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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军统四凶-特工王戴笠的四大杀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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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改行作生意了?”
    “来请你帮忙的!”陈恭澍不待齐庆斌招呼,跑到火炉旁烤手取暖,炉火映得
陈恭澍的脸红彤彤的,他又道:“我来北平是来杀人的,杀王克敏。”
    齐庆斌头摇得象拔浪鼓一样,说道:“太玄了,你要刺杀他可太难了。
    现在日本人在拚命的保护他,除原日军的天津驻屯军外,其华北派遣军也迁到
天津,平津一地日军不下五十万,总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凶残嗜杀,日本北京特务
机关改名叫联络部,机关长喜多诚一每周要与王克敏会晤一次,而且还给王克敏派
了许多日本武士做保镖,你如此行动,除非是打通内线,得到可靠的内应,否则无
疑是自己送死。”
    陈恭澍也觉十分困难,问道:“那怎么办?我如何向戴老板交待?”王克敏出
任汉奸政府首脑通敌卖国的活动引起了全国人民的公愤。1938  年2 月,蒋介石为
了除掉这个后患便命戴笠干掉王克敏。戴笠便给天津站站长陈恭澍下达了对王克敏
“相机予以制裁”的命令。陈恭澍接到命令把天津站的业务交由书记曾澈代理,滦
榆游击总部的事交由北平区区长王天木执行,又和天津站行动组长王文挑选了几个
胆大心细、体格强壮的同志,听候调遣,一切安排妥后,陈恭澍给戴笠复电,除报
告行程外,并请知照代理北平区区长职务的毛万里予以协助。此次任务艰巨,戴笠
挑选他来执行定是极为信任,可是困难不小,又该当如何?陈恭澍急出一头汗来。
    “张作兴最近如何?”陈恭澍又想起他们的另外一个军校同学张作兴,便问齐
庆斌。
    “他也是闲着,如今在北平姐夫家住。”说着拨电话寻问,“不在。”
    齐庆斌捂着话筒对陈恭澍说道:“怎么办?”
    “约他明天中午来此一聚吧,我下午还有点别的事,恐怕不能再等了。”
    陈恭澍起身告辞。出了北极阁又转到金鱼胡同,从金鱼胡同的旁门走进了东安
市场,陈恭澍如今已是个经验丰富的杀手,装作是闲转,实际上在观察身后有没有
人盯梢,杀手是很怕被仇家杀害的。吃了午饭,陈恭澍快步向煤渣胡同走来,“三
十七号,没错。”陈恭澍四下瞧了瞧,发觉并无可疑之处,便进了大门。
    这里是北平区的区本部,毛万里一家都住在这里。毛万里见倒陈恭澍,急忙把
他拉进里屋,让他烤火取暖。
    毛万里是戴笠同乡,又是戴笠小学同学毛人凤的族弟,因此戴笠对毛极为器重,
先是做他的机要秘书,如今因北平区长王天木在天津搞游击工作,毛万里代理区长
职务。北平区很大,特务极多,但却没有行动组,这也是戴笠让陈恭澍刺杀王克敏
的一个原因。
    “戴先生的电报我早已收到,你需要什么帮助,我必将尽力而为。”毛万里很
爽快,“你现下住在何地?”
