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经注疏仪礼注疏-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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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礼注疏》
卷二十 聘礼第八
卷二十 聘礼第八
夫人使下大夫劳以二竹簋方,玄被纁里,有盖。竹簋方者,器名也。以竹为之,状如簋而方,如今寒具筥。筥者圜,此方耳。
'疏'“夫人”至“有盖”。○注“竹簋”至“方耳”。○释曰:自此尽“以宾入”,论夫人劳宾之事。夫人劳使下大夫者,降于君,故不使卿。凡簋皆用木而圆,受斗二升,此则用竹而方,故云“如簋而方”。受斗二升则同。“如今寒具筥”者,寒具,若《笾人》先郑云:“朝事,谓清朝未食,先进寒具,口实之笾实以冬食。”故谓之寒具。筥圆,此方者,方圆不同,为异也。案《玉人》云:“案十有二寸,枣栗十有二列,诸侯纯九,大夫纯五,夫人以劳诸侯。”彼有玉案者,谓王后法有玉案,并有竹簋以盛枣栗,故彼引此为证。此诸侯夫人劳卿大夫,故无案,直有竹簋以盛枣栗。
其实枣蒸栗择,兼执之以进。兼犹两也。右手执枣,左手执栗。
'疏'“其实”至“以进”。○注“兼犹”至“执栗”。○释曰:云“兼,犹两”者,谓一人执两事,知“右手执枣,左手执栗”者,见下文云“宾受枣,大夫二手授栗”,则大夫先度右手,乃以左手共授栗,便也。明知右手执枣可知,必用右手执枣先度之者,郑注《士虞礼》云“枣美,故用右手执枣也”。
宾受枣,大夫二手授栗。受授不游手,慎之也。
'疏'注“受授”至“之也”。○释曰:初两手俱用,既受枣,不共授栗,游暇一手,不慎也。今右手授枣讫,即共授栗,不游手,为谨慎也。
宾之受,如初礼。如卿劳之仪。
傧之如初。下大夫劳者遂以宾入。出以束锦授从者,因东面释辞,请道之以入,然则宾送不拜。
'疏'“傧之”至“宾入”。○注“出以”至“不拜”。○释曰:云“出以束锦授从者,因东面释辞,请导之”者,傧下大夫,如前有束锦,则此大夫亦受得束锦。经言“遂以宾入”,明知有辞请导之。虽无文,郑以意言之。大夫在西,明出时授束锦与已从者,乃得因东面释请导之辞也。云“然则宾送不拜”者,以其云遂以宾入即从之,明宾送不拜,谓若《公食大夫》使人戒宾,“不拜送,遂从之”,其类也。案上君使士请,遂以宾入,郑云因导之。郑不言宾送不拜者,士请事空手无币,宾亦不傧,请导宾,宾从入,无再拜送之理,故郑不言宾送不拜。此大夫劳傧,与卿同有拜送之理,故云宾送不拜也。《觐礼》大夫劳侯氏,侯氏即从大夫入,拜送大夫。天子使尊,故虽从亦拜送,与此异。
至于朝,主人曰:“不腆先君之祧,既拚以俟矣。”宾至外门,下大夫入告,出释此辞。主人者,公也。不言公而言主人,主人,接宾之辞,明至欲受之,不敢稽宾也。腆犹善也。迁主所在曰祧。周礼,天子七庙,文武为祧,诸侯五庙。则祧,始祖也,是亦庙也。言祧者,祧尊而庙亲,待宾客者,上尊者。
