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写真 [美]希拉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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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幸运了。我有一个大多数人不可能得到的机
会。一般来讲,交易本领是通过接电话、通过跟老手
一起干学来的。很难找到一本书教你如何干。
我记得有个人跟我讲:交易圈里,你的信用就是
一切。你想想,数十亿美元瞬间转手,凭的就是一个
电话。所以你一定得有把握,电话那头的人必须是完
全信得过的人。
霍莉的交易室位于曼哈顿中心,交易桌上四台电脑。房间不大,最多容纳三四个人。霍莉的公司十分喜欢购买小公司的投票——市值不到5亿美元的公司。情况好的话,一天可成交5000股。最难的一点在于,当霍莉需要购买的公司的股票数目出现时,她必须要在场。要是她错过了——比如说有75000股,这极可能是三个月中最大的一笔交易——若是她错过了,她就失职了。什么地方都能买卖股票,因而买方交易商必须随时关注市场,寻找流动性最大的股票。在一个地方错过了,意味着错失良机,那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我每天早上6点起床。稍微清醒点后,就开始收
看CN&C与CNN新闻,了解海外行情。(华尔街日
报)送到我家,我一边喝早茶一边迅速浏览。7:45
分我来到办公室,进一步了解国际市场以及我们自己
的股票,我察看英斯汀网络,它们都向你提供所有的
分析数据和图表及新闻回顾。8:15分,我开始从经
纪人那里接电话,听听他们的看法直到9:10分。
这一切完毕后,我们就要商量上午干些什么,怎
么个干法。9:20分,你收到开市前的电话。9:28
分到9:31分,大家忙得一团糟,你得迅速把手下人
打发到交易大厅。
有时候,你也不用慌,后退一步静静关注行情。
我最喜欢这样的一句问话:“你在干啥?我说我在积
极关注行情。有时你只能关注行情,因为你不想草率
入市,必须等着时机来临。中午我吞下一块三明治,
没有时间出去吃饭。下午6至7点下班。若这时有什
么大事出现,我则可能接着在英斯汀网上交易。周末
是我休息的时间。我丈夫也是干这行的,我们经常谈
论市场行情。周末我们来到乡间,什么事都不干。我
做饭和料理花园。
尽管霍莉事业家庭两不误,但她本人仍认为,女性要在金融界站稳脚跟,特别是在交易大厅里占有一席之地,困难还是要比男人大得多:
过去妇女从事证券交易,通常都是当助手或搞些
文字工作。只是从前几年起,她们才开始接受训,但
仍有很多妇女不愿从事交易工作。因为你要想顾家的
话,干证券交易这行就太难了。工作时间不固定,只
要没收市,你就得坚守岗位。你没有办法出去吃午
饭,你得随时呆在那儿。话又说回来,市场瞬息万
变,你想走都无法脱身。你一离开,5分钟后市场就
变得面目全非。
妇女在交易厅这个封闭环境里被粗暴对待。这点
是毫无疑问的。这种情况多出现在卖方身上。我同别
人一样爱开玩笑,喜欢幽默。但幽默归幽默,不能出
格。这一行毕竟容不得温良谦恭。你不能漂漂亮亮地
抱手坐在那里,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你必须得
充满信心,你得相信你的判断。交易员必须迅速做出
决定。当然,你的每个决定不可能都是正确的,但是
你得从错误中吸取款训接着干。你不能坐在那儿某件
事情伤心两个钟头, 你没有时间。对于很多妇女来
说,做到这一点是十分困难的。
新年前一天,在加州的卡梅尔西班牙湾的高尔夫球场上,路易丝·琼斯在134码外一杆将球击入洞。接着,她又开始从500码外击打,准备让球入进第18洞。整个俱乐部的人都在观看这位有着运动员般矫健身姿的金发女郎的精彩表演。她动作优雅,技法娴熟。
路易丝32岁,单身一人。她是纽约股票交易所的一家公司的业主。她早年的生活距优越的高尔夫球场实在太远。她出生后两天,就被抛弃在纽约一座电话亭里。那天寒风刺骨,两天后就是圣诞节。路易丝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她至今不知她是哪国人。她仍想知道她亲生母亲是谁。有一次,她徘徊在当年那个电话亭边,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她希望有一位女士走来,而这位女士就刚好是她的母亲。