    陈恭澍喝了一口碧罗春,只觉得清香不绝,咂咂嘴回答道:“在北城我舅父家。”
    “不如住在我这里,我们可以随时相商,你看如何?”毛万里与陈恭澍都有一
个爱好,那就是嗜于玩麻将,玩起来往往是通宵达旦。
    “那,恐怕不太好吧!”陈恭澍拒绝道,他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影响北平区
以后的特务工作。毛万里却道:“兄弟何必客气,你写个条子,我让人去拿你的行
李。”
    陈恭澍见毛万里如此热情,便答应了下来,同时他又想回去见见那个阿眉,又
道:“还是我回去一趟吧,我舅父母不识字的,明日我还得见个人,明日下午我便
搬来住。”
    “回想七年南京,真是如梦如幻。”陈恭澍、齐庆斌、张作兴都是七年前被蒋
介石召见过的,后来这两位考进了中央军校宪警班。
    “那时候我们穷的叮  乱响,大衣、手表都当掉了。”陈恭澍道,接着便说明
了此行的目的,是要锄奸,请张作兴帮忙。三人吃着饭,张作兴忽然用手指头一敲
桌子,道:“我想起一个人来,这人姓武,东北人,五十开外的年纪,在东北军当
过旅长,现下退伍和他年轻的太太住在我姐夫家隔壁。
    我时常与他喝两盅,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只要一提到他的‘当年勇’,他立
刻就兴奋起来,话题也就多了。他最爱说的,不是这个跟他当过营长,就是那个在
他手下当过团长,其中有一个连长最丢人,竟给大汉奸王克敏看家护院,当起什么
警卫队长来了。”
    “哎呀!太好了!”陈恭澍心里好生兴奋,如果真能找到这么一条线索,岂不
是有了头绪?他产生了希望。
    只听张作兴又补充道:“当时,他说他的,我听我的,除了记得有这么一句话
以外,也并未在意,现在既然提到王克敏的事,所以我才想到这个人。
    咱们再琢磨琢磨看,值不值得从他身上再下点功夫?”
    “我们连王克敏的影子都找不着,有线索总比没线索的好。不过姓武的对于目
前时局的看法,有过什么表示没有?”陈恭澍问道。
    “一提到日本人,他就恨得牙根痒痒,再说到汉奸,他就破口大骂,关于这一
层,我认为毫无问题。”张作兴回答道,“他说如果不是舍不得年轻太太,老早出
关参加义勇军去了。你想想刚才我说过的,他不是认为他的部下替王克敏当警卫队
长,是件‘丢人’的事吗?”
    陈恭澍感到武姓人的基本立场是对的,与齐、张商定再由张作兴出面多与姓武
的来往几次,打探一下那卫队长的情况,三日之后午前十一点半三人在西单牌楼
“和顺居”见面,再商讨下一步计划。
    陈恭澍信步走在大街之上,寒冷中央着沙尘,刺脸迷眼,这是北平晚冬初春的
毛病。他从东观音寺、东单牌楼,扭过几条马路,便看见了煤渣胡同东口。
    “来碗豆汁。”陈恭澍对于酸溜溜、带点怪味的豆汁极为偏好。老板端来一碗
热腾腾的豆汁,再带一小盘酱萝卜,上面滴了几滴红辣椒油,陈恭澍正打算一品其
香时,只听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道:“表哥,真的是你呀!”
    “阿眉!”陈恭澍看见一张面容姣好的脸,昨日陈恭澍搬行李时并未看见阿眉。
“表哥,听说你搬出来住了?”
    “是的,生意上有些交往的朋友硬拉着我去,再说住在城内也方便一些。”
    阿眉两只凤眼冷冷地看了陈恭澍一下。道:“住在哪儿?是那儿吗?”
    她的指头指向煤渣胡同,又道:“你恐怕除了做生意还做点别的事吧?”
    陈恭澍吓了一跳,口中的豆汁差点喷了出来,“阿眉,你,可别乱说。”
    他扔下钱,拽着阿眉便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阿眉,你老实说,你在这儿干什么?”陈恭澍感到阿眉并不是简单的女子,
低声而又威严地问道。
    “国土沦陷,人人都不甘心做亡国奴。我知道自己是个中国人就行,比那些当
走狗的人强似千倍。”阿眉没有正面回答陈恭澍的问话,昂着头,坚定地说道。
    陈恭澍心下明白阿眉怀疑自己要做汉奸,便笑了一下道:“我来北平真的是为
了生意上的事,你回家吧,免得舅妈担心,以后不要出来乱跑!”
    和顺居,三日之后三人又重新相聚,商讨对策。张作兴低声地向陈恭澍汇报了
几日来与姓武的人的交往,“武先生完全和我们一条心,这一点可以拍胸脯作保证。
至于他的手下,是从当兵时一直跟他,连长、营长直到团副,二人关系相处得较为
融洽,最近也来往过几次,初三还给他拜过年呢!”
