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四凶-特工王戴笠的四大杀手-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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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乐醒乐不可支,他恨不能马上就将毒面包送到汪精卫的嘴里,好让自己在戴
老板面前露露脸。
余乐醒急道:“恭澍兄,那咱们就干吧。依我看,这条路一定行得通。”
陈恭澍对余乐醒的话不可置否。余乐醒虽是化学博士,但对于特工这一行,他
知道的确实不多。
陈恭澍想了一会儿,道:“眼下的关键问题是怎样才能把带毒的面包通过送面
包的伙计送到汪家去。”
余乐醒搔了搔头,他显然是不太懂这种具体操作的事。为了不显得过于“外行”,
他说道:“咱们收买那个伙计,如何?”陈恭澍一听此言,立刻摇头:“这可要仔
细斟酌了。一来收买的希望不大;再者即使是收买成功,事后有线索可查,那我们
的麻烦可就大了。”
余乐醒没了辙,他摊开双手,问道:“那怎么办呢?”陈恭澍压低了声音,神
秘地说道:“我们就来个掉包计。”余乐醒茫然地点点头。
陈恭澍依照许念曾所言,找到了曾庆英,问明面包店的所在,又详细询问了送
面包的那个伙计的长相。
曾庆英满口答应说,他会设法绊住那个伙计,好让陈恭澍等给面包“掉包”。
陈恭澍谢过曾庆英,又顺路在兆福面包房买了几块面包,带回去给余乐醒做实
验。
他开着福特车赶回“指挥所”,心中一直在琢磨上峰下达的这个任务。
接受任务已经有三个月了,事情虽然有了点眉目,但一直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这次用毒攻,结果也很难预料。
陈恭澍想到此处,不由长叹一声。他注视着前方,这条路居然变得如此漫长,
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头。
陈恭澍模模糊糊地想到了天津的家,想到了妻子。
此刻的天津可能还没有春意吧?北方的春天总是来得那么晚。这几个月妻子怎
么样了?自己一个人在外,她一定又牵肠挂肚了。
陈恭澍猛地感觉到一种无奈。
回到“指挥所”,陈恭澍把面包交给了余乐醒。余乐醒拿出一瓶无色药水,用
注射器吸了一点,慢慢地注入面包里。
余乐醒一边注射,一边紧紧地盯住那块面包,若有所思。
陈恭澍也很紧张。他一会儿看看面包,一会儿又看看余乐醒的表情。
余乐醒的眉头微微皱着,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只见过了一会儿,余乐醒才说:“我去切开,看里面有什么变化。”
余乐醒拿着面包到房间那头去了。
陈恭澍按捺不住,对余乐醒说:“我再来试一个。”
余乐醒道,“你小心。这种药水剧毒无比,千万不能溅到身上,以防发生意外。”
陈恭澍拿起余乐醒用过的注射器,吸了一点药水。
毕竟是个生手,陈恭澍笨手笨脚地一下把针头滑偏了。药水没注进针管,却反
射了回来。
可能是心理作用,陈恭澍感到脸上溅了药水。
他吓得慌忙丢下针管,冲到洗手间,扭开水龙头,一个劲地猛冲。
虽然干的是不怕死的工作,但真正到了性命交关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紧张失态。
陈恭澍照了照镜子,他看见自己脸上水淋淋的,却并无异样,心中暗自惶惑。
一回头,只见余乐醒站在门口,正冲着自己奇怪地微笑。
陈恭澍想到刚才的丑态,可能都被余乐醒看见了,不由尴尬地一笑。
余乐醒笑道:“恭澍兄不必害怕,你没有事的。”
陈恭澍这才放下心来。
余乐醒又道:“恭澍兄,我们的试验算是成功了。”
陈恭澍一喜,连忙追问:“情况怎么样?”
