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8-龙年档案(电视剧版)-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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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指点着街道说：“规划一定要合理，要让新城的投资者有信心。”他突然一指十字路口边的一片旧商业区，转头问魏国：“上次市容日，那两个浙江房地产商要求平等的投资竞争环境，指的就是这一块地方吧？”
魏国说：“是。”
罗成问：“这件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魏国支吾说：“正在处理。”
罗成怀疑地盯视着魏国：“你到底处理了没有？”
魏国目光闪烁硬着头皮回答：“确实正在处理。”他额头开始出汗了。
罗成又盯了魏国一会儿，严厉地说：“一个多月过去了，问题还搁在这里。不就是牵扯到我们某些领导干部的子女吗？这样的投资环境怎么发展经济？我对你讲了，我看干部一看廉洁，二看奉公。这一点点事情都言而不决，你们这些领导怎么当的？尽快解决。”
魏国擦着额头汗连连点头：“是。”
洪平安在车上刚接完手机，对罗成说：“关云山找你有急事。”
罗成蹙了一下眉。
面包车到了正在治理的污水河旁，一行人下了车，沿着污水河走。河床里正在施工。
罗成指着河边与公路相夹的长条地带问：“三月底我们在这里定了，规划建一个河边公园，将那片属于违章建筑的歌厅拆除，进展怎么样了？”
文思奇汇报：“向农村租这片土地没什么问题，谈成了。金银城歌厅的拆除，工作做了，还无成效。”
罗成问：“为什么？”
文思奇说：“金银城的老板赵平原不同意拆。”
罗成说：“认真做工作了没有？”
洪平安说：“反复做了，做不通。”
罗成说：“做不通，就采取强制措施。”
文思奇说：“那大概得动用公安，没人敢签这个字。”
罗成说：“我签字。”
一辆警车追上来停下，公安局长关云山急匆匆过来：“罗市长，有事情要向你个别汇报。”
罗成问：“什么事？”
关局长说：“有关黑枪案件。”
罗成和关云山走到一旁。关云山说：“不是黑枪案件的事，是万汉山的事。”
罗成问：“什么意思？”
关云山看了看不远处的人群：“我这是声东击西。”他告诉罗成：“刚刚破获一个盗窃集团，在他们交待的一系列做案中，有两起是在万汉山家盗窃。第一次盗窃现款二十万。万汉山没有报案，将家装了防盗门窗。最近这个盗窃团伙又撬门入室，在万汉山家盗窃现款三十万。”
罗成一下注意了：“他们的交待可靠吗？”
关云山说：“分开审的，肯定可靠。”
罗成问：“第一次万汉山确实没报案吗？”
关云山说：“确实。”
罗成问：“第二次盗窃呢？”
关云山说：“万汉山夫妇都不在家中，这几天他老婆去太子县陪他了。”关云山停了停：“这件事保不了几天密。公安局内部情况很复杂，四通八达，采取措施要快。”
罗成想了想：“我立刻回办公室，找孙大治来商量别的事情。你再到那里向我们两个共同汇报一次。”
关云山说：“明白。”
罗成的奥迪车风驰电掣驶过天州街道。他坐在车中神色严峻。前排司机旁边坐着秘书，不时扭回头看罗成。后面拉开距离一辆转着警灯的警车跟在后面。关云山坐在司机旁边盯着前面罗成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飞驰过一条条街道。
第三部分事情很可能走漏风声
罗成的车驶进市委市政府大院，在市政府楼下急停住。
关云山的车在大院门外路边停下，关云山远远看见罗成秘书急速下车拉开后车门，罗成从车中出来。
罗成匆匆进楼。秘书跑在前面摁开电梯。他穿过走廊，推开办公室门，稳住一口气，拿起电话拨通：“是大治吧，我是罗成。请你马上过来，商量一下领导组工作。”
关云山坐在警车中看见孙大治从市委楼门出来匆匆走着进了相邻市政府楼。
关云山一摆手，车开进大院。
罗成正在办公室与孙大治谈话。秘书推门报告：“关局长有急事要汇报。”
罗成点一下头。关云山神色严重地进来了。他进门先招呼一声：“罗市长。”又对孙大治说：“孙书记，听你秘书讲，你到罗市长这里来了。正好，我就直接向二位一起汇报了。”他坐下开始汇报：“公安局刚刚破获一个盗窃集团，在他们交待的一系列做案中，有两起是在万汉山家盗窃。”
孙大治一下注意起来。
关云山继续说：“在万汉山家第一次盗窃现款二十万。万汉山没有报案，将家里装了防盗门窗。最近这个盗窃团伙又撬门入室，在万汉山家盗窃现款三十万。”
