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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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敌人。战争的科学已经消失并又和和平的技艺一同复活了;
但他的战役不是用任何特殊困难或取得大胜的一次围攻,或
进攻来表明的;他可能带着妒忌的眼光观看着他祖父从萨拉
逊人手中缴获的战利品。在他进行了对西班牙的远征之后,他
在比利牛斯山区的后卫遭到了失败;那些已处于绝境并已完
全无用武之地的士兵们,在临终之前也可能会指责他们的总
指挥的无能和冒失。对于查理大帝的曾受到一位可敬的法官
高度赞誉的法令,我不禁肃然起敬。它们不成一个体系,却
包含了一系列零碎、细致的如何纠正过失、改善品行、增加
农田收益、照看鸡鸭,甚至如何卖出蛋品之类的条例。他希
望能改进他的法律和法兰克人的性格;他的努力,不论如何
微弱和不够完备,却是值得赞美的:那个时代的许多长期存
在的恶习,在他的治理之下都暂时得到遏制或减缓;但在他
的体制中,我很少能看到那可以留在他身后以利后人的一位
立法家的统一的观点和不朽的品质。他的帝国的团结和稳定
完全以一个人的生命为依靠:他仿行了把国土分封给自己的
儿子们的危险做法;在多次改组议会之后;整个制度变成长
飘摇摆于无政府主义和专制主义的混乱之间。他对教士的虔
诚和对知识所表示的尊重,诱使他希望靠尘世的统治和民政
法令来求得理想的秩序;他的儿子刘易斯,在受到主教们的
侮弄和屈辱的时候,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指责他父亲的愚蠢。他
的法令决定强行征收什一税,因为魔鬼已在空中宣告,赋税
不过是最近一次饥荒的根源。查理大帝在文教方面的功绩有
他兴建的众多学校为证,他更提倡艺术,用他的名字发表了
许多作品,以及他请进宫中以教育他的王子和人民的臣民和
外乡人保持亲密关系。他自己的学习开始时间很晚,虽很用
功却无大成就;尽管他能讲拉丁语,并能听懂希腊语,他的
一点基本知识却是来之于和人交谈,而非得之于书本;这位
皇帝在成年以后,力求做到能自己写字,而今天每一个农民
在很幼小的时候便要练习写字了。在当时,语法和罗辑、音
乐和天文的学习仅仅为了服务于迷信罢了;但人类思想的好
奇心最后总会导致它自身的进步,对追求学问的鼓励无疑反
映出查理大帝性格方面的最纯洁、最可喜的光泽。他为人的
威严、他统治时间的长久、他强大的武力、他的活跃的政府
以及他对遥远的民族的尊重,都使他完全不同于其他许多皇
帝;欧洲自他恢复西部帝国又开始了一个新纪元。
962年日耳曼国王奥托征服意大利,占有了西部帝
国。这皇冠现在已归日耳曼民族所拥有并改用品名称。
皇帝查理四世
到了14世纪,我们才有可能真正看清日耳曼罗马帝国的
真实状况和对比情况,它现在,除了在莱茵河和多瑙河的一
些边界地区之外,已不再拥有图拉真或君士坦丁的任何省份
了。他们的无能的继承人是哈布斯堡、拿骚、卢森堡和斯瓦
岭贝格的伯爵:皇帝七世为他的儿子买下了波希米亚的王冠,
而他的孙子查理四世则是,按日耳曼人自己的看法,在一群
离奇的野蛮人中诞生的。在他把巴伐利亚的刘易斯革出教会
