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8-龙年档案(电视剧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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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打断他的话：“退款跑不了，现在要防止的是丢卒保车、大事化小。这么大件事，总有来龙去脉，这里每个环节都不该落下。”他站起来踱了几步，站住，指了指叶眉对文思奇说：“这件事，全国媒体曝了光，上边又批下来了，如果我们不查清楚，问题就大了。这件事你本来就有责任，如果不坚决配合查处，你就要承担更大责任。”
文思奇擦起额头的汗来：“明白。”
龙福海伸着懒腰睡眼惺忪进到客厅。白宝珍正独自抽烟，见他来，把烟摁灭说：“大周日不到九点就起来了，真稀罕。”
龙福海一手撑腰一手指着电话吩咐：“打电话叫人。”
白宝珍说：“叫什么人？外面早就排开队了。”
龙福海说：“那些先不管，叫文思奇、孙大治来。这两个人要好好着补一下。他们加上万汉山，现在是三个要点。”
白宝珍说：“我早想这个碴儿了，刚才打电话给文思奇、孙大治，家里都说他们去罗成那里了。”
龙福海瞪起眼。
白宝珍一下把电视又打开：“你等会儿好好看吧，今天市容日九点开始直播，罗成挂帅。”
龙福海一挥手：“让他走哪儿收拾哪儿，走神农乡收拾鲁万杰，走太子县收拾万汉山，再在市里收拾一大片，把羊都咬遍才好。”他拍了拍沙发：“我早想好了，今天就坐在这儿看他耍威风。”
万汉山挺着雄壮身体进来：“我今天陪龙书记看他耍威风自绝于天州。”
第二部分平时遍烧香，临时抱佛脚
客厅里剩下罗成与叶眉二人。外面门铃响，香香跑出去开院门。
叶眉说：“刚才和文思奇谈话，我怎么看你有点要和龙福海摊牌的意思？”
罗成说：“还不到时候。”
孙大治来了。罗成让他坐下，对他说：“大治，我今天是想过问一下黑枪案侦破情况。”
孙大治看了看叶眉：“叶眉在咱们天州挨了黑枪，我一直在关注。只是目前还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罗成说：“听关局长说，这个案件很可能涉及马立凤的两个兄弟。”
孙大治说：“我也听到这个说法，但还没有掌握确凿有力的证据。”
叶眉在一旁说：“我去找胡山东调查了，他还是不敢把和马大海马小波的利害之争都讲出来，怕结下仇。还说这事发展下去要出人命。”
孙大治叹息着点点头，说道：“人命已经出了。”
罗成问：“怎么？”
孙大治说：“那两个打黑枪的嫌疑人在福建被毒死了。关局长昨天晚上刚报告我，已经派人去了。”
罗成说：“这是不是杀人灭口啊？”
孙大治说：“有可能。”
罗成蹙眉想了一下，拍了拍孙大治的手语意很重：“大治，关局长那里破这个案，需要你大力支持啊。”
孙大治说：“具体的工作部署，我会抓紧。有什么新情况，我会及时向你汇报。”
孙大治走了。罗成在客厅里蹙着眉踱着。
叶眉看了罗成一会儿，说：“孙大治是个明白人，能听明白你话里的意思。他肯定知道你罗市长现在最需要他的帮助。”
罗成一边踱一边瞥了叶眉一眼，他只是听听，不插话。
叶眉说：“帮了罗成利弊如何？他要细算账。孙大治过去是省委机关当秘书出身，人很乖觉，平时绝不拉帮结派，但每临重要关头，他立刻站对队。只有平时遍烧香，临时抱住一只佛脚，才畅通无阻。”
罗成站住：“你在哪儿打听到这么多的？”他一挥手：“好，咱们出发参加市容日。”
叶眉站起身：“我倒要看看你一个扫马路工程怎么整理人头。”
田玉英在街边走着，她神情恍惚在想事，时而掠一下头发看看前面。一辆奔驰车贴路边慢慢开着跟着她。田玉英站住，这是一个街边公园，她左右看着，在想往哪儿去。奔驰车开上人行道很近地停在她身后。她一转身碰着车，吓了一跳。
赵平原从车里款款出来：“小田，你想去哪儿，要我效劳吗？”
田玉英稍有些窘促：“我哪儿也不去。”
赵平原和平地盯着她：“你一早去了罗成家，又刚从那儿出来。”
田玉英怔愣了。
赵平原很和缓地说：“我一直跟着你呢。”停停又说：“没别的意思，今天一早就去你家门口等，想接你到金银城玩玩。现在，你正经事忙完了，可以赏脸了吧？”
田玉英看了看赵平原，赵平原也很调侃很含蓄地看着她，她说：“那现在去吧。”
赵平原给她拉开了车门。
