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 全译-第6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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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王萧鸾每当杀害一个藩王,总是于夜间派兵包围其住所,翻墙破门,喝喊而入,把他的家产全部操封没收。江夏王萧锋,德才兼备,萧鸾曾经对他讲道:“始安王萧遥光极有才干,可以委以重任。”萧锋回答道:“萧遥光之于殿下您,正如殿下之于高皇帝一样。卫护宗庙,安定社稷,他确实可以寄于厚望。”萧鸾听萧锋如此一说,被人点破了心事,不禁大惊失色。等到萧鸾大杀诸位藩王之时,萧锋派人给萧鸾送去一封信,在信中嘲讽、责斥他。萧鸾因此而非常害怕萧锋,不敢到萧锋的住所去抓获他,于是就让萧锋在太庙中兼任祠官之职,然后在夜里派兵去庙中捕获他。萧锋从太庙中出来,进到自己车中,那些前来杀他的兵士也要上车去,但是萧锋不让他们上来,他力气非常大,徒手与这些人击打,使好几个人倒在地上起不来,然后被杀。
宣城王遣典签柯令孙杀建安王子真,子真走入床下,令孙手牵出之,叩头乞为奴,不许而死。宣城王萧鸾派遣典签柯令孙去杀建安王萧子真,萧子真吓得钻进床底下藏起来,柯令孙用手把他拉出来,他给柯令孙下跪磕头,乞求免于一死,情愿为奴仆,但不被答应,照样被杀害。
又遣中书舍人茹法亮杀巴陵王子伦。子伦性英果。时为南兰陵太守,镇琅邪,城有守兵。宣城王恐不肯就死,以问典签华伯茂,伯茂曰:“公若以兵取之,恐不可即办。若委伯茂,一夫力耳。”乃手自执鸩逼之,子伦正衣冠,出受诏,谓法亮曰:“先朝昔灭刘氏,今日之事,理数固然。君是身家旧人,今衔此使,当由事不获已,此酒非劝酬之爵。”因仰之而死,时年十六。法亮及左右皆流涕。
萧鸾又派中书舍人茹法亮去杀巴陵王萧子伦。萧子伦其人,性情英勇果敢,当时任南兰陵太守,镇守琅邪。琅邪城中有守兵,萧鸾担心萧子伦不肯轻易屈服,任人宰杀,就问典签华伯茂如何办,华伯茂说:“大人您如果派兵去收拾他,恐怕不能很快达到目的。如果把这事委托与我办理,只以一人之力就可以办妥。”于是,华伯茂就亲自手执配有毒药的酒,声称为御赐,逼使萧子伦喝下去,萧子伦理正自己的衣服、帽子,出来接受诏书,并且对茹法亮说:“先前,太祖灭宋而自立。今天的情况,也是天数所定,在劫难逃。你是曾奉事过武帝的老人了,现在受指使而来,当是身不由己,奉命行事而已。这酒绝非是平常饮宴的酒。”说完接过酒杯,一仰而尽饮之,受毒而死。死时他年龄才十六岁,茹法亮以及周围的人无不感动而流泪。
初,诸王出镇,皆置典签,主帅一方之事,悉以委之。时入奏事,一岁数返,时主辄与之间语,访以州事,刺史美恶专系其口,自刺史以下莫不折节奉之,恒虑弗及。于是威行州部,太为奸利。武陵王晔为江州,性烈直,不可干;典签赵渥之谓人曰:“今出都易刺史!”及见世祖,盛毁之;晔遂免还。
当初,各藩王出镇州郡,都配置典签官,凡地方之事全部委任其统管。典签官时不时地入朝奏告情况,一年之内数次往返于镇所于朝廷之间,皇帝经常与其单独谈话,询问州里的事情,因此,州刺史的好坏善恶全凭典签的一张嘴而定,于是从刺史到下属其他官员无不对其毕恭毕敬,曲意奉承,唯恐不及。所以,典签威行一州之内,干了许多奸邪不法的事。武陵王萧晔任江州刺史,他性情刚烈耿直,不可冒犯,典签赵渥之就对人讲:“我现在进朝见驾去,等我一到京城就会把他换掉。”赵渥之见了武帝,对萧晔大加毁谤,于是萧晔就被免职,回到京都。
南海王子罕戍琅邪,欲暂游东堂,典签姜秀不许。子罕还,泣谓母曰:“儿欲移五步亦不得,与囚何异!”邵陵王子贞尝求熊白,厨人答典签不在,不敢与。
南海王萧子罕戍守琅邪,他想去东堂游玩一次,但是典签姜秀不准许。萧子罕回到家中,哭着对母亲讲道:“儿欲想移动五步都不能,这与被囚禁有什么两样呢?”邵陵王萧子贞一次想要吃熊掌,但是厨子却说因典签不在,所以不敢私自给他。
永明中,巴东王子响杀刘寅等,世祖闻之,谓群臣曰:“子响遂反!”戴僧静大言曰:“诸王都自应反,岂唯巴东!”上问其故,对曰:“天王无罪,而一时被囚,取一挺藕、一杯浆,皆谘签帅;签帅不在,则竟日忍渴。诸州唯闻有签帅,不闻有刺史。何得不反!”