不可思议的是,在路易丝身上,我找不到一丁点儿痛苦的表情。她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里总是闪烁着热情与喜悦。
我5岁时,养父把我带到当地的一家银行,把我
放在柜台上,开了我的第一个账户,他向我讲什么是
利息。当我听到钱也能赚钱时,我着实吓了一跳。从
那一刻起,我对金钱的兴趣便浓厚起来,而且从小就
雄心勃勃。
路易丝是交易大厅的经纪人。她的委托人期望她能在交易大厅中察颜观色,体会行情,了解对手,为他们赚钱。
我早上6点起床,7:15分到交易所。我在晚上
锻炼身体。我十分注重保持体形与健康。我只喝姜汁
麦芽酒。要沾染上华尔街的那种习气很容易,下班后
坐在外面喝酒,放松。我宁愿工作也不愿在家独饮。
7:15分,我来到午餐俱乐部, 读《华尔街日
报》、《投资者曰报》、《纽约时报》的商业栏和(今日
美国)。我要了解欧洲市场,看看外汇和商品交易所
行情。我试图发现当天市场的热点。尔后,我打电话
给我的委托人,告诉他们我对市场的判断。用这种方
式开始一天的工作真是不错。我给每个委托人打电
话,他们把我的电话接到扬声器上,于是整个交易间
的人都能听见。我爱在交易大厅打电话,我喜欢呆在
大厅里,那里有热情,有冲动。开市后,我泊不及待
地跑进大厅。
交易的全部窍门在于保持平常心,你不能跟你的
头寸结婚。要是你有一个好主意,你就干,若行不
通,掉头就走。只有持这种态度,你才能赚大钱。要
是你手上有什么东西不对,你仍说:“我想我是对
的。”要是这样,你就是太固执了,太动情了,太投
入了。你真的不能这么干,有时你真得横下心肠。你
得天天无数次这么干。只要你有一个计划,就能这样
干。
交易商通常把大买卖分成小额合同,以掩人耳目。要是不这么干,价格就会受到影响。干这一行得有灵敏劲,还得保密。
与她的童年生活一样,路易丝的问题往往出在个人生活上,而不是工作中。她十分着迷打高尔夫球,然而却找不到哪个俱乐部会吸收单身女性。而且她能加入的那些俱乐部,仅限女性在下午打球。路易斯万分沮丧,她虽然挣钱成堆,却不能按她希望的方式来花钱。在她的海滨夏季别墅里,路易斯一打网球就是几个小时,算是出口气。
苏珊·奥莉娜头上吊着一枝巨大的活动吊灯,同她面前的办公桌一样大。她望了一眼窗外,脸上容光焕发。她开始回忆起她是怎么加入证券交易行的:
刚开始时,我并没有太大的期望。听起来很不可
思议吧。那时我甚至搞不清我到底要不要我自己的事
业。象许多人一样,我很好奇,愿意努力工作。我不
着于提问,因为我没有什么值得我去保护的。我从不
会过分地迫使别人努力工作,也从不强人所难。这
样,你看起来也就不那么有威胁。人们对我也很开
放。在W·R·格列斯公司时更是这样,我是公司里任
职时间最长的副总裁,我得间公司里的一群老家伙汇
报,这些人很早就在公司工作了。在讨论聘用我时,
彼得·格列斯也有份。这些人给予我事业极大的帮助。
要是她不清楚自己应不应该有一番作为,苏珊又怎么能成为纽约福特基金会固定收入投资部的主管?她掌握20亿美元的投资,能完全独立进行交易。
我那时在银行受训,被调到信托部工作。那时候
没有多少固定收入投资基金拿给你管理。人们为信托
账户购买市政府债券,因为那时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
退休基金。我弄懂了债券是怎么一回事。这段经历太
宝贵了。
我为GE退休基金工作时,掌管着一个很大的固
定收入投资组合项目。后来我又为w.R.格列斯干,
一面当固定收入投资部的经理,同时还管理退休基
金。现在,我在为福特基金会工作。我比投资业中工
作的大多数女性都年长。当我开始进入这一行时,人
们还没有把妇女看成是可以从事这一专业的人。妇女
被认为只配搞后勤,是辅助人员。我想我很幸运。在
当年那家银行里,我的上司是个很不错的人。他是我
的良师,他鼓励我,让我自己干,让我自己清楚自己
的能力。他能做到这一点,实在难能可贵。我想我的
经历很特别。
苏珊的办公室看来绝对不像是个交易场所。一台电脑放在卜边,在诺大的房间里很不起眼。后面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前面除了沙发外,什么都没有了。后边是一堵玻璃墙。这间办公室是一个更能让人冷静思考的地方。
