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8-龙年档案(电视剧版)-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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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山抽了好一会儿烟:“弄他们很容易,赌博了,嫖娼了,扰乱社会治安了,说拘就拘了。再借题发挥,隔离开来突击审讯,很容易突破。不过你知道,他俩不是孤立的,牵下动上。”他弹了弹烟灰:“很多事我们不是不会干,是不能随便干。”
叶眉说:“市公安局长这样讲话,如实见报,就是个了不起的新闻。”
关云山一摆手:“那我没和你说过。”
叶眉笑了:“你也不怕我口袋里装录音机?”
关云山眯着眼揶揄地瞄了瞄叶眉:“我早就注意了,你身上没有录音机,包里可能有一个,也还没来得及开。”
叶眉又笑了,这都算是接近对方的策略:“别人都说你不好说话,我却觉得你这样的人耿直,最好相处。”
第三部分在龙福海目光压力下顿显为难
关云山瓮声瓮气叹了一声:“我这个人不识时务,经常搞得别人不太舒服。”说着,他又拍了拍身边蹲的狼犬。
叶眉说:“听说你是破案高手,为什么黑枪案件这么难进展呢?”
关云山显得很不在乎地说:“不能说没进展。”
叶眉说:“听说那两个在福建被毒死的开枪嫌疑人曾经打电话给市委办公厅,你们调查了半天,也没下文。”
关云山说:“有结果不一定要让你们知道。”
叶眉说:“比如……”
关云山摆了摆手:“没有比如。”他又摸身边的狼犬。
叶眉说:“你讲到哪儿我听到哪儿,绝不转告第二个人。”
关云山又随随便便抽了两口烟:“我们在市委办公厅的会上问了,有谁接到过福建那两个人的电话?都说没有,调查好像毫无结果。但是,我心里已经明白了,因为我已经发现有人说了假话。”
叶眉问:“是马立凤吗?”
关云山说:“那就别明说了。”
叶眉说:“你怎么断定他说假话?”
关云山说:“你知道测谎器为什么能测谎吗?”
叶眉说:“因为人撒谎时,他的心跳、脉搏、呼吸、心脑电图都有反映。”
关云山慢慢点了点头:“你要敏感点,不也就成了一台测谎仪吗?”
叶眉这次是真正好奇了:“怎么?”
关云山弹了弹烟灰:“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谁说假话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叶眉将自己的好奇夸张了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龙福海正办公室与马立凤说话,罗成果然同贾尚文、孙大治一起来了。
罗成一进门就说:“老龙,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他扭头看了看马立凤,有请她回避的意思。
龙福海很从容地招了招马立凤:“马立凤,你就不用回避了。”而后拍了拍桌上省委组织部来函,对罗成等人说:“省里已经下文了,马立凤进常委并兼任市委秘书长。以后咱们几位正副书记碰头研究比较重大问题,她都应该参加一下,这样便于组织实施。”
罗成、贾尚文、孙大治都对这一消息没思想准备。
(画外音:正如龙福海所料,罗成、贾尚文、孙大治三人都愣了一下。罗成肯定是吃了一堵。孙大治、贾尚文都扶了扶眼镜,迅速反应着。他们明显看到省委在投龙福海的信任票。
龙福海开始借山压顶。)
几个人坐下。龙福海很家长地一挥手:“省委对我们天州的工作很支持啊。马立凤的任命我没有怎么跑,张张嘴就现成了。我们‘天’州市这个班子得‘天’独厚啊。”他底气十足地将两个“天”字说得十分加重,然后大气磅礴吸了一口烟,吐出烟来说:“我们做工作最怕没上边支持,现在有上边支持,我们还怕什么?好,”他一挥手:“你们现在要商量什么事就商量吧。”
屋里片刻寂静。罗成黑着脸沉默了一会儿,言简意赅地说:“我们提议常委会开会,免去万汉山县委书记的职务,然后报请省里批准。理由我不用解释了。”
龙福海抽了几口烟,扫视着孙大治、贾尚文问:“这是你们三个人的一致意见吗?”
贾尚文、孙大治在龙福海目光压力下顿显为难。
龙福海实施各个击破,先盯孙大治:“你是这个意见吗?”
孙大治扶了扶眼镜:“这算是一种处理方案吧。”
龙福海问:“其余的处理方案呢?”
孙大治看了看罗成困难地一笑,对龙福海说:“那还要和你在一起商量,由你定夺。”
龙福海十分威严:“怎么由我定夺?应该是集体定夺。”
孙大治顿时矮了半截,再没话。
龙福海又盯向贾尚文:“你的意见呢?”
贾尚文在龙福海目光盯视下摘下眼镜,擦了擦胖脸,很粗枝大叶地说:“万汉山虚假浮夸问题,应该有一个处分。当然到底什么处分,还可以再研究。”
龙福海看到罗成捆绑的两个陪衬临阵逃脱,脸上露出一丝暗笑。他看了他们一会儿:“这事确实该慢慢研究。我们大可不必动不动搞罢免。一个干部犯点错,让他将功补过不更好吗?”