    酒馆的人都各吃各的,陈恭澍细心听着张作兴的汇报,原来武姓人的部下在王
克敏处虽当了个警卫队长,但有名无实,手下只不过三两个人,吃粮当差,看家护
院而已。王克敏另有贴身侍卫二人,跟进跟出,那才是真正的心腹。
    “武先生说,此人有家小,每月所得,只堪糊口,实在是份苦差使。据说每个
礼拜,只轮到一次外宿,下午回家,第二天一早就得回去,说起来一肚子辛酸……”
作兴说道。
    陈恭澍下定决心,以此人为突破口,“明天下午一点半,我去东皇城根拜见这
位武先生,你替我安排一下,介绍时,你只说是赵先生。”陈的化名为“赵兴吾”,
取意照旨复兴吾国。陈恭澍回到毛万里住处,毛万里拿出一张电报,陈恭澍一看,
是天津区打来的有关核查武姓人的密电,上面称武氏为辽宁人,行伍出身,退伍后
在北平赋闲,无政治活动。陈恭澍觉得这人可靠,便准备与之公开商讨除奸大计。
    可是事情并没有陈恭澍想象的那样顺利,姓武的很是爽快,但那个警卫队长却
不敢动手。陈恭澍又收到戴笠的电报,虽无催促之意,但盼陈努力锄奸的心情尽写
其中。陈恭澍打算“硬拚”,于是电告天津让天津站行动组组长王文率十余名队员
来北平伺机而动。
    一方面调动人员,一方面陈恭澍又催老武调查王克敏的行踪。陈恭澍心中发狠,
暗道:“不信你王克敏能藏着不出来。”他以前几次失手,心中感到甚是对不起戴
笠的栽培,决心要除掉王克敏。
    但是王克敏把自己保护的相当安全,丝毫未给军统特务以可乘之机。“硬拼”
的方法看来难以奏效,陈恭澍又跑来见老武。
    老武支走了小妾,关上门,然后道:“昨天晚上我去看卞队长,开导了他半天,
总算有了一点结果,不过,那还要看我们的本事。”
    老武又说道:“卞队长有言在先,无论如何可不能在他家(指王克敏)
    里动手,万一这么做了,到时候,他该怎么办?是还击,还是等在那里挨打,
因为谁也不认识他是谁、谁是他。再说,照王家的警戒情形看,即使来个七个八个
的,也不一定能进得去,就是冲进去,院子那么深,门户又那么多,到哪里去找人,
如果耽搁的工夫大了,恐怕就出不来了。”
    陈恭澍道:“这个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干得干净利索。”这老武不明白陈恭澍
是何门何派,只是仗着一腔热血一心要为国除害,他接着说:“卞队长倒不是吓唬
人,事实上,此事极为困难,里应外合攻歼是绝对不行的。王瞎子除了礼拜日以外,
每日去外交部街办公楼一次,在路上、在大楼行刺也都不行,这一带有王瞎子的护
卫,更有日本宪兵。”王瞎子是北平人对王克敏的称呼,因为王克敏瞎了一只眼。
    陈恭澍听到这里心凉了半截,半晌没有说话。老武看出他泄了气,将身子凑近
他的身边道:“赵老弟,你勿担忧,卞队长还提供了一个情报,依我看可以想招儿
刺那瞎子。”
    陈恭澍急道:“快快讲来!”
    老武不紧不慢地说:“最近王瞎子每逢周二都要去煤渣胡同和喜多诚一见面,
差不多都在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到达,停留时间不一定。”
    “煤渣胡同?”
    老武起身走到门口,推开房门左右看了看,然后又回身,凑近陈恭澍的耳旁轻
声说:“王瞎子到煤渣胡同去。都是前后两辆汽车。途中,王的座车在前,上面除
了司机,还有两名贴身警卫,都带着手枪,后面还有一部警备车,车上有三四个武
装警卫。快到目的地的时候,王瞎子的车就减速慢行,后头那辆警备车就加速超前。
警卫们先下来布置,然后王瞎子再下车进门。
    卞队长认为在煤渣胡同行动是最好时机。此外,就没有行动机会了。这个地方
的最大好处是临近胡同口,出了胡同就是四通八达的大街,来去都甚为方便。”
    煤渣胡同陈恭澍再熟悉不过,几日来他便住在这里。他也轻声问道:“老武,
他在什么地方与喜多会面?”
