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我做会计好多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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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的做法，没想到还真救了我。
　　一晃过了3天，那个公司也没有电话过来。我不知为什么，直觉上忽然有点觉得不好。又过了2天，我觉得给他们打个电话是比较好的。我长了个心眼，没有打给那个财务总监，而是直接打给了人事部门，我就问那个财务经理的职位还能应聘吗？人家说，可以啊，我们这个职位还没招到人呢。然后我就再打给那个财务总监，结果是财务部其他人接的，说他出差了。我很疑惑，难倒他没和人事部门的人说吗？那会手机也不是很普及，我只有那个总监的BP机号码，就呼了他。结果呼了几次都没有回复。

　　又过了一周，我就又打了个电话，这回是他接的，我就问我什么时候能去拿offer　letter，他很支吾，甚至是有点惊讶我会打电话问他（靠，难倒你是逗我玩儿呢吗！）他说公司有些别的考虑，又有别的应聘者，他们正在综合衡量。我听了这个就不再多问了，我只当他是放屁了。
　　直到现在，我对这家公司的印象都不是很好，尽管我知道那时他们也不是像现在这么正规，而且也许是我碰巧碰上那么一位不靠谱的人，但每当我听到他们的又某个季度亏损了，业务受挫了，我都挺高兴的，呵呵，有点小人之心啊。

日期：2009…4…21　16：40：00

　　面试那家汽车行业公司就有点不堪回首了。这家公司就在我们同一个写字楼，只不过他在A座，我们在B座。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都能碰上他们公司的人。所以当时我一开始也很犹豫，“兔子不吃窝边草”啊！不过它的名气还是太吸引我了，加上职位是财务总监，想了想，还是去面试了。
　　首轮和次轮面试分别是人事部门和财务部门的，财务部门的好像是他们的一个高级经理，中国人。英语不错，和我上来也PK了一下英语，我得承认，他英语比我好多了，虽然听得出来也是土鳖水平的，但流利程度和遣词造句绝对比我高一个层次。但这两轮倒都过了，觉得没什么压力。那会我就觉得，这公司有戏，没想到后面就没那么顺利了。

　　次轮面试过了大概有10天，那公司人事部门打电话来约第三次面试。我顺便就问了还需要面试几次，对方倒也耐心，说就这一次了，加上我有4候选者，这轮面试就定下一个。
　　面试那天，依旧是穿上我的“高级毛料便服”，信心满满地就　奔A座而去。到了公司，前一个面试还没完，我就坐哪儿等。过了一会儿，第一轮给我面试的人事部女士正好从等候区走过，看到我，就过来和我打招呼。我也故作老成，向人家打听一下其他3位面试者的情况。我本以为她会守口如瓶，没想到她倒是很坦率地说，4位都很强，不过其中有2个经验更多，而且都有在海外工作的经历。我听了有点泄气。她又说，这个也看那帮人到底想选什么样的人了，我觉得你的长处是对local的商业环境比较了解。

　　过了一会儿，上个人出来走了，我看他是满脸通红，我觉得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好像是用脑过度，还琢磨面试出了什么难题了？等我被带进面试的会议室，我才明白怪不得呢，这阵势是有点让人头疼。
　　一个大概50平米左右的会议室，靠窗户摆了一排桌子，桌子后面坐了9个人－6个老外，3个中国人。咱也是在BBB经历过严酷的assessment　center的人，不过那会也不过就是4、5个高级经理们对我轮番轰炸而已，怎么这一气儿坐了这么多人呢？而且那3个中国人，都是坐在靠边的位置上，看起来职位不是太高，看来面试将是完全是英语的了，我的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果然，坐在正中的一个有些秃顶的老外先开腔了，很纯正的英国那边的口音，原来是这公司亚太区的人力资源部老大，他说这个职位是他们要在中国开一个新的工厂，工厂需要个财务总监。这个职位很重要，也为了节省我来公司面试的时间，所以他们把相关部门的人都请来了，这样大家面试完了就可以做决定了。然后他还给我介绍了一下，好像　有亚太区的CFO、销售VP、业务发展VP等等。

　　OK，我说我明白了。然后他们就开始提问了。一开始20分钟，我觉得局面还在我控制之下，他们问的问题基本上就是我的个人经历以及一些中国有关的会计处理和税务操作方面的，发问的是就是其中的2、3个人，这些问题我比较熟悉，虽然事先也没什么特别的准备，但用英语还是没什么问题。可慢慢地，加入提问的人就多了，而且问的问题开始外延扩大化了。比如一个老外问怎么处理销售和财务的关系，我回答一点，他就跟进地在逼问一点，答案越来越复杂，我觉得我那点英语单词开始不够用了。我开始是有点慌了，进而就有点破罐破摔了，我觉得可能这个职位的要求确实比较高吧，不光要能处理好各种关系，还要能用英语描述这些复杂的事情，也许我确实不适合这个位子，因此我心里已经决定放弃了。
因为想放弃了，所以回答问题的时候开始胡说了。他们当中一个人又问，他们在东北一个工厂碰到了税务问题，他们很难解决，问我有什么建议，我心说你有什么问题你倒是说清楚啊，你不说我怎么回答啊。这老外好像不是做财务的，英语语速也快，我问他什么问题，他就开始叽哩哇啦说了一大通，坦率说我基本上没听明白，就知道是些出口退税之类的。我有点烦，连想都没想，就回答说没办法，你只能请税务的吃饭了。他露出很吃惊的表情，我心里就骂，装孙子啊，在中国不懂中国国情。他说吃饭怎么就能解决问题啊，我说和他们喝酒啊，他问喝什么酒，我说白的、红的、啤的都喝，我当时实在想不出洋酒怎么说了，就说伏特加也得喝，喝好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于是这9个人一片喧哗，纷纷点头，其中那个做销售的老外频频点头说，中国就是这样的，其他人就都笑起来。但我发现那个亚太区的CFO没笑，也许他对我这种回答不是很满意吧，也许他要的是一个从技术层面来的答案，而不是我这样一个中国特色的公关性质的答案。

