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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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止住他们的不停的讨要。他们离去的时间即将临近使阿
列克塞感到十分惊慌:他们的离去可能使他免去了现在还无
能完成的义务;但他的朋友们也会丢下他,让他孤零零独自
一人去和一个反复无常、充满偏见、不守信义的民族去打交
道。他希望靠收买让他们把停留的时间再延长1年,由他负
责支付他们的生活费,并以他们的名义给威尼斯货船足够的
费用。这些条件在贵族的会议上,引起了一番争论,经过他
的反复斟酌和辩论之后,投票结果大部分人同意了领主的建
议和青年皇帝的恳求。以1600镑黄金为代价,他终于说服蒙
费拉的侯爵答应派一支军队陪同他巡视欧洲各省;在君士坦
丁堡由于鲍德温和他的法兰西和佛兰德盟军的存在不敢轻举
妄动的时候,建立他的权威,并追捕他的叔父。这次远征很
成功:失明的皇帝因他的军队的胜利感到兴高采烈,竟听信
他身边一些谀媚之徒的预言:使他从地牢里一步登上帝座的
同样那个上天,一定会医治好他的痛风,恢复他的视力,保
佑他长时间进行繁荣的统治。然而,这位多疑的老人却因他
儿子的名声日大而十分痛苦;他的傲气又使他掩盖不住,他
明明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含糊地勉强吐出,而年轻的王储却
成了大家一致广泛赞誉的对象时而表现的嫉恨情绪。
最近一次的入侵使希腊人从9个世纪的睡梦中惊醒过
来;也从以为罗马帝国的都城是外敌无法攻破的狂妄思想中
惊醒过来了。来自西部的外族人曾践踏过君士坦丁堡这座城
市,并执掌过它的权杖:在他们的保护下的帝国统治者,很
快就变得和他们自己一样不受欢迎了:众所周知的伊萨克的
罪恶,因他的体弱多病,显得更为可厌、可鄙,而年轻的阿
列克塞又被看成是一个抛弃自己国家的习俗和宗教的叛徒,
而更为大家所痛恨。他与拉丁人的密约被泄漏或已引起怀疑;
而人民,尤其是教士们,都虔城地坚信自己的信仰和迷信;在
每一座女修道院和每一家店铺里都随时可以听到,关于教会
的危机和教皇的残暴的谈论。一个空虚的国库难以满足王室
奢侈生活的需要和外族的勒索:希腊人拒不采取普遍征税的
办法以缓解即将临近的奴役和抢劫活动的泛滥;对富人的压
迫又挑起了更为危险的个人仇恨;而如果皇帝溶化掉至圣所
的餐具并搬走那里的神像,那他似乎正好证明那些异端邪说
和渎圣的论点言之有理了。当卜法尼的侯爵和他的皇室门徒
不在的时候,君士坦丁堡遭受了一场巨大的灾难,其成因完
全可以归之于弗莱明的朝圣者的狂热和轻率行为。在他们有
一次进城游逛时,他们十分惊奇地看到城里仅只有一个清真
寺或犹太教堂,教堂里供着一个神,没有配偶或儿子。他们
的解决争端的有效办法是用刀剑去攻击不信神的人,并用火
焚烧他们的住处:但是这些不信神的人,还有他们的一些基
督教徒邻居,却悍然保卫他们的生命和财产;因而这场由顽
固分子们燃起的烈火只烧掉了一些最正统和最无辜的建筑。
在8天8夜的时间中,大火以1里格的宽度向前延烧,从普
罗蓬提斯港口一直烧到该城的人口最稠密的地区。我们现在
很难计算出究竟有多少雄伟的教堂和宫殿被烧成了一起冒烟
