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经注疏春秋公羊传注疏-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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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曷为贬?据外大夫奔不贬。
'疏'注“据外大夫奔不贬”。○解云:即上引“高无咎出奔莒之属”是也。
讥世卿。世卿非礼也。复见讥者,嫌尹氏王者大夫,职重不当世,诸侯大夫任轻可出也。因齐大国祸著,故就可以为法戒,明王者尊莫大於周室,彊莫大於齐国,世卿犹能危之。
'疏'注“复见”至“世也”。○解云:即隐三年“尹氏卒”单称氏,巳是讥之。今复单言崔氏,故言复也。○注“因齐大国”至“危之”。○解云:欲道等是诸侯,科取即得,所以不於僖二十八年“卫元咺出奔晋”之经见之者,因齐大国有弑君之祸著,明于出奔故也。
公如齐。不言奔丧者,尊内也。犹不言朝聘。
'疏'注“不言”至“内也”。○解云:正以上文四月“已巳,齐侯元卒”,则知此经“公如齐”者,奔丧而往。而言尊内也者,欲道定十五年夏,“公薨于高寝”,“邾娄子来奔丧”,彼则书之。今此否者,尊内故也。
五月,公至自齐。
癸巳,陈夏徵舒弑其君平国。
六月,宋师伐滕。
公孙归父如齐,葬齐惠公。
晋人、宋人、卫人、曹人伐郑。秋,天王使王季子来聘。王季子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称王季子何?据叔服不系王,不称子,王札子不称季。
'疏'“五月公”至“自齐”。○解云:致例时,而书五月者,为下癸已出之。○“王季子者何”。○解云:欲言诸侯,而王使来聘;欲言大夫,而经书子,故执不知问。○注“据叔”至“称子”。○解云:即文元年“天王使叔服来会葬”是也。○“王札子不称季”。○解云:即下十五年夏,“六月,王札子杀召伯、毛伯”是也。
贵也。其贵奈何?母弟也。子者,王子也。天子不言子弟,故变文,上季系先王以明之,著其骨肉贵,体亲也。
'疏'注“子者,王子”至“明之”。○解云:言天子不言子弟者,即文元年注云“叔服者,王子虎也”,“不系王者,不以亲疏录也。不称王子者,时天子诸侯不务求贤,而专贵亲亲,故尤其在位子弟,剌其早任以权也”是也。既言尤其在位子弟,是以不得称之。“王子瑕奔晋”,“天王杀其弟年夫”,难之云云,已说在文元年。○注“著其”至“亲也”。○解云:以其禀气于先王,故言骨肉贵;以其今王母弟,故曰体亲也。
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娄,取蘱。○蘱,音类,又力对、欺类二反。
大水。先是城平阳,取根牟及蘱,役重民怨之所生。
'疏'注“先是城平阳”。解云:在上八年冬。○注“取根牟”。者,解云:在上九年秋。
季孙行父如齐。
冬,公孙归父如齐。
齐侯使国佐来聘。
饥。何以书?以重书也。民食不足,百姓不可复兴,危亡将至,故重而书之。明当自省减,开仓库,赡振之。哀公问於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对曰:“盍彻乎?”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对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赡,当艳反。
