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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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语言却不为人知,他们的态度粗野,而且他们不论是在
和平或战争时期,都很少和赫拉克利乌斯的继承人发生任何
联系。独立于宇宙之间的希腊人的自我满足的骄傲情绪并不
因对比着外族的优越性而有所动摇;因为既没有竞争者使他
们全力争胜,又没有评判员判定他们的胜利,他们在比赛中
显得有气无力,是不足为怪的。欧洲和亚洲的许多民族在前
往圣地的长征中融混在一起了;只是在科南尼王朝的统治下,
在知识和军事才能方面的微弱的竞争,才在拜占廷帝国重新
被点燃起来。
在第54章中,吉本描绘了一个诺斯替教派保罗派
(公元 718600—880年)的兴起和遭受迫害的情况,并
指明,他们在某种意义上预示了宗教改革的思想。在第
55章中他讲述了保加利亚人、克罗地亚人和匈牙利人在
多瑙河的几个旧日的省份中建国的情况,并讲述了俄罗
斯君主国的产生、俄罗斯人和北部欧洲人皈依基督教的
情形。
第五十六章
撒拉逊人、法兰克人和希腊人在
意大利的冲突。诺曼人的到来。
罗伯特·吉斯卡尔的征服活动。
世界的三大民族,希腊族、撒拉逊族和法兰克族在意大
利这个舞台上彼此相遇了。现在组成那不勒斯王国的南方几
个省大部分都从属于贝内文图姆的伦巴第公爵们和亲王们
——他们的战斗力量是如此强大,终能在一段时期内抑制住
了查理大帝的天才——他们在和平时期又是如此慷慨,竟然
能在他们的首都维持着一个有32位哲学家和语法学家讲学
的学院。这个兴旺的国家的分裂形成了贝内文图姆、萨莱诺
和卡普亚的彼此对立的公国;而这些争夺者的不动脑子的野
心或复仇心招来了撒拉逊人,而导致他们的祖传遗产的毁灭。
在一段长达200年的灾难频仍的时期,意大利接连受伤,而
这创伤,入侵者又不可能依靠一次彻底的征服的统一和安定
来使之平复。他们频繁地、几乎是一年一度地从巴勒莫港口
发兵,而那不勒斯的基督教徒们又对这事过于纵容:在非洲
海岸边还在集结更强大的舰队;甚至连安达卢西亚的阿拉伯
人有时也不免想出而支持或反对一个敌对教派中的穆斯林。
在人事的变迁中,又一支准备伏击的队伍隐藏在考地安峡谷
的岔口之间,坎尼的原野,再一次洒遍了非洲人的鲜血,而
罗马的君王则又一次袭击或保卫了卡普亚和他林敦的城墙。
一个撒拉逊人的殖民地在那扼守住亚得里亚湾门户的巴里建
立起来;他们对任何人一视同仁的掠夺激怒了两位皇帝,并
促使他们联合起来。于是在作为他的民族中第一人的马其顿
人巴西尔和查理大帝的重孙刘易斯之间结成了一个进攻性的
同盟;双方都提供资助以弥补对方的不足。拜占廷的君王如
果把长驻亚洲的部队调往意大利战场,那是有欠谨慎的;而
且如果他的强大的海军不曾事先占领海湾的入口,那么拉丁
人的兵力可能是不够的。巴里的要塞已被法兰克人的步兵和
希腊的骑兵和舰队重重包围;在经过4年的保卫战之后,阿
拉伯的酋长便接受亲临战场指挥包围行动的刘易斯的宽厚条
件投降了。这一重大胜利是依靠东部和西部的协调行动取得
的;但是它们的短暂的和睦很快就被彼此指责对方猜忌和傲
慢的抱怨声所破坏了。希腊人把征服的功劳和胜利的荣誉都
归于自己,夸耀自己的强大,并恣意嘲笑那出现在卡洛温吉
