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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帝国的草原2:马踏东胡-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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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听姐夫说,要她去单于庭有两样东西要送她,还是姐姐留下的,便轻声地问:“什么东西?”

  “等你来了就知道了,就留给你的。回去吧,天不早了,还有五六十里路呢。自己保重,单于庭见!”

庭辩献马(1)

  说完,他扭头扫视了身后的队伍,收拾起刚才脸上的温情,换了一张冷峻严厉的面孔。他双脚一蹬利索地跨上了牵到跟前的那匹骅骝马,抬了抬手,双腿一磕,便头也不回地策马而去,整个队伍也随着起动了。

  霞儿呆呆地站在那儿,举起了手。她盼望冒顿哥哥能回头再看她一眼,再跟她说一句话,哪怕是举一举手,但是没有,冒顿哥哥走了,扔下她,一个人走了。她一阵心酸,两行热泪扑簌簌地滚落了下来。

  东胡使者哈隆小帅一行到单于庭已经两天了。左大将青格尔、骨都侯须卜扬当热情地接待了客人。安排他们食宿停当后,两人几次打听他们此行的目的与意图,但都没有成功。那位年轻的胖乎乎的哈隆小帅态度十分傲慢,申言一定要面见冒顿单于才能宣布东胡大人乌力犍的口谕。

  冒顿单于赶回后,在内帐漱洗罢,去看了看丘林玉阏氏与出生才十来天的儿子。接着,就连夜召集青格尔、须卜扬当等人在大帐议事。

  问清情况后,冒顿单于没与臣下多议论,便决定明天清晨就召见东胡使者。既然那些不请自来的东胡使臣非要见到他才讲明来意,那就见了再说。不过,从青格尔与须卜扬当感受到的气氛,那些东胡人来者不善,特别使他注意的是:据青格尔说,那随行的三十名骑士中可能还混杂着独龙奇部落的人,其中一个戴眼罩、留大胡子的像是独龙奇的族弟莫吉奇装扮的,因他与莫吉奇只见过一面,不能确认。如果真像青格尔所说,那人是莫吉奇,那这些东胡使臣的来意就很凶险了。

  第二天清晨,单于议事的大穹庐外戒备森严,冒顿的百名虎贲侍卫精神抖擞地排列在大穹庐周围,东胡使者的三十名骑士都被挡在大帐外的广场上,只允许哈隆小帅带两名随从进入大帐。进入大帐时,按照规矩,还请三个东胡人解下了腰间的佩刀。

  冒顿单于今天特意装束齐整,头戴束发鹰翅金冠,身披青底绣金绸袍,腰束獬豕大带,足登战靴,端坐在虎皮靠垫上,煞是威风。

  哈隆小帅第一次见到冒顿单于,登时眼前一亮,“好一个人物”,他心中暗暗赞叹。

  冒顿单于也打量着那位东胡使者,年纪不大,三十上下,人也精神,只是已开始发胖,浑身透出一股踌躇满志的骄横之气。他挺胸凸肚,迈着外八字的步子跨进大帐,直挺挺地站在大帐中央,两名侍从跟在他身后,其中果然有一戴眼罩的大胡子,但因莫吉奇以前很少来单于庭,冒顿并不认识他。

  哈隆站定,从胸口的衣襟里掏出一面手掌般大小的长方形金牌,金牌上面饰有凶猛的虎头,他让一个随从将金牌交给引领他们进来的玛卡。玛卡知道,这虎形金牌是东胡大人乌力犍的信符,它表明哈隆小帅的使者身份,便把金牌呈上,请单于陛下过目。冒顿单于拿起金牌扫了一眼,一摆手,玛卡便把那块金牌送回给哈隆小帅,将他引到左侧的一张案几前,请哈隆就坐。大帐右侧的案几后坐着青格尔、须卜扬当与几位单于庭大臣。

  冒顿单于见哈隆小帅坐定,便冷不防地问道:“东胡大人乌力犍身体好?”

