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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宗镜录略讲-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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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云一切处无著者,是以阿难悬知末法皆堕此愚,于楞严会中示疑起执,无上觉王以亲诃破。

 

  比如认为一切不执著就是禅的境界,等于现在流行所谓的禅宗,或者学佛认为达到无念就好。很多同学以达到无念为归的,问他: “最近功夫做得怎么样? ”他说: “唉呀!还有念头耶! ”我说: “死人都没有念头,那都悟道了吗? ”六祖言无念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无著,很简单!等于肚子饿了在街上看到馒头抓了就吃,你的我的都一样,心里没有执著,这也是无著,也是禅吗?

 

  一般人认为一切无著就是禅,其实《楞严经》中,阿难早已提出这个问题,他知道后世会有人认为心里无著无念是禅,而堕在愚痴的境界中,因此在楞严会上针对此问题先提出来。结果 “无上觉王以亲诃破 ”,心在哪里?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几次辩论,阿难说知道了,无著就是心,佛大加呵斥,这是《楞严经》上 “七处征心 ”的论辩,现在永明寿禅师引用出来。 

 

   《首楞严经》云:阿难白佛言:世尊,我昔见佛与大目连、须菩提、富楼那、舍利弗四大弟子共转法轮。常言:觉知分别心性,既不在内,亦不在外,不在中间,俱无所在。一切无著,名之为心。则我无著名为心不?

 

  永明寿禅师引用《楞严经》阿难与佛的讨论,佛问,阿难答,最后阿难说我懂了!当时你跟四位大师兄讲法时说,心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我现在知道一切无著就是心,我做到了无著,这就是明心见性了吗?在此我们先把阿难的话暂时打住,插进一段话。后世喜欢讲禅宗的,《六祖坛经》是必看的入手之书,其中提到《金刚经》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我们暂且不谈 “而生其心 ”,其中 “应无所住 ”这句话是否与 “无著 ”差不多?不一样。所以阿难说无著就是心,那是阿难对无著的认识。

 

   佛告阿难:汝言觉知分别心性俱无在者,世间虚空水陆飞行诸所物像,名为一切,汝不著者,为在为无?无则同于龟毛兔角,云何不著?有不著者,不可名无,无相则无,非无则相,相有则在,云何无著?是故应知一切无著名觉知心,无有是处。

 

  这是《楞严经》佛答复阿难的话,由于文字翻译偏重于文学之美,反而遮掩住逻辑论辩的精神,事实这里逻辑论辩层次很严谨。

 

   “觉知分别心性 ”,先留意 “觉知 ”二字,佛的说法非常科学,归纳心性的作用可分为两部分来了解,这是个教育方法,一个 “觉 ”、一个 “知 ”,如果把觉知二字分开单独使用,往往把觉当成知、知当成觉, “知觉 ”二字在中国文化有时是通用的。但是在这里就不能通用。 “觉 ”是指生理、情感方面,感觉的反应; “知 ”是属于思想、精神方面,觉知是两个部分的作用。

 

  其次, “觉知分别 ”四字连起来使用,偏重于文字文学组织之美,尤其后世对文意的了解,往往被文字障住。 “分别 ”是佛学专有名词,我们的思想起作用,尤其偏向意识部分的,大都用分别心来代表,意识一起作用就有分别。譬如眼睛对着光明,这里亮一点,那里暗一点,其实眼睛像照相机一样,当光反影到眼睛时,眼睛并没有明暗的分别,觉知明亮与黑暗是意识的分别。所以 “觉知 ”是感觉、思想与意识的分别及整个心的全体的作用,也就是心所起用的现象的分类。如果为了文字优美,一层一层翻译看起来没有味道,也很吃力,尤其中国人喜欢 “意会 ”,不喜欢逻辑详细的论辩。讲逻辑必须 “言传 ”,要论辩得非常清楚;文学不一定要言传,可以 “意在言表 ”,透过言语以外的体会,彼此会心懂了,这是文学艺术的境界,这里把觉知分别心性的作用,以文学意境表达。

