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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科学史及其与哲学和宗教的关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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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以冷却血液。这个说法在我们看来显然是错误的,但也许是当时所能提出的最好学说。另一方面,看起来值得奇怪的是,阿尔克莽和希波克拉底已经认识到大脑是智慧的所在地,而亚里斯多德还要回到心是智慧总府的旧说。在他看来,大脑只不过是冷却器官而已。此外,他不承认植物有雌雄之别,这也使得这个事实经过很长时间才被人重新发现和最后承认。 

  在现代意义的物理学方面和天文学方面,亚里斯多德不象在生物学方面那样成功。亚里斯多德所以在生物学方面成功,是因为生物学直到近年来为止,一直主要是一门观察科学。亚里斯多德抨击原子哲学,十分奏效。但这只说明有些物理学说不堪一击。因为这些学说虽然本身是健全的,但并没有建立在实验事实的广泛而详细的基础上。他所以完全拒绝原子说,是因为原子说的推论同他对自然界的其他看法不相符合。而且尽管并没有什么肯定的事实可以证实他的见解,他也竟然能使他的见解得到普遍的公认。 

  关于亚里斯多德的批判方法,我们可以举他对落体问题的论点为例。这个例子很能说明问题。德谟克利特认为,在真空中,重的原子会比轻的原子降落得快些。亚里斯多德却认为在真空中,物体降落时必定一样快,但是他又认为,这样一个结论是不可想象的,因此决不可能有真空。 

  除了不承认有空无所有的空间外,他还拒绝了原子说的一切有关的概念。他认为,如果一切物体都是由同一终极物质组成的话,它们按照本性就全都是重的,同时也就没有什么东西本身是轻的或者有自发上升的倾向了。一大堆气或火会比一小堆土或水重,因而土或水也就不可能在气或火中下沉。可是事实上,人们都知道,土或水在气或火中是要下沉的。 

  亚里斯多德所以发生错误,是因为和阿基米得以前的其他哲学家一样,他缺乏今天所谓的密度或比重观念;他没有能看出,决定物体的升降的是它的单位体积的重量和它周围的媒介的重量的比例。他追随柏拉图的学说,把运动归因于引导一切东西自寻其天然归宿的内在本能。这一认为物体本身按其本质而有较重之分的理论,和亚里斯多德哲学的其他部分一起为中世纪晚期的经院派和神学家所接受。这样,他的阴魂就阻碍了知识的进步,直到公元1590年前后,史特芬(Stevinus)才实际进行实验,证明除了空气阻力所造成的差异不计外,重的物体和轻的物体是按同一速度降落的。这样,在伽利略得知并重新进行这一实验后,才摧毁了亚里斯多德关于轻重是本质特性的看法。 

  亚里斯多德虽然承认地球是球体,但仍然坚持地球中心说,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他的权威在阻止天文学家接受阿利斯塔克提出的太阳中心说方面,起了很大作用。直到一千七百年以后的哥白尼时代,局面才为之一变。 

  亚里斯多德由于唾弃原子说,也就回到了毕达哥拉斯派所创始的见解:物质的本质可以在四种不同而相反的本原的基本性质——即热和冷,湿和燥——中找到。这四种性质两两结合,而形成四种元素,即土、水、气、火。土、水、气、火又按不同的比例组成不同种类的物质。如水是湿和冷的组合,火是热和燥的组合,等等。后世的作家把这一学说和希波克拉底的理论混合起来。这个理论认为,人体为四种体液所组成,即血液、粘液、主愁的黑胆和主怒的黄胆。据说,这四种体液的结合就决定了身体的构造,如果某种体液过多,就可以分别造成多血质、粘液质、忧郁质和胆汁质四种气质。这些作家们以为,血液与火有关,粘液与水有关,黄胆与气有关,黑胆与土有关。 

