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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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犯和瓦勒良的被俘。
菲利浦于249年被杀,一个极有才能的人德基乌
斯继承了皇位。他亲赴前线与哥特人进行战斗,他和
他的儿子都在罗布鲁什卡一战中阵亡。接下去是加卢
斯和埃米利安努斯的短暂的统治,253年瓦勒良当了
皇帝,并很快让他的儿子伽利埃努斯参与统治工作。吉
本对伽利埃努斯的报导一概采取了蔑视的态度。现代
批评家大都为他恢复了名誉。但不管怎样吉本所描写
的瓦勒良和伽利埃努斯统治时期的灾祸却是基本符合
事实的。
瓦勒良穿上紫袍的时候已差不多60岁了,他所以能当皇
帝,不是由于人民群众的一时高兴,或由于军队的一阵欢呼,
而是得到了整个罗马世界的一致推举。在他逐步获得国家荣
誉,步步高升的时候,他完全无愧于一些仁德的亲王对他的
眷顾,他还自称是暴君的仇敌。他的高贵的出身、温和但无
懈可击的处世态度、他的学识、谦虚谨慎的为人以及他的经
历使他受到元老院和一般人民的普遍尊敬;而如果(根据一
位古代作家的观察)人类可以完全自由地推选自己的主子,他
们的选择肯定会集中在瓦勒良身上。也许这位皇帝的实际才
德并不能和他的名声相符,也许他的能力,或至少他的精神
已受到他已临暮年的懒散和冷漠性情的影响。正是由于深感
自己日渐衰老才使他决定让一个更年轻、更有活力的合作者
来同他共主国事;时势的紧迫对一位将军的迫切需要绝不次
于一位得力的王子;曾任罗马监察官的经历完全可能会指引
他,如何将那御用紫袍用作对军事才能的奖赏。但是,瓦勒
良放弃了定然会巩固他的统治、更能让后人怀念的正确的选
择,却一味从感情或虚荣考虑,把那最高荣誉加给了他的儿
子伽利埃努斯,一个由于一直处于无职无权地位其罪恶行径
尚不及败露的青年。父与子的联合统治维持了大约7个年头,
伽利埃努斯的单独统治又继续了大约8年。但整个这段时间
充满了不断的叛乱和灾祸。由于罗马帝国在这段时候从四面
八方同时受到国外侵略者的盲目、疯狂的攻击,和国内王位
篡夺者的充满野心的蠢动,我们不打算一味把可疑的时间因
素看作是事物更自然的安排,从中去寻求清晰的脉络。在瓦
勒良和伽利埃努斯统治时期,罗马的最危险的敌人是——1.
法兰克人;2.阿勒曼尼人;3.哥特人;4.波斯人。在这几
个总名称下,我们可以涉及一些不甚重要的部落的冒险活动,
现在如一一提到它们的一些奇奇怪怪的生僻的名称,只会给
读者的记忆力造成负担,并惑乱他们的视听罢了。
Ⅰ.由于法兰克人的后代组成了现代欧洲最大和最开化
的民族之一,为了弄清他们的无知的祖先,已经耗尽了人们
的聪明和才智。在似乎可信的传说之外又加上了各式各样的
猜想。凡有可能透露出他们的渊源的任何一般文字都曾被逐
字研究,任何一个地点都经过详细调查。一直有人猜想这个
著名的集中居住的好战民族的祖先是潘诺尼亚人,是高卢人,
是北部地区的日耳曼人。最后,最为明智的批评家们,抛弃
了出于想象的理想的征服者大移民的理论,渐渐承认了一种
以其简单明了而使人更觉可信的设想,他们估计,大约在公
元240年前后,下莱茵河和威悉河地区的原来的居民,以法