余乐醒拿出一副专家的样子,说道:“注射后没什么异样。只是针眼的周围稍
微有些淡黄色,但是一般看不出来。”
陈恭澍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赶快行动吧,免得夜长梦多。”
河内的三月,已是繁花似锦,微风吹过,送来花香阵阵。兆福面包房里,传出
烤面包的香气。花香与面包香混在一起,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没有人会将如此美好的世界与杀人、流血联系在一起。
余乐醒和魏春风就站在兆福面包房对过的小巷子里,跟他们一起行动的还有曾
庆英。
他们等的人终于出现在面包房的门口。
那伙计推着一辆送面包的车子,正准备上路。
余乐醒连忙回头向曾庆英使了个眼色,曾庆英驾着汽车急速驶向面包房。
他们的计划,是让曾庆英将伙计支开,再由余乐醒和魏春风用特制的面包换下
面包房的面包。
曾庆英开车来到面包房前,下了车,用安南话对伙计说:“阿西,我家今天来
客人,你再给我多拿几样面包,我另外付账。”
那伙计点点头,找出曾家的面包盒,拿进了店里。曾庆英跟着走了进去。
就在他走进店里的那一刻,曾庆英回身向街那边的余乐醒、魏春风招了招手。
余、魏二人会意。他们俩提着准备好的面包迅速地奔到面包车边,找到标有高
朗街二十七号字样的盒子,将带毒的面包换了进去,又迅速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曾庆英和那伙计走出了面包房。曾庆英的手中提着自家的面包
盒。
那伙计骑上面包车,走了。
魏春风、余乐醒、曾庆英三人驾着车,暗中跟在送面包的车后。
街道上车辆极多,面包车夹在车流中,晃晃悠悠地。
那伙计已经将两家的面包送出去了。
余乐醒心中暗暗焦急,他盼着那伙计能早点将面包送到高朗街二十七号去。他
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那辆面包车。
突然,一幅他做梦也想象不到的场景出现了。
余乐醒惊呆了。他大睁着双眼,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是真的。
就在前面十字路口处,一辆小轿车闯了红灯,不偏不倚,正好撞在面包车上。
面包盒子散落一地,大大小小的面包都滚了出来。
送面包的伙计躺在地上,抱着一条腿大声地呻吟。
余乐醒看见那伙计的腿上染满了鲜血,他在心中暗骂了一声。
魏春风早已按捺不住,嚷了起来,“他妈的。真是活见鬼!”
曾庆英如坠云里雾里,搞不明白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无论如何,他们精
心搞的面包,是送不到汪家去了。警车长鸣,十字路口很快就站满了交通警察。
救护车也来了,送面包的伙计被抬了上去。
地上那堆面包被车轮轧了个稀烂。
余乐醒觉得那车轮好象轧在了自己的心上,他精心策划的“面包”计划流产了,
他想在戴老板面前露露脸的野心也破产了。这叫他如何不痛心呢?
最起码,他也没法对陈恭澍交待呀!还有那个老是怀疑自己的王鲁翘,不就因
此而更加看不起自己了吗?余乐醒垂头丧气,宛如斗败了的公鸡。
陈恭澍却没有过于颓丧,他对毒攻本就不抱太大的希望,何况这件事,竟来得
如此出人意料。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天意,这是天意。”
难道真是老天不绝汪精卫吗?