'疏'“至于”至“俟矣”。○释曰:自此尽“俟閒”,论宾初至,主君请行聘礼,宾又请俟閒之事。云“至于朝”者,郑云“宾至外门”者,外门即诸侯之外朝,故下云“以柩造朝”,亦谓大门外为外朝也。云“下大夫入告,出释此辞”者,此下大夫即夫人劳宾导宾入者也。云“明至欲受之,不敢稽宾”,案《觐礼》云:“侯氏遂从之,天子赐舍。”郑云“且使即安”,不即言欲受之者,彼天子以诸侯为臣,故使且安。此邻国聘宾,不臣人之臣,故言不敢稽宾也。云“迁主所在曰祧”者,此总解天子诸侯称祧也。云“周礼:天子七庙,文武为祧”者,案《周礼·大宗伯序官·守祧职》云“奄八人”,郑注云:“远庙曰祧。”又《守祧职》云“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郑注云:“庙谓大祖之庙,及三昭三穆,迁主所藏曰祧,先公之迁主藏于后稷之庙。先王之迁主藏于文武之庙。”云奄八人,庙有一奄,周立七庙,通姜嫄庙为八,故奄八人。《祭法》,郑注云:“祧之言超也。超,上去意也,不毁之也。”云“迁主所藏曰祧”,天子有二祧,以藏迁主,诸侯无二祧,迁主藏于大祖庙,故此名大祖庙为祧也。云“既拚”者,《少仪》云:“扫席前曰拚。”拚者,扫除之名。云“诸侯五庙”,《王制》与《祭法》文。云“则祧,始祖,是亦庙也,言祧者,祧尊而庙亲,待宾客者,上尊者”,下文“迎宾於大门,揖入,及庙门”,受宾聘享皆在庙。此云先君之祧,明下云庙是大祖庙可知。是以於大祖庙受聘享,尊之。若飨食则於祢庙,燕又在寝,弥相亲也。此郑义。若孔君、王肃,则以高祖之父及祖为二祧,非郑义也。
宾曰:“俟閒。”宾之意不欲奄卒主人也。且以道路悠远,欲沐浴齐戒,俟閒,未敢闻命。
'疏'“宾曰俟閒”。○注“宾之”至“闻命”。○释曰:此郑以意解之。上文以意解主君不欲稽留於宾。此经解“宾意不欲奄卒主人”,故云“俟閒”。必知有齐戒沐浴者,案《玉藻》云:“将適公所,宿齐戒,沐浴。”彼谓臣见己君入庙,必须齐戒沐浴,此有齐戒沐浴可知也。云“未敢闻命”者,谓不腆先君之祧,既拚以俟之命,不敢闻之也。
大夫帅至于馆,卿致馆。致,至也。宾至此馆,主人以上卿礼致之,所以安之也。
'疏'“大夫”至“致馆”。○注“致至”至“之也”。○释曰:自此尽“送再拜”,论主君遣卿致馆之事。云“宾至此馆,主人以上卿礼致之”者,案《觐礼》云:“侯氏遂从之,天子赐舍,辞曰:赐伯父舍。侯氏再拜稽首,受傧之束帛、乘马。”注云:“王使人以命致馆无礼,犹傧之者,尊王使也。”无礼,谓无束帛。此云“以上卿礼”,明有束帛,致亦可知。若然,有礼则称致,觐礼不称致,无礼故也。案《司仪》云诸公相为宾,主君郊劳,云“三辞,拜受”,拜受谓拜受币。又云“致馆亦如之”,郑云:“使大夫授之,君又以礼亲致焉。”亦是有币可知。又云:“诸侯、诸伯、诸子、诸男之相为宾也,各以其礼相待也,如诸公之仪。”是五等相待,致馆同有币矣。天子待诸侯无币,则其臣来无币可知。据此文,侯、伯之卿聘郊劳致馆有币,则五等待臣皆同有币也。《司仪》诸侯之臣相为国客,亦皆有币,与此同。若诸侯遣大夫小聘曰问,下云:“小聘曰问,不享,有献,不及夫人,不筵几,不礼,面不升,不郊劳。”注云:“记贬於大聘,所以为小也。献,私献也。面犹觌也。”虽不言不致馆,略之耳,亦不致也。又诸臣朝觐天子,天子无礼以致,犹傧,尊王使。又五等自相朝,主国皆有礼,皆有傧,故《司仪》云:“宾继主君,皆如主国之礼。”郑玄谓“继主君者,傧主君也。傧之者,主君郊劳,致馆饔饩,还圭赠郊送之时也”,此等皆主君亲致馆。又云“致馆亦如之”,亦如郊劳时,亦有傧矣。以此言,诸臣致者,皆有傧也。若诸侯遣卿大夫聘,王国有用币致馆,无傧也。故《司仪》云“诸公之臣相为国客”,“致馆如初之仪”,郑注云“如郊劳也,不傧耳”是也。
宾迎,再拜。卿致命,宾再拜稽首。卿退,宾送再拜。卿不俟设飧之毕,以不用束帛致故也。不用束帛致之者,明为新至,非大礼也。
