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哲学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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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不是并列的,因而也不是矛盾的。战争不仅是力的抗衡,更是智的较量。如何有效地运用并释放出已有的战斗力去实现战争目的,显然决定于人。科学技术的作用在于有效地运用并释放出已有战斗力、实现战争目的,减少不必要的牺牲,加速战争进程,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战争胜利。科学技术在战争发展中起着第一位变革作用,但科学技术还是要由人来掌握、运用,才能产生巨大的变革作用。科学技术除了物质价值外,还有精神价值,科学技术与我军的政治优势是辩证的统一。“武器是战争的重要因素,但不是决定的因素,决定的因素是人不是物。”“战争的胜负,主要地决定于作战双方的军事、政治、经济、自然诸条件,这是没有问题的。然而不仅仅如此,还取决于作战双方主观指导的能力”(《毛泽东选集》合订本第437页,第166页),先进的军事科学技术作为战斗力最活跃生成因素,对加强我军“硬件”建设起着导向功能,它与部队的“软件”开发构成互补有机联系,战斗力的大小不仅取决于其构成要素,而且取决于人的主观能动性、特别是指挥员的能动性。战斗力潜在因素只有通过人的主观能动性才能化为现实战斗力,主观能动性还是战斗力强弱转化的一个根本条件。在这里,决定因素和主导因素各得其所,不能偏废,协调发展以形成“硬”与“软”的辩证统一体。
第三,科学技术是重要的战争潜能。支撑现代战争要靠综合国力,而综合国力的强弱,很大程度取决于科学技术水平的高低。科学技术的进步及其作用过程,既是增强战争实力的过程,又是积蓄和储备战争潜能的过程。从这一意义上说,战争的支持能力已表现为科技的储备能量,因为只有科技储备雄厚,战斗力量的再造功能很强,才能经得起持久的打击,并有足够力量适时转入反攻。科学技术还具有威慑效应。新的世界大战没爆发,重要原因之一是核武器本身的毁灭力量捆住了霸权主义手脚。威慑与实战并重成为各国军队建设追求的目标。科学技术是战斗力的倍增器,只有占据科技制高点和前沿阵地,才能确保不战而胜。战争潜力与战斗力因素既相统一又不统一。其统一是二者相互影响,相互依存,并能由一种形态转化为另一种形态。战争潜力是军力的基础,战争潜力是与军力相联结而存在的,军力对战争潜力的影响还表现在它能够保护战争潜力。其不统一是战争潜力向军力的转化要受到国家动员力和时间的制约,战争潜力必须转化为军力以后才能用于战争。
科技通过影响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进而影响国家的军事战略,以及通过决定军事技术、武器装备的水平进而影响军事行动的方法,也可以随着科技的发展对军人的素质和训练要求不断提高而直接显示出来。
(二)科学技术是战争思维跃迁的生长点
“事物的辩证法创造观念的辩证法,而不是相反。”(《列宁全集》第38卷第210页)过去的战争已经证明,现实的战争也已表明,未来的战争必将挑明,科学技术的发展必然引起作战方式的变革,国防发展思路的改进,进而必然导致指导战争的理论发生变化,自然而然也改变了人们准备和进行战争的一系列观念和认识。“技术——科学——思维”的连锁反应中,战争思维领地不可能是“世外桃源”。战争思维是人在战争条件下的思维机制及其规律,它具有超前性、灵敏性、创造性、可操作性等特点。因此,战争思维不仅直接受制于思想水平,而且也与科学技术进步相关。它虽然不象战略战术受科技进步的影响那样明显但科技进步作为影响战争异常活跃、不断发展变化的因素,必然会在推动军事理论发展同时促进战争思维向新的层次跃迁。
第一,科技使得战争硬件质变,但并非降低战争软件的作用和地位。高新尖兵力兵器的鏖战对指挥员的谋略智慧对抗的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谁能在智谋竞技中争先,谁就取得战争主动权。科学技术推动下的高技术战争没有改变战争的一般属性,同样存有“打不打”和“如何打”两大令政治家、军事家伤脑筋的难题,谁能在这上考出好成绩,谁就能有效驾驭战争。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致战”,属于战争谋略的慎战范畴的“打不打”问题,是敌对活力抗争和科技水平较量的第一着眼点,它要求从敌我友的综合实力出发,从区域乃至全球态势的整体格局上把握和审慎地预见战争果子及效应。“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子无算乎?”,属于战争谋略的善战范畴的“怎么打”问题,是高技术战争的第二着眼点,它要求源于传统作战模式高于传统作战模式,适情、适事、适势、适机地出奇兵求正合,在施谋定计上高敌一筹。