的废墟,也无法估计,在商业区被化为灰烬的商品价值多少,
或有多少家庭被卷入这场大毁灭之中。由于这位领主和贵族
们妄图推托全部暴行的责任,拉丁人的名字变得越发不受欢
迎了;于是这个民族的约有1.5万人的殖民地只得匆忙从该
城撤退,跑到佩拉郊区他们自己的旗帜之下以图安全。皇帝
胜利归来了;但是即使最坚定、最巧妙的政策也难以引导他
度过那围绕着那位不幸的青年本人和他的政府肆虐的风暴。
他自己的意愿和他父亲的建议,都使他时时依靠他的恩主们;
但阿列克塞却在感恩和爱国精神之间,在对臣民和对盟友的
惧怕之间徘徊。而他这种优柔寡断、举棋不定的行为却使他
同时失去了两方的尊敬和信任;而当他邀请蒙费拉侯爵进住
皇宫时,他实际是听任贵族们密谋,人民公开拿起武起来解
放自己的家园。那些拉丁人的首领们不顾他的痛苦处境,一
再提出他们的要求,指责他的拖延,并要求得到是战是和的
明确答复。3个法兰西骑士和3个威尼斯代表发出了目空一
切的号召,他们縜e上战刀,骑上战马,冲开愤怒的人群,以
一种无所畏惧的气概闯入希腊皇帝的宫殿,来到他的面前。他
们用不容辩驳的口气简单综述了他们的功绩和他的许诺;然
后便斗胆宣称,除非他们的正当要求立即全面得到满足,他
们便将从此不再把他作为君主或朋友对待。在说完这番第一
次刺伤皇帝御耳的冒犯的言语之后,他们便毫无惧色地离开
了他;但他们公然能逃出一座满是奴才的宫殿和一座愤怒的
城市,使这几位使节自己都感到惊异;而他们的返回军营,则
成了双方采取敌对行动的信号。
所有希腊人的权力和智慧都掌握在那些把愤怒错误地当
作勇气,把人多当作强大,把狂热当作上天的保佑和启示的
群众手中。在这两族人的眼中,阿列克塞是既虚伪又可鄙:下
贱而虚假的安吉利家族已在一片谴责声中被唾弃;君士坦丁
堡的人民围住元老院要求通过他们,挑选出一位能当此任的
皇帝来。他们先后向一个个门第高贵、地位显赫的元老奉献
紫袍:但每一位元老都拒绝接受这可能带来死亡的袍子:这
样推来推去拖延了3天;我们可以从当时参加会议的历史学
家尼塞塔斯的作品中得悉,恐惧和无能是他们的忠诚的可靠
保证。一个在人的记忆中早已消失的幽灵被群众强迫称帝:而
这一场骚乱的制造者和这场战争的领导人是杜卡斯家族的一
位亲王;他同样叫阿列克塞,因而必须加上Mourzouele字样,
以示区别,这个粗俗的词的意思是说他有一对彼此相联的浓
黑的眉毛。这个毫无信义但不乏狡诈和勇气的摩尔佐佛勒,同
时既是爱国主义者又是朝臣,在言语和行动上都与拉丁人作
对,煽动起希腊人狂热的情绪和偏见,并巧妙地使自己得到
阿列克塞的宠爱和信任,他也竟委任他以内务大臣的要职,让
他的高底靴也染上了皇家的专用颜色。在一个寂静的深夜他
看上去十分惊恐地冲入寝宫报告说,皇宫正遭受人民的袭击,
卫队也都已叛变。深信不疑的君主从床榻上跳下来,立即投
入了说是能让他从一条暗道逃走的他的敌人的怀抱。这条地
下暗道的尽头是一座监狱:阿列克塞被抓获,剥去衣服,并
套上了锁链;在经过了几天死去活来的折磨之后,他在那位
暴君的命令和亲自监督下被毒死,或被勒死,或用大棒打死。
皇帝伊萨克·安基卢斯也很快就紧很着他的儿子进了坟墓;
对这个既无能且已瞎眼的人,摩尔佐佛勒也许用不着再犯下
额外的罪行,以加速他的灭亡了。
对君士坦丁堡的劫掠
两位君王的死和摩尔佐佛勒的篡位已改变了争斗的性
质。现在已不再是盟军之间一方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功劳,或
