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类辅导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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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还是叶小蜜一拍自家的小胸膛,娇声细语地说道:“我去!”
“你和他很熟吗?”悠然问。
叶小蜜捋捋头发,一双杏眼微荡:“其实,我早看出他对我心怀不轨。”
想不到大黑熊也会好这口,悠然在微讶之中,看着叶小蜜摇摇摆摆地去过去,跟大熊同学对了几句话。
只见大熊同学精神一振,三步两步走过来,言简意赅地对悠然说了一个字:“走。”
在离开运动场时,悠然似乎又听见身后传来“叮”的一声,少顷,便蒸发在炙热的阳光之下。
接下来的一秒,悠然就被抓到了学校的超市中,交钱,拿货,走人。
大熊的饭不是白吃的,身材不是白长的,只见他轻轻松松地将一整箱矿泉水扛在右肩上,大跨步往回走。
超市离运动场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悠然觉得,两人这么沉默着,挺尴尬的,犹豫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嗯,谢谢你啊。”
“没事,但请你提醒你那位朋友,答应过我的事情要守信。”大熊这么回答。
悠然一整颗心都长满了耳朵——这句话也太有歧义了,难不成,小蜜是答应了向大熊贡献自己的第一次?
悠然有着天下女人都有的八卦因子,她颤抖着喉咙问道:“他答应了你什么?”
大熊只手将右肩上的箱子放在了左肩上,同时说道:“他答应我……今后都不会在我面前出现……虽然这么说很过分,但是,我实在是受不了他那种娘娘腔。”
悠然望天,深呼吸,继续沉默。
正走到半途中,遇到了大熊班上的同学,同学噼里啪啦像倒豆子一样说了一大篇话,中心思想是:班主任找大熊有急事,让他立马回去。
这对悠然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没有了大熊,她会死得很惨,很惨。
遇事冷静,是悠然的一大优点,此刻,她回忆起了蒸发在炙热阳光下的那道声响并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辅导员是不是和你们班主任在一起?”
答案是肯定的。
看着大熊远去的背影,看着地上那箱沉甸甸的矿泉水,悠然对屈云的恨意,更上了一层楼。
大太阳底下,搬着沉甸甸的一箱矿泉水,悠然是汗如雨下,热得昏眩。
然而就在这狼狈的当,悠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祸不单行这句话。
体育系的一行人正有说有笑地迎面走来,为首的,正是当初差点和悠然两只蝴蝶翩翩飞的体育男,还有那位高权重的大姐大。
这也算是现实版的冤家路窄的最好诠释吧。
虽然没有照镜子,但悠然还是知道,自己搬矿泉水的摸样是非常不淑女的。
于是,她将箱子放在地上,转过头,装作看风景。
可她低估了体育系和心理系的仇恨——体育系的人在她身边停下。
“我说师妹啊,你这是刚去蒸过桑拿吗?”大姐大的语气自然是不善良的。
这句话实在是不好笑的,但因为此刻的悠然是他们眼中共同的敌人,因此,体育系的人全都哄笑起来。
而那位差一点就成为悠然人生中第二位男朋友的体育男并没有站出来,而是做了和她一样的事情——转头,看风景。
这地方是不能待的了,悠然暗暗叹口气,接着,眉头一皱,小宇宙爆发,将整箱矿泉水提起,赶赴运动场。
“师妹啊,小心别把你腰给扭着了!”
大姐大继续调侃着,照例引发一阵哄笑。
悠然从小便是贪生怕死的人,此刻审时度势,明白凭着自己,估计连大姐大的身都近不了,所以,她当做没有听见,大跨步提着整包矿泉水往回赶。
一路上,汗珠像是雨一般洒下,滋润了无数土地。
当回到体育场时,悠然的背脊都已经湿透,整个人还剩下一口气,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只能躺倒在台阶上,闭目大口喘气。
没一会,人形的阴影遮住了她的面庞,然后,便是屈云的声音:“累了?”