高技术使得战争谋略和决策思维的工具发生了质变。但老子的“先计而后战”的战争规律还灵。“指挥”是指定和运用谋略,指挥思想武器同谋略的思想武器具有同一性,即都为辩证思维,战争思维的要义在于创造。胜敌之着,以计为先。
第二,急速发展的科技变量,要求战争思维变通创新。寻求高技术战争思维是一创造过程,贵在创新,难在创新,成败还是在创新。这就要求人类在战斗力对抗的真理认识中,适应变化着的实际情况上下苦功,以古为鉴,运用而不套用经典战争思维,“运用”和“套用”的区别在于变通。
同一矛盾在事物发展过程的不同阶段各有其特殊性原理。高技术与战争思维溶为一体,互相促进,是战争主客体通过高技术武器中间客体的一个特殊表现。一方面,高技术武器装备是现代战争谋略的物质基础,高技术战争实践产生相应的战争思维;另一方面,战争思维指导高技术武器装备的研制和使用、高技术化的武器装备的作用发挥不会是自发的,还要加上人的自觉能动性。战争思维的创新与守旧,决定高技术武器装备的最佳效能充分发挥与否。尽管科技的飞跃发展促使机器的智能越来越近于人脑,但电子计算机永远不具备人的意识能动性,高技术战争实践检验这样一个真理:战争指导上的主观努力如“诡道”、“用诈”,可使胜利的可能性转化为现实性,但所需的还是创造性的战争思维。
第三,战争思维发展的曲线与科技发展的轨迹渐进。科技对战争思维的影响主要是通过战争实践间接发生。武器装备几千年无质的变化的冷兵器时代,虽然在战争思维大树上增添新叶,但陈陈相因为多,囿于一个水平上和框架内。重大进展的科技对战争产生巨大作用的热兵器时代,为人们提供了充分发挥创造性战争思维的有利条件,对未来战争超前认识、大胆预测、象海权论,空中制胜论均从军舰、飞机的新技术发明中主动设计未来战争。高技术兵器时代,一方面武器装备日益向高、新、尖、精发展。另一方面常备兵员向减少数量、提高质量的方向发展。传统的数量取胜由质量取胜代之。战争消耗不再按历史的线性关系发展。高技术成为抑制战争的催化剂。所有这些意味着战争思维中基本方向的转变。
人们在着眼用战争消灭战争的传统思维时,也有必要开拓在高技术条件下抑制战争的新思维,注重探讨战争规律和理论新形态的思维操作。高技术使战争弱化的方法增添了新手段,武器已从释放能量的量的变化转为释放能量的质的变化,战争与技术关系史上出现新质态,高技术不仅仅为战争服务,还拥有探测、开发、利用新资源领域能力,使战争获得地球利益的动因大大弱化。
战争消耗“突变”,使战争的破坏性从无限扩张转化有限控制。一切过程的常住性是相对的,但是一种过程转化为它种过程的变动性则是绝对的。高技术时代是用收剑的武器释放收剑的能量,走到了用发散的武器释放发散的能量反面。高技术为节省消耗提供条件,使现有的物质使用效益大增。核武器具有巨大能量,它的威力越是向无限发展,其使用范围和机会便越向有限收缩。高技术的武器装备几乎可按人们的意愿有选择地打击敌方目标,而不致使攻击范围和事态扩大。高技术战争相对传统技术条件下能量大面积释放的战争,无疑是实现政治目的更可靠、更有效的手段。高技术的日趋发展,推动着能量时代向技术时代迈进,使技术不仅有释放能量的作用,甚至有削弱能量、克制能量释放的功效。使武器运用于战争结果,能够迅速达成战争的政治目的、能够使战争局限在人们可以接受的程度。高技术常规有限战争可起到逐次释放国家与国家、集团与集团之间利益矛盾的“能量”的作用,从而有利于整个世界的稳定与和平。可以使战争发动者的理想与现实相接近,从而成为解决国家间不可调和的矛盾的工具。
(三)料学技术是战争演进的加速器
战争直到最后消亡之前不会停止自身的运动。战争的发展是随科学技术和思想的发展而发展。与战争有着不解之缘的科学处于胚胎之际,人们就开始把仅有的知识和经验用来为战争服务。