罗成放下二郎腿,一摊双手说:“我的态度很明确,坚决要求常委会做出罢免万汉山的决定,要不,天州市全盘工作难以推开。”他说完呼地站起,准备走。
第三部分两个兄弟在黑枪案件中涉嫌
龙福海说:“万汉山的事情,咱们有时间再研究。关于稳定社会领导小组的工作,成绩还是显著的,我考虑进一步加强力量。马立凤现在已是市委的秘书长,我的意思,她还可以兼领导组的秘书长。这样,在领导组和常委间就又多了一个桥梁。有关领导组的很多工作,一般就不需要你们三位事事和我通报,马立凤就都通报了。”
罗成扭头看了看马立凤,马立凤明白他的意思,退出了。罗成说:“这个提议我不同意。我们领导小组要讨论解决许多具体问题,包括治安问题。马立凤的两个兄弟在黑枪案件中涉嫌,马立凤本人在这件事上也有疑点。我认为领导小组的工作,她还是不参与的好。”
龙福海被噎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
罗成看看也已站起的贾尚文、孙大治:“你们还在?我走了。”说完,拉门走了。
贾尚文喊:“哎,等等。”然后对龙福海一摊双手,无奈地摇摇头:“罗成脾气就是这样。”便跟着出去了。
孙大治为难地对龙福海说:“我先送他们上电梯,再回你这儿来。”
叶眉与关云山还坐在四面高墙的院子说话。关云山说:“一个人说假话时,眼神、眉毛、嘴形都有细微变化,我要能看见对方表情,就有八九成把握。再听到对方声音,十拿十稳。如果我再握着他的手,那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的判断万无一失。”
叶眉赞道:“这可是一绝。”
关云山说:“只要让我接触犯罪嫌疑人,通过审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分辨真假,我就能逼出底细来。”
叶眉说:“这我还不太明白。”
关云山说:“比如,就拿你来说,我想知道你的出生年月日,可以通过提问最后知道答案。”
叶眉说:“那你可能在电脑上查过我的身份证。”
关云山说:“你是白天还是晚上、上午还是下午出生,我肯定不知道吧?”
叶眉说:“那是。除了我母亲,我父亲都记不清。”
关云山说:“那我现在就把你的出生时间问出来,你相信不相信?”
叶眉摇了摇头。
关云山指着叶眉说:“我开始问问题,你可以做肯定或否定的回答,说真话说假话都可以。”
叶眉觉得很有趣,郑重其事地做好了准备。
关云山说:“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一定是白天出生的,对不对?”
叶眉眯上眼睛想了想:“不对。”
关云山一直盯视着她,过了一会儿说:“你这句话是句假话,所以我断定你是白天生的。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你一定是上午十二点以前生的,对不对?”
叶眉说:“对。”
关云山盯视着叶眉,过了一会儿指点着她说:“你这是一句真话。那你就是上午生的。我接着问,你是上午六点至九点生的对吧?”
叶眉说:“不对。”
关云山说:“你这还是一句真话。那你就是九点到十二点生的了。我再接着问,你是不是九点生的?”
叶眉说:“不对。”
关云山说:“这是一句真话。那你是不是十点生的?”
叶眉说:“不对。”
关云山说:“这恰恰是一句假话。说不对是假话,真话就是对。你就是上午十点出生的。”
叶眉兴奋不已:“关局长,你这真是太绝了。你这招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关云山摆了摆手:“这个就不谈了吧。”
有几个公安进来,向他低语请示什么。他点了点头,公安们走了。他一边摸着身边的狼犬一边说:“今天我已经和你说多了。刚才那些话,我也不会承认对你讲过。你想想,一个能看出来别人讲假话的人戳在那里,让当头儿的多难受啊。”
叶眉说:“可你审讯起那些罪犯来就有用了。”
关云山说:“偶尔用一用。”
叶眉说:“我还是关心你怎么训练的。你告诉我,我绝不对第二个人讲。你相信不相信我这句话是真话?”
第三部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龙福海一个人在办公室点着了烟,坐在那里漫无边际地抽了几口。
孙大治回来了:“尚文和他一个楼办公,不好不跟着一块儿走。”而后,他从龙福海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龙福海把打火机撂给他,他坐下,抽起近乎烟:“万汉山多少要处分一下,给罗成一个大面上过得去,在舆论上也交待得过去。完全不处分,民众容易逆反。当然,”他停了一下说:“也不必要处理太过分。”
龙福海说:“你提一个分寸。”
孙大治说:“发一个文,通报批评,是不是可以?”
