不让他受攻击,受毁谤。拉斐尔和彻里尼的学生用刀剑保卫师父铺子声誉的事,上面已经讲过。

师父们相互之间也一样的狎昵亲热,对艺术的发展很有作用。佛罗伦萨许多艺术团体中有一个叫做大锅会,会员的名额只有十二个;主要是安特莱·但尔·沙多,琪恩·法朗采斯谷·卢斯蒂契,亚理斯多德·特·圣迎罗,陶米尼谷·波利谷,法朗采斯谷。提·班莱葛里纳,版画家洛贝大,音乐家陶米尼谷·巴彻利。每个会员可以带三四个客人,每人要带一样别出心裁的菜,与别人重复就要罚款。你们可以看到,那些人在互相刺激之下幻想多么丰富,精神多么充沛,竟然把图画艺术带入饭局。有一次,琪恩,法朗采斯谷用一只顾大无朋的酒桶做饭桌,叫客人坐在里头。乐师在桶底下奏乐。桶中央伸出一株树,树枝上放着菜肴。法朗采斯谷做的菜是一个大肉包,“于里斯在包子里用开水煮他的父亲,使他返老还童”;两个人物都用白煮阉鸡装成,另外还有许多好吃的东西。安特莱·但尔·沙多带来一座八角神庙,底下是一列柱子;一大盆肉冻做成的地面上,仿照宝石镶嵌的款式划出许多小格;肥大的香肠做成象云斑石一样的柱子:巴尔末的奶饼做柱头和础石;各式糖果做楣梁,杏仁饼干做骑楼。神庙中央是冷肉做的一张圣书桌,书桌上用细面多排成一本弥撒经,胡椒代表文字与音符;周围的唱诗童子是许多油炸画眉,张开着嘴:后面两只肥鸽代表低音歌手,六只莴雀代表高音歌手。陶米尼谷·波利谷用一只乳猪装成一个乡下女人,一边纺纱一边看守小鸡。斯比罗用大鹅装成一个铜匠。便是今日,我们仿佛还能听到他伯滑稽古怪,哄堂大笑的声音。——另外一个团体叫做泥刀会,除了聚餐还有化装表演:有时扮地狱之王普吕东抢走帕罗赛比纳的故事,有时扮维纳斯女神与战神玛斯谈恋爱,有时扮马基雅弗利的喜剧《蔓陀萝华》,阿里欧斯托的《冒充仆人》,皮皮埃那的《卡朗特拉》。另外一次,因为会徽是泥刀,会长要会员穿着泥水匠服装,带着全套泥水匠工具出席,用肉类,面包,点心,糖,砌一所屋子。过剩的幻想在五花八门的吃喝中尽量发泄。心那么年轻,大人竟象儿童一样,把他喜欢的肉体的形式到处应用;他手舞足蹈,变了演员:又因为满脑子都是艺术的形象,所以以艺术为游戏。

小团体之外,还有更广大的社团联合所有的艺术家做一桩共同的事业。他们在饭桌上的快活,豪放,伙伴之间的亲热,自有一种淳朴的气息,诙谐的兴致,和工匠相;而他们也有象工匠那样的乡土观念,以他们“光荣的佛罗伦萨派”自豪。在他们看来,世界上只有佛罗伦萨派能教你素描。