亚君王旗帜之下的少数野蛮人的放纵和懒惰。他的愤怒和真
实的回答也说得十分巧妙:“我们承认你们作了大量的准备工
作,”这位查理大帝的重孙说。“你们的军队确实多得像夏天
的蝗虫一样遮天蔽日,不停地拍打着翅膀,但飞不了多远便
有气无力地喘作一团落下地来了。你们也像它们一样,打了
一两个回合以后便败下阵来;你们被你们自己的怯懦所击败,
便立即从战场上撤出,抽身到斯拉沃尼亚海岸边去伤害并抢
掠我们的基督教臣民。我们的人数是不多,但为什么不多?那
是因为,在烦躁地盼望你们到来却迟迟不见之后,我已经遣
散了我的主力部队而只留下了一队精造的勇士以继续对那座
城市的封锁。如果他们在危险和死亡面前还能尽情享受友好
的盛筵,那这些盛筵会削弱了他们在事业上进取的热情吗?攻
破巴里的城墙的难道是靠了你们的禁食?难道这些尽管由于
软弱无力和疲劳大量减员的勇敢的法兰克人不曾阻截并击败
三个最强大的撒拉逊酋长?难道不是他们的失败迅速推动了
这座城市的陷落?巴里现在已被攻破了;他林敦在战栗;卡
拉布里亚也将被解救出来;而且,如果我们能控制住海面,我
们就有可能从那些不信神的人的手中夺回西西里岛。老兄”
(这里虚荣的希腊人最反感的一种称呼),“加快你的海上援救
工作,尊重你的盟友,别相信一些专拍马屁的人的话。”
这些崇高的希望很快就因刘易斯的死和卡洛温吉亚家族
的衰败而成为泡影;不管是谁真正该享有攻克巴里的荣誉,希
腊皇帝,巴西尔和他的儿子利奥却得到了攻克巴里的一切好
处。阿皮利亚和卡拉布里亚的意大利人都被说服或被强迫承
认了他们的无上权威,而一条从伽尔伽努斯山到萨莱诺湾的
理想的分界线将那不勒斯王国的大部分土地置于东部帝国的
统治之下了。在那条界线以外,那些从未丧失掉其自愿效忠
地位的阿马尔菲和那不勒斯公国或共和国却在他们合法的君
主身边自鸣得意;而阿马尔菲更因向欧洲提供亚洲的工农业
产品而富裕起来。但是贝内文图姆、萨莱诺和卡普亚的伦巴
第亲王们则被强行拽出拉丁世界之外去,并且经常违背他们
的臣服和按期进贡的誓言。巴里城作为新的伦巴第省的中心
城市而地位日高,也更为富足起来。行政长官这一称呼,以
及后来的单数名词Calapan都是用于指这位最高统治者的;
教会和国家的政策都以完全从属于君士坦丁堡皇权为最基本
模式。只要争夺权杖的只限于意大利的王侯们,他们的努力
总是十分微弱,而且彼此对立的;而希腊人又抵挡住了,或
者避开了,打着奥托的帝国旗号从阿尔卑斯山上下来的日耳
曼人。这些萨克逊君王中的第一位,也是最伟大的一位,被
迫放弃了对巴里的包围:而第二位,在失去他最坚强的主教
和贵族们之后,便体面地逃离了克罗托那的浴血的战场。那
一天,战争的天平由于撒拉逊人的勇猛而转向不利于法兰克
人一边了。这些海盗船真是被拜占廷的舰队从意大利的要塞
和海岸边赶走;但是有利可图的思想压过了迷信或愤恨情绪,
埃及的哈里发早已运送来4万穆斯林以援助他的基督教盟
友。巴西尔的继承者们更沾沾自喜地认为,征服伦巴第所以
能取得成功,而且至今仍无问题,完全依靠他们的法律的公
正,他们的大臣的美德和被他们从无政府状态和压迫中解救
出来的人民的感激。一系列的造反活动可能已使得君士坦丁
堡皇宫对事情真相略有了解;那些献媚者造成的幻象更被那
些诺曼冒险家们的轻而易举的成功所驱散了。
人事的变迁在阿皮利亚和卡拉布里亚两地呈现出毕达哥
拉斯时代和基督教纪元的第10世纪之间的令人忧伤的对比。
在前一时期,大希腊(当时一般这么称呼)的海岸布满了自
