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古代后期文化教育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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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不灭”论彻底驳倒。范缜认为宇宙万物都是“质”与“用”的统一体;“用”
由“质”而生,离开“质”,就无所谓“用”。他提出“形神相即”的观点,
“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也。”这就是说,形
体和精神的关系是不可分离的。他进一步指出:“形者,神之质;神者,形
之用,是以形称其质,神言其用;形之与神不得相异”。这就是说,人的肉
体是产生精神的实质,是第一性的;精神是形体具有的一种功能,是第二性
的。作用和实体有着从属的关系,作用是实体的表现,是依附实体而存在的;
实体是表现作用的。他又用一个比喻说明形体和精神的关系。他说:“神之
于质,犹利之于刃;形之于用,犹刃之于利。”即精神对实体,犹利和刃的
关系,形体对于作用,犹刃和利一样,没有刀刃就没有锋利,形体死了,精
神作用也就不存在了。范缜的“形质神用”的学说,比较全面地解释了形神
之间依存和区别的对立统一关系,是他的一大贡献。
另外,范缜认为万物虽各有形质,但并非所有物质都有精神活动,只有
活人的形体才有精神作用。范缜认为人的精神活动分为“知”(知觉、感觉)
和“虑”(思维、判断)两个部分,它们虽不同,但同是人的精神活动,因
此可以说“知即是虑”。它们都是以一定的生理器官为基础的。“知”是以
体、目、耳为基础,“虑”则以心(那时还不知思考是用脑)为基础的。他
说:“心病则思乖”,可见人的精神活动是建立在人体器官这种物质之上的。
要是人死了,没有了“知”和“觉”,那精神活动就不存在了。这样,就淋
漓尽致地驳倒了佛教的“灵魂不灭”的思想,推翻了精神离开肉体而独存的
唯心主义哲学。
《神灭论》揭穿了佛学的欺骗,发表后,统治阶级大为震动。梁武帝发
动王公大臣、学士僧人六十多人写了七十五篇文章妄图驳倒范缜,但范缜始
终没有退却。
① 《敕答臣下神灭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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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有神论者提出的“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
地”,如果形神俱灭,那么谁去配天,谁去配地的问题,范缜回答说:如果
人皆圣贤,就不再需要教育了。他认为,“教之所设,实在黔首”,一般人
“常贵生而贱死”。如果对他们的教育“死而有灵”,那他们就会长“畏敬
之心”,如果对他们的教育“死而无知”,则他们会生“慢易之意”。因此,
圣贤便要使“声教昭于上,风俗淳于下”。所以他说:“宇宙郊社,皆圣人
之教迹,彝伦之道,不可得而废耳。”有神论者认为这种说法是“欺妄为教”,
不能够“达孝子之心,厉偷薄之意”。范缜针锋相对地说,“伤风败俗,导
人非道”才算是欺,如果可以“安民治土,移风易俗”,又怎么算作欺呢?
所以范缜在教育问题上是完全拥护儒家理论的,肯定“郊丘明堂,乃是儒家
之渊府”。范缜的维护真理的精神,打击了佛教和统治阶级的崇佛政策。
范缜的唯物主义思想,超过了前人的所有成就,但是也不可能是完全彻
底的。他认为人的贵贱贫富是由偶然因素所决定的,人的聪明才智差异是由
天赋形质的不同而形成的。在教育问题上,范缜认为民众“贵生而贱死”,
需要圣人用“神道设教”来施教。他假借神道这一点,则是和他的唯物主义
无神论思想相矛盾的。这些都是其思想不彻底的一面。但他在我国唯物主义
①
思想史和文化教育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则是无可非议的 。
(4)颜之推及其教育思想
颜之推,字介,琅邪临沂人,生于公元531年,卒年约在开皇十余年间。
他一生历经四朝,初在梁朝做官,奉命校书,后奔齐主持文林馆,相继做过
中书舍人和黄门侍郎。齐亡后,入北周为御史上士,直至隋开皇中,太子召
他为学士。颜之推著述甚丰,但现存仅《颜氏家训》20篇,《还冤志》3卷。
他的教育思想,主要散见于《颜氏家训》各篇中。
颜之推是一个儒家,但也深受玄学、道学、佛学的影响。他年轻时就读
老、庄之书,因不好虚谈,就读儒学。他也受玄学的影响,好饮酒,不修边