之后,他从罗马教皇那里得到了那个无君的帝国的统治权或
是类似的许诺,这位教皇,在阿维尼翁被流放和拘留期间,自
认为统治了全世界。他的竞争者的死亡使得选举团团结起来,
查理被一致同意推为罗马国王和未来的皇帝;这头衔在同一
个时期也曾贱卖给日耳曼和希腊的恺撒。日耳曼皇帝仅仅不
过是皇子皇孙的贵族政治统治下被选举出的一位重要的行政
官员,他们连一个他可以称为属自己所有的村子也没有给他。
他的最有用的特权是他可以召开,并由他主持和提出建议的,
国家元老院会议;他的还不如邻近的卢森堡城富庶的出生地
波希米亚王国,是他的权力的最牢固的基地和他的收入的最
富足的财源。他带领着越过阿尔卑斯山的军队共有300匹马。
在圣安布罗斯大教堂里,查理被以一顶按传统说法一直认为
是伦巴第王国经长使用的铁冠加过冕了;但他只容许带着一
群和平的侍从入宫;城门是对他关着的;而意大利的国王则
被由他赋与他米兰统治权的维斯孔帝给关押起来。在梵帝冈,
他再次被以帝国的金冠加冕;但是,遵照一项秘密协议的约
定,这位罗马皇帝在罗马城中一夜也没有停留,便立即撤出
了。长于辩才的彼得拉克,他的丰富的想像力重新复活了太
阳神庙的光辉,怜悯并斥责了波希米亚人的屈辱的逃跑;甚
至他的同代人也可以看出,他唯一可以行使的权利是可以高
价出卖官爵和头衔。意大利的黄金保证他儿子可以当选,但
这位罗马皇帝实在穷得可怜,以致有一天在沃尔姆斯街头竟
被一个屠夫当众将他扣押在一所酒馆里,逼他还清欠帐。
从这个丢人现眼的插曲,我们将转而谈谈同样这个查理
在帝国议会中的威风。确定日耳曼体制的教皇敕令是以统治
者和立法者的权威发布的。有100名王子王孙在他的宝座前
行礼,通过自愿向他们的首领和总管让出一部分荣誉而进一
步提高自己的地位。在御宴上,世袭的大官员,那在地位和
权力方面与国王相等的七位选举人,带头举行他们的庄严的
内宫仪式。美因茨、科隆和特里尔的大主教,那日耳曼、意
大利和阿尔的永久的大法官,庄严地高捧着三王国玉玺。大
元帅骑在马上,用一个银器装满燕麦行使他的职能,他把燕
麦倒在地上,然后立即下马调整宾客的秩序。大总管,那在
莱茵地区享有王权的伯爵把菜肴端上桌来。饭吃完后则由勃
兰登堡的侯爵内侍长端上洗手用的金壶和金盆。作为大举杯
人的波希米亚国王,由皇帝的弟兄,卢森堡和布拉斑特的公
爵代表;走在整个队伍最后的是几个伟大的猎手,他们在一
阵响亮的号角声和犬吠声中带进一只熊和一只鹿来。皇帝的
最高权利也不仅限于对待日耳曼人;这位世袭的欧洲国王明
确表示,自己拥有超越一切的地位和权力:他属于第一批基
督教皇帝,是伟大的西部共和国的世俗的首领:皇帝的头衔
许久以来便归之于他;他和教皇争夺决定国王和召集议会的
最高特权。民法的泰斗,学问渊博的巴尔托鲁是查理手中的
囚徒;在学校中到处可以听到,罗马皇帝是从日出到日落处
整个地球的合法统治者的理论。任何相反的意见都不仅是错
误的,而且将作为异端邪说而加以惩处,因为甚至福音书也
宣称,“恺撒·奥古斯都早已有明令,全世界的人都应当交纳
税款。”
查理四世和奥古斯都的比较
如果我们抽去奥古斯都和查理四世两人之间的时间与空
间距离,我们发现,这两位恺撒将形成极为引人注目的强烈
对比:那波希米亚人是尽力装模做样,以掩饰自己的虚弱,而
那位罗马人却是在谦虚的伪装下隐藏着自己的强大。作为他
的胜利的军团的首领,统治着自尼罗河和幼发拉底河至大西
洋的海面和陆地,奥古斯都却自称是他的国家的仆人,和他