罗成和市政府一班人检查市容日活动，他与副市长贾尚文、魏国、文思奇、阮为民还有洪平安同乘一辆面包车，叶眉、王庆、刘小妹等记者也同车。前后几辆市政府与报社电视台的车辆。有一辆是电视转播车。不少街道路口都拉着“政府创造环境，各界创造财富”、“天州市容日”等标语，一些地方还插着彩旗。
车队在广场停下，罗成一行人纷纷下车。电视台一路做着直播拍摄。
文思奇指着广场四周的街道说：“解放广场过去交通堵塞，秩序混乱，现在已经整顿。”
交警大队的队长政委上来敬礼：“请市领导检查工作。”
文思奇介绍：“交警大队的队长和政委。”
罗成点点头。
队长和政委指点着远近街道上执勤的交警汇报情况：“罗市长，现在是按灯行车，按线行走，按位停放，按章处罚。加强了整顿力度，保证交通秩序良好，为创造天州环境尽力。汇报完毕。”
罗成看了井井有条的交通状况，却不满地摇了摇头：“不行。”
龙福海家客厅里已坐了不少人。万汉山指着电视上的罗成：“看，耍开威风了。”又一拍沙发扶手：“又该让狼好好咬咬你们这群羊了。”
第二部分满屁股屎自己不嫌脏
广场上交警大队的队长、政委都睁大眼看着罗成。
罗成说：“你们一个叫王开明，一个叫吴通是不是？”
两人回答：“是。”
罗成说：“听说你们一开始接到限期整顿全市交通几大混乱，很有些为难？”
两人相视一下很有压力地回答：“是。”
罗成又说：“我指示限期整顿，完不成任务要拿你们是问，你们拍桌子骂娘了吧？”
两人有些惶乱不安了。
罗成看着他们：“听说你们骂完娘连夜开会组织指挥，亲临几大交通混乱处现场办公，王开明接连七十二小时没休息，吴通高烧三十九度还照常工作，最后提前完成任务。”罗成严肃地说：“为什么这些不汇报？”
两人转危为安地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不好意思地说：“这是应该的。”
罗成说：“这是我爱说的话。你们这样做是应该的，但——”他一指电视镜头：“让大家知道你们这样做不容易也是应该的。从来都是下命令简单做事难。”罗成说“不容易”三个字说得很加重，说“从来都是下命令简单做事难”更份量很重。
两个人还想说什么。罗成转身往车上走：“就这样，全市通报表彰，家喻户晓。”
叶眉目光闪闪颇含欣赏地看着罗成。
龙福海、万汉山等的一屋人看着电视转播全呆了。
白宝贵说：“看他们两位感动得要掉泪了，真受宠若惊了。”
万汉山张着双手向着一屋人说：“这不是招降纳叛开了吗，啊？”。
一屋人显然不少被罗成的做法打动，没有应和万汉山，讪讪笑笑。
白宝贵又说：“狼也该学会讲点理了。”
龙福海扫了一下满屋人，看着电视，手一下下敲开沙发扶手。
车队行驶过几条街道，又驶过一座市中心公园门口。文思奇指着车窗外对罗成介绍：“过去公园门前摊位凌乱，垃圾遍地。园内卫生状况也不好，现在都旧貌换新颜了。”
罗成看着公园外一片干净整洁，满意点头。
车队又停了，是骡马市蔬菜批发市场。罗成一行人下车。远远看见横跨道路的拱形大牌子：“骡马市蔬菜批发市场。”只见市场外零散的经营户都有整齐划定的区域，进出的车辆各行其道。罗成一行人进到市场内，见摊位编排井然有序。
文思奇说：“过去这儿乱得不成样子，您也批示过。”
罗成点头：“今天就好多了嘛。”
市场工商所的十来个工作人员都着装戴卡上岗执勤。文思奇介绍其中二位：“这是市场工商所的所长、副所长。”
所长副所长上来汇报：“这里高峰时，机动车、人力三轮车多达三四千辆，整顿难度很大。接到罗市长批示后，立刻行动了。”
罗成说：“整和不整大不一样嘛。一个垃圾堆一样的环境，谁来投资？企业、老百姓怎么创造财富？”
文思奇说：“那不是，北城区委书记和区长也来了。”
区委书记区长上来汇报：“罗市长，根据您的批示，我们已经对区内的批发市场进行了整顿。”
罗成说：“你们北城区除了这个骡马市蔬菜批发市场，还有一个四方口蔬菜批发市场，那儿怎么样？”
区委书记区长面面相觑了一下：“我们今天就准备了一个典型，请罗市长和市领导检查。”
罗成说：“我不能只看有准备的，把你们的节目单收起来，我要随便点，随便看。咱们这就去四方口蔬菜批发市场。”
区委书记区长都为难地搓起手来，文思奇也找不到斡旋的办法。叶眉看着这场面率先上了车。
罗成黑着脸坐上车，吩咐洪平安：“去四方口蔬菜批发市场。”
车队驶过一条条街道。罗成看着前方没有表情。
到了地方，一行人一下车，就看见了一个乱摊子。数百辆人力三轮车、摩托三轮车堆在场外。场外零散的经营户杂乱无章地布着摊位。商贩们吆喝叫骂地挤进挤出。遍地烂菜叶、污水。往场内望，更是混乱不堪。
罗成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怎么只顾脸不顾屁股？拿一张好脸给别人看，满屁股屎自己不嫌脏？”