由而富庶的城市:这些城市的人口中有士兵、艺术家和哲学
家;他林敦、锡巴里或克罗托那的军事力量全都不亚于一个
强大的王国。而在后一时期,这些一度繁荣的省份却被无知
的阴云所笼罩,在暴政的统治下日趋贫困,在野蛮人的战争
中人口日衰。对于一位当代人所说的,很大一部分美好的地
区都变得如同地球在经历了那次大洪水以后一样荒凉,我们
也不能完全说他夸大其词。在阿拉伯人、法兰克人和希腊人
之间,在意大利南部发生的冲突中,我只打算挑选能够说明
他们的民族特点的两三件事。1.对撒拉逊人来说,亵渎和抢
劫修道院和教堂对他们是一种乐趣。在围困萨莱诺期间,一
位穆斯林酋长把他的床支在圣餐桌上,并在这个圣坛上每晚
破坏一位基督教修女的童贞。在他正与一位拒不相从的姑娘
扭斗的时候,房顶上的一根横梁无端落在或被巧妙地砸在他
的头上了;这个发泄兽欲的酋长的死被归之于为保卫他的忠
实的修女终于被唤醒的基督的愤怒。2.撒拉逊人包围了贝内
文图姆和卡普亚两座城市:在向查理大帝的继承人求救无结
果以后,伦巴第人转而向希腊皇帝请求宽恕与援助。一个勇
敢的市民从城墙上跳下,越过壕沟并完成了他的使命,但在
他带着好消息返回来的时候,他却落入了野蛮人之手。他们
逼迫他为他们的事业效力,欺骗自己的同胞,明确告诉他,欺
骗将使他得到财富和荣誉,而讲出真话便将立即被处死。他
假装作屈服了,但是在他刚一被带到基督教徒们能听到他的
声音的壁垒前的时候,“朋友们,弟兄们,”他便高声喊道,
“不可胆怯,要有耐心;守住城市,你们的君王已经知道了你
们的艰难处境,救援你们的人马就要到了。我知道我马上将
死去,我把我的妻子和孩子们都交托给你们啦。”阿拉伯人的
愤怒证明他说的话并非虚言。这位自愿献身的爱国者被上百
根长矛刺穿了身体。他完全有资格永远活在善良人的记忆之
中,但是这一故事的古往今来不断重复似乎引起了我们对这
一英雄行为的某些怀疑。3.这里所讲的第三位事可能会在
战争的恐怖之中引起一阵笑意。卡墨里诺和斯波莱托的侯爵
狄奥巴尔德支持贝内文图姆的叛军,而他们的肆无忌惮的残
暴,在当时的情况下,与英雄的行为并不完全相容。他把所
有抓获的希腊族或派系的人都毫不留情地阉割了,他的这一
暴行还因他的一个残酷的玩笑而更令人发指,他说他希望为
皇帝提供大批的宦官,这可是拜占廷所需要的最珍贵的装饰。
一座城堡的守军在一次出击中被打败,俘虏们——被拉来照
例施行。但是阉割的行动却被一位狂怒的妇女的突然出现所
打断,她面颊上尚着血,头发蓬乱,大声叫喝,迫使侯爵不
得不倾听他的申诉。“你难道就是这样,伟大的英雄,”她喊
道,“未发动对妇女的战争,以反对那些从不曾伤害过你的,
只会使用纺锤和织机的妇女吗?”狄奥巴尔德不承认她的指
责,反驳说,自从亚马孙妇女时代之后,他还从不曾再听说
过有妇女战争。“那么,”她疯狂地叫道,“你现在把我们的丈
夫的我们最珍贵的东西,我们的幸福的源泉和子孙后代的希
望给割去,那难道不是对我们进行最直接的攻击,在最中要
害的地方对我们下手吗?你们抢劫我们的羊群和牛群我都默
默地忍受了,但是这种致命的伤害,这种无法挽回的损失使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我要呼唤皇天后土还我们一个公道!”她
的口才引来了一阵赞扬的大笑;那位冷酷无情的残暴的法兰
克人终于被她的可笑的,但确有道理的绝望中的呼号所感动;
