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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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在人口众多和强大、富足和奢华方面,该岛国首府伦
敦可以说是居西部所有城市之首。它座落在宽阔而水流湍急
的泰晤士河畔,距它注入的高卢海的海口30英里;而每天潮
汐的涨落则为来往的商船提供了一个出入河口的安全通道。
国王是一个强大而动荡不安的贵族统治集团的首领:他的几
个主要封臣自由和永不改变地占有他们的封地,他的权限和
他们对他服从的限度则由法律加以规定。这个国王经常受到
外来侵略者和内部叛乱的困扰;但是当地的土著人都勇敢、强
悍,以善战和战无不胜而闻名。他们的盾牌或靶牌的形状仿
效意大利人的,而他们的刀剑则效仿希腊刀剑的形式;使用
长矛是英格兰人独特的具有决定性作用的有利条件。他们的
语言与欧洲大陆的语言并无渊源;在家庭生活习惯方面他们
与相邻的法兰西人几乎很难区分;但他们在习俗上最特殊的
一点就是,他们根本不注意婚姻的尊严和妇女的贞操。在他
们相互拜访时,作为表示友好的第一个行动,是让妻子和女
人去和客人拥抱:在朋友之间她们被借来借去而毫不以为羞
耻;这些岛民对这种奇特交易和它必将产生的不可避免的后
果也毫不介意。而我们既然对古代英格兰人的习俗甚为了解,
对我们的母亲的贞洁深信不疑,我们可以对,肯定是把一种
正常的礼貌活动与罪恶的搂抱混为一谈的希腊人的轻信,
付之一笑,或对他们的恶语中伤表示愤慨。而这种轻信和中
伤也使我们从中得到一个十分重要的教训,让我们不要轻信
外族人或远方民族的报导,对任何违背自然法则和人的天性
的故事也都不要轻易相信。
在帖本儿取得胜利和他返回来之后,曼纽尔又在和平与
繁荣中统治了许多年。在巴亚泽特的儿子力求和他友好相处,
对他的疆土不加侵犯的时候,他尚能满足于那全民族的宗教;
并曾利用空闲时间撰写了为这一宗教辩护的20篇神学问题
对话录。拜占廷的史节们出现在君士坦丁堡的会议上宣告了
重新恢复土耳其和拉丁教会的权力的决定:一些苏丹、穆罕
默德和阿穆拉特的征服更使得皇帝与梵蒂冈合解了;而君士
坦丁堡的被围几乎使他默认了圣灵的双重身份。在马丁五世
全无竞争者的情况下登上圣彼得的宝座时,东西部之间又恢
复了一些友好的信函和使节交往。一方雄心勃勃,一方垂头
丧气,而两方却都同样使用着仁爱与和平的高雅语言:机灵
的希腊人表示希望让他的6个儿子都娶意大利的公主;罗马
人也不傻,他们送去蒙费拉侯爵的女儿,却用一群出身名门
的姑娘陪伴,以通过她们的美貌来软化那些教会分裂主义者
的顽固态度。然而,具有洞察力的眼睛,在这热情的面具下
面,仍能看出,君士坦丁堡的朝廷和教会中一切都是空洞、虚
伪的。这位皇帝总根据多变的时事的危急或安定来决定自己
的进退;对他手下的大臣一会儿下指示,一会儿又拒不承认
他们;而为了逃避臣下固请的压力,他总强调调查研究的职
责和收集他的大主教和主教们的想法的必要,并声称在土耳
其军队已迫近首都城下的时候,不可能把他们召集到一起来
开会。回顾一下这些公开的活动,我们似乎可以看出希腊人
坚持他们的互相关连的三大步骤,救援、会商和最终的重新
统一,而拉丁人则回避开第二点,仅许诺以第一条作为第三
