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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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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他们提高了主教职位所代表的教会的团结和权力,对它

每个主教都享有平等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人们常说,君主

和行政长官可以吹嘘自己享有尘世的转瞬即逝的统治权:而

只有主教的权威得自于神,并可以从这个世界延续到死后的

世界。主教是基督的摄政者、使徒的继承人,也是摩西戒律

中高级祭司的神秘的替身。他们专有的除授圣职的特权,同

时侵犯了教士和人民选举的自由:而如果他们在教会管理工

作上仍在征询长老的意见和人民的意向,他们一定先得反复

思考这样主动去屈尊求教会有什么好处。主教们承认他们的

同教弟兄的大会握有最高权力;可是在他的特定教区的管理

问题上,他们每一个人都同样迫使他的羊群对他绝对服从,仿

佛教民真就是这个习惯用的比喻中的羊群,同时也仿佛牧羊

人就是比羊群更高一等。而且这种服从也并非在一方无需强

制,另一方毫不抗拒的情况下形成的。教会组织中的民主部

分,在许多地方一直得到教士内部热心的或利害相关的反对

派的热烈支持。但是,他们对教会的一片忠心,却被加上了

自立宗派和分裂的恶名,而主教的事业得依靠一些积极主动

的高级教士的努力才得以迅速发展,这些人,如迦太基的西

普里安,能把最有野心的政治家的谋略和似乎仅为圣徒和殉

教者所有的基督徒美德协调起来。

最初破坏长老之间的平等地位的那些原因,同样也在主

教中造成了特别显赫的地位,从而也便产生了最高的管辖权

力。每当他们于春秋两季在行省宗教会议上集会的时候,各

个人在才能和声望方面的差别,与会成员无不了然于心;广

大会众则常为少数人的才智和辩才所控制。但是为使公共会

议顺利进行,要求有一种比较正常的不那么招人忌恨的才德;

各省宗教会议的永久主席的职位总由该省省城的主教担任;