一方未能完成自己的诺言的争吵:法兰西人和威尼斯人忘记
了他们对阿列克塞的不满,为他们的这位早死的伙伴洒下同
情之泪,发誓要向这个把弑君者推上王位的不忠不义的民族
复仇。但是谨慎的领主却似乎仍然倾向于谈判:他要求作为
还债、作为补助,或作为罚款,支付给他们价值约合200万
英镑的5万镑黄金;如果不是摩尔佐佛勒出于狂热或策略原
因,拒绝牺牲希腊宗教以换取国家的安宁,那次会议定不会
突然破裂。在他处于内外敌人一片叫骂声中的时候,我们也
许可以看出,他对他自己强安在头上的群众之首的职位,倒
并非完全不能称职:对君士坦丁堡的第二次围困要比第一次
艰难得多;通过详细研究前朝统治的失误,国库已得到充实,
纪律也得到恢复;而手执狼牙棒视察哨位,并装出一副勇士
神态和外貌的摩尔佐佛勒,至少对他的士兵来说,以及对他
的亲朋来说,都能让人望而生畏。在阿列克塞死去前后,希
腊人曾两度倾全力、经过周密安排,企图火烧港口的海军;但
威尼斯人的机智和勇敢把火船击退;使得漂流的火焰空自在
海上燃烧。在一次夜间出击时,希腊皇帝被佛兰德侯爵的兄
弟亨利击败:他的人数上的优势和原是自己主动袭击,更增
加了他失败的羞辱:在战场上发现了他的圆盾;绘着神圣的
圣母形象的帝国的旗帜也被作为一件战利品或圣物送给了圣
伯纳德的门徒,西多的僧人们。总共花了包括神圣的大斋期
在内的近3个月的时间进行一些小接触和进行准备,拉丁人
才布置妥当,或下定决心发动全面进攻。陆地上的工事看来
难以攻破;而据威尼斯的领航员们说,在普罗蓬提斯岸边下
锚极不牢靠,那些船定会随水流漂到很远的地方,直到赫勒
海峡去;这对那些千方百计想拆散这支军队勉强留下的朝圣
者来说,不会不是个好消息。因此,进攻者决定由港口发动
一次进攻,而这一行动也在被围方的意料之中;皇帝把他的
大红色的帅亭建立在附近的一块高地上,以指挥并督促他的
军队作战。一位醉心于宏大的欢乐场面的不知畏惧的旁观者,
定会被这长长排开的两军对阵的情景所倾倒,这阵势绵延超
过半里格之遥,一方在舰船上,另一方则在城墙和被几层木
塔楼垫高,比一般地面高出许多的塔楼上。两军的第一次疯
狂的交火是互用作战机械向对方发射箭头,石块和火箭;但
海水极深;法兰克人很勇敢;威尼斯人精于作战;他们靠近
了城墙,一场以刀、标枪和战爷为武器的殊死搏斗就在那紧
拽住飘动的和稳定的炮位的不停摇晃着的跳板上展开了。全
线曾在100多处发动进攻,但均被顽强地坚守住;直到有利
的地形和人数上的优势终于占了上风,拉丁人吹起了撤退的
号角。在接下去的几天内还曾一次次发动同样凶猛的进攻,但
结果依旧;夜里,领主和贵族们召开了一次会议,唯一担心
的是从公众中出现危险:没有一个人提出逃跑或求和;每一
位勇士,依其性格不同,都抱定必胜的信念或光荣牺牲的决
心。前一次围城的经历使希腊人长了见识,却使拉丁人受到
鼓舞;君士坦丁堡·可·以被拿下的了解所发生的作用,比这一
了解促使守军加强戒备的作用更大;在第三次进攻中,两船
连在一起,以加强威力;一阵强劲的北风把它们吹上了岸边;
特鲁瓦和苏瓦松的主教们率领着先头舰队;在全线的士兵中
回响着·朝·圣和·天·堂的吉祥名字的叫喊声。主教的大旗插上了
城头;早已许诺最先登上城墙的士兵们,每人可得到100马
克白银的奖励;而如果死亡夺去了他们得奖的机会,他们的
名字便会因广为传颂而永垂不朽。4座塔楼都被云梯攻占;3
座城门被撞开;那些在水面上可能免不了发抖的法兰西骑士,