条的自然结果和甘愿的回报。但是我们却有一个机会从曼纽
尔的一次毫无虚假或掩饰的私人谈话对它们所作的解释中,
看出他的真正的隐秘的意图。皇帝在年迈的时候已开始和约
翰·佩利奥洛格斯,第二个叫此名的人和他的长子共同统治,
并把他的政府的绝大部分权力和责任交给他了。有一天,在
仅有他所宠爱的寝宫大臣,历史学家弗兰札在场的情况下,他
对他的共事人和继承人说出了他和教皇谈判所依据的主要原
则。“我们对付土耳其人的最后手段”曼纽尔说,“是他们十
分惧怕我们和拉丁人和西部好战民族的联合,他们有可能会
武装起来援救我们,而置他们于死地。你在受到这些邪教徒
的威胁时,切记立即让他明白这一危险的存在。提出会商的
建议;讨论采取的办法;但一定要设法拖延,避免召开对我
们的宗教和世俗利益都无好处的会议。拉丁人十分傲气;希
腊人却很固执;哪一方也不会退却或让步;因而达成完美联
合的企图只能助长分裂主义,使教会分离,使我们自己处于
毫无希望或自卫能力,完全听任野蛮人摆布的地位。”但那位
英明的君王(弗兰札接着说)却把眼睛转向我,继续往下说:
“我的儿子把自己看作是一位伟大而英雄的王子;但是真不
幸!我们的不幸的时代已不容我们称英雄或进行伟大的壮举
了。他的勇猛的性格可能适用于我们的先辈们所处的幸福时
代;但目前的形势所需要的不是一位皇帝,而是一位能管好
我们的家财的最后一点残余的谨慎的管家。我清楚地记得,在
我们与穆斯塔法结盟的问题上他所抱的崇高的希望:我十分
担心他的鲁莽将加速我们家族的毁灭,甚至宗教也会导致我
们的灭亡。”然而,曼纽尔凭着自己的经验和权威保住了和平
的局面,避免了举行会议;直到他78岁时,在一身僧人的装
束中,结束了他的一生,他把他的贵重的财产分给了他的孩
子们和穷人,分给了他的医生和他所喜爱的仆人。在他的6个
儿子中,安德洛奈卡二世继承了塞萨洛尼卡公国,并在他将
这座城市出售给威尼斯人,而该城又终于被土耳其人占领之
后不久,便死于麻疯病。某种意外的机遇使得伯罗奔尼撒或
摩里亚又回到了帝国的统治之下;曼纽尔在他较兴旺的时期
已曾在这段6英里长的狄窄的地峡上,构筑了石头城墙和
153座碉堡。城墙在奥斯曼人的第一阵炮火下便被摧毁了;那
肥沃的半岛本来足够那4个较年轻的弟兄提奥多尔和君士坦
丁,德米特里乌斯和托马斯享用了;但他们在内部纷争中耗
尽了他们残余的力量;而在竞争中的最为失利者最后只能在
拜占廷皇宫中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约翰·佩利奥洛格斯二世的远征
曼纽尔的长子约翰·佩利奥洛格斯二世在他父亲死后便
被尊为希腊唯一的皇帝。他于是立即抛弃了他的妻子,并与
特雷比藏德的公主重新结婚了:在他看来,美貌是作为皇后
的首要条件;教士们也都屈服于他的强硬的主张,如果不容
许他离婚,他便将退隐到修道院去,把王位让给他的弟弟君
士坦丁。佩利奥洛格斯的第一次,说实在的,也是唯一的一
次胜利,是对一个犹太人取得的,他经过长时间的颇有见解
的辩论,终于说服他皈依了基督教;而这一重大的胜利已被
认真写入当时的历史中。但不久之后他却又一心想实现东部
和西部统一的计划;他不听从他父亲的劝告,看来满怀诚意
地接受了前往在亚得里亚海彼岸召开的一次大会上去和教皇
相会的建议。这一危险的计划还受到了马丁五世的鼓励,他
的继承人尤金尼厄斯只是冷冷地表示赞同,直至经过一番无