在永明年间,巴东王萧子响杀死了刘寅等人,武帝听说了,对诸位大臣们说:“子响是要谋反啊!”不料戴僧静在下面大声说道:“诸藩王本来都应该谋反,岂只巴东王一个呢?”武帝问这是因为什么原因,戴僧静接着讲道:“这些藩王何罪之有,但是时时被囚禁起来,他们要一截藕,要一杯水,都要请示典签,如果典签不在,那就只好整日忍渴挨饿。各州郡只知道有典签,而不知道有刺史,他们怎么能不反呢?”
竟陵王子良尝问众曰:“士大夫何意诣签帅!”参军范云曰:“诣长史以下皆无益,诣签帅立有倍本之价。不诣谓何!”子良有愧色。
竟陵王萧子良曾经问众人:“士大夫们出于什么意图纷纷带着礼物往典签那里跑?”参军范云回答说:“去长史及以下的人那里都不会得到什么好处,而去典签那里很快就可以获得双倍于所送之礼的好处,如此好的买卖,为什么不去呢?”萧子良听了,颇有愧色。
及宣城王诛诸王,皆令典签杀之,竟无一人能抗拒者。孔闻之,流涕曰:“齐之衡阳、江夏最有意,而复害之;若不立签帅,故当不至于此。”宣城王亦深知典签之弊,乃诏:“自今诸州有急事,当密以奏闻,勿复遣典签入都崐。”自是典签之任浸轻矣。
到了宣城王诛杀诸藩王之时,都令典签去杀,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抗拒。孔听到情况之后,流着眼泪说道:“齐朝的衡阳王、江夏王非常有意于辅佐帝室,然而仍被杀害,如果不设立典签,肯定不会至于如此的。”宣城王萧鸾也深深地知道给诸王设典签的弊端,因此发布诏令:“从今开始,各州有紧急事情,应当秘密地奏告朝廷,不要再派遣典签进都。”从此,典签这一职务的作用就渐渐弱小了。”
萧子显论曰:帝王之子,生长富厚,朝出闺,暮司方岳,防骄翦逸,积代常典。故辅以上佐,简自帝心;劳旧左右,用为主帅,饮食起居,动应闻启,处地虽重,行己莫由。威不在身,恩未下及,一朝艰难总至,望其释为扶危,何可得矣!斯宋氏之馀风,至齐室而尤弊也。
萧子显论曰:帝王之子,生长在富贵之中,才刚刚离开后宫闺房,就去担任作为一州之长的刺史。为了预防和消除他们骄奢淫逸,特意要给他们制定出一些法规,这在历代均被看作常典。所以,皇帝就从自己的心腹中挑选一些人,去监督辅佐这些藩王;或者从身边旧人中挑选出来一些人,任命为藩王们的典签,凡饮食起居一应,事项,都得告诉典签。所以,藩王虽然所处位置很高,但是都行不由己,藩王们由于威不在身,不能施恩于下属,所以一旦朝廷艰难危急之际,期望他们来扶危匡正,如何可能呢?藩王置典签之例始于刘宋,南齐沿袭而不变,弊端尤多。
'36'癸卯,以宁朔将军萧遥欣为豫州刺史,黄门朗萧遥昌为郢州刺史,辅国将军萧诞为司州刺史。遥昌,遥欣之弟,诞,谌之兄也。
'36'癸卯(初二),任宁朔将军萧遥欣为豫州刺史,黄门郎萧遥昌为郢州刺史,辅国将军萧诞为司州刺史。萧遥昌是萧遥欣的弟弟;萧诞是萧谌的哥哥。
'37'甲辰,魏以太尉东阳王丕为太傅、录尚书事,留守平城。
'37'甲辰(初三),北魏任命太尉东阳王拓跋丕为太傅、录尚书事,并令其留守平城。
戊申,魏主亲告太庙,使高阳王雍、于烈奉迁神主于洛阳;辛亥,发平城。