他们释放了俘虏,并把她的家产发还给她。在她胜利地回到
城堡中的时候,一位使者追上她代表狄奥巴尔德问她,如果
她的丈夫再次拿起武器作乱,那对他该处以什么刑罚呢?“如
果,”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真是他命中注定的罪过,那
他还有眼睛、鼻子、双手和双脚。这些都是属于他自己的,可
以作为他个人犯罪的抵偿。但请求上帝留下他的姣妻敢于贸
然声称属她专有的合法的财产吧。”
诺曼人的到来
诺曼人的政权在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王国的建立,是一件
颇有浪漫色彩,而其结果又对意大利和东部帝国十分重要的
事。支离破碎的希腊、伦巴第和撒拉逊等省全敞开任凭任何
入侵者的蹂躏,而每一片海域,每一块土地也都受到具有冒
险精神的斯堪的纳维亚海盗的侵袭。在长时间任意掠夺和杀
戮之后,法兰克的诺曼人接受、占领并命名了一块美好、富
饶的土地:他们抛弃了自己的多神信仰转而接受了基督教的
上帝;诺曼底的公爵们也承认自己是查理大帝和卡佩的继承
人的附庸。他们从挪威雪山上带来的凶猛的野性,在比较温
和的气候条件中,并未更加恶化,却有所收敛。罗洛的伙伴
们于不知不觉中逐渐与当地人融合;他们接受了法兰克民族
的习俗、语言和豪爽;并且,在一个尚武的时代,诺曼人可
能在勇敢和光荣的业绩方面独占鳌头。至于在当时流行的迷
信,他们都热衷于到罗马、意大利和圣地朝圣。在这一积极
的朝拜活动中,他们的思想和身体都得到了锻炼:冒险是一
种刺激,大开眼界是报酬;而对世界的展望总会充满憧景、轻
信和巨大的希望。他们为共同防卫而结成伙伴;那垂涎一个
朝圣者衣着的阿尔卑斯山的强盗,却经常受到了一位持刀勇
士的严惩。在一次他们在朝拜因米哈伊尔天使的显灵而被封
为圣地的阿皮利亚的伽尔伽努斯石窟的路上,遇到一位希腊
装束的陌生人主动和他们交谈,但很快便发现他是一个叛兵
和逃亡者,是希腊帝国的死敌。他名叫梅洛;是巴里的一位
高贵的市民,在一次叛敌失败后,他只得再去找新的同盟者
和为自己的祖国报仇的人。诺曼人的勇武的外貌重新燃起了
他的希望,让他说出了心里话:他们倾听着这位爱国者的申
诉并进而听他讲了许诺的条件。肯定可以大发其财的前景表
明了他的事业的正义性;而他们把那块处于软弱的暴君的压
迫下的富饶的土地,看作是上天留给勇士的遗产。在他们回
到诺曼底以后,他们发起了一个冒险计划,自由组织了一支
人数不多但十分勇猛的队伍,决心去解救阿皮利亚。他们假
扮作朝圣者兵分几路越过了阿尔卑斯山;但是当他们来到罗
马城附近的时候,他们受到了巴里的首领的迎接,他为这些
更为贫穷的人提供了兵器的马匹,并立即把他们领进了战场。
在第一次交锋中,他们的勇敢占了上风;但在第二次战斗中
他们终敌不过人数众多、配备有军用机械的希腊军队,只得
愤怒地且战且走,撤退了。不幸的梅洛在日耳曼宫廷里,在
苦苦求饶中死去:他的那些诺曼人追随者全被逐出了他们的
故土和他们的希望之乡,流落在意大利的山林峡谷间,靠着
一把刀度命。卡普亚、贝内文图姆、萨莱诺和那不勒斯的王
侯们在内部争斗中都曾先后求助于那把无敌的刀;这些诺曼
人的高昂的精神和超人的技巧总能使他们所支持的一方获
胜;他们还总小心谨慎地采取在他们之间维持着均势的策略,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