兰克的名称组成了一个新联邦。现在的威斯特伐利亚地区、黑
森的领地及不伦瑞克和吕讷堡公爵领地便是古代乔西人的地
盘,他们凭着无法逾越的沼泽地,完全不把罗马的军力放在
眼里;那里也是以阿尔米纽斯的名声自豪的切鲁西人的地
盘;是以拥有坚定、无畏的步兵而十分强大的卡蒂人的地盘,
也是另几个力量较弱不甚出名的部落的所在地。热爱自由是
这些日耳曼部落的最主要的特点;享受自由是他们的最大财
富。他们无愧于,他们也自称他们护维着,法兰克人或自由
人这光荣的称号;这称号掩盖住了但却也并未消灭掉联邦中
各个邦自身的名称。彼此的默许和相互的利益确定了第一个
联合法令,它慢慢又被习惯和经历所加固。法兰克联盟也许
可以说和海尔维第亚联合体有些相似之处;参加的每一个
行政区都保留自己的独立自主权,遇到和大家有关的问题,彼
此在一起进行商议,但不承认任何领导权威或代表会议的决
议。但是,这两个联盟的原则又是极不相同的。瑞士的明智
和诚恳的政策为它赢得了二百年的和平。一种摇摆不定的精
神、无止境地掠夺的贪欲,以及任意撕毁最严重的国际条约
等等已成为法兰克人的可耻的性格特点。
对于下日耳曼地区的人民的勇武精神,罗马人是早就领
教过的。现在他们的全部力量的联合表明他们有可能对高卢
地区发动更为强大的进攻,因而要求当今皇帝的皇储和同事
伽利埃努斯亲临前线指挥。当这位王子和他的幼小的儿子在
特里夫皇宫显露出皇家威仪的时候,那里的军队却已经在波
斯蒂尤默斯将军的强有力的指挥下进行战斗,这位将军虽然
后来背叛了瓦勒良,一直可是忠心耿耿,始终不忘竭诚为该
君主国的最大利益效命的。语言含混的赞扬之辞和各种勋章
隐约宣告了一长串的胜利。一些战利品和头衔证明(如果这
类东西可以为证的话)现在常被称作“日耳曼人的征服者和
高卢的救星”的波斯蒂尤默斯当时确已声威四震。
但是,仅有的一件我们比较明确知道的简单事情,却在
很大程度上,一举抹去了那些只图虚荣和颂扬过当的纪念物。
莱茵河虽然被尊为数省的安全屏障,却并不能完全阻挡住法
兰克人的大胆进攻。他们的迅雷不及掩耳的毁灭性活动从该
河边直延伸到比利牛斯山脚下;他们的破坏活动也并不是到
此便结束了。过去从未受到过威胁的西班牙完全无力抵抗日
耳曼人的入侵。在12年的时间中,伽利埃努斯治下的大部分
地区,那片富庶地国土,一直就是强弱悬殊、具有毁灭性的
战斗的战场。一个和平省份的繁荣的省会塔拉戈纳被掳掠,甚
至几乎被彻底毁灭了,以至到了晚至在五世纪进行写作的奥
罗修斯时代,在巨大城市的废墟之中,尚能看到点点破烂不
堪的村舍,诉说着野蛮人的凶残。当这片土地已被洗劫尽净
再无任何东西可供掳掠的时候,那些法兰克人在西班牙港口
抓到一些船只,坐上它进入了毛里塔里亚地区。遥远省份的
居民完全被这些疯狂的野蛮人给吓坏了,他们仿佛是从另一
个世界忽然从天而降,因为他们的名字、神态,以及他们的
面色,对非洲海岸边的居民来说,都同样完全陌生。
Ⅱ.在易北河那边,现在叫作卢萨斯的马基塞特的上萨
克森地区,有一片作为斯威弗人迷信活动中心的神秘的森林。
任何人,在没有依照他们的像奴隶一样俯伏在地的姿态,公
开表示相信他们的统治一切的神灵以前,是绝不容许进入他
们的这片圣地的。爱族思想,也和信教热情一样,使这片森
农林,或称森农人的森林变得更为神圣了。普遍相信,这个
民族最初便是在这块神圣的地点诞生的。在指定时期,众多
的有幸带有斯威弗人血统的部族都要派遣使者到那里聚会;
