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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科学史及其与哲学和宗教的关系-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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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理论,如果电子伴有一列的波,则电子必须和这些波作协调的振动。因此,电子也必有它的结构,它也绝不再是物质的成电的最小单位了,即令在实验中也应该是这样。于是人们开始想象还有更小的部分。数学的研究表明,电子的能量与波的频率成正比,而电子的动量与波长的乘积为一常数。由于原子中仅有某些波长与频率,所以,电子的动量也只能有某些数值,并且不是连续地增加,而只能突跃地增加。这个非连续性的表现使我们又回复到量子论。 

  要解释乔治·汤姆生的实验,就需要假定电子具有双重性质:既是质点(或电荷),又是波列。上面说过,薛定谔走得更远,而认为电子是一种波的系统。波的性质是不确定的。波必须符合某些方程式,但可能不具有机械式的运动。而这些方程式可能只符合概率的交替,这一项在正常波里,度量位移量,可以给出电子出现在某一给定点的概率(机遇)。 

  于是在原子被分为电子之后三分之一个世纪,电子又被分为一未知的辐射源或一无形体的波动系统了。昔日的坚硬而有质量的质点的最后一点痕迹已经消失,物理学的基本概念似乎已经归结为数学方程式了。实验物理学家,特别是英国人,对于这种抽象概念很是感觉不安,企图设计一种原子模型,而从机械或电的角度去表达这些方程式的意义。但牛顿早已见到,力学的最后基础绝不是机械的。 

  相对论 

  光线传播需要时间,是丹麦天文学家勒麦(Olaus Romer)在1676年发现的。勒麦发现木星的一个卫星两次被食之间所经历的时间,在地球背木星而行时较长,在地球向木星而行时较短。他由此估计光速为每秒192,000英里。 

  五十年后,英国皇室天文学家布莱德雷从恒星的光行差求得与此一致的结果。从地球轨道面上的远星看地球,好象每年左右摆动一次,在相继的两个半年中,它的摆动方向是相反的。如果这颗星射出的光线击中地球,那么这条光线的瞄准方向必须在地球的前面少许,正如射击飞鸟必须瞄准飞鸟的前面一样。所以,如果星光现在射到地球真正位置的右边,则六个月以后便会射到它的左边。这意味着:我们在不同的时季所看见的远星射来的光线,不是互相平行的,在一年内看见虽好象在空间往返运动。从这个表面的运动,可以计算光速与地球在其轨道运行的速度之比。 

  斐索(Fizeau)在1849年首先对光经过地球上的短距离的速度作了测量。他将一束光通过齿轮上两齿间的凹处,再于三、四英里之外,用反光镜将光反射回来。如果齿轮不移动,则反射回来的光束通过轮上的同一凹处,可在对面看到。但如果将齿轮急速转动并调节其速度,则最后可找到一个速度,使射回的光束恰被下一个齿轮所遮住。齿轮旋转这个小角度所需的时间,显然即是光束往返于齿轮与反光镜之间所经历的时间。 

  弗种设计了一个更好的方法。使从S缝(图14)射出的光束略成会聚的形式,然后在平面镜R上反射,而聚焦于凹面镜M上。这束光由M循原点射回。如果R是静止的,则S缝的影象将形成于S缝的本身上。然后以已知的速度使R急速转动,当光线往返于RM的距离时,R镜已经转过了一个小的角度,因此光的回程RS’与RS不复叠合,而转动了二倍于R镜所转的角度。于是测量SS’间的距离,便可计算光往返于RM间所需的时间。 

   

  光速最新的测量结果,比从前测量的稍小,即在真空内,为每秒186,300英里或2.998×1010厘米,或在1/1000的误差内取为3×1010厘米。 

  如果的确有光以太那样性质的东西,那么由于它对于通过它的光要产生影响,显然应该可以测定其运动。如果地球在以太中运动,而不扰动它,则地球与以太之间必有相对运动。那么光随以太顺行时,其速度必较其反以太逆行时为大;而总计起来,它往返横过以太流时,也当较其一次顺流、一次逆流时为大。好象游泳一样,往返对岸一次,必较顺流、逆流同游相等距离的情形为速。 

  这就是迈克尔逊(Michelson)和莫利(Morley)在1887年所作的有名实验的要点。他们将一块石头浮于水银之内,然后将仪器装置在石头上面,以防振动。光束SA(图比)行至玻璃片A时,一部分为其所反射,一部分透射过去。这两部分光在B和D处又为B与D两镜所反射。如果AB=AD,则两道光的行程也相等,而在E处的望远镜内必可察见有干涉效应。今若没想地球朝SAD方向运动,而不拖曳以太同行,那么以太将流过实验室,也如风之流过树林,于是将使光经过ABA与ADA两行程的时间发生差异,而所得的干涉条纹,将和以太相对静止时不在同一位置。今若将这仪器转过一个直角,则AB成为运动的方向,而AD和它垂直,这时,干涉条纹应向相反方向移动。移动的总量为以上所说的两倍。 