  哈隆小帅刚坐下,正准备讲话,听冒顿发问,忙应道:“大人乌力犍身体十分健康。”

  “乌力犍派使者来我匈奴,不远千里,定有见教,请使者讲吧。”

  “大人乌力犍……”哈隆小帅刚要回答,突然意识到,他不由自主地已经跟着那位冒顿单于的思路行事,这场交涉的主动权已转到冒顿单于的手中,这是他不愿意的,也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止住话头,伸伸脖子,清清嗓子,然后,俨然以一个上国使臣的口吻说道:

  “去年以来,匈奴国连遭变故,上下动荡,也惊扰四邻,搅得人心惶惶。东胡大人十分恼怒,口谕匈奴单于要遵循祖制,谨言慎行,不可在草原兴风作浪,如若不然,东胡大人当替天行道,出面维护草原秩序。”

  冒顿单于听着,不动声色。左大将青格尔觉得这些话太刺耳太霸道,叫人听不下去,便按捺不住地说:

  “使臣此言差矣。匈奴国没占一寸东胡土地,没伤东胡一人一马,怎称得上惊扰四邻,乌力犍大人何来恼怒。匈奴国秉承天意,革故鼎新,上下和谐,生气勃勃,哪里是连遭变故,动荡不安,更无需劳动东胡大人的大驾,要来维护什么草原秩序。至于说什么替天行道,那更是无稽之谈。请使臣回禀东胡大人,不要听信奸人蛊惑,不要受奸人挑唆,以碍匈奴与东胡睦邻相处。”

  说罢,他有意朝哈隆小帅身后的那两个随从扫了一眼。

  哈隆小帅没想到青格尔的口气这么强硬,一时语塞。他“这个”“那个”一阵后,转身与两个随从嘀咕了几句,便转过头,冷笑了一声,对青格尔说道:

  “左大将该清楚,按祖制,匈奴国的单于与我们东胡的大人一样,都该由部落首领推举,然后才能统率各部,号令全国。东胡大人乌力犍想知道上座的这位单于是何人推举的?”

  冒顿单于仍端坐着,不动声色。这次轮到青格尔语塞了,哈隆小帅问“何人推举”,他总不能如实回答,是冒顿自己立为单于,大家拥戴的。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须卜扬当见状,便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答道:

  “使臣所问,是匈奴国的国事,本与东胡国无关的,如果老臣问使臣,‘谁让你们推举乌力犍为大人的?’使臣定然会怪老臣无礼、多事。不过,东胡国是友邻之邦,老臣似可实言相告:匈奴大单于的名位是由青格尔首领、丘林桑吉首领与老臣三人商议联名首举的,在部落会议上被大家认可。老臣当时有病,由兄弟须卜朗代我行事,使臣可依老臣所言向东胡大人禀告。”

  “这……”哈隆小帅没想到这老头儿会来这一手,这说法他没听独龙氏兄弟说过,也不知虚实。再说,那件事本来是匈奴国内部的事,东胡国来管确是瞎操心,是无事找事。

  青格尔与其他几位匈奴大臣也都感到突然,这说法,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到。

  冒顿单于嘴角掠过几乎察觉不到的一丝笑意,心想,自己没看错人,没用错人。

  哈隆小帅无法反驳,一时大帐内寂静一片。

  冒顿单于一直仔细谛听着哈隆小帅进帐后的每一句话,心想:哈隆居高临下的那些言辞,无非是想摆摆东胡国的威风,也只是个话头,决非正题,于是便直截了当地问:

  “使臣千里迢迢来我匈奴,不会是只带来东胡大人两句话吧,还有什么事,请讲!”

庭辩献马(2)

  哈隆小帅本来想先声夺人,给匈奴人一个下马威,没料到头两脚都没踢开,自己倒落了个下风。现在见冒顿在问,便想干脆把来意说了,再取主动。因此,他挺起了胸,提高了嗓门说道:

  “东胡大人听说头曼单于有一匹叫‘闪电’的白龙驹,是匹难得的千里马。现在头曼单于已经不在人世了,为了表示匈奴对我东胡的亲善,请单于将这匹千里马敬献给东胡大人,与我东胡永结邻好。本使者来匈奴,就是为办这件事的。”

  说罢,他侧身扬头向冒顿抱拳一拱,神气十足。

  帐内的匈奴人听了都大吃一惊,东胡使者原来是为索取那匹白龙驹而来。那匹叫“闪电”的白马,头曼在世时根本不许旁人近身,即使儿子冒顿也不让乘骑。据巫师讲,这匹白龙驹是匈奴国的吉兆,身系匈奴的国运,故上上下下都把它视为国宝。现在东胡人平白无故地要匈奴献出那匹宝马,还要匈奴以此表示亲善等等,这些人太霸道、太不讲理了!在座的那几个匈奴大臣与他们身后的侍卫们群情激奋,他们伸拳撸袖、扯衣拍腿,气势汹汹地争着要与东胡使者论理。

  冒顿单于听了,也脸色一变,那些东胡人真是欺人太甚,但看到座下群臣激昂的情绪,他马上冷静了下来。他不允许臣下们在他面前显示那般慌乱与鲁莽的举止,他奋力一击跟前的案几,怒目逼视着几个想冲出来的臣下,说了一句:“谁敢放肆!”