　　那CFO和人事的老大嘀咕了几句，那人事的就说，很感谢我来，他们还要会后评估一下我的情况。我说OK，也谢谢他们的时间我就往外走了。我的身子还没完全走出去，我就听背后有个人用英语在说大概是在中国只要会喝酒就行了，他们放肆地大笑。我那会知道我肯定没戏了，也觉得有点难受。不过我心里狠狠地想，靠，我看你们不喝酒能办成大事？不喝你也得用别的方法上贡，这就是这里的商业环境。

　　如今这家公司制造的汽车，都会按中国消费者的喜好加长一点，也许整体感就破坏了，但那他们也得加，不加在中国你就不好卖，入乡随俗嘛，跟这个相比，喝酒解决问题不是很正常吗？
　　当然，我觉得我面试这家失败，更多的还是自身的实力确实有点差距，英语水平在面对复杂情况的时候跟不上，岁数那会也比较年轻，去这样大的一家公司下属的工厂，估计也是上千人的规模，可能还是嫩了点。

日期：2009…4…22　22：09：00

　　虽然2个大公司的面试不很顺利，我倒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不是很着急一定要立刻离开BBB。
　　而这时，一家国内的投资公司找到了我。这家公司还是相当地牛X的那种，在北京北面某地有它自己的一栋楼。公司的背景是相当地强，做的业务就是类似国外的投行的那种，也就是咱们国内券商做的那些业务，当然还多了一块有点像现在VC做的事情。
　　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到我的简历，约我去见一面。我一听他们的名字，自然就同意了，因为毕竟是干财务这行的，对这公司还是有些了解的。
　　到了公司找到约我去的那个人，原来是他们内审部的老大。老大大概40多岁出头，很成熟精干的样子，自我介绍以前在国家审计署好像呆过几年。他跟我说，公司经过若干年发展，现在进入了一个快速壮大的时期，全国各地的子公司、分公司如雨后春笋的建立。因为公司是在金融这个圈子里面，觉得现在风险越来越大。过去内审部是形同虚设，就是个摆设。现在公司希望能把内审部搞起来，把内审制度化、正规化，为公司快速发展的路上把把关。

　　我觉得能提出这个想法的人，还是很有远见卓识的，因为这个公司后来确实遇到了很大的问题，如果真的能从内部控制角度一开始做的好，也许后来的命运会不同。
　　内审老大给我的印象不错，虽然这老兄没有外企的经验，一直是在政府部门里面混，但谈吐和思维还是很开放和灵活，不是那么僵化和保守。他说他是刚被任命做内审的老大，第一件事他想招些精兵强将。当时他内审好像只有3、5个人，而且都是没什么外企和事务所审计经验的。他觉得我的职业经历不错，有在国际会计师事务所的经验，也有在MNC工作的经验，很适合这家公司对内审人员的要求。

　　我问他我来了具体做什么，职位是什么，薪水怎么样？我问得比较直接，他稍微有些吃惊，可能接触外企的人比较少吧，我们这些混外企的，也许说话就是比较功利和赤裸裸一些。他说先开始就是内部审计师，我要先回报他下面一个审计经理。薪水我听了，对我吸引力不是太大，但在当时非外企的那个圈子，应该还是可以了。出差比较多，但都是大城市，貌似是钦差大臣出访那种，据说公司想抓内审后，内审人员出去明显觉得下面公司恭敬多了。

　　我说我得考虑一下，就回去了。过了几天，他又给我打电话，说那个审计经理回来了，建议我和那个经理见一面，大家可以聊聊。我想也没什么不好，就又去了趟。见到那个审计经理，岁数比我大个3、4岁的样子，举止谈吐和我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基本是国企风格的那种。而且谈了半个多小时，我感觉他的经验和能力也就和我持平吧（有点谦虚了，其实不如我，呵呵）。最为重要的是，我觉得他对公司要加强内部控制的这个精神似乎不以为然。这个让我比较郁闷，因为我觉得如果你都没什么热情和信心做好事情，我在你下面做，肯定也没什么意思啊。