   

  但是迈克尔逊和莫利并没有观察到干涉条纹有可以度量的移动,于是断定地球与以太之间并无可以察觉的相对运动。重复做这个实验的结果表明,在他们的假设下,这种相对运动,必然小于地球在其轨道上的速度的十分之一。地球好象拖曳着以太同行。 

  可是在以先行差计算光速时,我们假设以太不被地球在以太中的运动所扰动。而且洛治1893年在两个以(或超过)最大安全速度转动的重钢版之间,测量光的速度,也未发现光速有任何改变。由此可见,质量这样大的东西并不拖着其附近的以太同行。那末光行差的理论和从洛治实验中得出的推断,似乎又和迈克尔逊及莫利的实验结果完全不一致了。 

  当我们得到这样相反的结果时,如果我们还相信自然的统一性,使我们就可以断定:我们的实验和我们对于起作用的原因的看法,总有一个发生了错谬;一个富有兴趣而且必需的观念上的革命就在我们的眼前,只看我们能否领悟。 

  解决这个矛盾的第一个有用的看法是菲茨杰拉德(G.F.Fitz…Gerald)提出来的,又经过拉摩与洛仑兹加以发展。如果物质在根本上是带电的,或者物质的确是靠电力结合在一起的,那么,物质在带有电磁性的以太中运动时,在其运动的方向上或有收缩的可能。这种收缩除上述的现象之外,别无他法观察;一则因为效应太小,再则因为我们用以测量的尺度本身也受同样的收缩,因而在其运动的方向上,长度的单位也变短了。所以迈克尔逊与莫利的仪器,于转变方向后,也变更其大小,以至与地球经过以太时所产生的干涉条纹的移动相抵消了。 

  这种必需的收缩是容易计算的。物体在以太流的运动方向上将按(l-u2/c2)1/2均告的比例收缩,式中u为物体和以太的相对速度,c为不变的光速。 

  地球在其轨道上的速度为光速的万分之一。如果在一年的某时这是它经过以太的速度,则迈克尔逊与莫利的仪器于转动一直角时将收缩二万万分之一,这种微量的改变足以解释他们的结果。 

  这个问题停顿在这里若干年。无论其原因何在,所有测量光速的企图,不管是以太流顺行或逆行,都得到相同的结果,即测得的速度没有可以觉察的改变。 

  1905年,爱因斯坦教授对于这问题,从另外一个完全新颖的方向加以考虑。他指出:绝对空间与绝对时间的概念是想象中的虚构,一种形而上学的概念,而不是直接由物理学的观察和实验得来的。我们经验所能及的唯一空间,是用尺度上二刻度间的距离所规定的长度标准来测量的,唯一时间是用天文现象所规定的时钟来测量的。如果我们的标准也发生了菲茨杰拉德收缩这样的变化,这种变化是我们觉察不到的,因为我们和这些标准一道前进,也发生相同变化,但是,以不同方式运动的观察者却是可以觉察到这种变化的。所以时间与空间,不是绝对的,而只是与观察者相对的。 

  这样看来,用任何仪器、在任何情况下测量,所得的光速总是一样的事实,便不须解释了。必须承认,这个结果是新物理学第一次发现的定律。这样,可知由于时间与空间的性质,相对于任何观察者,光总是以所测得的相同的速度进行。 

  这个测定的速度总是一样的,但是我们对空间、时间与质量作个别测量时,不论是时间、空间或质量都没有表现出我们习惯于预期的那种但常不变性。迈克尔逊与莫利的仪器,用我们不变的标准(光速)对它加以检验,在转动时并不表现长度上有变化。这是由于我们跟随着它运动。但是,如果在枪弹飞过时,我们能足够准确地测量其长度,我们应发现它较静止时为短,而且它的速度愈近光速,它的长度也就愈短。 

  这个实验很难实行,但用相对性原理很容易证明:射弹的质量对于静止的观测者表现增大,而且依照长度缩短的比例而增大。设mo为低速时的质量,则高速u时的质量为mo/'1…u2/c2',式内c为光速。因此速度达到光速时,质量为无穷大。质量的改变可以用实验证明。测定以近于光速的速度经过我们身边的射弹的质量,是现代科学的奇迹之一。爆裂的放射原子所射出的B质点,可以使其经过电场与磁场,而测量其速度与质量,象测量阴极射线质点的速度和质量时一样。假设以速度不大的B质点的质量为1,则下表第二行为:根据相对论计算的、速度近于光速的B质点的质量,第三行为考夫曼根据实验测量所得的B质点的质量: 

  质量与缓行质点质量之比 质点的速度每秒厘米数 质量与缓行质点质量之比 计算值 实值 2.36×1010 1。65 1。5 2.48×1010 1。83 1。66 2.59×1010 2。04 2。0 2.72×1010 2。43 2。42 2.85×1010 3。09 3。1 