  在我们看来,这一切都是想入非非的无稽之谈。但是,要了解古代的思想和中古时代的思想,还有要了解我们今天的语言中仍然使用的某些词的来源之一,这些却都是必不可少的。四种元素的学说一直存在到十七世纪,而今天我们在形容朋友的脾气时,还要使用四种体液说的术语。 

  除了关于各门科学的著作外,亚里斯多德在许多哲学问题上也有不少著作。这些著作合起来对当代和后世都有很深刻的影响。他从他在哲学方面的老师柏拉图那里,接受了许多形而上学的观念。其中有些观念,他按照他的更丰富的自然知识,加以修改。柏拉图看不到实验科学的意义;他的兴趣局限在哲学方面。或许是由于这个缘故,柏拉图关于自然的整个学说,甚至还有他的门生亚里斯多德关于自然的学说,才不及老一辈的自然哲学家的结论符合我们今天所知道的真理。可是,在形而上学方面,柏拉图要比他们深入得多,而在科学细节问题上,亚里斯多德要比他们知识广。 

  希腊思想中比较富于形而上学性质的方面,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可是,由于柏拉图的理念理论在中古时代的争论和文艺复兴以后现代科学的发展中十分重要,我们不能不再谈谈柏拉图的这一理论以及它在亚里斯多德手中发生的变异。 

  我们说过,柏拉图认为个体的东西或个体的存在——一块石头,一株植物或一个动物——不具有充分的实在。只有普遍的类(universal class)的“理式”,不管是石头的还是植物的,才是充分实在的。 

  亚里斯多德常常埋头于详细研究确定的个体动物或其他具体对象。因此,在亚里斯多德看来,这种彻底的唯心主义不是一个方便的心理态度,事实上,他也摆脱了它。但是,他的老师的影响仍然存在着,到晚年愈甚,虽然他始终没有回到柏拉图的极端观点上来。亚里斯多德一方面承认个体,即具体感官对象的实在性,另一方面也开始认识到共相或观念是第二性的实在。到晚年,亚里斯多德与柏拉图的“唯实论”的分歧就发展为所谓“唯名论”。按照这种“唯名论”,个体是唯一的实在,共相只不过是名称或心理概念。我们将在论述中古时代思想时,再来讨论整个这个问题。 

  不管从形而上学的观点来看,柏拉图的理念说包含多少真理,促成这种理论的心理态度却是不适于促进实验科学的事业的。看来,事情很清楚,在哲学仍然对科学起着支配性影响的时候,唯名论,不管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都比较有利于科学方法的发展。不过,柏拉图对于“理式”的追求或许也可以看做是对于可见现象的原因的猜测。我们现在开始了解到,科学无法同终极的实在打交道;它只能就人的心灵所见的自然界绘成一幅图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观念在那个理想的图画世界中是实在的,但是,所绘出的个体事物究竟是图画而不是实在。因此,这也许可以证明,一种现代形式的观念实在论也许比一种粗糙的唯名论更接近于真理。虽然这样,作为大多数实验的基础的只求便利的假设仍然假定个体事物是实在的,大多数科学家也都经常讲唯名论而不自知,正象茹尔丹先生经常讲散文而不自知一样。 

  如果我们研究一下希腊人的归纳程序,希腊人的归纳科学所特有的弱点就完全可以解释。亚里斯多德在讨论由特殊事例过渡到一般命题的理论时虽然讲得头头是道,可是在实践中,他却常常遭到悲惨的失败。他拿起少数已知的事实,就想马上得出最广泛的概括,自然要遭到失败。当时还没有足够的事实,也没有充分的科学背景,可以把这些事实嵌入。何况,亚里斯多德还认为这一归纳工作只不过是演绎科学的必要的预备步骤罢了。演绎科学运用逻辑推理,从归纳法所得出的前提演绎出它的推论,才是真正的科学。 