'疏'“宾迎”至“再拜”。○注“卿不”至“礼也”。○释曰:云“宾迎再拜”者,宾在馆如主人,故先拜也。卿不言答拜,答拜可知,但文略耳。虽不言入、言迎,则入门可知。言“卿致命”者,亦东面致君命也。云“卿不俟设飧之毕,以不用束帛致故也”者,下直云“宰夫朝服设飧”,不言致,则此卿致馆,兼致飧矣。致馆有束帛,致飧空以辞。致君命无束帛者,案下记云“飧不致”,郑注云:“不以束帛致命,草次馔,飧具轻。”若然,卿以空拜致飧,既即退,不待宰夫设毕也,以不用束帛致故也。云“非大礼也”者,对下“聘日致饔”,郑云“急归,大礼”也。若然,此侯伯之卿礼,其公之臣,亦以币帛致。案《司仪》云“诸公之臣相为国客,致馆如初之仪”,郑注云“不言致飧者,君於聘大夫不致飧也。《聘礼》曰‘飧不致,宾不拜’”是也。其子男之臣,不致可知。又案《司仪》云君亲致馆,至於“致飧如致积之礼”,郑注云:“俱使大夫,礼同也。”以此言之,致馆致飧,似别人者,但致积在道,致飧在馆,所致别人。若致馆与致飧同时,致馆者兼致飧,无嫌也。言俱使大夫者,言积与飧同使大夫,决君不亲之义,何妨致馆与致飧一人也。其臣致飧无币,其五等诸侯致飧则有币。案《司仪》诸侯相於“致飧如致积”,致积有币,知致飧亦有币也。
宰夫朝服设飧,食不备礼曰飧。《诗》云“不素飧兮”,《春秋传》曰“方食鱼飧”,皆谓是。
'疏'“宰夫朝服设飧”。○注“食不”至“谓是”。○释曰:云“食不备礼曰飧”者,对饔饩也。生与腥饪俱有,馀物又多,此飧唯有腥饪而无生,馀物又少,故云不备礼也。引《诗传》者,案《诗》云:“彼君子兮,不素飧兮。”毛云:“熟食曰飧。”郑云:“读如鱼飧之飧。”则《诗》飧与《传》鱼飧同,是直食鱼与饭为飧。彼少牢,小礼中不备;此则两大牢,大礼中不备。不备是同,故引证一边不备,其实礼有异也。“《春秋传》曰’方食鱼飧‘”者,案宣六年经书晋赵盾卫孙免侵陈,《公羊传》曰:“赵盾弑君,此其复见何?亲弑君者赵穿也。亲弑君者,赵穿,则曷为加之赵盾?不讨贼也。复国不讨贼,此非弑君如何?赵盾之复国柰何?灵公为无道,灵公使膳宰以熊膰不熟,公杀之。盾入谏,公见盾再拜,盾拜稽首,归。公使勇士某者往杀之,勇士入门,不见人,闚其户,方食鱼飧。勇士曰:嘻,子诚仁人也,是子之俭也,吾不忍杀子也。虽然,吾不可复见吾君矣。遂刎颈而死。”是鱼飧之事。
饪一牢,在西,鼎九,羞鼎三;腥一牢,在东,鼎七。中庭之馔也。饪,孰也。孰在西,腥在东,象春秋也。鼎西九东七。凡其鼎实与其陈,如陈饔饩。羞鼎则陪鼎也,以其实言之,则曰羞,以其陈言之,则曰陪。
'疏'“饪一”至“鼎七”。○注“中庭”至“曰陪”。○释曰:云“中庭之馔也”者,对下文是堂上及门外之馔也。云“象春秋也”者,腥之言生,象春物生;饪,孰也,象秋物有成孰,故云象春秋也。云“鼎西九东七”者,九谓正鼎九,牛、羊、豕、鱼、腊、肠胃、肤、鲜鱼、鲜腊;东七者,腥鼎无鲜鱼、鲜腊,故七。云“凡其鼎实与其陈,如陈饔饩”者,如其死牢,故《掌客》云:诸侯之礼,饔饩九牢、七牢、五牢,其死牢如飧之陈,凡介、行人皆有飧饔饩。此则如介礼也。是飧之死牢与饔饩死牢,实与飧陈同,亦於东阶、西阶也。云“羞鼎则陪鼎也”,知是一物者,此云“羞鼎”,下饔饩言“陪鼎”,故知一也。陪鼎三,则下云膷、臐、膮是也。
堂上之馔八,西夹六。八、六者,豆数也。凡馔以豆为本。堂上八豆、八簋、六钘、两簋、八壶。西夹六豆、六簋、四鉶、两簠、六壶。其实与其陈,亦如饔饩。