苏珊捋了捋她的红头发,继续对我讲起她的经历,似乎她自己仍想把它全部搞懂似的:
我从来没有为我的事业定过方向,我从没说过我
要这么干,我要那么干。也没说过几十年后我退休时
会是什么样子。我想,部分原因在于,当我回想起我
在1967年时,我不清楚这个世界能给我些什么。我
对将要出现在我身上的事都持开明态度。我没有自己
的小算益。只要房门是敞开的,我就愿意走进去。我
认为只要愿意去寻求,生活中机遇很多,你不知道机
遇将把你带到什么地方。不管我做什么,我总是尽可
能地做完它,尽可能独立地完成。
现在,苏珊还是一家专门捐助资金的慈善机构的一名成员。这个机构所在的大楼共10层,其中的9层赚来的钱都用于捐赠。苏珊一个人挣的钱就足以支持起整个机构了。
我在世界各地投资债券,在各个时区做生意。我
还得管理外汇,我得学会怎样套期保值。这正是固定
收入投资组合管理方式的一大变化。市场全球化的确
效力非凡。
另外一个变化就是美国及其他一些国家抑制通货
膨胀能力的提高。70年代, 固定收入投资市场天天
都在贬值,高额通货膨胀席卷了全球。于是出现了房
地产暴涨,因为人们都向实物投资。随着我们对通货
膨胀的理解进一步加深,政府采取各种措施战胜通货
膨胀,固定收入投资市场也大大变了样。
固定收入市场对利率风险总是特别敏感,但是现
今的利率变化也不像物价以两位数上涨的年头那样
了。通货膨胀被驯服给固定收入市场带来了极大的影
响。如何组合固定收入投资,才能使固定收入证券如
期地在一个均衡的投资组合里带来风险降低后的回
报。
我看了下苏珊的电脑,想知道她是怎么交易的:
我同经纪人打交道,经纪人是资金来源,我本人
也是资金来源。我买他的头寸,也向他卖我的头寸。
在我看来,达成一笔交易实际上是我对来自经纪人的
信息作出的反应。在很多情况下,我的反应还取决于
经纪人本身的头寸。这种方式利弊均有。你应清楚市
场行情,你的目标, 向那些有头寸的人购买,这才是
最有利的。若是我决定买德国债券,我正打算同所罗
门兄弟的一位经济学家的一起干,我们则知道所罗门
手头有这种债券,但却向戈德曼购买,而戈德曼可能
有货有限。若是我这样做,会对我十分不利的。这样
价格也会大不相同。
楼下我看到了琼安娜,她在交易股票,她同苏珊一道管理着30亿美元。1978年,琼安娜在福特基金以一名临时工的身份开始交易。开始时她仅是一名助手,谁不在办公室,她就去填补。后来,琼安娜也成了一名交易员。
我认为在买方这边,妇女有许多机会。在卖方,
妇女还未发展到那一步。我想卖方妇女也很多,但没
有买方这边的妇女得势。
同苏珊恰好相反,琼安娜的办公桌上堆满了电脑,布鲁伯格、市场行动、第四市场等等各种交易系统。但我注意到琼安娜,大部分交易是通过经纪人成交的。
每天早上8:15,我们的每个经纪入都会给我们
打电话,给我讲她们的研究结果、策略、经济动态,
债券市场行情,任何刚刚公布的经济统计数据。有
时,这些电话很管用,有时则没有多大用处。但给我
打电话是我对他们的要求,每天早上都得打。即使什
么消息也没有。我已要知道他们没有什么好讲的。一
无所有,有时这意味着有些别的东西。
9点过一点,我就同资产组合投资经理讨论,看
看他们手上有什么东西。,我们在一起商量,决定早上
买卖些什么债券。我有时会让CNBC的新闻节目一
直开着,这样,若有什么大事,或是海外市场有什么
出入意料的波动,打开电视,我就是要听那些人七嘴
八舌地讲些什么。
这种保守、注重长期效益的投资方式意味着福特基金会的回报率也不是那么高。她们每天的交易量也不过几十万股。在苏珊看来,10至20种股票就够她忙一整天了。
只要是可能的话,我会在市场允许的范围内尽量
抓紧成交。有些生意要难做些,你甚至连2500股也
卖不出去。你只能等,盼着买主或卖主出现,才能做
成一笔交易。我们对价格相当敏感,我们也不会一次
性大量成交,而是将大折小,看看长期效益如何。
我在这行里已干了很久了,长期的经验让我清楚
这时别人在干些什么。若出现的是个新面孔,我会特
别小心。这儿卖5000股,那卖5000股,这样一来,
他们也就大概清楚我是怎么做生意的,也清楚我希望
他们如何处理我的订单。时间长了,你也有了关系。
若是个老手,我给他们的自由也就多些。
比起分析家或资产组合经理而言,我更愿意做交
易员。原因在于,市场每天4:00收市,这之后你什
么都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