  亚里斯多德是形式上确凿无疑的形式逻辑及其三段论法的创立人。这是一个伟大的发现;在小人物,单靠这个发现,就已经可以名垂不朽了。亚里斯多德把他的发现运用到科学理论上来。作为例证,他选择了数学学科,尤其是几何学。因为几何学当时已经从泰勒斯想要对土地测量的经验规则给予合理说明的早期试验阶段,过渡到后来的具有比较完备的演绎形式的阶段。 

  但是,三段论法对于实验科学却是毫无用处的。因为实验科学所追求的主要目的是发现,而不是从公认的前提得出的形式证明。从元素不能再分割为更简单的物体的前提出发,在1890年未尝不可得出一个正确的已知元素表,但是到1920年,再运用这个前提就会把一切放射性元素排除在外。这样,前提既已改变,“元素”一词的意义也就改变了。但是,这个事实并不能使三段论法归于无用,也不能使现代物理学归于无效。 

  幸而现代的实验家并不在逻辑的形式规则上操心费神;不过,亚里斯多德的工作的威信在促使希腊和中古时代科学界去寻找绝对肯定的前提和过早运用演绎法方面,却起了很大作用。其结果,就把许多有不少错误的权威都说成是绝对没有错误的,并且用欺骗性的逻辑形式进行了很多错误的推论。正如席勒博士(D.Schiller)所说: 

  当时对整个科学理论都加以周密的解释,对整个逻辑都加以周密的构造,务求达到实证科学的理想,而这个实证科学却建立在一个错误的类比上,也就是把它拿来和证明的雄辩术相比。这个错误还下足以说明亚里斯多德死后近两千年间经验为什么遭到忽视,科学为什么不进步吗? 

  亚里斯多德死后,逍遥学派的领袖是他的门生德奥弗拉斯特(Theophrastus)。他生于公元前370年左右。他的主要成绩是在矿物学和植物学方面。他的植物学不论在分类方面和生理学方面都有贡献。有一些人认为随亚历山大远征的科学人员所搜集到的记录都为德奥弗拉斯特所利用。他对各种植物加以描写和分类,并且对植物的器官和功能有了一些认识。例如,他能把球根、块根和地下茎同真正的根分开,并且懂得了高等植物的有性生殖。这一知识由于亚里斯多德的蔑视,不久就失传了。直到安德利亚·舍萨平尼(Andrea Cesalpini)在文艺复兴时期重新肯定了德奥弗拉斯特的研究成果,情况才有所改变。 

  德奥弗拉斯特的继承人是斯特拉教。他是一个物理学家,自己虽然持有彻底的机械论哲学,却很想把亚里斯多德的观点和原子论者的观点加以调和。从这时起,吕克昂学派就渐渐不那么重要了,到公元前三世纪中叶,它的工作就结束了。 

  在柏拉图的时代和亚里斯多德的时代之间,大约在公元前367年左右,克尼多斯的欧多克索(Eudoxus of Cnidos)对天文学有卓越的贡献,虽然他的天体演化学说同主张地球在运动的毕达哥拉斯学派的见解比起来,是后退了一步。欧多克索认为,地球是万物的中心,太阳、月球和行星都在同心透明球体中绕地球而运转。这是企图说明这些物体的表面上不规则运动的第一次重大的尝试。欧多克索的学说引导希帕克和托勒密制订了更周密的体系。在哥白尼的时代以前,天文学家对他们的本轮和均轮说,一直是满意的。地球中心说现在已经没有人相信了,但是它对现象给予量的解释,在当年,的确比以往的见解大大前进了一步。一个错误的假说如果能成为进一步探讨的向导,在当时也许会比一个至今无法验证的比较正确的假说,更有用处些。 

  希腊化的文明 

  现代人研究古代时偏重于文艺,总是把主要注意力放在雅典的诗人和雕塑家产生名作的各时代。要说希腊的古典时代没有产生科学,那是不公允的。在欧几里得以前已经有几何学;希波克拉底的医学和亚里斯多德的动物学都是根据可靠的观察;但是,哲学观点是形而上学的,而不是科学的;就是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说也是思辨的哲学,而不是科学。 