而这些野心勃勃的;很快就会获得总主教和首席主教高级头

衔的高级教士于是全暗中准备,从他们的同辈主教弟兄的手

中篡夺下不久前主教们所获得的凌驾于长老团之上的同样的

权威。而且没有多久,一种争夺最高权势和权力的斗争便在

那些总主教们自己之间展开了,他们每一个人都尽力用最夸

张的语言、陈述自己所管辖的城市的人间荣誉和优越性;由

他负责管教的基督徒的人数之多和富足;从他们中产生了多

少圣徒和殉教者,以及他们如何圣洁地保存了,经过一连串

正统的主教,从一向被视为他们教会的奠基人的使徒或使徒

的门徒传下来的基督教信仰的传统。无论从哪个方面,也无

论是从政治还是宗教的角度来看,谁都很容易预见到,罗马

必会受到各省的尊重,并且很快就会使各省臣服。教徒团体

在帝国首都占有适当的比例;罗马教会在所有基督教组织中

规模最大、人数最多,而且在西部,还最为古老,许多其它

的基督教组织都是通过罗马教会传教士的虔诚努力而建立起

来的。安条克、以弗所或科林斯,常以有一个使徒作为奠基

人而百般自豪,而第伯河的两岸却可能曾获得有两位最杰出

的使徒在此传道和殉教的光荣;罗马的主教们总都很谨慎地

要求继承凡是圣彼得本人或他的职位所享有的一切特权。

意大利和各省的主教都愿承认他们在基督教的贵族政治中具

有按顺序和联合上的首席地位(他们的原话便是如此)。但是

专制君主的权力却被厌恶地拒绝了,雄心勃勃的罗马的守护

神从亚洲和非洲各民族身上体会到了一次比她过去抵制她的

世俗统治时还要更为激烈的对她的精神统治的抵制。那位以

最绝对的权威统治迦太基教会和省宗教会议的爱国的西普里

安人坚决而有效地反对罗马教皇的野心,巧妙地把自己的事

业和东方主教们的利益联系起来,而且像汉尼拔一样,在亚

洲心腹地带寻找新的同盟。如果说这场布匿战争并没有流

血,那主要不是由于斗争双方的高级教士态度温和,而是由

于他们无此能力。他们仅有的武器是互相辱骂和开除教籍;这

种武器,在整个争论的过程中,他们可是也以同样的愤怒和

激情拼命向对方投掷的。每当现代的正统基督教徒不得不把

那些宗教卫士,以如此突出的、似乎只有在元老院或兵营中

才有可能出现的激烈情绪,进行争论的细节,和一个教皇或

一个圣徒和殉教者连系起来,对他们进行谴责的时候,总感

到十分苦恼。

教会权威的发展引起了僧俗之间的重大差别,而这一点

当时的希腊人和罗马人却是根本不知道的。这里俗人这个

名称包括全体基督教人民;而僧人,按字义来理解,则专指

特别选出让他们从事宗教活动的那一部分人;正是这一类值

得赞美的人民构成现代历史的最重要的,但不一定总是最有

启迪意义的主题。他们相互的敌对情绪,有时会破坏新生的

教会的安宁,但他们的热情和活动却会在共同的事业中联合

起来,而必然侵入主教和殉教者胸怀的对权力的爱好(经过

最巧妙的伪装)自会推动他们去增多他们的教民的人数,扩

大基督教帝国的疆界。他们并没有任何世俗的力量,而且在

很长时间中他们只是受到民政当局的制裁和压迫,而很少得

到他们的帮助;然而他们却早已得到,并已在他们自己的社

团内部加以运用两种最有效的治理的武器,赏赐和惩罚;前

者来自信徒们的虔诚的慷慨捐献,后者则出自他们的虔敬的

恐惧。

1.曾使柏拉图为之醉心,并在某种程度上存在于严酷的

艾塞尼派之中的资财共有制度,在一个很短的时期中曾被

原始教会采用。最早一批信徒的狂热促使他们卖掉自己深感

厌恶的世俗的财产,并把卖得的价款呈献在使徒们的脚下,自

己则满足于接受大家平均分配的一份。随着基督教的进步,这

种慷慨捐赠的制度便逐渐松弛并终于废除了,因为当它后来

落到不似使徒那么纯洁的一些人手中的时候,重新回来的人

性中的自私很快就会使它被滥用和遭到破坏;因而后来改信

这一新宗教的教徒都准许保有其原有的世袭财产,可以接受

遗产和遗赠,并可以通过一切合法的商业和工业,扩大他们

各自独有的财产的数额。福音教的执事们只接受适当的一部

分,而不要求全部捐献;而在每周或每月的集会上,各个信

徒,可以根据需要的紧迫性、财产的多少和虔敬的程度,自

愿适当捐助以充实公共基金之用。捐赠数量不论如何微薄,都

不会被拒绝;但根据大家经常受到的教诲,谁都知道,摩西

戒律中关于按什一制捐赠的条款仍是每一个人的神圣义务;