  B质点为阴性的电子,运动时等于电流。所以它们能产生具有能量与惯性的电磁力场。J.J.汤姆生与西尔(G.F.C.Searle)按照这个推理的路线,计算过质量随速度增加的数值,得到了相同的结果。所以质量的增加,象菲茨杰拉德的收缩一样,是与电磁理论相符合的。 

  而且根据相对性原理,质量与能量是等价的。一份质量m,若以能量表之,则为mc2,这里c是光速。这也是与麦克斯韦的电磁波理论相符合的。按照这个理论,电磁波具有的动量等于E/c,这里E表示它们的能量。而动量为mc,于是我们便又提出E=mc2了。 

  由此可见,这些原理引出了新奇意外的结果。如果我们在飞机(或以太机)内,能以近于光速的速度飞行,则我们在运动方向上的长度,据地上观测者的测量,似已缩短,我们的质量似已增大,而我们的时计也较一般的变慢。但是我们自己并不觉察有这些变化。我们的尺子或已收缩,但是我们和我们四周的一切均已收缩,所以我们不觉其变化。我们的法码或已增加质量,但我们也是一样地增加了。我们的时钟或许走得较慢,可是我们脑里的原子也运动得慢了,所以并不知时钟走慢了。 

  但是,因为运动是相对的,地上的观测者也正以我们对他运动的相等速度,对我们运动。所以我们对他加以测量时,便会发现他的尺度、质量与时间,也对我们表现变化,正如我们的这些量对他表现变化一样。自我们看来他好象在运动的方向上,产生了畸形的收缩,具有与其身体不相称的质量,而在身心方面迟钝得可笑;同时他对我们也有同样的观感。双方都不觉得自己的缺陷,而对于对方的悲惨变化却看得很清楚。 

  我们不能说两方的观测者哪一个是错误的。的确,双方都是对的。长度、质量与时间并非绝对的量。它们真正的物理数值,就是由测量所表示的。它们对双方不一样这一事实说明,它们的意义只能相对于某一观测者而规定。绝对长度、绝对空间、绝对时间或甚至时间流动的观念都是形而上学的概念,远远超过观测或实验所表示或证明的。 

  虽然如此,如柏格森(Bergson)所指出,在哲学的意义上,对于一个随着某系统运动或在某系统内运动的人来说,所度过的那段时间,即用以测量这个系统中的事件的时间,具有其特殊的、独一无二的重要性。但是在物理的意义上,时间与空间,单个来考虑,则是随观测者的位置而定的相对的量。不过,明可夫斯基(MinkoWski)于1968年指出,时间与空间的变化互相补偿,因此,这两者的结合,就是在这新世界里对于所有的观测者也都是一样的。我们惯于想象的空间,有长、宽、高三维,而明可夫斯基指示,我们必须把时间看做是“时空结合体”里的第四维,一秒钟相当于186,000英里,即光在这时间内所行的距离。正如欧几里得几何的连续空间中,两点的距离,无论如何测量都不变更一样,在这新的时…空连续区里,两个“事件”之间可以说有一个包括时间与空间的“间隔”,这间隔无论何人测量,都有它真正绝对的数值。我们觉得在这个变化不定的世界中,在这里找到了一种稳固的东西,因而想在这个相对性的王国内去寻求其他能保持其绝对性的量。在我们已知的量里,我们认为下面几个仍属绝对的量:数,热力学的熵,以及作用(作为量子的能量与时间的乘积)。 

  在空间与时间互不相干的旧世界里,人们习惯于把三度空间的整体看做是同时随着时间过去的。世界的过去和将来之间,好象隔着一个“现在的平面”,这个平面在同一刹那间伸展至空间的全部。但自1676年勒麦发现光以有限的速度进行以后,人们必定认识到,同时出现的星星实际上存在于不同的过去时间(现其不同的距离而定),至今才同时为人所看见;这样“同时”的意义便消失了。昔人信念中的绝利的“此时”变成仅仅是相对的“所见的此时”了。 

  科学中最近的发展已增强了相对性的观念。假设一位以光速旅行的人,游历星球,而在一年以后重返地球。在我们看来,在他飞行对,其质量好象大至无穷,而其脑筋的反应慢至无穷。我们觉得长了一岁,而他则以为时间毫未过去,他还停留在我们去年的“此时”。由此可知,认为过去与未来为一平面所划分,这个平面对于所有地区和所有人类都一样,这一类概念必须摈弃。必须从爱丁顿所谓的“此地-此时”(here-now)的一点,在空间绘出几条“所见的此时”(seen-now)线,与时轴(time-axis)成一角度,而这个角的正切等于光速。在这样绘出的三维面(类似于二维的一对锥形或滴漏形的曲面)内任何一处,我们可以找到一个绝对过去与绝对未来。在此以外,事物可以在任何观测者都觉得是不同的时间中同时存在。将过去和未来分开的劈形中立区可以叫做绝对的现在或绝对的地处,视我们从时间的角度还是从空间的角度去看它。 

   

  我们凭直觉意识到的时间自过去到未来的流动,在可逆的物理学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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