    “从东四牌楼南大街进了煤渣胡同东口,靠左首的第一个红门便是他们的会面
之所。”老武顿了一下,又道:“这里原先是平汉铁路局高级职员休息的处所,也
有人叫做‘铁路俱乐部’。现在已被华北伪政权占用。咱们走过去一看就清楚了。”
    陈恭澍头脑中渐渐想出了章法,接下来便是如何去做了。
    这一日,陈恭澍买了些东西,去北城看望舅父舅母。
    “舅妈,阿眉在哪里?”陈恭澍一进房间就问舅妈,舅妈道:“在西厢房。”
    陈恭澍没有敲房门,便径自走进了阿眉的闺房。屋内有两个人,正低头悄声说
话,见到陈恭澍走了进来,二人止住话语,起身相迎。
    “表哥,生意好吗?”阿眉从容不迫,陈恭澍却显得有些不自然,便问道:
“这位姑娘是——”
    另一位女子大约有二十三、四岁,虽未施粉黛,却显得极为妩媚,颇有风尘女
子的味道。阿眉给两人介绍道:“她是我的远房亲戚,如今从天律来北平谋生。这
位是我表哥,对了,他也是天津来的,盛大钱庄的老板。”
    陈恭澍心下一惊,那女子风情万种地微微一笑,朝他点了一下头,又回头对阿
眉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聊吧。”
    “阿眉,”陈恭澍长吁了口气,道:“这女子是干什么的?”
    “风尘女子,你不必去理会。却不知表哥在煤渣胡同的生意如何了?”
    阿眉坐在床边,低头刺着红绣,语带双关地问道。
    陈恭澍走近阿眉,闻到一股清馨的女儿香,他不觉心旌摇动,呼吸急促起来。
他问道:“阿眉,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咱们是亲戚,你可要为我想想,我问你,
煤渣胡同是不是有王瞎子的居处?”
    阿眉放下花绣,冷笑道:“哼,这个汉奸迟早会被人除掉的。你不用去找他了,
他不住在那里,只不过每周去一次而已。煤渣胡同有他的日本亲爹。”
    阿眉说的与他所得到的情报完全相同,陈恭澍一阵激动,不自禁双臂搂住阿眉
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表哥,你……”阿眉羞得满脸通红。
    陈恭澍这才缓过神来,他急忙道歉。阿眉红云满脸,煞是娇艳,她又道:
    “表哥,看得出你是个非凡之人。我知道你是冲着王瞎子来的,我真希望能和
你并肩作战,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我要去寻找光明,我会在远方等着你的好消息。”
    “你要去哪里?”陈恭澍情急之下,连声问道。
    “一个红旗飘飘的圣地!”阿眉坚定而又满怀信心地说道。
    陈恭澍一听,疑心大起,他问道:“你是什么人?”
    阿眉扬脸正义凛然地说道,“表哥,让我们为国尽一份力吧!其实前些日子我
也在监视王瞎子的行踪,后来我发现你也在那一带活动。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你说对吗?”
    一时之间,陈恭澍竟无言以对。
    时间已到了38  年的3 月中旬,王文带了七个人来到北平,刺王行动即将开始
了。
    “平汉铁路俱乐部”在煤渣胡同二十号。那里只是个消闲场所,所以门口只有
两名徒手警察,陈恭澍他们必须用强大的火力来对付王克敏的随从。
    另外,在二十号的斜对面,相距不到一百公尺的地方就是东城日本宪兵队,如
果枪声响起,必会惊动他们,如何防止他们异动,便是此次行动一个关键。
    陈恭澍和王文两人在勘探地形、研究战术后,制定了刺王计划:陈恭澍统一指
挥全局,王文率组贝六人在现场执行刺杀行动。行动人员六人分为两个小组,以第
一小组兰子春和他所率领的二人为主体,集中火力射击目标——王克敏;第二小组
王文壁和他率领的两人则专事掩护兰子春等三人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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