华萨利说:“各种艺术中的高手,尤其绘画方面的,都集中在佛罗伦萨,因为这个城邦能给他们三种鼓励:——第一是有力的反复的批评;地方上的空气使人生来胸怀开朗,不满足庸庸碌碌的作品,不重作者的姓名,只问作品是否精美。——第二必须为了生活而工作,所以要经常拿出眼光和创新的能力,工作要谨慎,迅速,总之要能谋生,因为地方并不富庶,物价不象别处便宜。——和以上两点同样重要的第三点,是当地的风气使各行各业的人都渴望荣誉,不要说同本领低的人平等,便是和自己承认为行家的人并肩,心中也不服,因为归根结蒂,彼此都是一样的人,除了天性安分善良的以外,一般的艺术家由于野心和竞争心的强烈,都变得无情无义,动辄说人坏话。”——但一朝要为乡土增光,他们就同心协力,只想把事情做好;互相争胜的心又鼓励他们把事情做得更好。一五一五年,雷翁十世到他的本乡佛罗伦萨巡狩:当局召集所有的艺术家设计欢迎大典。城中造了十二座凯旋门,上面都是绘画和雕像,十二座凯旋门之间另外有各种建筑物,华表,圆柱,一组一组的雕塑,象罗马城中的古迹。“在爵府广场上,安东尼奥·特·圣迦罗盖起一所八角神庙;庞提纳利在朗齐回廊的顶上塑了一个极大的像。在巴提阿修院和长官府之间厂葛拉那契和亚理斯多德·特·圣迎罗造了一座凯旋门:在皮契利转角上,罗棱又造一座,上面有大量人物,布置很好。但最受称赏的是用木材仿造的圣·玛丽亚·但尔·斐奥雷大教堂的门面,由安特莱·但尔·沙多画上许多故事,用阴阳向背,阴暗相间的方法,美丽无比。建筑家约各波·圣索维诺,按照教皇的父亲,故世的洛朗·特·梅提契的图样,用浮雕和塑像表现好几个小故事。约各波还在圣·玛丽亚·诺凡拉广场上塑了一匹马,跟罗马的那一匹相仿,极其壮观。特拉·斯卡拉街上教皇的行宫,装饰品更是不计其数;艺术家们制作不少美丽的故事画与雕塑,摆满了半条街,大多数是庞提纳利起的稿子。”

这是人才济济,百花盛开的气象;一经合作,成就更其卓越。城邦竭力踵事增华;

今天是全城参加的狂欢节或是欢迎公侯的大会;明天又轮到街坊,行会,教会,修道院等等举行赛会,终年不断。每个小团体受着热情鼓励,“精神比财力更充足”,只想把各自的教堂,修院,大门,会场,比武的服装,旗帜,车马,以及圣·约翰的徽号,装饰得越美越好;