龙福海不轻不重拍了拍桌子:“那罗成能接受吗?这是他的突破口。”
孙大治说:“每个人都有不同意见,最终要靠你龙书记平衡。”
两个人没抽完一支烟,贾尚文又有些气喘地来了:“罗成又下乡去了,我再过来坐坐。”
孙大治指着贾尚文说:“我早就料到你会回来。”
贾尚文一笑,也指着孙大治说:“我也早就料到在这里会碰到你。”
贾尚文叼上烟,专门拿起孙大治的烟对火,彼此心照不宣地又抽了个近乎烟。
龙福海看着两人微微一笑。
(画外音:龙福海心如明镜,早将这两个副书记看了个明白。关键时候要说些关键话。)
龙福海坐在转椅上转了一转:“你们二位跟我合作多年,我也不对你们说外话。我最近几次去省里,都见了省委书记夏光远,谈的相当融洽。曹部长还专门告诉我,夏光远去北京开会看望了他。”他停停又说:“告诉你们一个小背景,曹部长和夏光远关系颇不一般。”
孙大治点着头。贾尚文应和说:“曹部长对天州的情况又非常熟悉。”
龙福海说着站起来踱了几步,很舒展地伸了个懒腰:“所以天州往下的形势会越来越明朗。有一些小小的反复没坏处,有时反而能使我们看清每一个人头。”他瞟了一下两个人,知道这些话自有千钧之力。
这时秘书推开门:“孙书记,省公安厅来人了。”
孙大治起身,将手里的烟头摁灭:“你们谈着,我先处理点事。”孙大治先走了。
龙福海又格外首领地往转椅上一仰,指着贾尚文:“尚文,我还是希望能够实现我的初衷,让你干市长。”
贾尚文有些尴尬地讪讪一笑:“当市长的念头,我现在可不敢多想。”
龙福海瞪起眼:“有什么不敢想的?心想事成。”
叶眉看着关云山等他回答。关云山没看叶眉,就说:“我相信是真话。”
叶眉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
关云山说:“听声音。”
叶眉用她那十分具有攻心力的微笑一动不动看着关云山。
关云山玩了一会儿狗,看了看叶眉:“你这也有点一绝。”他笑了笑说:“好了,我今天算是相信你一回。我年轻时看过一条消息,外国一个农场主有一匹马会做算术。你不管出什么题,比如二加二等于几,它就会举起一个蹄子来,一下一下敲,敲到四就停住了。你要问它三乘三等于几,它也是一下一下敲右前蹄,敲到九就停住了。有人怀疑是农场主给马信号。但是,农场主不在场,这匹马还是照算不误。很轰动,给农场主挣了很多钱。但是,后来有人发现,如果你给这匹马出题,你自己心中没有预先算出答案,这匹马也就算不出来,不停地一下一下敲马蹄。最后真相大白:这匹马不是会算算术,它是特别敏感人的表情变化。因为你心里知道结果,二乘二等于四,它一下一下敲到四的时候,你难免脸上有特殊反应。我由此就受到启发。”
叶眉一拍手:“这马也真够聪明的。”
关云山说:“我现在就可以重复这匹马的这个本事,这是我最早的自我训练科目。你也不用给我出题了,你在心中默想一个数字,50之内的。”
叶眉想了想说:“我想好了。”
关云山拿起一个烟灰缸,在桌上一下一下缓慢而有力地敲起来,一边敲一边读着数:“1、2、3、4、5、6、7、8……”他盯着叶眉,狼犬也竖起耳朵机警地注视着,叶眉面无表情地端坐在那里。关云山敲到18,停住,审视了叶眉一会儿。又接着敲到21,又停住,盯了叶眉几秒钟,放下烟灰缸:“你心中想的数是21。”
叶眉一直是屏住呼吸,这一下吐出气来,笑着说:“你刚才在18那儿为什么犹豫了一下?”
关云山说:“我发现你有点异常反应。”
叶眉说:“我原来想的是18,但是觉得18这个数字太显眼,改成21。”
关云山说:“这就是那匹马的伎俩。你心中知道的答案,当我一下一下敲着逼近时,你想一丝痕迹不露出来是不可能的。但是,马的办法还笨一点,要是个一千、一万,就得一直敲下去。要是十万的话,那不等敲完就累倒了。我就比马高明了。无论多大一个数字,我用不了几问就逼出结果了。”
叶眉确实觉着前所未闻,赞叹道:“推而广之,不光是数字,其他问题你都能通过判断对方真话假话逼出结果来,这真是太绝了。”
关云山一摆手:“谈不上,关键对说话真假的判断。一次判断错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第三部分照片一下吸引住他目光
还是龙福海办公室。贾尚文刚出门,马立凤进来了,她说:“这一下,你安排稳妥了。”
龙福海半得意半思索地在屋里走起戏步来,那双手分明握着一把入万军如无人之境的青龙月牙刀。他又想唱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了。他站到窗前看着市委大院里飞翔起落的鸽群,即兴唱了一句现编的词:“任你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