 

  佛告诉阿难,你认为 “觉知分别心性 ”,即生命本源心性的作用 “俱无在者 ”,一切无著。那么我问你,空中飞的、水中游的、陆地上跑的 ……等等这个物质世界一切的动植物、水生物、矿物是有还是无?我们观念上不分别这些物质,而称为一切东西。我们的生命在这个世间,与物质世界一切东西有连带关系,你认为对一切东西无所著就是心,那么这一切东西 “为在为无 ”?有还是没有?换句话说,这四个字在《楞严经》上很含糊,因为太文学化而显得文意不清。

 

  也可以这么说,我们张开眼睛所看到物质世界一切东西,譬如今天下午下雨,雨下过后没有了,雨也是一切物质东西的一种,这一切东西过后就没有,你认为是无著(此心无著),那心的作用究竟存否?或者是物质环境变(迁),心也跟着变成没有? “为在为无 ”,可以指物质世界的东西,也可以指心理精神的作用为在为无?两者都解释得通。那么,经典这个时候究竟是指物质世界的东西存不存在?抑或指心理状况存在不存在?我们很难确定,因为当时的翻译太注重文学意境之美,而使文意交待得不太清楚,这一点在逻辑论辩上确有缺点,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有好处,好处就是中国人喜欢圆融的文学思想,用这也可、用那也可,双方面都观照到了。

 

  假如一切物质过去就没有, “无则同于龟毛兔角 ”。 “龟毛兔角 ”是佛经上常用的形容词,形容世界上没有的东西而幻想存在是靠不住的,因为中国过去与印度的常识范围,晓得乌龟没有毛、兔子没有角,现代这句话要被推翻了,日本北海道及南美洲的确有长毛的乌龟,所以佛经要修正了。如果以这个观点来反驳佛经,可谓有根有据,佛连这个知识都不懂,怎能说通一切智、彻万法源呢?可见佛的眼通当时只看到西方,没有看到东方,这是附带的笑话。不过我们看经典不要吹毛求疵,不要再把乌龟毛拿来吹一吹找毛病,当时一般人的知识确实没有看过乌龟长毛,佛也依世人的知识来比喻。

 

  假如一切事情过了就没有,既然没有,为什么还叫不著?没有就没有,加一个不著,岂不多加一个名称、境界!这不著的观念岂不多余!没有就没有了嘛!假定有一个境界叫无念、叫不著,那个境界,就不能叫不著,也不能叫无念。等于我们经常引用年轻同学所说的话: “今天打坐很好,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我说 “你知道? ”“知道啊! ”“好啊! ”“那怎么叫没有?你都晓得好,晓得没有,那不是有一个嘛? ”同样的道理,有一个不著,就不能叫它为没有,你早著了嘛!著什么?著在一个 “不著 ”上面。你说今天坐得一切无念,你早有念了!什么念?无念之念,那就是前面所讲的 “守愚暗证 ”,落在一个愚痴的境界,守住一个浑浑噩噩的境界上,那叫莫名其妙,不叫不可思议。莫名其妙是老二;不可思议是它的老大,两兄弟差不多。所以说有一个不著 “不可名无 ”。

 

   “无相则无 ”,绝对无相,无相就是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非无则相 ”,你说不是完全没有,一切相没有,不过就是有那么一点,有那么一点就是有个东西,就不叫空,那就是相,空也是空相。 “非无则相 ”,这就不能叫它无相了。 “相有则在 ”,有一个境界现象在就是个东西, “云何无著 ”呢?你有个清净无念的境界在,早就著在这个上面了嘛!怎么叫无著?!