另外,既然在一种不很完备的纪律要求之下,所有犹太人都

奉命要交出他们所有财产的十分之一,那么基督的门徒就应

该使自己显得更加慷慨,并通过放弃反正很快必将随整个世

界一同毁灭的多余的财富以立下功绩。几乎无须说明,每

一个教会的忽多忽少没有定准的收入,必会随着教徒的贫或

富而有很大的差异,他们本身在偏僻的乡村十分分散、而在

帝国的大城市又非常集中。在德基乌斯皇帝时代,行政官员

们都认为,罗马的基督教徒拥有十分可观的财富,他们在作

宗教仪式时使用金银器皿;他们的新教徒中有许多,为了增

加这个教派共有的财富,卖掉他们的土地和房屋,完全置不

幸的儿女们的利益于不顾,而他们则常因父母成了圣徒,自

己却当了乞丐。对于局外人和敌人的猜测,我们本不应完全

信以为真,不过在这个问题上,从下述我们仅知的,曾提出

具体数字或表示明确概念的两个情况来看,这种猜测倒是可

信,或有可能属实的。几乎就在同一个时期,迦太基主教忽

然发出募款赎回被沙漠地带的野蛮人所俘虏的努米底亚弟兄

的号召,竟然能从一个远不如罗马富足的社团募集到了十万

塞斯特斯(约850英镑)。大约在德基乌斯时代一百年之前,

罗马教会一次从一个希望在首都定居的本都人手中,获得了

一笔数逾二十万塞斯特斯的巨额捐款。这些捐献绝大部分都

是现金;当时的基督教社团既不愿要,也无能力承受,一定

份额的地产的拖累。当时有不止一项法令和我们规定的永久

管业权的目标一样,禁止任何团体不经皇帝或元老院特许或

特殊命令,擅自接受不动产的捐献或遗赠;而对于最初受到

皇帝和元老院的蔑视,后来又成为他们的畏惧和妒嫉对象的

一个教派,他们是不会轻易给予那种恩惠的。不过,据记载,

在亚历山大,塞维鲁时期出现的一件事,表明这种限制有时

并不起作用或被人钻了空子,也表明基督教徒也可以在罗马

境内占有土地。随着基督教的发展和帝国日益增加的政治混

乱,这类法律的严格性渐趋松弛;以至到3世纪结束之前,已

有许多数量可观的地产被赠与罗马、米兰、迦太基、安条克、

亚历山大里亚以及意大利和各省大城市的一些富裕的教会了。

主教是教会的当然掌财人,公共钱财,既无帐目,也无

人监督,全交他一人掌管。长老们只限于进行一些教务活动,

更无权的一些执事只是专门雇用来管理和分发教会平日的进

项的。如果我们可以相信西普里安的激烈说法,那就不知道

在他的非洲弟兄们之中,有多少人在执行职务时,不仅违反

了福音主义的每一条戒律,而且更违反了一切道德原则。这

些不忠实的管事,有的把大量教会的财富用以买得肉体上的

享乐,有的利用它谋取私利,或任意盗用,或利用它大放高

利贷。但是,只要教民的捐献还是出于自愿,不受任何强制,

那也便不可能随意滥用他们的信任,对他们的慷慨捐献的一

般用途,表明教会作为一个整体仍是可信的。有相当一部分

款项专供维持主教和教士们的生活之用;另拨出足够的数量

用于公众礼拜仪式,这种仪式中最愉快的一部分是一般称作

agapoe的爱的宴会。此外全部余款都是属平民所有的神圣财

产,这份财产由主教考虑决定,按一定比例用以维持本区的

孤儿寡母、老弱病残的生活;用以接济外来游子和朝圣者,以

及缓解囚徒和被俘人员,特别是因忠于宗教事业而遭受苦难

的人们的不幸。一种慷慨的互通有无的做法把最遥远的省区

也相互联接起来,规模较小的教会愉快地接受比较富裕的兄

弟们的捐赠的帮助。这样一种重在解救人们的苦难,而不重

其才德的制度,对基督教的发展产生了很大的促进作用。异

教徒从人道主义思想出发,虽然嘲笑这个新教的这一原则,却

也承认它有其仁德之处。眼前可以得到救济、将来还可以得

到保护的前景,使许多在尘世,由于被忽视,行将沦入贫病

和衰老之中的不幸的人们,投入教会的温暖的怀抱。我们同