孙大治一下瞪大了眼：“这伙人的交待可靠吗？”
关云山说：“分开审的，肯定可靠。”
孙大治显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么说，盗窃集团先后两次在万汉山家共盗窃现金五十万，这可是大事。”他看着罗成。
罗成问：“大治，这种情况应该采取什么措施？”
孙大治认真想了一下：“应该先汇报老龙吧，然后大概需要召开常委会。党内采取措施，还要请示一下省纪委、省委组织部。司法上要采取措施，还要把市检察院有关负责人找来。”
关云山说：“万汉山夫妇目前在太子县，还不知家中又被盗和盗窃犯被捕，一旦走漏了消息，他们很可能将其余脏款转移。万汉山情况你们了解，在天州也是神通广大，今天之内若不能对他采取措施，拖到明后天，他肯定就知道消息了。”
罗成看孙大治：“这事你出面我出面？”
孙大治稍有些怔愕想事，这时立刻推让：“你出面，我跟着。”
罗成说：“那我们立刻开始行动。”他说着拿起了电话：“省纪委吕书记是我的老同学，先争取他的支持。”
电话通了。罗成说：“我是罗成，找吕书记。……正在开会？我这里有急事，务必请他听电话。”一会儿传来对方接电话的声音。罗成问：“老吕吗？”
吕光雷说：“是我。”
罗成说：“有重要事要向省纪委汇报。”
吕光雷说：“我们省纪委的几个正副书记正与组织部一起开会，能不能等开了会再谈？”
罗成说：“非常紧急。”
吕光雷说：“那请讲。”
罗成报告说：“我们这里有一个县委书记，被小偷盗窃了五十万现金，第一次二十万，本人没报案，第二次三十万，本人目前不在家中。我们准备立刻向市委书记和市委常委汇报，研究采取紧急措施。因为事情很可能走漏风声，使得犯罪嫌疑人转移脏款，所以，我们一旦决定采取何种措施，会立刻请示你们。”
吕光雷一下重视起来：“情况确实非常重要。我今天一上午都在会上，有情况你可随时来电话。”
罗成放下电话一挥手：“走，去找老龙。”
三个人匆匆下楼，又匆匆上了市委楼，进了龙福海办公室。
龙福海正在对马立凤交待什么。马立凤俯身站在他身旁，说明着桌上一摞文件材料。看到罗成、孙大治、关云山三人神情严重地进来，龙福海警惕了：“什么事？”
罗成说：“有重要事。”
龙福海说：“坐下谈吧。”
罗成看了看马立凤：“事关重大，我们先和你个别汇报。”
龙福海转了一下眼珠，马立凤看看罗成等人，满脸狐疑地退出了。
罗成见马立凤虚掩着门，上去关上，又拉开走到外间屋，看见一个小秘书坐在那里。罗成对他说：“小张，你先到会议室等一会儿，叫你再过来。”
秘书疑惑地看了看罗成，拉门走了。罗成将外屋里屋门都关严，坐下。
龙福海抽出烟点着：“什么事这样如临大敌？”
第三部分常委一班人内部互相猜疑
马立凤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一会儿拉开抽屉拿出几张纸，一会儿又站在窗前朝外看。一会儿拿起电话又放下。
她皱着眉咬着牙抱着双肘阴沉地走来走去。
龙福海办公室。关云山的汇报已经结束：“情况就是这些。”
罗成看着龙福海：“咱们该采取什么措施？”
龙福海知道事情大，紧绷着一张乌云脸抽烟，沉默了好一会儿。屋里很静。
龙福海说：“党内采取措施，要召开常委会。常委会之前一正四副几个书记先碰碰头。”
罗成说：“情况紧急，两个程序并一个程序吧。”
龙福海又锁着眉头抽了一会儿烟：“那让马立凤通知常委们来吧。”
罗成想了想，对关云山说：“你去叫她来。”
关云山出去了。几个人在龙福海的办公室里等着。龙福海不停地抽着烟。
一会儿，马立凤跟着关云山来了。龙福海垂着眼说：“马立凤，你通知其余两个副书记加所有常委都过来开常委会。”
马立凤鼓了鼓勇气问：“什么事情？”
罗成说：“事情在电话里先不谈。”
马立凤说：“那我去打电话。”
罗成指了指外间屋：“你在外间屋打吧，就通知他们来老龙办公室。”
龙福海阴着脸说：“会议室都不敢去了，不至于这样人人为敌吧？”
罗成说：“这样不挪来挪去好。万一走漏了消息，造成常委一班人内部互相猜疑，不利于团结。”
马立凤请示地看着龙福海，龙福海摆了摆手：“就外间屋打吧。”
马立凤到外间屋拿起了电话。
第三部分转移他的大部分脏款
万汉山身着一身黑绸缎中式服在月亮门小院踱来踱去。黄美娜提着一只皮箱从房里出来：“我还是回家一趟吧。”她往高提了提箱子：“把你这一阵的进项放回家里。放在这儿总不是事。”
万汉山说：“你要回市里，随时给你派车。我是想，我是不是也回市里一趟，到龙书记那里跑跑。”
还是龙福海办公室。龙福海、罗成、孙大治和关云山都坐在那里不说话。
副书记许怀琴第一个到。她问：“龙书记，什么事？”