 

   “是故应知一切无著名觉知心,无有是处 ”。所以你应该了解,你认为一切无著认此为空就是我的本心是不对的观念。注意这句话!阿难当时不是乱讲,很多同学看了《楞严经》,笑阿难好笨, “一切无著名觉知心 ”,阿难有所指,此心任何一个境界都不留,在这个不留中间,坦然而住,这个是心性本体,阿难当时这样认定。

 

  这个认定错在哪里?这是个大问题,当然我们不是阿难,假定今天有人修持到达这个境界,那真是可喜可贺,尽管佛说这个不对,是不对,还要翻一翻身,然而你没有达到这个境界,不需要谈后面的翻身。佛批驳阿难,是希望他有更进一步的见地和了解。可是我们站在功夫上说,很少有人真到达这里,能到这个境界也不错了,但永明寿禅师批评这个不对,批驳得有道理,如果认为这个就是最高的究竟,那就错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连这个过程都没有经历过,你就认为自己悟了,那真是 “误 ”了!真正悟道,这种境界必然要经历,好比搭电梯从一楼到六楼,必定得经过二、三、四楼,即使电梯速度快,也还是要一层一层往上升,这一点特别提出,提醒大家注意!

 

                      佛道非由作、任、止、灭而得

 

   又所言放旷任缘者,于圆觉中犹是四病之数。

 

  上一段是永是禅师引用《楞严经》中佛与阿难的论辩,批评宋代初期,一般认为一切无著的境界就是禅的错误观念。其次,认为 “放旷任缘 ”,一切逍遥自在蛮不在乎就是道的,也是《圆觉经》中所讲的四种毛病之一。

 

   “放旷任缘 ”,看文字很简单,有些人修持的确到这个境界,心中空空的,一切不在乎,该跳舞就跳舞,该滚就滚,没有关系。过去有位同学也自认悟了,你的就是我的,可是我的可就不是你的了,怎么劝也劝不了,最后发生事故遭了果报。

 

  历代 “放旷任缘 ”者很多,譬如学禅的,尤其明朝末年更多,像李卓吾(不是厚黑教的李宗吾),既是禅又是道又是儒,四大才子之一的金圣叹也是 “放旷任缘 ”。明末清初,以王阳明的王学与禅的结合, “放旷任缘 ”的人更多,弄得 “圣人满街走,菩萨多如狗 ”,学禅学佛学儒都修成 “放旷任缘 ”,认为一切逍遥自在、一切空就是道,不过有一点绝空不了,他肚子饿了还是要抓馒头吃;感冒了还是要吃药,如果这个时候能 “放旷任缘 ”倒还差不多!可是他不在这个时候反省,认为 “放旷任缘 ”就是道。

 

  那么,永明寿禅师引用《圆觉经》经文,提出 “放旷任缘 ”是学佛学禅偏差的四种毛病。

 

   《圆觉经》云: “ 善男子,彼善知识所证妙法,应离四病。云何四病?一者作病。若复有人作如是言,我于本心作种种行,欲求圆觉,彼圆觉性,非作得故,说名为病。

 

  《圆觉经》说,善男子,善知识所证得的妙法,应该离开四种偏差,哪四种偏差? “一者作病 ”,即有所造作。好比说我今天打了几次坐,好像到会计室算帐一样,打坐四次要给四个罗汉果,八次要给他一个菩萨位;十二次要给他一个佛土。或者今天拜了多少佛、作了多少功德。再不然今天修行有多少境界、多少进步,这些都是有所造作的。以修持境界、积功累德为道,此是 “作病 ”。

 

  假定有人 “作如是言 ”,心理有这种观念,认为今天已经作了很多善事、佛事,以此功德圆满,一定可以开悟证果。 “欲求圆觉 ”,想以造作功德之心,来求智慧开悟之道是错误的。 “彼圆觉性非作得故 ”,本来佛法的自性不能造作而得。譬如大家参禅打坐学佛,你不要认为这两腿多盘两天就能盘出一个佛来!佛不是腿能盘得出来的!如果盘腿能成佛,那叫成腿,不叫成佛。那么打坐干什么呢?打坐就是教你以这种修养的方法,找出你自性本来是佛的那个东西。不要认为累积打坐的功行,像求会计成本一样,会得到一个佛,那完全错了!所以说 “彼圆觉性非作得故 ”。如果认为作得某些功夫、累积多少功德一定会开悟,那就犯了造作病,此是禅病之一。所谓病,就是观念错误,心理见解上的病态,不是心理病态。心理病态与见解病态不同。