  随着亚历山大大帝的出征,我们也就到了一个新的时代。他把已经在越过地中海向西传布的希腊文化,带到了东方,并且使巴比伦和埃及同欧洲的接触更加密切。而他的随行人员则搜集了大量有关地理学和自然史的事实。从此,从公元前323年亚历山大去世到公元前31年奥古斯都(Augustus)建立罗马帝国时为止历时三百年之久的希腊化过程,就开始了。在这三百年间,在本土已经越过鼎盛时期的希腊文化更散布到别的国度,支配了当时已知的世界。一种希腊语,n kolvn(共同的言语),“从马赛到印度,从里海到大爆布”,到处通行,而上流社会,从罗马到亚洲,也无不接受希腊的哲学和希腊的人生观。贸易变成国际性的了,思想自由也达到只有现代某些西方国家才达到的水平。 

  由于对地球有了更多认识,人们对自然界的事物更加富于好奇心了,也更富于科学态度了。我们马上就感觉到有一种比较熟悉的气氛——事实上,当时的情况就和我们的时代非常仿佛,只是机器很少,奴隶很多而已。方法有了改变。我们从全面的哲学学说和百科全书式的知识综述,过渡到了比较富于现代气息的专业化。确定的和有限度的问题和别的问题分离开来,单独加以研究,对自然的认识有了真正的进步。事实上,从雅典的综合哲学到阿基米得和早期的亚历山大里亚人的分析科学的变化,就同从中古时代晚期作家的经院哲学到伽利略和牛顿的近代科学的变化,十分相似。 

  在希腊化的学术中,希腊成份占有压倒优势,但也不缺乏其他的影响。在这个当儿,巴比伦的天文学在希拔的基德那(Kidenaof Sippar)的领导下也取得进展,这时已经通过希腊语语本传入,带来了异想天开的迦勒底人的占星术。哲学上最重要的发展是斯多噶派的学说。这一发展应归功于基齐昂的芝诺(Zeno of Ci-tium)。当时,他被看做是腓尼基人。 

  希腊化时期包括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政治、文学、哲学和科学方面的扩展和创造阶段;第二个阶段是创造冲动消耗殆尽,在物质和精神方面都表现了东方对西方的反动的阶段。“希腊…马其顿世界恰好处于这个反动潮流和罗马之间,到最后,罗马在摧毁了希腊化的国家制度之后,才终于被迫代替它成为希腊文化的旗手。”但是,希腊化的希腊时期在罗马内战中结束了,罗马帝国所建立的文化虽然属于希腊…罗马性质,终究也无力长期排斥亚洲的影响。 

  甚至在比较早的时期,即在亚历山大的时代之后不久,东方的思想就已经开始传布。星象崇拜在巴比伦开始得很早。他们以为天上的星宿和地上的人有对应关系,在固定轨道上运行的行星可以决定人们的行动,因为人是一个小宇宙,是大宇宙的对应体,人的灵魂只不过是星球内燃烧的火的一点火花。这样,就产生了巴比伦人的可怕的命运观。星宿,神和人全都受着命运的支配。 

  柏拉图已经听说过占星术,但是,占星术的实际知识,是在公元前280年左右由柏罗沙斯(Berosus)带到希腊的。在公元前二世纪科学开始衰退的时候,占星术就迅速流传开来,并且在波赛东尼奥(Posidonius)的影响下,开始了它的邪恶的生涯,直到哥白尼和牛顿的时代还没有结束。 

  为了逃避命运,人首先求助于上天,天上有不可胜数的天体,如彗星等,说明还有自由的余地。但是,巫术、祭仪宗教和基督教时代早期所谓的诺斯替教义指出的三条道路,似乎更有希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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