'疏'“堂上”至“夹六”。○注“八六”至“饔饩”。○释曰:堂上与西夹所陈六、八非一,知六、八是豆者,凡设馔皆先设豆,乃设馀馔,故郑云凡馔以豆为本。无妨六八之内,兼有馀馔,故郑言簋、钘之等也。凡郑所云,皆约饔饩,故云“亦如饔饩”也。郑必约与陈饔饩同者,以其陈鼎饔饩同,故知馀亦同也。
门外米、禾皆二十车。禾,稿实并刈者也。诸侯之礼,车米视生牢,禾视死牢,牢十车。大夫之礼,皆视死牢而已。虽有生牢,不取数焉。米陈门东,禾陈门西。
'疏'“门外”至“十车”。○注“禾稿”至“门西”。○释曰:“诸侯之礼,车米视生牢,禾视死牢,牢皆十车”者,案《掌客》云:上公之礼,飧五牢,饔饿九牢,其死牢如飧之陈,牵四牢,车米视生牢,牢十车,车秉有五籔,车禾视死牢,牢十车;侯伯飧四牢,饔饩七牢,其死牢如飧之陈,牵三牢;子男飧三牢,饔饩五牢,其死牢如飧之陈,牵二牢,皆米视生牢,牢十车,禾视死牢,牢十车。是其义也。云“大夫之礼,皆视死牢而已。虽有生牢,不取数焉”者,知然者,见下归饔饩五牢,饔三牢,饩二牢,饔三牢,死牢也。门外米禾皆三十车,与死三牢同,不取饩二牢生之数,故知义然也。云“米陈门东,禾陈门西”者,此亦约下归饔饩知之,上皆云陈如饔饩,此不云如饔饩者,至下经与薪刍并云“凡此之陈,亦如饔饩”是也。
薪刍倍禾。各四十车。凡此之陈,亦如饔饩。
上介,饪一牢,在西,鼎七,羞鼎三;堂上之馔六;门外米禾皆十车,薪刍倍禾。西鼎七,无鲜鱼、鲜腊。
'疏'“上介”至“倍禾”。○注“西鼎”至“鲜腊”。○释曰:六者与宾西夹数同,但言堂则西夹无矣。云“西鼎七,无鲜鱼、鲜腊”者,此亦约饔饩时宾饪鼎数,故下文宾腥鼎七,无鲜鱼、鲜腊,此亦鼎七,故知无鲜鱼、鲜腊也。
众介皆少牢。亦饪在西。鼎五,羊、豕、肠、胃、鱼、腊。新至尚孰,堂上之馔四豆、四簋、两钘、四壶,无簠。
'疏'“众介皆少年”。○注“亦饪”至“无簠”。○释曰:知“亦饪”者,依上介知然。知“鼎五”者,以宾九,上介七,众介当五,降杀以两。又约少牢五鼎,此亦少牢,故知亦五鼎也。知鼎实有羊、豕、鱼、腊与肠胃者,以上介无鲜鱼、鲜腊,此又无牛,故从羊豕以下数之得五。案少牢有肤,此无者,生人食与祭异,故《玉藻》“朔月少牢五俎”,亦云羊、豕、鱼、腊、肠胃,不数肤也。案上注皆不言“新至尚熟”,於此言之者,上文宾与上介皆言饪一牢,在西;下归饔饩亦言饪一牢,在西;此众介直言少牢,不言饪;下文归饔饩,亦直言饩一牢,无饪;恐众介飧饔前后皆无饪,故特言之。新至尚熟,对后无饔,直有饩,不尚熟也。必知少牢是饪者,承上介一牢饪,知此亦饪。云“堂上之馔四豆、四簋、两钘、四壶,无簠”,知数如此者,以宾与上介降杀以两,故然也。知无簠者,以宾簠有二,《曲礼》云:“岁凶,大夫不食粱。”非岁凶,大夫食粱。粱,大夫常食,大夫礼多,与宾同簠,盛稻粱,则上介亦二簠,与宾同。士非直不合食粱,差降,亦无簠也。
厥明,讶宾于馆。此讶下大夫也。以君命迎宾谓之讶。讶,迎也。亦皮弁。
'疏'“厥明”至“于馆”。○注“此讶”至“皮弁”。○释曰:自此尽“每曲揖”,论将行聘礼主君迎宾向庙之事。云“此讶下大夫也”者,案《周礼》有掌讶,中士八人为之。此讶下大夫,非彼掌讶也。案下记云:“卿,大夫讶;大夫,士讶;士皆有讶。”又《周礼·掌讶》云:“凡宾客,诸侯有卿讶,卿有大夫讶,大夫有士讶,士皆有讶。”此大聘是卿,故使下大夫讶也。天子诸侯虽有掌讶之官,朝聘之宾,不使掌讶为讶,直以尊卑节级为讶,故云此讶下大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