楚子伐郑。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夏,楚子、陈侯、郑伯盟于辰陵。不日月者,庄王行霸约诸侯,明王法,讨徵舒,善其忧中国。故为信辞。
公孙归父会齐人伐莒。
秋,晋侯会狄于欑函。离不言会。言会者,见所闻世治近升平,内诸夏而详录之,殊夷狄也。下发传於吴者,方具说其义,故从外内悉举者明言之。
'疏'注“发传於吴”至“明言之”。○解云:即成十五年“冬,十有一月,叔孙侨如会晋士燮、齐高无咎、宋华元、卫孙林父、郑公子䲡、邾娄人会吴于锺离”,传云“曷为殊会吴?外吴也。曷为外也?《春秋》内其国而外诸夏,内诸夏而外夷狄。王者欲一乎天下,曷为以外内之辞言之?言自近者始也”,注云“明当先正京师,乃正诸夏;诸夏正,乃正夷狄,以渐治之”是也。
冬,十月,楚人杀陈夏徵舒。此楚子也,其称人何?据下入陈称子。
'疏'注“据下入陈称子”。○解云:即下“丁亥、楚子入陈”是也。
贬。曷为贬?据徵舒有罪。不与外讨也。辟天子,故贬见之,即所谓贬绝,然后罪恶见。
'疏'注“即所谓”至“恶见”。○解云:即昭元年传云“《春秋》不待贬绝而罪恶见者,不贬绝以见罪恶也”是也。
不与外讨者,因其讨乎外而不与也。虽内讨亦不与也。虽自讨其臣下,亦不得与也。
'疏'“虽内讨亦不与也”。○解云:案《檀弓》云“臣弑君,凡在官者,杀无舍。”是以隐四年“九月,卫人杀州吁于濮”,传曰“其称人何?讨贼之辞也”,注云“讨者除也,明国中人人得讨之,所以广忠孝之路”。以此言之,则弑君之贼,国内人人皆得杀之。而言虽内讨亦不与者,正以与庄王非国内,是以不与其外讨。又言虽内讨亦不与者,正以庄王身为君而见在,宁得更有弑君之贼而讨之乎?明知庄王内讨者,更以他罪耳。诸侯不得专杀大夫,是以不与。
曷为不与?据善为齐诛之。
'疏'注“据善为齐诛之”。○解云:即昭四年“秋,七月,楚子”以下“伐吴,执齐庆封,杀之”。传云“此伐吴也,其言执齐庆封何?为齐诛也。其为齐诛奈何?庆封走之吴,吴封於防”,何氏云“月者,善义兵”是也。
实与,不言执与讨贼同文。
'疏'注“不言执”至“同文”。○解云:正以昭八年夏,“楚人执陈行人于徵师,杀之”。言执非讨贼之文,隐四年“卫人杀州吁”,庄九年“齐人杀无知”,皆不言执,以见此不言执,乃与讨贼同文,故知实与矣。
而文不与。文曷为不与?诸侯之义,不得专讨也。诸侯之义不得专讨,则其曰实与之何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天下诸侯有为无道者,臣弑君,子弑父,力能讨之,则讨之可也。与齐桓专封同义。不书兵者,时不伐。
'疏'注“与齐桓专封同义”。○解云:即僖元年齐师救邢之下,传云“曷为先言次,后言救?君也。君则其称师何?不与诸侯专封也。曷为不与?实与而文不与。文曷为不与?诸侯之义,不得专封也。诸侯之义不得专封,则其曰实与之何?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天下诸侯有相灭亡者,力能救之,则救之可也”,注云“主书者,起文从实也”。今此亦然,故曰齐桓专封同义耳。○注“不书兵者,时不伐”。○解云:欲决昭四年秋,“楚子”以下“伐吴,执齐庆封,杀之”,彼实有兵,故言伐。今此不书兵者,时实不伐,非是省文之义耳。
丁亥,楚子入陈,日者,恶庄王讨贼之后,欲利其国。复出楚子者,为下纳善不当贬,不可因上贬文。