的同胞们完全平等。而那位罗马和它所属省份的征服者,却
要在人民中和法律上保留户籍官、执政官和大法官的形式。他
的意志实际是全人类的法令,但在宣布那些法令的时候,他
却借用元老院和人民的声音;是在他们的命令下,他们的主
子才接受和再接受了治理共和国的委托。在他的穿着、他的
家庭生活、他的头衔和他的全部社会生活职能上,奥古斯都
始终维持着一个普通罗马人的形象;而他的最乖巧的谄媚者
却始终不会忘记他的那个在专制统治下的永远不变的王国。
伊斯兰教的来临
第五十章
阿拉伯概况。
阿拉伯人的特性和宗教。
穆罕默德的兴起。
他的戒律。他从麦加逃往麦地那。
他对不信其教的人的宣战。
穆罕默德之死。
他的为人和私生活。对他的影响的估价。
在追踪君士坦丁堡和日耳曼的恺撒们逃跑的足迹达600
多年之久以后,我现在在赫拉克利乌斯统治时期,在希腊王
国的东部边境落下脚来。在这个国家因波斯战争弄得民穷财
尽,教会也被内斯特派和一性论者闹得乌烟瘴气的时候,穆
罕默德,一手持剑,一手持古兰经,在基督教和罗马的废墟
上建立起了他的宝座。这位阿拉伯先知的才能、他的民族的
特性和他的宗教的精神,都和东部帝国的衰亡有一定关系;现
在我们的目光正好奇地注视着,那些最令人难忘的,在世界各
民族的性格上留下新的不可磨灭的印迹的革命运动。位于波斯、
叙利亚、埃及和埃塞俄比亚之内的一块空地
上,阿拉伯半岛可以说是一个宽大的但不十分规则的三角形。
从北部位于幼发拉底河上的贝勒斯一点开始,整个1500英里
的一条线直到曼德海峡和乳香产地,中间从东到西,从巴士
拉到苏伊士,从波斯湾到红海的腰部宽度大约为这长度的一
半。这三角形的两边渐渐越来越宽,到了南端的底边面向印
度洋的海岸,已足有1000英里了。半岛的整个面积约为德国
或法国的四倍有余;但其中极大一部分完全属于一般所说的
岩石和沙漠地区。甚至塔塔尔的荒野也由自然之手装点着巨
大的树木和繁茂的丛林;使得来到这里的孤身游客置身这些
植物生命之中,也可略解孤独和寂寞之感。但在阿拉伯的荒
野中却只是一望无际的黄沙,穿插着几处险峻、光秃秃的山
岭;而且这沙漠地面,无遮无挡,整天受着强烈的热带太阳
的直接暴晒。这里的风,特别是从西部吹来的风,不仅不能
给人以凉爽的快感,却带来一股有毒,甚至能致人死亡的瘴
疫之气;那被风一时垒起一时又摊平的沙丘,被比作大海的
波涛,一阵旋风吹过,曾把一整个商队,一支大军,全部掩
埋其中。人人都可以共同享用的水在这里是大家追求和争夺
的对象;木材在这里是如此稀少,人们必须想出特殊办法来
用以保存和传播火种。阿拉伯没有可以通航的河流,来浇灌
土地,向附近地区运出它自己的物产:从山上暴发的山洪都
被干涸的大地吸收:那些极少见的在困苦中挣扎的植物,罗
望子树和金合欢都扎根在岩石缝中,靠夜间的露水滋养;极
稀有的一点雨水被收集在水坑和水沟中:水井和泉水是沙漠
中的秘密宝藏;到麦加去的朝圣者,在许多天干渴、燥热的
旅行之后,找到一片从硫黄或盐碱地流过的清水,又发现那
味道令人无法下咽。这便是一般阿拉伯气候条件的真实写照。
痛苦的经历加强了局部或暂时的快乐的价值。一片遮阴的小
树林、一片绿色的草地、一溪清水便足以向这块能为他们和
他们的牛群提供食物和嬉游场所,能激励他们勤奋地种植棕
榈树和葡萄的福地,招来一群阿拉伯人在此定居。印度洋海
滨的高地,因有十分充足的树木和水而显得与众不同:这里