悠然睁眼,看见了抱手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屈云。
他很高,这是悠然的第一个感觉,从她的角度看去,屈云的发梢边染满金黄,而那些晃动的枝叶则成为他的背景。
那清秀眉目染满绿意,悠然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帅哥。
但,再怎么帅,仇人还是仇人。
悠然用最后的力气站起,摇晃下身体,努力地与屈云平视。
这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毕竟,悠然脚下还有二十厘米高的台阶。
身高不够,台阶来凑,至此,悠然的气场强大了那么些许,她正视着屈云,轻声道:“不累……我不累。”
两人的脸庞距离很近,屈云很清楚地看见悠然鼻尖上的汗珠,晶莹的,小巧的,慢悠悠地滴落下。
在汗珠落地的同时,屈云嘴角的漩涡,深了,暗了:“很好……那么,我们继续吧。”
战争的号角,依旧在响着。
在和屈云相识的第一天,悠然就知道,他是个卑鄙阴险的人。
但悠然用十个脚趾头加十个手指头也想不到,屈云的卑鄙阴险,已经到了全新的境界。
而当悠然意识到这点时,她已经面临着失去半条命的危险。
在第二天上午的女子800米比赛前,屈云将悠然学院的院长,副院长以及一系列相干不相干的人全都请来,观看这场比赛。
班上的同学更夸张,居然提前做了大红横幅为悠然加油。
一切的一切,让悠然深刻地体会到了人性险恶这句话。
看着能融化树胶跑道的阳光,悠然开始发晕,原本,她只是想慢悠悠地将这800米逛完的,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
因为院长边喝着龙井,边下着命令:“李悠然同学,我们院在历届运动会上什么项目的奖项都取得过,唯独就差这女子800米了。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悠然的腿开始发抖,看院长这阵势,她唯有跑前三才能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否则,只有切腹自杀才能谢罪来着。
换好跑鞋,喝了口水,悠然像赴刑场一般,向着集合点走去。
这么长的跑道,要跑整整三圈,悠然的喉咙开始发紧。
领取号码,在起跑线前集合,枪声一响,悠然立马撒开四蹄,拼了命似地往前跑。
跑完一圈时,还没觉得什么,但第二圈跑到中途时,悠然的脚便像是灌上了铅,每抬起一次,都要用尽全身的气力。
额上的汗水像珠帘一般往下汹涌而落,滴入悠然的眼里,刺得眼球都红了。
但是,院领导在看着她,全院的人在看着她,更重要的是,屈云也在看着她。
悠然不想服输,所以她咬碎银牙,拼命地往前跑。
心脏,像是要爆炸开来,喉咙,像是要干裂开来,那种滋味,是世间最大的痛苦。
而这一切,都是屈云给予她的,悠然记得很清楚,很清楚。
终于,到了最后的100米,那是冲刺的黄金路程,但是经过前面的700米,所有人的力气,已经耗尽。
身边那嘈杂的叫喊声,加油声,都被体内剧烈的心跳声所掩盖,悠然闭上眼,不顾一切地往前冲着。
早死早超生。
悠然用一腔的恨意,化作动力,最终以第一名的成绩来到了终点。
一放松,身体就自然而然垮了下来,悠然脚一软,扑在了地上。
此刻,悠然的脚不再是自己的,手不再是自己的,就连思想也不再是自己的。
几个室友忙跑来将她扶起,像拖死尸一般将她拖到一旁躺着。
正在慢慢进入混沌状态,脸颊上忽然有了一片冰凉,悠然睁眼,看见屈云正将一瓶冰冻矿泉水贴着她的脸颊。
此刻的悠然,很想一跃而起,咬下他的几口肉,但可惜的是……她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了。
“怎么样,现在,还是不累吗?”屈云问。
悠然虽然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但是她依旧摇摇头,弧度是坚定的。
动完之后,悠然闭目休息,让所有恩怨情仇,暂时封闭。
因为几日来的劳累,加上上午的800米酷刑,到了晚间,悠然的头开始发晕,疼痛,身体也是软绵无力。
昏迷中的悠然隐隐约约感觉到室友们在焦急地交谈,接着是打电话的声音,晃晃悠悠地又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冰凉滑腻的手抚在她的额头上。
悠然下意识便将脸靠近那只手,想要寻求更多的冰凉,但是那只手很快就离开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怀抱——悠然感觉自己被人抱起了。
那怀抱……说实话,不太舒服,硬邦邦的。
悠然努力睁开千斤重的眼皮,看见了一张俊颜。
刚开始时,只觉得有些熟悉,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屈云,只不过,少了那副平光眼镜。
没穿马甲,差点不认识了。
“盯着我做什么?”屈云抱着她走出女三舍,气不喘心不跳的,特轻松。
“你……真的是屈云?”悠然的脑子还是晃悠悠的。
“如假包换。”屈云应着,继续大跨步往前走。
得到肯定的回答,悠然嘴角上扬起了悠长笑意:“那么,我就可以放心地……吐了。”
接下来,悠然略一偏头,“哇”的一声,将一肚子浊物吐在了屈云身上。
再接下来,悠然挂着满意的笑容,沉沉昏睡过去。
不过,她感觉得到,在那瞬间,屈云的怀抱,更僵硬了。
报仇之后,悠然睡得香甜无比,一觉……睡到病好。
就想所有人预料的那样,悠然睁眼,看见的便是屈云。
他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右脚横搭在左脚的膝盖之上,手在木质扶手上,“咔哒,咔哒”地敲动着。
那玉质般的手,在阳光之下,略略有些透明,似乎,能感觉到新鲜的血液在里面流动。
“你……”悠然眯缝着眼睛来适应他身后的阳光:“为什么没戴眼镜?”
问完之后,悠然忽然觉得,以这句话作为醒来后的第一个问题确实有些怪异。
但屈云却干干脆脆地回答了她:“昨晚接到电话,说你生病,时间太紧,来不及戴。”
闻言,悠然抬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正常温度,没发烧,看来不是幻觉来着。
“听了我刚才的话,感动吗?”屈云问。
“感动,只占百分之一。”悠然如实作答。
“其余的呢?”