幅,多放纵。他的著作《颜氏家训》被评为“王言盖代”。他认为“文章者
原出于五经”,即经为文章之源,因此学习“五经”要在教学上占主导地位。
同时他极力推崇儒家的礼教,认为“礼为教本”。不过总的看来,颜之推是
一个融合各家学说的教育家。
颜之推的教育思想,是那个动乱时代的产物。他鉴于当时许多士大夫见
诛或取祸的教训,就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如何立身、治家、处世的
经验,训诫他的弟子,以免后辈重蹈复辙。他在《颜氏家训》的第一篇中说:
“追思平昔之指,铭肌镂骨,非徒古书之诫,经目过耳也。”颜之推的教育
思想,不单是理论,而且是与当时的政治斗争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具有很大
的实际意义。
①人分三等和及早教育的观点。颜之推推崇孔子“人分三等”、“上智
① 以上引文均见《梁书·范缜传》、《弘明集》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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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愚不移”的观点,认为“上智不教而成,下愚教而无益”,而中等人则是
教育的主要对象。所以他说:“中庸之人,不教不知。”这种观点虽然不对,
但他仍十分注重教育的作用。他在《教子》篇和《勉学》篇中特别强调了教
育子女和勉励学习的重要性。
颜之推认为应该及早对子女进行教育。认为人在年幼时学习效率高,应
在幼儿的“婴稚”时期“便加教训”。他说:“人生幼小,精神专利,成长
以后,思虑散逸,固须早教,勿失机也。”及至少年,更须教育。因为“人
在少年,神情未定……潜移暗化,自然拟之”,倘若不及早教育,等到长大,
则“捶挞至死而无威,忿怒日隆而增忌,……终为败德”。也就是说,等孩
子长大,坏习惯形成了,则教育也难以见效了。另外他主张对子女的教育要
严格,要勤于督训,使子女能“识人颜色,知人喜怒,……使为则为,使止
则止”。他反对父母溺爱子女,一味放纵。他举例说梁元帝时某学士聪明有
才,但为父宠爱,没有严格的教育,一言之是便到处为之扬誉,一行之非便
为之掩藏文饰,后来竟暴慢日滋,结果因言语不择而为周狄抽肠衅鼓。对此
他深有感触,认为对子女一定要严加管教。尽管颜之推提倡早教,但他也不
反对晚学。他说人如未早学,“犹当晚学,不可自弃”。颜之推的这种对子
女及早教育的思想到现在仍具有一定借鉴和启迪作用。
②求益、博学和精思的学习论。对于学习的态度和学习的方法,颜之推
提出了一些有益的方法。他说学习的目的是为了“多智明达”,“开心明目”,
是为了“求益”,补自己的不足。因此在学习上不能稍有一点知识就狂妄自
大。他说“见人读数十卷书,便自高自大……,如此以学自损,不如无学也”。
他反对“高谈虚论,左琴右书”的读书方法。另外他强调学知识要扎实,不
能道听途说,强调要“眼学”,不能专信“耳受”。
颜之推还认为读书要“博学”、“精思”,才算是“上品”。他说:“学
者贵能博闻”,如果“观天下书未遍”,那么“不得妄下雌黄,或彼以为非,
此以为是。或本同末异,或两文皆欠,不可偏信一隅”。指的是要“博学”,
只有博览群书,学问才能丰富。如果不博涉群书,知识就会狭隘。在博学的
同时,又要精思,只有精思才可以得要领。他认为当时士大夫子弟“皆以博
涉为贵,不肯专于经业”,因而闹出许多笑话。他讥讽那种“博士买驴,书
券三纸,未有驴字”的不得要领之人。如果以这种人为师,便会令人气塞。
他主张“博览机要,以济功业”。另外,在学习上,他主张好问,切不能“闭
门读书,师心自是”,而要常与朋友切磋,互相启发。
③注重经世涉务教育。颜之推对于当时上层贵族子弟“耻涉农商,羞务
工技,射既不能穿孔,笔则才记姓名;饱食醉酒,忽忽无事,以此消日,以
此终年”的养尊处优、游手好闲的生活给予了揭露,说这些人“居承平之世,
不知有丧乱之祸,处庙堂之下,不知有战阵之急”,很难应世经务,是一些
毫无知识的人。正如谚语所说的“上车不落则著作,体中何如则秘书”,意
思就是,能坐车子就能得到著作的官职,而能用习惯语“体中何如”进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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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就可以取得秘书的职位。用这样的人做官,只能是“治官则不了,营家
则不办”。所以,颜之推认为培养青年子弟,除了对他们进行道德操行教育
