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哲学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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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50页)战争认识主体,不单是个体,更主要的应看到为社会群体,而非抽象的栖息在世界以外的东西。
战争认识主体是由从事战争的人们本质力量所决定,是在战争认识主客体相互渗透并处于不断转化中的统一联系中形成的。战争认识主体在战争实践活动中将自身的因素投入并凝结于战争认识活动中,实现对战争实践中介手段的选择、过程的控制和结果的预测,将战争实践的诸要素按一定的目的、计划和方式结合起来,协调地发挥作用。
(二)认识战争中的客体
认识战争客体相对于认识战争主体,是战争主体认识活动所指向的对象,为进入主体认识和实践范围的战争客观实际。满足顺序性、间隔性、特化性要求为前提,执行着信息源功能。作为战争认识主体活动的对象,无疑具有客观物质性,但并不等同于与“意识”相对的“物质”概念。哲学上的“物质”是标志着客观实在的“总体概念”,它包括宇宙间离开人们意识而独立存在的一切事物。它通过中介和主体的能动活动由实在对象转化为主体头脑中的观念性存在物。而战争认识客体是指成为人的战争认识活动对象的那些部分、层次。整个物质世界都可能成为人类认识的客体,但是,尚未与主体相联系、相互作用的“自在之物”,尽管也是客观存在的,却未成现实的客体。“被抽象地理解的,被固定为与人分离的自然界,对人来说也是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78页)
认识战争的客体是事实客体、价值客体和应然客体的统一。战争事实客体虽不同于纯自然形式出现的客观事物,但在战争客体的为人存在的形式中,仍然以扬弃的形式保留着战争客体作为物质实体自在性功能,具有可感性的外在结构与属性层次,它可以通过战争主体的感知活动系统进行具体加工和把握;对战争事实客体的深层结构即隐匿于可感性结构背后的战争客体的内在本质和规定,只能通过战争主体的抽象化活动即理性思维活动进行把握。人的认识突出特点在于不满足战争的直接规定性和对战争的瞬间状态的感知,而要进一步去把握战争客体更深刻的间接规定性,思考和“猜想”在对象大量的刺激信息中所包含的“意义”和“含义”剥离分解事实客体双重化结构。战争价值客体具有多维性、变动性和系统关联性,满足战争主体需要的效用。战争客体的多维属性虽然对战争主体居有利害,但在一定条件下是确定的。战争客体的价值取决于主客之间以实践为基础的具有变动性的效用关系。战争客体的某种客观属性具备对战争主体价值的重要基础和条件,单一战争客体的价值应放在同其它价值客体的联系中去考虑。应然战争客体,对其把握为决策性认识,在可能性上所应该具备的对人而言的一种理想状态,具有动态性和整合性。为人存在超越现实是人对事物自然发展过程的干预和改变。战争应然客体是在战争实然客体应然化过程中建立起来的,满足理想追求、不违背客观必然性,始终体现战争主体对战争客体发展方向的干预、规范和选择,把目的性的因素注入到战争因果链条当中。
(三)战争认识主体与战争认识客体之间关系
从上面对认识中战争主体和战争客体的界定中可知,与物质和意识之间本原与派生的关系不同,它们并非单向的决定和被决定的关系而是相互作用,与客体之间的相互作用不同,战争认识主客体之间的相互作用中,前者为主动和主导地位,后者为受动和基础地位。
战争认识主体与战争认识客体之间关系主要有:第一,“改造”关系,战争主体对象化活动首先是“改造”战争客体的活动,人是通过有目的地“改造”战争客体的活动去认识战争客体;在战争主体和战争客体的关系中,不但战争主体设定战争客体,而且战争客体也以自己的本性规定战争主体,限制战争主体,迫使战争主体只能按战争客体所固有的本性去改造和占有,在战争主体对战争客体的观念把握当中,应当同时具有对于战争客体的自在属性和为人属性的认识和反映。第二,认识关系,战争主体要“改造”战争客体,就必须正确认识战争客体,否则不能达到“改造”战争客体的预期目的,而认识战争客体又是在“改造”战争客体的过程中实现,认识战争关系是在“改造”战争关系的基础上发生的,又反过来指导“改造”战争关系,改造战争客体与改造战争主体是一个统一的不可分离的过程;第三,价值关系,不论是“改造”战争客体还是认识战争客体,都是为了满足战争主体的某种需要,是战争主体有目的、有计划的活动,是战争认识和实践中不可缺少的环节,战争主体不但认识战争客体是什么?而且评价战争客体“应当是什么”?并根据自己的认识判断和价值判断,决定“做什么”和“应当怎样做”。二、认识战争的辩证途径