区委书记区长不安地解释：“今天为了准备市里检查，我们先突击了骡马市批发市场。”
罗成说：“检查一次才整顿一次吗？你们各家的被子不是天天叠，地不是天天扫，来客人才扫除吗？”
贾尚文说：“这里是不像话，应该好好整顿。”
文思奇说：“主要怪我的工作没做好。”
罗成挥手对记者们说：“这个地方你们要多拍，作为今天的重点。”他一指批发市场：“今天就在这里开一个邋遢现场会。”
叶眉抓拍了罗成讲这话的镜头。记者们拍照录像忙碌着。
第二部分听说这里多次抓住嫖娼
龙福海家中，人们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电视。
电视上罗成对周围人说：“以后记住，你们节目单上的节目我可能看，你们节目单上没列的节目我也可能看。你们对下级也要这样。层层都准备节目单对付上级，真让人厌透了。”
龙福海看着电视阴着脸不说话。
白宝贵奉迎地转头看着龙福海说：“狼还是咬开了。”
龙福海没反应。
万汉山指着电视说：“这贾尚文、文思奇两位副市长也太配合了吧？”
龙福海把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
一行人上了车。罗成坐在车里说：“以后抓住一个邋遢现场，就开一个邋遢现场会。”
贾尚文说：“这应该成为我们天州市的规矩。”
几位副市长都点头应和。洪平安为了和缓气氛，笑了笑说：“现在有个说法，叫做防火防盗防市长。”
罗成哼了一声：“只会准备节目单的人，就得让他们防着点。”他停停又问：“那区委书记区长二位呢？”
洪平安说：“他们留在那里部署整顿了。”
罗成转头对坐在后面的记者们说：“你们要加强对邋遢现场会的报道力度。”
叶眉离得最近，很笑地迎着他目光。罗成看了看叶眉又转回头看着车窗外掠过的街道。
（画外音：罗成这才想到叶眉是要跟他一天。他一旦进入市长角色，就完全忘了这些琐事。他知道自己这个角色很称职。他敢干会干，出手利索，这是他的强项。龙福海老爷子一样坐在那里双手把着天州，就让他把。
自己就这样一天不停地做出效果，最终会成大势。
区委书记区长他给了厉害，但是，他已经想好，邋遢现场只要一变面貌，就亲自表彰他们。他要赏罚分明。赏罚不仅是重要的权柄，也是全社会所有人在博弈中的所得。不同的干部制度说到底是不同的赏罚制度。）
车队又到罗成第一天来天州看到的那条污水河旁停下了。罗成与众人下了车。干枯黑污的河床正在施工，挖土铺石，埋着一人多高的粗水泥管。
罗成问：“治理污水河进展怎么样？”
文思奇说：“根据你上次会议的精神，重新做了规划，正抓紧施工。”
魏国说：“资金还有些缺口。”
罗成说：“要会挣钱，会找钱，会用钱。轻重缓急一定排好。”又问：“全市吃水问题解决得怎么样？”
文思奇说：“自来水受污染的问题，正在加快进度解决。原来计划两年，现在提前为半年。”
罗成一摊双手：“你们看，速度一下提高了四倍，可见有潜力。能不能再快一点？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全城人念政府的好，你说话才更管用。”
与污水河平行的是一条环城公路，中间夹着百来米近郊农民零零散散的菜地。中间一派平房，就是罗成第一天来天州看到的歌厅金银城。
罗成一指说道：“马路和河中间这长条，应该都种成绿地，以后污水河成了清水河，这就是咱们天州的一片风景。”又问：“那片金银城是违章建筑吧？”
文思奇回答；“是没有手续。”
罗成说：“我的意思是，把这片歌厅拆了，这儿种菜地，也没有必要，咱们就搞一个河边公园。”
魏国说：“这面积不小呢，都征下来得几千万。”
罗成说：“脑瓜都可以活一点嘛，我们不会租吗？这是哪个村的地？他们种菜也好，租给人建歌厅也好，挣的钱都有限。我们租下来建公园，一年几十万就解决问题。过两年政府财政好了，再想变化方案。”
洪平安说：“歌厅可能不太好拆。你拆，准闹事。”
魏国说：“它多少也繁荣一点经济。”
罗成说：“听说这里多次抓住嫖娼。即使不搞黄色服务，它那点繁荣经济也有限。你们眼里要有大天州概念，把环境搞好，大规模引入资金人才。以后即使再建娱乐中心，也不能是这种低档次的。各位要是没有更有力的理由说服我，我就要说服你们，拆歌厅，租土地，建一个新的清水河公园。”
第二部分有防止电话监听的反侦破意识
金银城内，赵平原领着田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