戊申(初七),北魏孝文帝亲自去太庙祝告,又责成高阳王拓跋雍和于烈奉命迁神主于洛阳。辛亥(初十),开始从平城出发。
'38'海陵王在位,起居饮食,皆谘宣城王而后行。尝思食蒸鱼菜,太官令答无录分命,竟不与。辛亥,皇太后令曰:“嗣主冲幼,庶政多昧;且早婴疾,弗克负荷。太傅宣城王,胤体宣皇,钟慈太祖,宜入承宝命。帝可降封海陵王,吾当归老别馆。”且以宣城王为太祖第三子。癸亥,高宗即皇帝位,大赦,改元。以太尉王敬则为大司马,司空陈显达为太尉,尚书令王晏加骠骑大将军,左仆射徐孝嗣加中军大将军,中领军萧谌为领军将军。
'38'南齐海陵王萧昭文虽然身居帝位,但起居饮食等事项,统统要请问宣城王萧鸾准许后才可以进行。一次,海陵王想要吃蒸鱼菜,太官令说没有萧鸾的命令,竟然不给他吃。辛亥(初十),皇太后发出诏令:“新继位的皇帝年令幼小,不明国事,昧于朝政。况且,他从小就疾病缠身,体质羸弱,不能承受过重的负担。太傅宣城王萧鸾,是宣皇帝萧承之之嫡孙,又深得太祖皇帝的钟爱,所以宜于入宫承受皇位。皇帝可降封为海陵王,我本人也因年老而告退,不再过问朝政。”并且,以宣城王萧鸾为太祖的第三子。癸亥(二十二日),明帝萧鸾即位,大赦天下,改换年号为建武。任命太尉王敬则为大司马,司空陈显达为太尉,尚书令王晏加封骠骑大将军,左仆射徐孝嗣加封中军大将军,中领军萧谌为领军将军。
度支尚书虞称疾不陪位。帝以旧人,欲引参佐命,使王晏赍废立事示。曰:“主上圣明,公卿戮力,宁假朽老以赞惟新乎!不敢闻命!”因恸哭。朝议欲纠之,徐孝嗣曰:“此亦古之遗直。”乃止。
度支尚书虞借口有病,不愿陪侍萧鸾。萧鸾因虞是过去的老人,想拉他参与朝政,所以就指使王晏把废除海陵王而自立的事告诉了他。不料虞听后却说道:“主上圣明睿智,公卿士大夫们自然会合力辅佐的,为何还要借用老朽我来赞助新皇帝呢?实在不敢从命!”言毕,恸哭不已。朝廷中议论要追究虞,徐孝嗣却说:“虞这样也是古代正直耿介之士之遗风啊!”于是,止而不议。帝与群臣宴会,诏功臣上酒。王晏等兴席,谢瀹独不起,曰:“陛下受命,应天顺人;王晏妄叨天国以为己力!”帝大笑,解之。座罢,晏呼瀹载还令省。瀹正色曰:“卿巢窟在何处!”晏甚惮之。
明帝与群臣百官欢宴庆贺,令有功之臣上来敬酒与他们对饮。王晏等人遵命离席,上前去祝酒助兴,惟独谢瀹安坐不起,说道:“陛下受命登基,上应天心,下顺人意,而王晏竟然贪天功以为己力!”明帝听了大笑,就不强使谢瀹给自己上酒了。宴会完毕,王晏招呼谢瀹与自己一同乘车回尚书省,谢瀹严厉地对他说:“您的巢窝在何处呢?”从此,王晏特别害怕谢瀹。
'39'丁卯,诏:“藩牧守宰,或有荐献,事非任土,悉加禁断。”
'39'丁卯(二十六日),明帝诏令:“州郡长官们时常给朝廷上贡礼品,今后除去当地的土产外,别的一概加以禁止。”
'40'己巳,魏主如信都。庚午,诏曰:“比闻缘边之蛮,多窃掠南土,使父子乖离,室家分绝。朕方荡壹区宇,子育万姓,若苟如此,南人岂知朝德哉!可诏荆、郢、东荆三州,禁勒蛮民,勿有侵暴。”