“是毛骨悚然。”
屈云发出轻不可闻的一道声响,悠然分不清是笑还是其他的情绪,她只看见他将手往扶手上一用力,接着,整个身子便轻松地从椅子中脱离出来,慢慢地走向悠然。
就像是人看见毒蛇的自然防御表现,悠然的身体自动向后退去,可惜,背靠着床头,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屈云来到床边,眼睁睁看着他弯下身子,眼睁睁看着他将双手锁在自己的身侧。
而这时,悠然忽然发现了屈云戴平光眼镜的原因。
因为他的那双眼睛,和人民教师的形象是非常不符的。
那双眼睛,清雅细长,尾端略微向上,像是一泓清水,静幽幽流淌,但河道的弧度,却是妖艳。
眼睛的四周,染着桃花,不经意的一瞥,便是一次勾魂,一次摄魄。
他,像是,一只妖,染着仙气的妖。
或者,是一位仙,误坠阿修罗地狱肩部染满暗黑花朵的仙。
即使他的目光此刻是平静如水,但悠然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下。
屈云将脸一寸寸地向悠然靠近,直到两人的鼻尖即将相触,才停了下来。
“我对你的担心,是真的。”屈云那底下涌动着无数魅惑血液的唇,开启了:“因为,如果你的小命没有了,那我还能玩什么呢?”
原,来,如,此。
悠然移开眼睛,轻声道:“我口渴了。”
游戏暂停,屈云也恢复了为人师表的模样,将床头柜边的纯净水递给了悠然。
悠然慢悠悠地喝着,慢悠悠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同学呢?”
“因为今天上午有两节课,我就让她们回去先上课,不过现在已经是中午,如果你人缘够好的话,她们现在也应该来了。”屈云道。
纯净水在悠然的喉咙中“咕噜咕噜”地滚动着,她的眼神,逐渐染上了狡黠。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屈云看出了她眼中的色彩。
“我想说,她们来了。”悠然回答
“你要说的,应该不是这个吧。”屈云微眯着眼,如此一来,眸子的弧度更为诱人。
悠然笑而不答,只是那双笑眼,和一只微笑的猫更相似了。
就在那阵脚步声已经在病房门口时,悠然将瓶子移开,撅嘴,巧用气力,一注纯净的水,就这么直直地喷洒在屈云的……第三点上。
男人的第三点全湿,是不雅的,因为这样的情况,蕴藏了太多不纯洁的意念。
而当悠然的三个室友走进病房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屈云。
而悠然,则已经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睡相无辜而纯净。
这一场翻身战,悠然打得特响亮。
地球又沿着地轴不停地转啊转啊转啊转,转眼,便是期末。
要到这时,大家才意识到自己是学生,个个拿着老师勾画的复习资料埋头苦背。
而今年悠然有些担心,因为课程安排的原因,期末居然要考六门,并且全部是闭卷。
算算时间已经来不及,悠然精力有限,非常没志气地决定铤而走险,放弃死背马克思这门课,转而作弊。
不作弊的学生不是完整的学生,悠然自小到大,作弊次数数不胜数,已经总结了十分丰富的经验,临场作弊心理也异常强大。
眼睛再转一下,马克思考试到了,悠然在规定位置上坐下,和她的名字一样,悠闲自然地将手放进口袋中,掏出一张密密麻麻写满重点的纸片,松手,纸片像长了眼睛似地飘到了她的脚下。
悠然抬脚轻轻一踩,将其固定住,略一低头,虽然是蝇头小楷,但悠然那双平均视力5。2的眼睛将纸上的每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悠然就靠着这种天赋安然度过了许多次惊险的考试,而这次,她认为自己也能有惊无险地度过。
但是悠然忘记了,从她遇见屈云的那天起,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屈云,就是这次考试的监考老师之一。
而让悠然痛苦的是,他就站在她的旁边,一直就这么站着。
悠然无法做任何的小动作,她只能将纸条严严实实地压在鞋子之下。
屈云看不见纸片,同样的,悠然也看不见纸片。
可想而知,悠然挂科了。
别的学院都是假期才通知成绩,但悠然的学院每次都是提前通知挂科的学生,目的在于让他们的假期充满悔恨和痛苦,好在下一学期中补过。
悠然看着学院展览牌上用黑粗的毛笔写的自己的名字,还有那华丽丽的42分,当即无地自容,转身低头潜逃。
刚这么一转,鼻尖撞在了一个胸膛上。
硬邦邦的胸膛,不用说,是属于屈云的。
抬头,见屈云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回去好好休息,咱们,下学期继续吧。”
看着他的笑容,悠然的牙齿有些痒,她非常想……咬死他。
但吃人是犯法的,悠然长叹口气,继续游魂般低头游回宿舍收拾东西回家。
这便是屈云教给她的第三课——报复是无止尽的。
'第四课' 事情偶尔也是会有转机的
带着惨痛的记忆,悠然回家去度暑假。
其实,悠然家也就在就读大学的邻市,火车只要一个小时便到,挺近的。
在家千日好,悠然回家之后,好吃好睡好玩,将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