一旦跃马登上坚实的陆地便立即感到自己无敌于天下。我需
要在这里描述一下那保卫着皇帝安全的1000人,在一个单枪
匹马的敌军勇士刚走过来,还没举起他的长矛便全逃散了的
情景吗?他们狼狈逃窜的可耻行径有他们的同胞尼塞塔斯可
以作证:与那位法兰西英雄一道行进的是一队幽灵,他在希
腊人的眼里被放大成了一个巨人。在那些逃兵丢盔弃甲、弃
阵逃跑的时候,拉丁人在他们的领头人的旗帜指引下进入了
城中:所有街道和大门都敞开来任他们通过;不知是有意还
是无意,第3场大火又燃烧了起来,这次在几个小时内就烧
掉了相当于法兰西3个最大的城市的面积。傍晚时分,贵族
们清点军队人数并加强工事:他们对这都城的广大和人口的
众多感到惊愕,如果那些教堂和宫殿自己知道它们内部的力
量,那至少还需要1个月的苦战。但第2天早晨一支求和的
队伍,手举十字架和圣像宣告希腊人愿意投降,并请求征服
者息怒:篡位者从金门逃走了:布拉克尔涅和鲍科勒昂的宫
殿被佛立德的伯爵和蒙费拉的侯爵占据,这帝国虽仍保留着
君士坦丁堡和罗马的名字,实际已被拉丁朝圣者武力征服了。
君士坦丁堡被一阵猛攻占领了;除了宗教和天理良心以
外,便再没有任何其它战争法则,对那些征服者有任何约束
了。蒙费拉的侯爵卜法尼仍充当他们的总司令;时常可以听
到一些把他的名字尊为未来的国王的名字的希腊人,用悲伤
的口气高声说,“神圣的侯爵国王,可怜可怜我们吧!”他的
谨慎或同情心使他为那些逃命的人打开了城门,他还劝十字
军士兵不要伤害他们的基督教同胞的性命。在尼塞塔斯的作
其中流淌的鲜血应可以减少到不过是他的2000名不曾抵抗
的同胞被杀时所流;而大部分被杀的人都并非被外族人所杀,
而是死于那些已被赶出城,现在又作为一群胜利者前来复仇
的拉丁人之手。然而,在这些流亡者中有些人只图实利并无
心伤人;尼塞塔斯本人也多亏了一位好心的威尼斯商人才得
以平安无事。教皇英诺森三世指责这伙朝圣者在贪欲的指导
下,对老人、妇女,或宗教职务也全无尊重之意;并沉痛哀
叹,竟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私通、通奸和乱伦行为公然
在光天化日下进行;哀叹高贵的妇人和圣洁的修女都被天主
教军营中的马夫和农人所玷污。的确,很有可能胜利者的放
纵曾挑起并掩盖住大批的罪恶行径:但可以肯定,这东部的
都城中必有一大批唯利是图或心甘情愿,满足2万名朝圣者
的情欲的美女,女囚犯也不再受家庭奴隶所有者的权力或暴
力的约束了。蒙费拉侯爵是军纪和品行的维护者:佛兰德伯
爵是不贪色的榜样:他们以处死的重刑严禁强奸已婚或未婚
妇女和修女;这条规定有时被战败者所引用而总受到占领者
的尊重。他们的残暴和纵欲行为由于首领们的禁令和士兵们
的恶感而有所缓和;因为我们所描述的已不再是一群突然冲
进来的北方野蛮人;不管他们如何仍可能看来凶相毕露,时
间、政策,和宗教都已使法兰西人,尤其是意大利人,在各
方面已变得文明起来。但是仍得容许他们的贪婪有施展的余
地,这在对君士坦丁堡进行的,包括大斋周在内的抢掠中,也
已得到满足了。没有任何承诺或条约加以限制的获得胜利的
权利,已将希腊人所有的公、私财产予以没收;每一双手,视
其本身的大小、强弱,都可以合法地执行这项判决,占有没
收的财物。铸成钱币或未铸成钱币的金、银已有了一个简便
的、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