'疏'注“日者”至“利其国”。○解云:正以《春秋》之义,入例书时,伤害多则书月,今此书日以详其恶,故如此解。○注“复出楚”至“贬文”。○解云:《春秋》之义,以纳为篡辞,而言为下纳善者,正以上有起文,故与凡纳异,何者?上有讨贼之文,而即言纳二子于陈,故知其善,所谓美恶不嫌同辞矣。
纳公孙甯、仪行父于陈。此皆大夫也,其言纳何?据纳者谓已绝也。今甯、仪行父上未有出奔绝文,故见大夫,反言纳也。○甯,乃定反,音宁。
'疏'注“据纳”至“言纳也”。○解云:定十四年秋“卫世子蒯聩出奔宋”至“哀二年夏”晋赵鞅纳卫世子蒯聩于戚”,是其上有出奔绝文而下言纳矣。而僖二十五年“秋,楚人围陈,纳顿子于顿”,上文不言顿子出奔者,正以顿是微国,出入不两书,故彼注云“顿子出奔不书,小国例也”。云故见大夫者,言此二子上无绝文,故见任为大夫,而反言纳于陈。
纳公党与也。徵舒弑君,甯、仪行父如楚诉徵舒,徵舒之党从后绝其位,楚为讨徵舒而纳之,本以助公见绝,故言纳公党与。不书徵舒绝之者,以弑君为重。主书者,美楚能变悔改过,以遂前功,卒不取其国而存陈。不系国者,因上入陈可知。
'疏'注“不书”至“主书者”。○解云:若书徵舒绝之,宜云陈公孙甯等出奔楚,传云此诉于楚矣,曷为谓之出奔?徵舒绝其位,是以谓之奔也。○注“美楚”至“改过”。○解云:谓之入陈是也。○注“以遂前功”。○解云:讨徵舒是也。○注“不系国”至“可知”。○解云:欲决哀二年“纳卫世子”云云,系卫是也。
十有二年,春,葬陈灵公。讨此贼者,非臣子也,何以书葬?据惠公杀里克,不书卓子葬。
'疏'注“据惠”至“子葬”。○解云:僖十年春“里克杀其君卓”,夏晋惠公杀里克是也。
君子辞也。楚巳讨之矣,臣子虽欲讨之,而无所讨也。无所复讨也,不从杀泄冶不书葬者,泄冶有罪,故从讨贼书葬,则君子辞与泄冶罪两见矣。不月者,独甯、仪行父有诉楚功,上巳言纳,故从馀臣子恩薄略之。
'疏'“君子”至“讨也”。○注“无所复讨也”。○解云:然则卓子之贼,亦是惠公已讨之,其臣子虽欲讨之,亦无所讨。而不作君子辞者,正以惠公之杀里克,不作讨贼之意,是以《春秋》不书卓子葬,以责其臣子也。今此楚庄本有讨贼之意而杀徵舒,一贼不可再讨,故不责之。○注“不从”至“有罪”。○解云:案何氏作《膏肓》,以为泄冶无罪,而此注云有罪者,其何氏两解乎?正以《春秋》之义,杀无罪大夫者,例去其葬以见之。今乃经书灵公之葬,则知泄冶有罪明矣。而《膏肓》以为无罪者,盖以谏君之人,罪之无文,而《左氏》罪之,故言无罪矣。而此何氏以为有罪者,其更有他罪乎?○注“从讨”至“两见矣”。○解云:贼不讨不书葬者,欲责臣子不讨贼。今而书葬,则知贼巳讨矣,君子恕之,不复责臣子矣。又且君杀无罪大夫,则不书其葬。今灵公杀泄冶而得书葬,则知泄冶有罪明矣,故云两见矣。○注“不月者”至“略之”。○解云:正以卒日葬月,大国之常,今书春,故须辨之。
楚子围郑。
夏,六月,乙卯,晋荀林父帅师及楚子战于邲,晋师败绩。
大夫不敌君,此其称名氏以敌楚子何?据城濮之战,子玉得臣贬也。
'疏'注“据城濮”至“贬也”。○解云:即僖二十八年夏,“晋侯”以下楚人战于城濮,楚师败绩”,传云“此大战也,曷为使微者?子玉得臣也。子玉得臣则其称人何?贬。曷为贬?大夫不敌君也”。
不与晋而与楚子为礼也。不与晋而反与楚子为君臣之礼,以恶晋。
'疏'“不与晋”至“礼也”。○解云:但作一句连读之。注云“不与晋而反与楚子为君臣之礼”,亦为一句连读之。○注“以恶晋”。○解云:内诸夏以外夷狄,《春秋》之常。今叙晋于楚子之上,正是其例。而知其恶晋者,但楚庄德进行修,同於诸夏,讨陈之贼,不利其土,入郑皇门而不取其地,既卓然有君子之信,宁得殊之?既不合殊,即是晋侯之匹,林父人臣,何得序於其上?既序人君之上,无臣子之礼明矣。臣而不臣,故知恶晋也。