认识战争和战争实践是对立统一关系,它们是相辅相成,互相渗透的。实践是基础,认识是指导,认识来源于实践,实践是正确思想产生的源泉,理论发展的动力、检验真理的标准。认识对实践有巨大指导作用,它往往走在实践前面,指志着实践活动的过程,有助于确定并顺利地实现改造世界的目的。“从生动的直观到抽象的思维,并从抽象的思维到实践,这就是认识真理、认识客观实在的辩证途径。”(《列宁全集》第38卷第181页)为此,毛泽东同志作了进一步阐述,提出了认识过程中的两个飞跃。“认识情况的过程,不但存在于军事计划建立之前,而且存在于军事计划建立之后。当执行某一计划时,从开始执行起,到战局终结止,这是又一个认识情况的过程,即实行的过程。”(《毛泽东选集》合订本第164页)认识战争合乎人类认识和实践的矛盾运动的总过程和总规律。
(一)在战争实践的基础上,从“知己知彼”的感性认识发展到“运筹帷幄”的理性认识认识战争的真正任务是求得战争真理,解决主观对战争情况的无知或半知,而要达到这一点就须把认识战争的孤立线段连成螺旋的曲线,实现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的飞跃。
认识复杂的战争问题,一般从感性认识开始。感性认识是在战争实践基础上把战争客观主观化的第一步,也是战争客体中的可感性质与战争主体的感知能力相结合的整形化过程。整形化是战争主体运用感知能力对反映到意识中来的各种战争客体的可感性质加工整理,形成具有形象特征的感觉、知觉和表象。整形形成的感知是关于对象的个别的、现象的、生动的和偶然的具体形态。在认识战争的初级阶段,要尽可能地丰富整形范围,为战争主体的感知能力提供充分展开和不断提高的条件,即使战争客体性质越来越多、越来越接近于对战争客体的整形把握;要提高整形精度,不断训练感知的辩别能力;要自控整形过程,取得正确感性认识的主动性,运用战争主体的理性能力,自觉干预整形,把各种干扰因素降到不妨碍如实反映对象的程度;还要摆脱战争可感性质,扬弃具体存在形态,运用理性能力把战争客体概念化,即把感性认识与理性认识能够很好结合起来。
认识战争的高级阶段是在战争实践基础上实现战争客观主观化的第二步。它从感性认识中筛选出共性、本质和规律,揭示感知到的战争内在、普遍、必然的联系,使战争认识从状态描述深入到关系的揭示;在一定的归纳、演绎、类比、分析、综合等逻辑化的基础上,去掉战争现存状态中的各种次要因素,构造一种纯粹状态,集中反映战争的本质联系和结构模式;对暂时无法纳入规范的逻辑系统和无法设计理想模型的战争进行定量分析;运用想象、直觉、灵感等非理性认识方法,打破抽象化循序渐进的过程,用跳跃的方式使认识突变。
认识战争活动中,往往难以把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截然地划分开来,二者互相渗透。没有不含任何理性成分的感性认识,理性成分愈高,指导愈得力,感性水平愈高。只有理解的东西,才能深刻地感觉它。没有不以感性为前提的理性认识,即使前人认识成果,要发展新的理性认识也需新的感性认识为基础。要防止教条主义无的放矢“放空炮”和经验主义狭隘指导“马后炮”。对战争客体外部形态直接的、具体的、生动的反映是重要的,但又是不够的,因为不但要反映战争表层,而且要深入战争本质,感性认识有待发展到理性认识,理性认识又依赖于感性认识。“指挥员的正确部署来源于正确的决心,正确的决心来源于正确的判断,正确的判断来源于周到的和必要的侦察,和对于各种侦察材料的联贯起来的思索。指挥员使用一切可能的和必要的侦察手段,将侦察得来的敌方情况的各种材料加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思索,然后将自己的情况加上去,研究双方的对比和相互关系,因而构成判断,定下决心,作出计划,——这是军事家在作出每一个战略、战役或战斗的计划之前的一个整个的认识情况的过程。”(《毛泽东选集》合订本第163 -164 页)认识战争的高度智能活动和特殊机理,更深刻、生动、典型地体现了人类认识过程的辩证本性。从中可见,认识战争第一飞跃呈现两个阶段即科学反映和正确决断。
(二)从战争理性认识到实行战争