聊的谈判之后,皇帝得到一个完全不同性质的拉丁会议的邀
请,在那个会上,巴西尔的高级教士团把自己标榜为天主教
会的代表和法官。
罗马教皇曾为争取宗教自由的事业进行斗争并获得了胜
利;但获胜的教士们却很快便落入他们的解放者的暴政之下
了;那些他们发现对民政长官们显得如此精锐和有效的军事
力量,对他的神圣品格却完全无能为力了。他们的伟大宪章、
自由选举权,全被相反的申诉所打消,以委托或推荐的方式
予以回避、被任意赐与的未来继承权所干扰,并被预先、任
意决定的保留权所代替。在罗马宫廷中还出现了公开的拍卖
活动:红衣主教和宠臣都因得到从各民族掠夺来的战利品而
大发其财;各个地区都可能报怨说,最重要和有价值的封地
都集中在外族人和不在场的人的手上了。在教皇们居住在阿
维尼翁的时候,他们的巨大野心已化作了更低下的贪求财
物和奢侈的欲望:他们严格强令教士们交纳第一次收获税
和什一税;但他们却无限制地听任各种进行罪恶、骚乱和腐
败活动的人逍遥法外。这种涉及方面极广的即恶行径,因那
持续50多年的西部大分裂,而更为加剧了。在罗马和阿维尼
翁的激烈斗争中,对立双方的罪恶行为互被对方所揭露;而
他们的朝不保夕的地位削弱了他们的权威性,松弛了他们的
纪律,更大大增加了他们的匮乏和横征暴敛。为了弥合教会
的创伤,恢复教会的寡头统治,先后在比萨和君士坦斯召开
了宗教会议;但这两次大会,由于深知自己的力量,都决心
要维护基督教徒贵族统治的特权。君士坦斯的神甫们先以个
人问题判处他们所摈弃的两个教皇有罪,又废黜了他们承认
其统治权的第三位教皇,于是进而研究罗马最高权力的性质
和极限;而且在他们已确立一个凌驾于教皇之上的全民议会
的权力机关之前,他们一直不肯散会。他们决议,为了便于
对教会的管理和改革,这样的会议应该定期召开;而且,每
一次会议在结束之前都应确定下一次会议的地点和日期。在
罗马朝廷的影响下,下一次预定在锡耶纳召开的会议被极容
易避开了;然而,在巴西尔会议的大胆而强硬的议程几乎给
执政的教皇尤金尼厄斯四世以致命的打击。由于已怀疑到他
正图谋不轨,神甫们急忙公布了他们的第一个信条,即世界
上所有教会反邪恶的斗士的代表,都对包括教皇在内的所有
的基督教徒拥有神圣的宗教裁判权;而且除非经过他们的协
商同意,任何一次宗教大会都不得解散、延期或转移。由于
看到尤金尼厄斯曾因此而大发雷霆,他们于是试图召唤、告
诫、威胁和批评这位圣彼得的蛮横的继承人。为了使他有充
分悔悟的时间,经过一再拖延之后,他们最后宣布,除非他
在6天的期限之内回心转意,否则他将被勒令暂停行使一切
世俗和宗教方面的权力。为了显示他们对君主和教士同样都
拥有司法权,他们代管了阿维尼翁政府、废止了对神圣财产
的让渡、并保护罗马人免交新的赋税。他们的大胆行为不但
受到广大教士的舆论的肯定,还得到第一批基督教世界的君
主们的支持:西吉斯孟斯皇帝宣称自己是这一宗教会议的奴
仆和保护者;日耳曼和法兰西坚决为他们的事业奋斗;米兰
的公爵是尤金尼厄斯的仇敌;而他却在一次罗马人民的暴乱
中被赶出了梵蒂冈。现在既同时被他的世俗的和宗教的臣民
所抛弃,那除了屈服,他也便别无选择了;通过一道丢尽脸
面的命令,这位教皇收回了他自己的议案,批准了该会议的
决议;使自己的使节和红衣主教完全并入那个得到尊重的团
体;而且似乎把自己完全置身于这个最高司法机关的教令之
下。他们的名声遍及东部各地:西吉斯孟斯完全当着他们的
面接见了土耳其的苏丹派来的使臣,他们把20只装满绫罗绸