通过野蛮的仪式和以人为牺牲的祭礼以使大家永远记住他们
是出于同一个血统。到处存在的森农人的名称布满了从奥得
河到多瑙河岸边一切属于日耳曼人的内陆地区。他们和其他
日耳曼人不同之处在于他们都留有长发,并把头发挽成松松
的球状固定在前额上;他们喜欢使用一种能使得他们的人在
敌人眼里显得更崇高、更可怕的装饰。由于日耳曼人都热衷
于获得战功,他们全都自称为最勇敢的森农人;他们的两个
分别叫乌西皮特人和滕克特里人的部落,纠集了一支强大的
军队与独裁者恺撒相遇,最后自己宣称,在一支连不朽的神
灵都无法与之匹敌的军队的压力下溃败,根本算不得什么耻
辱。
在卡拉卡拉皇帝统治时期,有一次有无数的斯威弗人出
现在缅因河岸边寻找食物、寻找掳掠的机会,或企图显示武
力。这支匆匆自愿组成的军队慢慢集结成了一个巨大的永久
性的民族,而由于他们实际来自许多不同部族,于是便取名
为阿勒曼尼人,或全体人,用以同时表明他们的不同来历和
他们的共同的勇敢。这后一点罗马人在他们多次敌对的进攻
中很快便领略到了。阿勒曼尼人主要在马上战斗;但他们的
马队由于同时掺杂有从青年人中挑选来的最勇敢最灵活的人
组成的轻步兵,而显得威力更大了,这些步兵由于经过长期
训练全都能在长行军、在迅猛的出击、或在最紧迫的溃败中
不落马队之后。
这一伙好战的日耳曼人过去曾对亚历山大·塞维鲁的充
分准备感到意外,现在他们对他的继承人,一个和他们一样
勇敢和凶恶的野蛮人,所显示的兵力也惊愕万分。但是,由
于他们仍在帝国的边界地区徘徊,他们却使得在德基乌斯
死后出现的混乱情况更为加剧了。他们使得高卢地区几个富
庶的省份遭受到严重损害:他们第一次揭开了遮盖住意大利
的虚假的威武面纱。一支人数众多的阿勒曼尼人跨过了多瑙
河,穿过雷蒂亚省的阿尔卑斯山,进入隆巴迪平原,直抵拉
文纳,几乎就在罗马城的视野之内展示了野蛮人的胜利的旗
帜。这种侮辱和危险终于在元老院成员心中又点燃了他们的
古老道德观念的火花。两个皇帝现在都远在外地指挥战争,瓦
勒良在东部,伽利埃努斯在莱茵河边。罗马人的一切希望和
办法都全得靠他们自己了。在这危急关头,元老们负起了保
卫共和国的责任,把原来留下守卫首都的禁卫军全调动出来,
然后再从平民中征募一些最强壮、最乐意参加的人员填补上
他们空出的位置。阿勒曼尼人忽然看到一支比他们的人数更
为众多的军队出现在自己眼前,不免甚为惊愕,他们于是满
载掳掠物品,退到了日耳曼人地区;他们的撤退,在不善战
的罗马人眼里却被看成是一次胜利。
当伽利埃努斯得知他的首都已被从野蛮人的占领下解救
出来的时候,他并不感到高兴,却对元老院的勇气颇为吃惊,
因为有一天它也会像打击外国侵略者一样,挽救共和国使之
不受国内暴政的蹂躏。他的恐惧和忘恩负义的情绪,在他制
止元老们参加军事活动的命令中已充分表露出来,那命令甚
至不许他们走近军团的军营。但他这种恐惧是全然没有道理
的。生活奢侈富有的贵族们,很高兴能仍然恢复自己懒散的
天性,把那不让他们参与军事活动的侮辱性的命令,当作一
种恩惠欣然接受;只要他们能够充分享受他们的浴场、他们
的戏院,和他们的别墅,他们十分乐意把关系帝国安危的更
危险的事务交到农民和士兵的粗糙的双手中去。
下罗马帝国的一位作家还曾讲到另一次关于阿勒曼尼人
入侵的更为强大,但也显得更为光荣的事件。据说,在米兰
附近的一次战斗中,伽利埃努斯亲自带领着仅一万罗马人,一