的气候更为温和,水果更为鲜美,人畜都更为兴旺:土地的
肥沃召来勤劳的人们的热心的劳作,并给他们以适当的报酬;
得天独厚的乳香和咖啡的生产,在不同的时代,吸引着世界
各地的商人。如果和半岛的其它部分相比较,这一与世隔绝
的地区真称得上是一片福地;那由于对比而产生的奇幻的色
彩,更由于遥远而令人神往。自然正是为这个人间天堂保留
下了她的最难得的恩惠和她的最完美的匠心:当地人民被认
为具有彼此不相容的既奢华又纯朴的福份:那里的土壤中饱
含着黄金和珠宝,海上、陆地都学会随时喷射出香甜的香料
的气息。这种沙漠地带、岩石地带和福地的划分,虽然希腊
人和拉丁人都十分熟悉,而阿拉伯人自己却毫无所知;颇有
些奇怪的是,尽管这地方的居民及其所使用的语言始终未变,
而它却竟然丝毫没有保留下古代地理的遗迹。巴林和阿曼的
滨海地区与波斯的领土相向。也门王国表明了阿拉伯肥沃地
的边界,或至少是表明了它所在的位置:勒吉德这个名称一
直延伸到包括该岛的全部空间;而穆罕默德的出生则表明赫
贾吉省位于红海之边。
人口的多寡总是受到生活资料多少的控制;一个土地肥
沃、人民勤劳的省份的居民的数目可能超过这个巨大的半岛
上的居民。沿着波斯湾、印度洋,甚至红海边,Ichthyophagi,
或食鱼人不停地游荡,寻找他们的不保证总能找到的食物。在
这种难以称为社会的原始的卑贱的状态中,这些人兽没有技
术,没有法令,甚至也没有语言,不明是非,和其它畜类几
乎很难有什么区别。一代一代,一个时期又一个时期可以无
声地不留痕迹地向前滚去,而这个无助的民族却因贫穷和捕
鱼活动使他们只能在狭窄的海边生存,而无法繁衍其后代。但
是,在古代一个较早时期,绝大部分阿拉伯人确曾走出这一
困境;由于光秃秃的荒野无法维持一群狩猎人民的生存,他
们很快上升到更有保障、更适宜的牧民生活状态。沙漠地带
的游牧民族也一律过着和这完全相同的生活;在现代贝多维
恩人的生活图景中,我们可以探寻出他们的祖先的遗迹,他
们,在摩西或穆罕默德时代,住在同样的帐篷中,把他们的
马匹、骆驼和羊群赶到同样那些泉水和草场上放牧。由于我
们控制一些有用的牲畜,我们的劳累减少了,而我们的财富
却增加了;而阿拉伯的牧人却完全占有了一个忠心的朋友和
勤劳的奴隶。按照一位自然学家的说法,阿拉伯是真正的最
早出现马的国家;那里的气候最有利于这种慷慨的牲畜的生
存,这还不在于长成大个儿,而是在精神和行走速度方面得
到充足的发展。巴巴利、西班牙和英格兰种马匹的优越完全
来之于同阿拉伯种的杂交:贝多维恩人以近于迷信的谨慎保
留下了那一纯种的荣誉和声望:种马卖得十分昂贵,但母马
几乎从不外运;在部落中,生下这么一头名贵的小马,乃是
一件值得欣喜和互相称赞的事。这类马是在帐篷之中,以亲
切的关怀和孩子们一起调教起来的,因而都有温驯、热爱主
人的特性。它们只习惯于行走和奔驰:它们没有因经常受到
马刺和马鞭的刺激而变得麻木不仁:它们总积蓄精力以备逃
跑或追逐之用:但它们一旦感觉到手掌或马蹬的拍打,便立
即会一阵风似地向前奔去;如果它们的朋友在奔跑中跳下马
来,它们会马上站住不动,一直等到他重新上马坐好。在非
洲和阿拉伯的沙漠中,骆驼是一种神圣的珍贵的礼物。那种
强壮、极有耐性的牲口可以不吃不喝在几天的时间里照常行
进;这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