样也还有理由相信,按照当时流行的不人道的作法,常有许

多婴儿被父母遗弃,他们也常被虔诚的基督教徒,依靠公共

积累的资金,救出死亡,使他们接受洗礼,得到教育,并维

持了他们的生计。

2.一切社团,对于拒不遵守或违犯经大家一致确认的规

章制度的成员,都有不容怀疑的权力将他们排除在社团的组

织和享受福利的圈子之外。基督教会在行使这种权力时,锋

芒所向主要是一些重要罪犯,特别是那些犯有谋杀、诈骗或

淫乱罪的罪犯;那些宣扬已经主教团明确斥责过的异端邪说

的制作者及其追随者;以及那些在受洗之后,不论是出于自

愿还是被迫,进行偶像崇拜活动以玷污自身圣洁的不幸的人

们。开除教籍将会产生世俗和宗教两种性质的后果。凡受到

这种处分的基督教徒将无权再参与信徒们的任何献祭活动。

原来的教友关系和私人友谊关系都将会被全部切断:他将会

发现在原来他所最崇敬的人或曾经最喜爱他的人中,自己已

成了不敬神灵的他们所厌恶的对象,而且,仅是被一个体面

的团体开除这一点就足以在他的品格上留下一个可耻的污

点,一般人也都会尽量躲开他,或对他怀有戒心。这些不幸

的被驱逐的人的处境也是十分痛苦和悲惨的;而且,在一般

情况下,他们的恐惧常常更远甚于他们的苦难。参加基督徒

会社的最大好处是有希望获得永生;有一种可怕的说法,说

是神灵已把天堂和地狱的钥匙交给了那些有权判定谁有罪的

教会统治者了,而他们却无法从自己的心中抹去这一说法。异

端分子则由于自己原有明确的目标,并可以自我陶醉,认为

只有自己才有真正发现得救的道路的希望,力图在自己另行

组织的会众中,重新得到他们已不再可能从基督教徒的大团

体中得到的世俗和宗教上的安慰。但那些一时失足犯下过失,

或进行偶像崇拜的人,几乎无不感到自己的堕落处境,所以

总殷切希望重新回到基督教徒的大家庭中去。

关于如何处理这些悔罪者的问题,有两种对立的意见:一

者主张力求公正,一者主张宽大为怀,因而使得原始的教会

分成了两派。严格、固执的道德家,永远毫无例外地拒绝他

们,即使以最卑下的身份,重新回到曾经被他玷污或背叛的

神圣的教会中来;让他们带着有罪的良心永远处于悔恨之中,

而只让他们抱着一线微弱的希望,或许他们从生到死的忏悔

也可能会感动至高的神。教会中最纯洁、最体面的人,则在

实践和理论方面都抱着较温和的态度。天堂的和解的大门一

般都不会对重新回来的悔罪者紧闭;但是,为此而建立的一

种严厉、庄重的惩罚方式一方面帮着清除他的罪过,一方面

却可以有效地儆戒旁观的人们起而效尤。悔罪的人要难堪地

公开认罪,因禁食而形容憔悴,身穿麻布衣服,匍匐在会场

门口,含泪请求恕罪,并恳求信徒们代他祈祷。如果罪行的

性质十分恶劣,接连几个年头的忏悔,也不足以满足神的正

义要求;因而,一些罪人、异端分子或叛教者必须经历缓慢

的痛苦的过程和步骤才允许逐步重新回到教会的怀抱之中。

至于永远开除教籍的处分,只专用于罪行异常严重,特别是

那些已曾体验并玷辱了他们的教会官员对他们的宽厚处理的

屡教不改的罪犯。基督教会的惩戒条例的施行,视犯罪情节

的轻重和次数的多少,由主教考虑做出不同的裁决。安锡拉

和伊利贝里斯两个宗教会议,一在加拉提亚,一在西班牙,差

不多于同一时间举行;但是,他们各自的现在还可以见到的

教规则似乎代表了两种很不相同的精神。一个受洗后还一再

向偶像献祭的加拉提亚人,经过7年悔罪便可能得到宽恕;而

如果他曾引诱别人效仿,也只在被驱逐的年限之外再加3年。

但是,一个不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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