外,还要进行经世涉务方面的教学,使他们能够经历世务,增加生活经验,
并且在博览机要的基础上学成一艺。只有这样,他们做“朝廷之臣”,才能
“鉴达治体,经纶博雅”;做“文吏之臣”,才能“著述宪章,不忘前古”;
做“军旅之臣”,才能“断决有谋,强于习事”;做“藩屏之臣”,才能“明
练风俗,清白爱民”;做“使命之臣”,才能“识变从宜,不辱君命”;做
“兴造之臣”,才能“程功节费,开略有术”,而成为对国家,对社会有用
①
之才 。
① 以上引文均见《颜氏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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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秦汉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体育
体育是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随着社会政治、经济、教育、医学
等的发展而发展的。在秦汉魏晋南北朝时期,体育已有相当规模,它与宗教、
绘画、音乐、舞蹈、文学一样闪耀出璀璨的光辉。
1。足球
足球在中国古代称之为“蹴鞠”,另有“蹙鞠”、“蹋鞠”和“■鞠”
等称呼。蹴、蹙蹋、鞥,相当于现代的“踢”的含义,而“鞠”就是皮球。
①
汉代的皮球,是用皮革作为外皮而缝制成的。“鞠以韦(皮)为之”,或
者“捖革为鞠”(《杨雄《法言》),而在球内部则填有一些轻而软的诸如
毛发之类的东西。
秦汉时期,非常重视足球运动,足球比赛已有较为完备的竞赛方法。西
汉建立之初,长安宫苑里就修建了“鞠城”,作为足球的竞赛场地。汉人将
② ③
足球球门称为“鞠室”,将球场称为“鞠域”。诗人李尤在《鞠室铭》中
说“圆鞠方墙,放(仿)象阴阳,法月冲对,二六相当”。这说明当时足球
场周围有围墙,场地分阴阳两半,每半各有一个半月形的球门相对称。双方
各有六名队员,并且“室有一人”,也就是说有守门员。在场地周围还有看
①
台,甚至有专为皇帝设的御座,“设御座于鞠城,观奇林之曜晖”。
足球比赛时,双方各设队长一人;比赛采用直接对抗的方式,有攻有守,
②
“二六对阵,殿翼相当”,运动员奔跑如飞。比赛的胜负是裁判员按照进
球的多少来决定的。裁判员要遵守其职责,“建长立平,其例有常;不以亲
③
疏,不有阿私,端心平意,莫怨是非” 。这就是说,裁判员在比赛中要纠
偏正误,不循私情,是非分明,要作出公正的裁决。
汉人将蹴鞠视为“治国习武之场”,因此上至皇帝、宫廷贵族,下至平
民百姓都十分喜爱蹴鞠。汉武帝特别爱好蹴鞠,是足球场外最经常的观众。
每到精彩之处,常令其文学侍从枚臬吟诗作赋。汉成帝则常常亲自参加比
赛。据《西京杂记》记载:“成帝好蹴鞠,群臣以蹴鞠劳体,非至尊所宜。
帝曰: ‘朕好之。’”曹操也常把一个叫孔桂的蹴鞠能手带在身边,说明他
也很喜欢蹴鞠。
① 《汉书·枚乘传》。
② 《资治通鉴》。
③ 《汉书·外戚传》。
① 卡兰:《许昌宫赋》。
② 何宴:《景福殿赋》。
③ 《鞠室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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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廷贵族之间,蹴鞠运动也蔚然成风。汉武帝的宠臣董偃,曾是各郡
④
国的蹴鞠名将,“群国走马、蹴鞠……,辐辏董氏”。东汉时,大将军梁
冀也好蹴鞠。伏波将军马援之子马防,更爱蹴鞠,竟在宅第中修了一个私人
⑤
蹋鞠场,“蹋城弥于街路”,即场地比街道还长,可见规模很大。下层官
吏中,蹴鞠运动也成为一种风尚。据《史记·苍公列传》记载,文帝时安陵
阪里公乘项处是一个蹴鞠迷,患“牡疝”病,不听医生淳于意的劝告,仍旧
蹴鞠,结果呕血而死。
蹴鞠不仅在上层社会盛行,而且在民间也十分活跃。刘邦之父生活在乡
村时,以农为业,酷爱蹴鞠运动,声称:“平生所好,与屠贩少年酤酒、卖
饼、斗鸡、蹴鞠,以此为欢”当他作了太上皇后,不愿深居长安宫,移居新
①
丰,以“蹴鞠欢娱晚年”。民间的这种风气一直相沿到汉末。三国鼎立时
②
期,“上以弓马为务,家以蹴鞠为学”。可见蹴鞠运动长盛不衰。
在汉代,蹴鞠在军队中也非常普遍,是军事体育项目之一。班固在《汉
书·艺文志》中,就将《蹴鞠二十五篇》列入“兵伎十三家”之内。霍去病
率兵北击匈奴之时,每到宿营地,就挖建足球场,开展蹴鞠活动,以鼓舞士
③
气。在无战事时,“得便蹴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