 

   二者任病。若复有人,作如是言: “ 我等今者,不断生死,不求涅槃。涅槃生死,无起灭念,任彼一切,随诸法性,欲求圆觉。 ” 彼圆觉性,非任有故,说名为病。

 

  任其自然,一切众生本来是佛,反正总有一天成佛,一切自在,打坐念佛修持是你们妄用功夫,认为一切不管就是佛法,那就是任病。生死是空,涅槃也是空, “涅槃生死等空花 ”嘛!用不用功都一样,一切本来无生灭,任运自在,这种观念是任病。《圆觉经》告诉你, “彼圆觉性,非任有故 ”,成佛也不是人类的本性,放任怎么可能成佛?这种说法照文字这样解释不太容易了解,我们进一步用现代语来解说,也就是,认为涅槃是空,生死也是空,一切放任自在,反正众生本来是佛,到时间自然成佛,你说他真是逍遥自在吗?才不自在呢!一切任他自在就有依赖性,依赖放任已经错了!依赖放任不就是一念吗?此其一。

 

  其二,反正本身就是佛,一切自在就好了,你就自在一点吧!你生病了不要喊唉哟好不好呢?一切本来自在,那个痛也很自在嘛!可是他病了,痛苦烦恼来了,他还是难受啊!他那个时候可无法放旷任缘了,可见他那个放旷任缘是心理意识的作用。

 

   三者止病。若复有人,作如是言: “ 我今自心永息诸念,得一切性寂然平等,欲求圆觉。 ” 彼圆觉性,非止合故,说名为病。

 

  第三种禅病是我们常犯的,不管学禅也好、止观也好、念佛也好、修密宗也好,大家两腿一盘都想得止得定。严格讲,定与止有层次的差别,不能得止,就谈不上得定。止也好、定也好,一般认为什么念头都没有就是得定,结果我们看到一般人坐在那里都很痛苦,皱着眉头,心中念头停不了, “刚才了却东边事,又被西边打一拳 ”,思想念头翻上覆下,想求止念求息心,事实上做不到息心止念,却在忙打念头,现在一般人容易犯这个毛病。不要说这种情形是错误的,即使做到任何念头不拱上拱下,就算止于一念止住了,那还不是禅。佛说 “彼圆觉性,非止合故 ”,即使做到念完全止住,与明心见性之道也毫不相干,止念是做功夫可以做到的,有几种人很容易做到,一个人心里受到外境严重的刺激打击,灰心到极点,心如止水,你叫他,他没有反应,那也叫功夫吗?不是。另一种人,生理机能毁坏,脑神经受刺激,想不起来,止住了,那也是佛吗?不是的,止,不是道。《圆觉经》说止于一念或止于一个境界,或认为定久是禅,那都是偏差。

 

   四者灭病。若复有人,作如是言:我今永断一切烦恼,身心毕竟空无所有,何况根尘虚妄境界,一切永寂,欲求圆觉。彼圆觉性,非寂相故,说名为病。

 

  止病是止于一念、止于一个境界,或者止于一个佛境界,或是止于一个空的境界,或者止于一个清净的境界。止不住是散乱心、放任。一般人不是放任就是求止,再不然想求功德,想从积功累德而悟道,此即前面所言,作病、任病、止病三种病。第四种病是灭一切烦恼。有关这点,一般观念也很严重,认为学佛用功应该永断一切烦恼,生理、心理毕竟空无所有,此外,也没有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一切都寂灭了,当然普通人很少能做到。

 

  几十年前我们看到有些修行人专修这种定法,一般叫顽空定,什么都不管,一切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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