曷为不与晋而与楚子为礼也?据城濮之战贬得臣者,不与楚为礼。庄王伐郑,胜乎皇门,胜,战胜。皇门,郑郭门。放乎路衢。路衢,郭内衢。道四达谓之衢。
'疏'注“道四达谓之衢”。○解云:《释宫》文。
郑伯肉袒,左执茅旌,茅旌,祀宗庙所用迎道神,指护祭者。断曰藉,不断曰旌。用茅者,取其心理顺一,自本而畅乎末,所以通精诚,副至意。○断,音短。藉,在夜反。
'疏'注“茅旌”至“至意”。解云:茅旌,祀宗庙所用云者,皆时王之礼。正以公羊子是景帝时人,是以何氏取当时之事以解其语。云用茅者,取其心理顺一者,言茅心文理皆顺无逆矣。云自本而畅乎末者,言其文理从本而申畅于末,无绝以绝之。
右执鸾刀,鸾刀,宗庙割切之刀,环有和,锋有鸾。执宗庙器者,示以宗庙不血食,自归首。
'疏'注“鸾刀宗”至“有鸾”。○解云:亦时王之制。《祭义》亦云“祭之日,君牵牲”,“卿大夫序从”,彼注云“序以次第从也”;“既入庙门,丽于碑,卿大夫袒,而毛牛尚耳,鸾刀以刲取膟膋”,郑注云“丽,犹系也。毛牛尚耳,以耳毛为上也。膟膋,血与肠间脂也”。又《祭统》云“鸾刀羞哜”,是鸾刀为宗庙割切之刀矣。○注“执宗庙”至“自归首”。○解云:言示以宗庙者,言示楚以宗庙血食之器也。言已宗庙将堕灭,斟酌在楚耳,故言自归首矣。
以逆庄王,曰:“寡人无良边垂之臣,诸侯自称曰寡人,天子自称曰朕。良,善也。无善,喻有过。言已有过於楚边垂之臣,谦不敢斥庄王。
'疏'注“诸侯自称曰寡人”。解云:《曲礼》文。○注“天子自称曰朕”。○解云:时王之礼也。若古礼,自称为“予一人”矣。
以干天祸,干,犯也。谦不敢斥庄王,归之於天。是以使君王沛焉。沛焉者,怒有馀之貌,犹传曰“力沛若有馀”。○沛,普盖反。
'疏'注“犹传”至“有馀”。○解云:文十四年传文。
辱到敝邑。远自劳辱到於郑也。诸侯自称国曰敝邑。君如矜此丧人,自谓已丧亡。锡之不毛之地,墝埆不生五穀曰不毛,谦不敢求肥饶。○墝埆,上苦交反;下音礐。
'疏'注“墝埆”至“肥饶”。解云:墝埆者,疆卤之称,若俗言墝埆矣。
使帅一二耋老而绥焉。六十称耋,七十称老。绥,安也。谦不敢多索丁夫,原得主帅一二老夫以自安。○多索,所白反,旧本作“策”,音索。
'疏'注“六十”至“称老”。解云:七十称老,《曲礼》文也。案今《曲礼》云“七十曰耋”,与此异也。盖何氏所见,与郑注者不同,或者此“耋”字误耳。
请唯君王之命。庄王曰:“君之不令臣交易为言,是亦庄王谦不斥郑伯之辞。令,善也。交易,犹往来也。言君之不善臣,数往来为恶言。○屡往,力住反,又作“数”,音朔。是以使寡人得见君之玉面,而微至乎此。”微,喻小也。积小语言,以致於此。
'疏'“是以使”至“玉面”。○解云:若《祭统》云:“故国君取夫人之辞曰:‘请君之玉女,与寡人共有敝邑,事宗庙社稷。’”郑注云:“言玉女者,美言之也。君子於玉比德焉。”然则此言玉面者,亦美言之也。
庄王亲自手旌,自以手持旌也。缁广充幅长寻曰旐,继旐如燕尾曰旆,加文章曰旂,错革鸟曰旟,注旄首曰旌。
'疏'注“缁广充”至“曰旌”。○解云:此注皆《尔雅·释天》文。其间少有不同者,盖所见异,或何氏润色之。案今《尔雅·释天》“缯”作“缁”字,孙氏云“缁,黑缯也”,郭氏云“帛全幅长八尺”;又云继旐曰旆,孙氏云“帛续旐末亦长寻。《诗》云‘帛旆英英’是也”,郭氏曰“帛续旐末为燕尾者”,故此何氏云“继旐如燕尾曰旆”也;又云有铃曰旂,李氏云“有铃,以铃著旐端”,孙氏曰“铃在旂上。旂者画龙”,郭氏曰“县铃於竿头,画交龙於旒”,是以此注云“加文章曰旂”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