不论该绝不该绝,上峰的命令总还是要执行的。
【5】二次出击:众杀手追命红河口
从下达任务至今,已有四个月了。陈恭澍着急,戴笠也急了。1939 年3 月19
日凌晨2 时,河内行动组指挥所内。
窗外正是狂风大作,瓢泼似的大雨哗哗地下着,一阵阵的闷雷轰隆隆地响过。
陈恭澍、王鲁翘、余鉴声、陈邦国,河内工作组的全体人员都聚集在客厅里。
狂风吹进屋里,电灯不断地摇晃着。众人的表情都很复杂。陈恭澍手中拿着一
纸电文,呆呆地看着,陷入了沉思。这是戴笠刚刚从重庆发来的绝密电报:
“立即对汪精卫予以严厉制裁。”
这道制裁令,犹如一道霹雳,炸响在每个人的头上。
陈恭澍心中掀起了万丈狂涛。他知道,戴老板已经坐不住了,他背后的老蒋肯
定也着急了。
陈恭澍点燃一支烟,借以稳定自己的情绪。这么长时间了,行动一直没个结果,
上峰对自己这个组长肯定已经不满意了。
可是他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陈恭澍吐出一个烟圈,透过烟雾,他看见他的属下们个个都显得神情紧张。
陈恭澍又吸了一口,缓缓说道:“上峰已下达了明确的制裁令。我们从现在开
始,就处于战备状态,大家要随时准备行动。”
众人点点头,但是谁也没有说话。
陈恭澍又道:“大家看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力好?”
王鲁翘道:“按道理应该是越快越好,不过大家还需要准备。我看就在一个星
期之后吧。”
陈恭澍摇摇头,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拧灭:“一个星期太长了。”
陈邦国道:“那三天怎么样?”
陈恭澍凝眉想了一会儿:“就三天吧!”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没有重大变
化,我们就在3 月22 日凌晨一点行动,大家看怎么样?”
众人纷纷赞成。
陈恭澍看众人皆无异议,点了点头:“那么我们现在就分派一下任务。
首先需有一人带路,我看这个就由英杰来做吧。”
唐英杰还没点头,王鲁翘就抢着说:“英杰兄有飞檐走壁之功,这个任务当然
非他莫属。”
唐英杰也点点头。
陈恭澍接着说:“鲁翘,你和鉴声、邦国进入汪宅内,一见汪精卫,就强行枪
杀。”
陈恭澍又特意看看陈邦国:“邦国,你就做他们的开路先锋吧。”
陈邦国道:“没问题。”
陈邦国力大过人,勇猛强悍,宜当此任。
陈恭澍看了看四周,道:“其余的人,一部分在汪家门外接应掩护,一部分留
在家里作后勤,力争万无一失。” 陈步云等齐声应道:“明白了。”
陈恭澍又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次行动由我指挥。进入汪家后的行动,由
鲁翘负责。大家要通力合作,争取一举成功。”
王鲁翘笑道:“有戴老板的支持和恭澍兄的指挥,还怕汪精卫跑了不成?”
陈恭澍摇摇头:“大家万万不可大意,到嘴的鸭子还会飞呢,何况这件事还没
有十分的把握?”
唐英杰道:“那倒也是。恭澍兄,为保证万无一失,我这几天再到汪家去侦察
侦察,熟悉一下地形。”
陈恭澍笑道:“英杰,你这个带路人绝对合格!”
任务分派完毕,已经是凌晨四点,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窗外风雨交加,每个人都是心事重重,谁也睡不踏实。
这场雨一直到天亮才停下来。
陈恭澍起了床,洗漱完毕,就与方炳西驾车直奔许念曾家里。
陈恭澍发现,自己对许念曾已经形成了一种依赖感,这次行动中的大小事情,
他都要找许念曾商议。
许念曾听后,竟然稍稍有些犹疑:“刺杀汪精卫一事,如果仅仅是杀汉奸,为
民除害,倒也不失为一种制裁方法。但要是牵涉到政治纠纷上去,这就不是一个明
智的办法了。”
陈恭澍一听此言,心中老大的不痛快,暗暗想道:蒋校长决定的事,哪会有错?
许念曾见陈恭澍默不作声,自知失言,忙笑道:“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我毕竟生活在越南,不太了解中国国内的情况。”
陈恭澍加重语气,说道:“许先生,汪精卫的事情,绝不是一个单纯政治上的
问题,这还牵涉到国法的问题。他是在两国交战的状态中,背叛了自己的国家,通
敌谋和。”
陈恭澍这话很显然是要努力增加这次行动的正义性。许念曾点点头,他并不关
心这些,只是希望陈恭澍他们做得干净利落点儿,千万不能拖泥带水,不要给他增
添无谓的麻烦。陈恭澍又道:“我们已决定在两三天之内采取行动。许先生有什么
指教?”