战击败了三十万好战的敌人。当然,对这个让人难以置信的
胜利,我们可以归之于历史学家的轻信,或归之于皇帝手下
某些将领肆意夸大战果。伽利埃努斯为了保卫意大利使之不
受日耳曼人的侵犯所采用的可完全是另一种性质的武器。他
娶下了属于斯威弗部落的马科曼人的一位国王的女儿琵琶,
这个民族在他们的战争和胜败记录中常常和阿勒曼尼人相混
了。作为联姻的代价,他在潘诺尼亚地区划给她父亲一块宽
广的居住点。她的不加粉饰的自然美似乎使得那朝三暮四的
皇帝把他的爱情集中于这个女儿一身了,两方政策上的联盟
因这爱情的纽带而更加牢固了。但是充满偏见的傲慢的罗马
人却始终拒不承认一个罗马公民和野蛮人联姻的这种亵渎神
灵的做法;他们竟给这位日耳曼公主加上伽利埃努斯之妾的
侮辱性的称号。
哥特人的入侵
Ⅲ.我们已经描绘了哥特人从斯堪的纳维亚,或至少是
从普鲁士向玻里斯提尼斯河口移民的情况,并追随着他们从
玻里斯提尼斯胜利地一路打到了多瑙河边。在瓦勒良和伽利
埃努斯的统治之下,多瑙河一线一直不停地受到日耳曼人和
萨尔马提亚人的侵扰;不过罗马人倒也以异乎寻常的坚决做
到了始终寸步不让。那些战祸连年的省份还能为罗马军队提
供无穷无尽的兵源;而且这些伊利里亚的农民中不止一个两
个表现出将军的才能,并实际达到了将军的地位。虽然野蛮
人的飞骑队始终不停地在多瑙河岸边出没,有时甚至深入到
意大利和马其顿地区,钦派的将领一般却总能阻止它们前进,
有时甚至切断它们的归路。但是,哥特人的仇恨的浪潮却被
引进了另一条完全不同的渠道。集中在他们的新定居点乌克
兰的哥特人很快变成了尤克逊海北岸的主人:在这个内陆
海的南边则分布着小亚细亚的几个弱小而富有的省份,它们
拥有足以诱使野蛮人闯入的一切,却完全没有能抗拒他们入
侵的力量。
玻里斯提尼斯河岸离开古人称之为克尔松涅斯—陶里卡
的克里木—鞑靼半岛的狭窄的入口处不过60英里之遥。以绝
纱的艺术手法美化古代故事的欧里庇得斯的无比动人的悲
剧,其中之一发生的地点就被安排在这里。狄安娜的血腥的
牺牲、奥列斯特和皮拉德斯的来临以及高尚品德和宗教对野
蛮和凶残所取得的胜利,全都有助于表明一个历史真实:原
来那半岛上的居民陶里人,通过逐步和沿海边定居的希腊人
的交往,他们的粗野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改变。小
小的博斯普鲁斯王国的首都便是建立在密俄提斯湖借以流
向尤克逊海的通道上,它的国民则是由退化的希腊人和半开
化的野蛮人组成。它从伯罗奔尼撒战争时期起,一直作为一
个独立国家生存下来,最后却被怀有野心的米特拉达特吞没,
结果连同他原有的其它一些土地,也全部落入重兵压境的罗
马人之手了。从奥古斯都统治时期起,博斯普鲁斯的国王一
直是帝国的虽然卑微但并非无用的同盟者。通过送礼、用兵
以及在苏伊士地峡前修筑一条轻便的工事,他们抵御住出没
无常的萨尔马提亚人的掳掠,使他们无法进入那片因其特殊
地理条件和港口众多的便利,可以直接威胁尤克逊海和小亚
细亚的国土。只要国王的权杖按正常的继承关系代代相传,各
代国王还都忠诚而有成效地行使了他们的这一重要职责。内
部纷争,不知名的王位篡夺者,由于恐惧,或出于私利,也
曾容许哥特人进入博斯普鲁斯的心腹地区。那些征服者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