交战双方都是使用戈矛剑戟一类武器的古代战争,战术技术简而异少,其军事强弱主要取决于数量,科学技术在导致军事上质量优势的作用不起眼。冷兵器让位于机枪、火炮和机动舰船等武器装备,密集火力代替密集的人力使战斗能力数倍甚至数十倍递增,科学技术导致在军事上质量优势崭露头角,但这种“质差”没有根本冲击数量优势。高新技术带来的现代战争,向人们暗示,战场分散,越来越不依赖集中的后勤支援,更加强调部队的机动、独立生存能力,作战的目的是从心理上击溃而不是从生理上消灭作战目标包括破敌文化和动摇民心。具有智能化特点的兵器作战效能非传统兵器所能比拟,应用现代电子信息技术,联结成一个相互配合、运转自如的整体,其效能之高更是今非昔比。战斗力与科学技术不是一般的乘法关系,而是指数关系。未来战争的高新技术的密集使用为特征,越来越突出地表现为科学技术较量。这场新的武器革命,骤然间把兵器的档次拉开了,把军力的质量扩大了,交战双方武器装备的技术差,在战场上则表现为信息差、空间差、时间差和精度差,而这种整体质量上的差距,是很难用数量来弥补的。相反,高新技术武器装备的质量优势,却能有效地弥补数量不足。科学技术作为推动战争向前发展的有力杠杆,在战争史上所呈现的轨迹就是数量重于质量→数量与质量并重→质量重于数量。也就可以说,科学技术和先进思想决定的质量左右军队战斗力高下和对抗结局、能否实现军队自身价值。
高新技术兵器在战场显示的威力,更新人们对其的观念,开始刮目相看。透过渐变阶段的表面现象捕捉战争演变深层种种迹象和端倪,从科学技术的发展轨迹寻觅未来战争蛛丝蚂迹的必然走向,严肃地提出一系列发人深省的问题。例如,高技术条件下的局部战争是现实与未来的主要威胁,随着武器装备的更新,战争形态和作战样式正在悄悄地变革;未来战争中,“战争”与“非战争军事”之间的界限模糊,夺取战争胜利不仅仅是击败对方的军队,而主要是摧毁对方的综合实力;面向信息系统的战斗集体整体合力突出表现在灵活、精确和高速的作战体系对抗;作战样式主要有联合作战、机动作战和远战,制电磁权的争夺异常激烈;在信息主导型系统控制和指挥下的陆、海、空等一体化,隐身武器、精确制导武器、复杂作战平台、空间系统决非遥远,远距离发射导弹的互不见面的拼搏,逐渐取代近距离的面对面的格斗等等。这一切战争标本要求在军队改革上要由数量型转向质量型,使我们的认识向发展中的战争客体贴近,也要求我们必须大力提高军队科技“含量”,优化国防。必须充分注意到,科学技术在军事领域里的广泛应用,对增强战略防御武器和战术攻防兼备武器系统的“大脑”功能和“中枢神经”功能,将起根本性的促进作用,新武器与新战略战术结合可收到意想不到的军事效益。
科学技术的进步,正使战争手段走向完善,并在进一步加速这个进程。武器质量不断提高使其威力迅猛发展和飞跃,其威力越向无限发展,其使用范围和机会便越向有限收缩,介于矛盾着的战争手段与战争目的之间夹缝,存有一种令人难受的危机,在夹缝中生存,用选择代替冲动。用武力决一死战的两种意识形态在未来变化面前值得重新思索,战争抑制力、和平战也许更为符合利益。军人的最终使命不是战争,而是和平。
人是环境之子,现伏科技尤其是军事科技的迅猛发展,深刻地改变着军事机器结构,同时也在改变着军人自己。军队是知识和技术密集剑新性很强的领域。军事领域始终是对科学技术成就适用得最快的社会生活领域。军事抗争推动着军事技术的发展。深刻变革军队编组同时,注定要改变军人的能力,甚至改变军人大脑的物质组成和化学成份——如果有可能的话。军事技术和作战方式的变革总是不断地对军人素质提出新的要求。数学方法与电子计算机的结合,对军事科学发展带来的影响将是难以估量的,而且给军事理论的发展提供了可以“超越”战争实践的有利条件。军事科技下层结构超高速发展和变化,难以稳定的原则,冲击着位移较小的战争哲学思想,不能靠僵化意识和浅陋意识对多样化的前景用单一观念去描述,也不能靠寻求万古不变的定律去适应未来。新的军事理论不能再满足于对战争经验的总结,而要走在战争实践之前,有超越现有装备的眼力,创造瑕不掩瑜的战争思维外化形式的最高境界。一定条件下适用的战争基本规律,在新的战争到来之前就产生出科学预见。
科学技术的进步,一方面大大增加了未来战争的复杂性,即多元性、多变量、多样化将使未来战争变成光怪陆离和难以捉摸的魔术场,另一方面大大增加了人们的预见力和控制力,奔向未来的骏马是不会脱缰的,随着人类能动性的提高,人们不仅能够循着历史的轨迹去预测未来战争,而且可以根据发展的趋势,去设计未来战场。
科学技术几乎给了今天军事家这样一种方便,未来需要打什么样的仗,就可以产生出相应的手段。而战争机器又反过来成了发展科学技术的助推器,军事家通过对未来战争的设计,也为科学技术,特别是军事技术的发展提供了目标。溶为一体的军事与科学,使得人们可以自由设计未来战争。战争成了一种纯粹的技术竞争和理论挑战,成了一种真正的发展科学技术的动力和杠杆。科学技术的高度发展,大大扩散了人们的主观能动性,军事家似乎不再囿于现有装备的硬壳去思索制胜之道,而是根据自己的意志去要求科学家制造出满意的新兵器。“皓首穷一经”的研究方式难以适应剧变的战争指导艺术。战争将由人力、机械力的搏斗,发展到物理能、化学能乃至人造智能的搏斗,军事抗争实际上是科学技术的比赛。科学技术是各国在精兵之路上高技行驶的火车头。
同时,对战争与科技关系,我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