龙福海肘架在桌上，阴着脸抽烟：“你坐下，一会儿就知道了。”
许怀琴看了看罗成、孙大治、关云山，疑惑地坐下了。
龚青琏西服笔挺一脸笑容进来了：“龙书记，有什么好事情？”
看到一屋子阴云密布，他愣了一下，龙福海伸手摆了摆，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他自己依然坐在办公桌后，居高临下地面对一屋子人抽着烟。
罗成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画外音：罗成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他知道自己今天一定得罪龙福海了，万汉山要是被扳掉，天州局势就真的松动了。他顶着龙福海一脸铁青坐镇在这里。
此事必须一环扣一环，才能不出纰漏。）
纪简明疑疑惑惑地推门进来：“开什么会？”及至看到一屋子僵局愣在那里，他慢慢坐到沙发上，还不甘心：“到底什么事，这样黑云压城城欲摧？”
龙福海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纪简明坐下。贾尚文从市府楼过来，稍晚一些。孙大治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贾尚文看出满屋气氛不对，满脸疑惑地坐下了。最后是人大主任范人达和政协主席蒋政和一同来了。
马立凤随后从外间屋进来：“龙书记，人到齐了，是不是开会？”
龙福海独自在那里云山雾罩地抽烟：“今天我当不了家，问他们吧。”
孙大治看了看马立凤：“你坐下吧，咱们开始开会，中途大家都不要退场。”
龙福海啪地将烟盒撂在桌上，孙大治收住了话。马立凤站在那里犹疑了好一会儿，不敢坐。龙福海瞄了她一眼：“行了，赏你坐就坐，别半途离开会场通风报信就行。”
马立凤迟迟疑疑坐下了。
关云山问：“开常委会，我是不是撤退？”
罗成说：“今天你列席吧。”
龙福海阴着脸说：“开始吧。”
屋里静默了一会儿。孙大治说：“老罗，你把情况讲了吧。”
罗成说：“好，情况是这样的……”
（画外音：罗成开始介绍案情。他注意到马立凤难以掩饰的紧张神情，知道她做贼心虚想到哪儿了，但今天不是算她的账。他将万汉山的事情讲了，一屋人都知道案情严重，唯有马立凤如释重负，紧绷直挺的上半身坐松下来。）
罗成说：“……根据通常的情况判断，万汉山的经济问题可能很大。为了使问题尽快查清，我们应该第一，对他实行双规。第二，对他家尽快搜查。否则，万汉山知觉了，很可能转移他的大部分脏款。”
纪简明说：“双规一个县委书记还需要请示省纪委、省委组织部。”
罗成一指身边孙大治：“我们刚才已经和省纪委、省委组织部联系了。省纪委吕书记正在与省委组织部开会，随时等咱们电话。”
纪简明仰头看着龙福海：“那咱们就……”
龙福海一挥手：“今天有人代我当家了，我不用主持常委会了。”
罗成说：“老龙，我怕省纪委吕书记今天联系不上，所以预先挂了电话。我想事关处理一个县委书记的重大经济犯罪嫌疑问题，老龙总不会拒绝主持常委会。”
龙福海想发作发作不出来，抽了一会儿烟，弹了弹烟灰说：“我同意对万汉山实行专案审查，大家有没有意见各自发表。”
人们纷纷表态：“没意见。
罗成说：“再一步决定，立刻搜查万汉山的家。”
孙大治说：“这要让检察院和反贪局的人都过来定，公安上老关就在。批准搜查，实施搜查，都可以按紧急程序来办。”
纪简明说：“咱们先向省里汇报请示。”
罗成说：“老龙，这个电话你打吧。”
龙福海指了指纪简明：“纪简明打吧，你代表常委会汇报一下，就说我们正在这儿开会。”
罗成跟话：“明确报告我们准备专案审查太子县委书记万汉山，请省里立刻批准。”
纪简明当众拿起了电话。
第三部分要准备现场办公开搜查证
月亮门小院内，万汉山还是在那里压着步子踱来踱去。黄美娜把放在地上的箱子又提起：“你决定不下回市里，我要回家去看看。今天眼皮总跳，觉得不对，把车给我叫来。”
万汉山转了转眼珠，盯了黄美娜一眼。
还是龙福海办公室。纪简明放下了电话，将结果向常委会报告了：“省纪委省委组织部领导一块儿议了，答复批准我们对万汉山实行专案审查及其相关处理。”
龙福海一挥手：“那好，就这样执行，散会。”
罗成两手往下一按：“不能散会，咱们应该一鼓作气，将事从头到尾办周密。”
龙福海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对大家不信任吗？莫非我们在座的会有人一散会就给万汉山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