许念曾道:“没什么了。行动时间自然是越快越好,免得节外生枝。”
当晚,陈恭澍又派唐英杰、张逢义去作最后一次侦察。这一夜,陈恭澍觉得特
别漫长。
拂晓,唐英杰二人回来了。
一见陈恭澍,唐英杰便道:“恭澍兄,汪精卫就住在三楼中间的那个房间。不
会有错的。”
陈恭澍望着唐英杰疲惫的脸,点了点头。
高朗街二十七号三楼的那个房间,就成了这次行动的目标。唐英杰和张逢义去
休息了。
陈恭澍坐在灯下,又将这一次行动的全过程考虑了一下。天很快就亮了,陈恭
澍一夜无眠,竟然毫无倦意。王鲁翘和余鉴声走下楼来,见到陈恭澍,彼此打了个
招呼。三人都坐在那里,一时之间,竟默默无语。
突然之间,只听得大门响了一声。
三人都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魏春风急急火火地跑了进来。魏春风也来不
及喘口气,便说道:“汪家正在打点行装,好象全家都要出门的样子,不知道要到
哪里去。”
陈恭澍一听急了,汪精卫要是跑了,这任务还怎么完成呀?心中正自犹疑不定,
忽然间,电话铃声大作。
陈恭澍连忙冲过去拿起电话,是许念曾打来的。
许念曾的声音很急促:“是陈先生吗?刚才我听朋友说,汪精卫准备今天上午
带家属一起到打功去。是否在那里住几天,或者转道西贡,就此出洋,此刻还弄不
明白。”
陈恭澍呆呆地放下了电话。
汪精卫到打叻去干什么?难道是走漏了风声,惊动了他?
时间紧迫,陈恭澍来不及细想,连忙对王鲁翘和余鉴声说:“汪精卫准备跑了,
你快去叫他们下来。”
王鲁翘上楼去叫人了。
陈恭澍又对魏春风说:“春风,你去守在汪家附近,监视他们的行动。
一有情况,火速打电话报告。”
魏春风答应了一声,转身正要离去,陈恭澍又叫住了他,叮嘱了一句:
“万万不可露出行迹。”
魏春风走了。
此时,张逢义、唐英杰、陈邦国、陈步云已经各自携带好武器,从楼上走下来
了。
陈恭澍又检查了一下福特车,加足了油,试了试引擎。
他忽又想起一事,于是对方炳西说道:“炳西兄,你立即到许先生家里,请他
设法利用与河内警政当局的私人关系,了解一下汪精卫的动态,随时通知我们。”
方炳西领命而去。
众人都坐在客厅里,默默等待着行动的开始。
陈恭澍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已经急出了一身的汗。
电话铃响了。
陈恭澍意识到是魏春风,连忙抓起电话。
果然是魏春风,只听他急急地说道:“我看见两部黑色大轿车从汪家大门出来,
朝红河大桥那边开走了。”
陈恭澍急忙问道:“汪精卫在里面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想来魏春风是一边打电话一边监视。
只听得魏春风又说道:“看见了。车里有五六个人,汪精卫和他老婆都在里面。”
放下电话,陈恭澍立刻说道:“全体立刻上车,直奔红河大桥!”
陈恭澍、唐英杰、张逢义、陈邦国、陈步云、余鉴声一行六人立即跳上了车。
这辆福特车性能确实不错,坐上了六个人,一发动还是立刻窜了出去。
陈恭澍亲自驾车,飞速向红河大桥驶去。
一路之上,几个人都不说一句话。每个人的脸都绷得紧紧的,双眼密切注视着
路上的车辆。
每个人都处于极度的紧张和焦急之中。
很快,车来到了红河大桥头。
偏巧遇到桥面整修,车辆堵了一长排。陈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