　　他似乎比较乐于谈他去下面审计，人家对他有多客气，吃了什么特色菜，喝了什么当地的名酒之类的。我不是很认同他这个人。当时的我，还是很有干事业的热情的，觉得不能理解他这种心态。

日期：2009…4…24　13：58：00

　　和那个审计经理聊了一个小时左右，感觉不是特好。聊到最后，他说要带我看看工作环境。我去那公司2次，都是在会议室里，没有进到审计部的办公室。
　　不过这公司的楼我其实以前来过。在AAA做审计的时候，曾经到这个大厦来过一次。AAA的一个在香港上市的公司的二股东是这家公司，因为要送一个文件，被我老板派到这个公司一趟。当时去的是他们3楼的投资部，我还记得去的那个办公室大概有20平米左右，靠窗两张桌子对放，很像政府机关的感觉。两边的墙靠着很大的书橱，放了很多的书。门这边的墙边放了几个小的沙发。虽然在这屋子里的里级别还没有到single　room，但老实说办公环境很舒适，当时还想什么时候能到这样的地方工作也不错。

　　公司的财务和内审都被放在9楼，我这2次来，都是出了电梯往里一走就到了一个小会议室，因此见内审老大和经理都没“深入敌后”。
　　估计整个9楼大概就是按1：1的比例分给了财务和内审。所以进了内审部，真是很豁亮，大概放了有10几张办公桌，但只有3、4人在那里办公，其他位置都空着。审计经理指着靠窗的一个位置说他就坐在那里，还说将来我可以坐在他对面。我心里兴趣不高，觉得对面坐个mm才能提高工作效率，哈哈。
　　带我转完，他说那个内审老大还要再见我，我就跟着他去了那个老大的办公室。办公室在内审部的一个角上，得有15平米左右，看着挺豪华的，家居都是很厚重那种。他问我感觉怎么样，我实话实说还没有做决定。我直截了当地问，听说出去做审计都是2人一小组，那我每次出去都是给审计经理做助手了？老大也是聪明人，听了我的话说，当然不是，每个人能做成什么样，做一段时间不就看出来了，有能力的人我们肯定会给他机会。

　　我还是说的很直接，我四大的经验、在BBB这种MNC的经验，都可以使我一开始的起点不低。毕竟从规模上讲，BBB比这个公司大得多，为什么我不能直接从内审经理做呢？老大还是有点推太极，说公司总需要些时间来了解一个人嘛。我笑了笑，不语。我说还是给我点时间再考虑一下。老大没辙，也只能如此了。
　　我写这些就是想告诉年轻一点的朋友，脚踏实地是没错的，但有的时候你要明白，有些公司还是很看重你的职业轨迹的，你在一家很大很著名的企业做了经理，然后过几年跑到一个规模小些的公司做会计，这个让人对你肯定会有些想法的。
　　而且，不要轻易相信公司给的承诺，尤其你的能力已经可以让你做到一个职级的时候，一定要坚持，不要相信公司说的将来会根据情况给你调整上来。他们真觉得你够那个职级，肯定会给你，如果他们不给你，就2种情况－－一个是他们就是认为你不够那个职级，那你就是做得好，短期内他们也不可能给你升；还有一个情况就是公司的结构或者政治，决定了这个人的职级就不能定那么高，给你定高了，现有的一些人就没法平衡了，所以他们可能认为你够那个水平了，但是他们就是想压你，能定低点就定低点。
我是觉得我的水平肯定比那个审计经理高的，所以我觉得我进那个公司起点就得是审计经理，我的资历、背景可以让他们去调查啊，绝对都没有假，而这些资历和背景应该能够让这个公司的人事部门和内审老大觉得我做审计经理没问题。如果他们不给，那我肯定就不考虑。
　　更何况我当时不是那么急换工作，干嘛要自降身价呢？

日期：2009…4…27　22：08：00

　　所以我回去后，并没有给那个内审老大打电话，我是觉得在外企混了那么多年了，不能越混越回去啊。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那审计经理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想不想去。我本来碍于面子，不想说太多，就跟他说我还没考虑清楚，他还非问，你到底觉得哪儿你不满意？我怎么说啊，我说我觉得我水平比你高？这话我也说不出口啊。我就只能跟他说，我觉得工资太低了。他问你觉得多少合适，我就说了个数，也不过是我在BBB的120％左右。他听了，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天，估计他心里想，我还没那个数呢！

　　估计他向审计老大汇报了。人都有个心理，你越得不到的你就越跟自己较劲，非要得到。这内审老大估计也有这么个心理。坦率说，我那时还挺年轻的，经验有一些，但也不是市场上找不到的那种奇缺人才。可他倒是认准了我了，就给我打了电话。
　　但他也挺怪，就是不松口让我做经理，就是一个劲地承诺，只要我表现好，做一段时间可以考虑给我加薪和升职。我想你真觉得我是个人才，怎么就不能直接让我当经理呢？我在那么大的500强公司里都做区域财务经理了，整个一北方区归我管呐，现在你让我去你那里，工资低些我能接受，毕竟你是国企啊，但职位你给我降成个普通内部审计员，我就没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