'40'己巳(二十八日),北魏孝文帝到达信都。庚午(二十九日),发布诏令:“近来听说边境上的蛮人,经常抢劫掠夺南方人,使他们父子相离,家庭破碎。朕正要统一天下,像对子女一样安抚百姓百姓,如果这样的话,南方人怎么能知道我们魏朝的仁德呢?所以,应该诏令荆州、郢州、东荆州三个地方,要对那些蛮民们严加禁止,不许再对江南人进行强暴掠夺。”
'41'十一月,癸酉,以始安王遥光为扬州刺史,
'41'十一月癸酉(初三),南齐任命始安王萧遥光为扬州刺史。
'42'丁丑,魏主如邺。
'42'丁丑(初七),北魏孝文帝到了邺城。
'43'庚辰,立皇子宝义为晋安王,宝玄为江夏王,宝源为庐陵王,宝寅为建安王,宝融为随郡王,宝攸为南平王。
'43'庚辰(初十),南齐明帝萧鸾封皇子萧宝义为晋安王,萧宝玄为江夏王,萧宝源为庐陵王,萧宝寅为建安王,萧宝融为随郡王,萧宝攸为南平王。
'44'甲申,诏曰:“邑宰禄薄,虽任土恒贡,自今悉断。”
'44'甲申(十四日),明帝诏令:“各县令俸薄禄少,从今开始,连田赋常贡,也悉加减免。”
'45'乙酉,追尊始安贞王为景皇,妃为懿后。
'45'乙酉(十五日),明帝追尊始安贞王为景皇帝,其妃子为懿后。
'46'丙戌,以闻喜公遥欣为荆州刺史,丰城公遥昌为豫州刺史。时上长子晋安王宝义有废疾,诸子皆弱小,故以遥光居中,遥欣镇抚上流。
'46'丙戌(十六日),任命闻喜公萧遥欣为荆州刺史,丰城公萧遥昌为豫州刺史。当时,明帝萧鸾的长子萧宝义有痼疾难医,其他儿子又都幼小,所以就让萧遥光镇守扬州,萧遥欣镇守荆州。
'47'戊子,立皇子宝卷为太子。
'47'戊子(十八日),明帝立皇子萧宝卷为太子。
'48'魏主至洛阳,欲澄清流品,以尚书崔亮兼吏部郎。亮,道固之兄孙也。
'48'北魏孝文帝到达洛阳。他想整理朝纲,澄清流品,就让尚书崔亮兼任吏部郎。崔亮是崔道固的哥哥的孙子。
'49'魏主敕后军将军宇文福行牧地。福表石济以西,河内以东,距河凡十里。魏主自代徙杂畜置其地,使福掌之;畜无耗失,为司卫监。
'49'北魏孝文帝令后军将军宇文福测量规划牧畜之地。宇文福奏称石济以西、河内以东,距黄河十里方圆之地为牧场。孝文帝又命令从代地移迁各种牲畜到此地牧养,由宇文福具体负责该事。一路上,由于牲口没有丢失减损,所以最后任宇文福为司卫监。
初,世祖平统万及秦、凉,以河西水草丰美,用为牧地,畜甚蕃息,马至二百余万匹,橐驼半之,牛羊无数。及高祖置牧场于河阳,常畜戎马十万匹,每岁自河西徙牧并州,稍复南徙,欲其渐习水土,不至死伤,而河西之牧愈更蕃滋。及正光以后,皆为寇盗所掠,无孑遗矣。
当初,太武帝拓跋焘平定统万以及秦、凉等地,由于河西之地水草丰美,就开辟为牧地,牲畜繁殖甚为兴旺,马匹多至二百余万匹,骆驼一百多万匹,牛羊则多至无以计数。到孝文帝时,又设河阳场牧,时常蓄养战马十万匹,每崐年从河西把马匹移迁到并州放牧一段时间,然后再移迁到南边牧场放牧,以便马匹能逐渐熟习水土,不至于因水土不服而死伤,这样一来,河西的牲畜反而更加蕃滋兴盛。到正光年间以后,这些牲畜全被寇盗掠夺而去,无有孑遗。
'50'永明中,御史中丞沈渊表,百官年七十,皆令致仕,并穷困私门。庚子,诏依旧铨叙。上辅政所诛诸王,皆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