这个飞跃为用作战计划指导战争实践,达成作战目的的过程;同时也是继续认识情况的过程,为第一飞跃的展开和实现。如若不付诸行动,则再好计划方案也不过是一纸空文。第二次飞跃仍以战争主客观的矛盾为主线,虽然起点在决策之中,但与前半过程有质的区别。前半过程主要是解决战争主观对战争客观无知的矛盾,战争主观要用战争客观的东西来充实自己,其地位较低,而在后半过程中;主要是解决战争主观对战争客观存在不满意这一矛盾,人决心用己行动来“改造”战争。整个认识过程就由以战争主观对战争客观的认识为主转到了对战争客观改造为主。人要按己目的来改变战场上的情况(主要是敌人的存在),从这个意义上说,战争主观成为矛盾的主要方面,战争客观成为矛盾的次要方面。若战争主观是正确,则战争客观最终要统一到主观上来,当然,要达此点,战争主观仍然要以战争客观为基础,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战争客观仍然是矛盾的主要方面。认识战争的第一次飞跃的全部努力都是为了实行战争,把理性认识转变成指导战争的现实力量。第一次飞跃的理性认识正确与否,只有通过第二次飞跃才能检验它。一般地说,凡是达到预期目的的且成功了,就是正确的,反之,则是错误的。在新的实践基础上既检验了已经取得的理性认识,又开始了高一级的感性认识阶段,使原来的认识得到继续发展。
这次飞跃大致可分为相互联系的三个环节:一是部署兵力,这是用计划来指导作战的开始,使主观见之于客观;二是直接进行敌我双方活力对抗,也为实际的作战过程;三是考察效果,就是用战争实践来检验战争认识。这三个环节在认识战争过程中又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战争认识指导战争实践,另一方面是用战争实践来检验和发展战争认识。
认识战争的第二个过程(即第二次飞跃)中,要做到审时度势、以变制变、不怕反复和机动灵活。这是由于“第一个过程中的东西是否符合于实况,需要重新加入检查。如果计划和情况不符合,或者不完全符合,就必须依照新的认识,构成新的判断,定下新的决心,把已定的计划加以改变,使之适合于新的情况,部分地改变的事差不多每一作战都有的,全部的改变的事也是间或有的。鲁莽家不知改变,或不愿改变,只是一味盲干,结果又非碰壁不可。”(《毛泽东选集》合订本第164 页)
认识战争之所以会出现反复,是因为在战争认识第一个过程中,人们的认识要受到各种主客观条件的限制:认识战争的物质手段;战争客观过程的发展及其表现程度;战争主体的肉体和精神;战争个体的知识、经验和观念;敌方的保密和己方的疏忽、失误;等等。又因为,战场情况千变万化,再周密的计划也存有先天的不可靠因素、不存在包治战争百病的良方。机动灵活要求战争指导者必须根据变化了的实际情况,适时地修改、调整、补充和完善原有的认识,使主观指导紧紧跟上客观情况的变化,如在部署兵力时,既要按照作战计划,又要根据实时情况而定。“践墨随敌,以决战事。”方能牢牢掌握战场上的主动权。毛泽东一生身经百战,用兵如神,很大程度上有赖于此。
认识战争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个无限发展的过程。“真理是包含在认识过程本身中,包含在科学的长期的历史发展中,而科学从认识的较低阶段上升到较高阶段,愈升愈高,但是永远不能通过所谓绝对真理的发现而达到这一点,在这一点上它再也不能前进一步,除了袖手一旁惊愕地望着这个已经获得的绝对真理出神,就再也无事可做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212 页)真理的发展过程,是从相对真理不断接近绝对真理的过程。由于战争本身的复杂性和发展的阶段性,这个“接近”是永无止境的。一方面,战争主体要对复杂内容深化认识;另一方面,战争主体要随客观事物由一个阶段转变到另一个阶段的推移和变化,不断地去研究新情况。把每一个具体的认识成果,在新的战争实践基础上,看作是认识的起点,发扬正确认识,纠正错误认识,增加新的认识,不断向认识战争的高一级程度前进。三、认识战争的主要思维方法
认识战争是一个逻辑推理和思想跳跃相互促进的交替过程,探求战争活动领域的真知,必须坚持理性因素与非理性因素在思考战争现象、事件与过程中的对立统一。理性使得战争知识的构造成为可能,非理性对认识活变流动的战争产生催化作用。客观事物既有多方面的联系,而又处于永恒变化的过程中,我们只能通过主观的形式去揭示事物的内部联系,反映事物的运动过程,把客观辩证法转化为主观辩证法。当我们进一步去认识和“改造”战争时,又必须实现主观辩证法再向客观辩证法的转化。
侦察,即获取情报。它是认识战争过程的起点和一系列认识环节得以展开的前提和基础,也是区别于人类其它认识的一个显著特点。人们对自然现象和某些社会现象的认识,采用躬行、走访等,可获较为清晰印象,而对于战争却很难做到或行不通。侦察也不失为根据战争活动的目的、通过感觉器官或借助于观察工具、有计划和步骤地感知处于非侦方控制的自然状态与条件之下的对象、获取所需战争对手信息的主要手段。由于敌人的保密和伪装,掩其真相和制造假象骗我,使得侦察敌情成了一种最困难和最危险的工作。但是,敌人再狡猾也总有朕兆可寻、端倪可察,这又使得侦察不仅可能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