认为是面子攸关的大事。相互之间的争奇斗胜,从来没有这样普遍这样热烈;产生绘画艺术的气候从来没有这样适宜;历史上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时代,这样一个环境。各种形势的汇合可以说空前绝后:先是民族的想象力对节奏与形象特别敏感,一方面已经有了近代文化,一方面还保存封建时代的风俗,把刚强的本能与精细的思想结合在一起,惯于用生动的形体思索;其次,组成这个民族的许多自由的小团体,有一股自发的,声气相通的,有感染力的热情在各方面推动,使民族精神能充分发挥,创造出理想的模型;而在这个民族手里暂时复活的气魄雄伟的异教精神,也只有完美的人体能表现。——一切表现人体的艺术都依赖这些形势。第一流的绘画也依赖这些形势。形势不存在,那种绘画也不存在;形势解体,那种绘画也解体。形势一天没有完备,古典绘画一天不能产生。一朝形势改变,古典绘画立即败坏。古典绘画从成长到兴盛,到瓦解,到消灭,都一步一步的跟着形势走。到十四世纪末为止,在神学思想与基督教思想笼罩之下,绘画始终停留在象征与神秘的阶段。十五世纪中叶,在基督教精神与异教精神作长期斗争的时候,象征与神秘主义的画派继续存在,而且十五世纪还有一个最纯洁的代表,由于孤独的修院生涯,圣洁的心灵不曾受到新兴的异教精神感染。从十五世纪初期开始,战争不象以前残酷,各个城邦逐渐安定,工业逐渐发展,财富与安全都有增加,古代文学与古代思想开始复兴:这些情形使凝视来世的眼光重新转到现世,追求人间的幸福代替了对天堂的想望。同时,由于雕塑的榜样,透视学的发现,解剖学的研究,造型技术的进步,肖像画的应用,油画的发明,绘画关心到真实的血肉之体。到雷奥那多·达·芬奇和米开朗琪罗的时代,洛朗·特·梅提契和法朗采斯谷·但拉·罗凡尔的时代〔十五世纪末〕,新文化成为定局,人的眼界扩大了,思想成熟了,在复兴古学之外又产生民族文学,从粗具规模的希腊精神进而为发展完全的异教精神;这时候,绘画才从正确的模仿过渡到美妙的创作。它在威尼斯比别处多延长半个世纪,因为威尼斯好比沙漠中的一片水草,在异族入侵的巨潮中仍不失为独立的城邦,在教皇前面保持宗教的宽容,在西班牙人前面保持爱国精神,在土耳其人前面保持尚武的风俗。后来,异族的侵略和与日俱增的苦难,把意志的活力消耗完了,君主政体,宗教迫害,学院派的迂腐,把天生的创造力加以正规化和削弱了,风俗匀惯变为雅驯,精神上沾染了感伤情调;画家从天真的工匠一变而为彬彬有礼的绅士;铺子和学徒的制度被“画院”代替;艺术家不再自由放肆,诙谐滑稽,不再在泥刀会的饭局中一面游戏一面雕塑,而变做一个机警的侍臣,自命不凡,处处讲礼法,守规矩,存着一肚子的虚荣,对教内教外的大人物逢迎谄媚:这时绘画便开始变质,在高雷琪奥手中显得软弱无力,在米开朗琪罗的后继者手中失去热情。——环境与艺术既然这样从头至尾完全相符,可见伟大的艺术和它的环境同时出现,决非偶然的巧合,而的确是环境的酝酿,发展,成熟,腐化;瓦解,通过人事的扰攘动荡,通过个人的独创与无法逆料的表现,决定艺术的酝酿,发展,成熟,腐化,瓦解。环境把艺术带来或带走,有如温度下降的程度决定露水的有无,有如阳光强弱的程度决定植物的青翠或憔悴。与意大利文艺复兴期类似的风俗,而且是在那一类中更完美的风俗,在古希腊好战的小邦中,在庄严的体育场上,曾经产生一种类似而更完美的艺术。也是与意大利文艺复兴期类似的风俗,但在那一类中没有那么完美的风俗,以后在西班牙,法兰德斯,甚至在法国,也产生一种类似的艺术,虽则民族素质的不同使艺术有所变质,或者发生偏向。因此我们可以肯定的说,要同样的艺术在世界上重新出现,除非时代的潮流再来建立一个同样的环境。

第三编 尼德兰的绘画

第一章 永久原因

过去三年,我给你们分析意大利绘画史;今年我要向你们介绍尼德兰绘画史。一方面是拉丁民族或拉丁化的民族,意大利人,法国人,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另一方面是日耳曼民族,比国人,荷兰人,德国人,丹麦人,瑞典人;挪威人,英国人,苏格兰人,美国人:这两组民族曾经是,现在仍然是缔造近代文明的主要工人。在拉丁民族中,一致公认的最优秀的艺术家是意大利人,在日耳曼民族中是法兰德斯人和荷兰人。所以研究拉丁族们日耳曼族的艺术史,就是在两个最伟大和最相反的代表身上研究近代艺术史。
一件范围如此广阔,面目如此众多的出品,前后约历四百年之久的绘画,产生大量杰作而在所有的作品上印着一个共同特征的艺术,是整个民族的出品,所以与民族的生活相连,生根在民族性里面。这一片茂盛的花,按照植物的本性和后天的结构,经过树液的长期与深刻的酝酿,才开放出来。根据我们的方法,我们先要研究这一段内部的,成为先决条件的历史,以便说明外部的终极的历史。我先要给你们分析种子,就是分析种族及其基本性格,不受时间影响,在一切形势一切气候中始终存在的特征;然后研究植物,就是研究那个民族本身及其特性,这些特性是由历史与环境加以扩张或限制,至少加以影响和改变的;最后再研究花朵,就是说艺术,尤其是绘画,那是以上各项因素发展的结果。



住在尼德兰的人大多数属于五世纪时侵入罗马帝国的种族,那时他们第一次要求在拉丁族旁边有个立足之地。在某些地区,如高卢,西班牙,意大利,他们不过带来一些领袖和一部分人口。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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