缎和黄金的大罐子放在他的脚下了。巴塞尔的神甫们切望能
有幸将希腊人以及波西米亚人约束在教会的范围之内;他们
的代表邀请君士坦丁堡的皇帝和大主教,要他们和一个受到
西部各民族信赖的宗教大会联合起来。佩利奥洛格斯对此建
议并不反对;他的使臣被以适当的礼节介绍给了天主教的议
院。但是会址的选择似乎成了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因为他
拒绝越过阿尔卑斯山或西西里海,并明确提出要求把这个宗
教会议移至意大利的某座较便利的城市,或至少在多瑙河畔
举行。这项条约的其他条款都较顺利地议定了:一致同意支
付皇帝700随从前来的全部费用,并立即送去8000达卡以作
为接待希腊教士之用;在他外出期间,将额外提供1万达卡、
300弓弩手和一些军舰以保卫君士坦丁堡的安全。阿维尼翁
城先拿出一部分钱以作筹备经费;在马赛进行的准备工作曾
遇到许多困难和波折。
在佩利奥洛格斯正处于困难中的时候,西部各派势力都
在争夺他的友情;但一位君主的机智的活动却压过了一个共
和国的缓慢的辩论和僵硬的态度。巴塞尔教规仍继续谋求限
制教皇的绝对权威,并在教会中建立一个最高的、永久的法
庭。尤金尼厄斯对这种约束感到难以忍耐;而希腊人的联合
可能提供一个将这叛逆的宗教会议从莱茵河迁往波河的合适
的借口。那些神甫们如果越过了阿尔卑斯山就失去了独立性:
他们不得不免强退守的萨伏伊或阿维尼翁,在君士坦丁堡便
被看作是远在赫耳枯勒斯石柱之外了;皇帝和他的教士们
都害怕一次长距离航行的危险;他们更都被一个傲慢的宣言
所激怒,其中说,这次宗教会议在惩治了新的波西米亚的异
端邪说之后,很快还将根除老的希腊的邪说。在尤金尼厄斯
这面,一切都十分顺利,全都服服贴贴,恭恭敬敬;他还邀
请了拜占廷君主前来,靠他的权威消除拉丁教会以及东部教
会的分裂。靠近亚得里亚海滨的弗拉拉被提出作为他们友好
会见的地点:经过一番偷偷模模、弄虚作假的活动之后,一
项秘密教义由它自身同意将该宗教会议转移到那一意大利城
市举行。在威尼斯和在坎地亚岛上,为这次行动准备了若干
艘军舰:他们的积极努力使他们比巴塞尔的行动缓慢的船只
抢先了一步:罗马的海军司令已奉命将它们烧毁、击沉和毁
灭;而这教士们乘坐的船队也可能会在雅典和斯巴达曾在此
争雄的海域相遇。不同宗派为把佩利奥洛格斯争夺到手已不
惜使用武力,迫于这种形势,他在离开他的皇宫和国土,前
往进行一项危险的活动之前,是十分犹豫的。他父亲的忠告
言犹在耳;理性也会向他提出,既然拉丁人自己已四分五裂,
他们颇能为了外族的事业联合起来。西吉斯孟德曾劝阻他放
弃这无理的冒险;既然他热心于那次会议,他的建议当然是
不怀偏见的;而且更因为他奇怪地相信,日耳曼的恺撒将会
提名一个希腊人作为他和西部帝国的继承人而加强了。甚至
土耳其的苏丹这个过于信赖很不安全,但若冒犯就十分危险
的人,也提出过意见。阿穆拉特在这场争论中显得很无能,但
却惧怕基督教徒的团结。他解开自己的私囊以解救拜占廷朝
廷的急难;然而,他却似乎很高尚地宣称,君士坦丁堡在他
的君主不在世的情况下也能保卫自己的安全,不受侵犯。佩
利奥洛格斯的决心是靠最丰富的赠予和最慷慨的许诺作下
的:他希望能暂时避开危险和困苦的处境;他用模棱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