  那些匈奴大臣与侍从见单于发怒,便悄悄地退了下去,帐内混乱的阵势马上得到了控制。

  冒顿单于见帐内安静了,便收回威严的目光,转向哈隆小帅,依然平静地问道:

  “匈奴确有那匹宝马,举世无双。乌力犍大人想讨匈奴的千里马,那乌力犍大人又有何物回赠给本单于呢?”

  冒顿这一问,臣下们都以为单于陛下问得好,因为他们知道,这次东胡人是双手空空而来。

  哈隆小帅听了,“嘿、嘿”一笑,他神情诡秘地说:

  “单于若能献出宝马,以示敬服,东胡大人可以承认你为匈奴国大单于,与你交好。这可是笔重如千金的重礼啊!”

  听哈隆这一说,帐内又一片哗然,这哪里是笔重礼,分明是胁迫,是咄咄逼人的强盗。

  冒顿单于又击了下案几,让大家安静下来。他也诡秘地笑了笑,不假思索地问:“使臣还有什么事要对本单于说的?”

  “这……没了,就请单于为东胡大人办好这件事。”

  “那好,请使臣先回帐休息,至迟三日,本单于当给你回话。”

  说罢,他手一抬,玛卡便过来请哈隆小帅出帐。

  哈隆小帅走后,冒顿单于没与大臣们议论,就遣散了众人。接着,他带着玛卡去了一次马厩,把那匹“闪电”牵出来遛了一圈,便返回大帐在帐内独自坐了半天。傍晚时,他传令明天清晨单于庭所有王公大臣来大帐议事。

  二

  当夜,左骨都侯丘林桑吉正好也赶到了单于庭。

  前些天,单于庭派人来向他报喜,告诉他丘林玉阏氏生了个小王子,母子平安。他听了喜出望外,赶紧安排好事务,赶回单于庭,还顺便把一批打造好的弓箭甲胄押运回来。

  途中,遇到两名形迹可疑的骑士,说是进山的猎人。他的随从中有人认出那两个骑士像是独龙氏部落的人。丘林桑吉早已听说,逃往东胡的独龙氏兄弟常派人回来与綦毋达得、勒亦瓦等人联络,冒顿单于曾下令捕捉那些奸细。现在这两头肥羊送到他的嘴边,他岂能放过。于是,他立即将那两人逮了起来。严刑拷问下那两人都招供了,他们确由沙力登派遣,要赶往勒氏部落向勒亦瓦传话,东胡近期内可能西进,请勒亦瓦首领做好接应的准备,届时,独龙氏部落也将返回匈奴。

  丘林桑吉听讯后觉得事关重大,便带着十来名随从,押着两名细作,先行一步,快马赶往单于庭。

  第二天清晨,在单于庭的匈奴贵族、王公大臣都被召来大帐。

  当左大将青格尔把这次东胡使者来匈奴的前前后后介绍毕,大帐内像开锅了一般,好一场议论。

  匈奴人历来把骏马看做第二生命,一个骑手半条命搭在马背上,最忌讳的便是夺人坐骑。现在东胡人平白无故地竟要把匈奴这匹最好的千里马夺走,这不是存心欺侮人吗?这不是小觑匈奴国吗?因此,以左大将青格尔为首的一帮青年将领坚决主张不听那一套,把那些傲慢无礼的东胡人赶回去,在他们面前决不能示弱。

  丘林桑吉、须卜扬当与一些老贵族考虑的层面就复杂得多。他们中的多数也觉得东胡的要求太无理,尤其是出言不逊,公然要匈奴献马臣服,这对于新上台的冒顿单于真是太难了。冒顿单于如果答应了他们,那他丢掉的不仅是匹匈奴人视做国宝的千里马,还会损伤他在匈奴各部落首领与广大牧民中的威信。匈奴人这些年太屈辱了,被秦国人、月氏人都欺负尽了,现在东胡人又来凌辱,如果这次还低头,那这位新单于不是叫人太失望了吗?可是,如果他们也跟着那些青年将领起哄,冒顿单于一怒之下真把那些东胡使者赶走,那痛快倒是痛快了,可后果又会是怎样呢?这是令他们伤脑筋的。

  那些老贵族里,也有几个是贪图安逸、胆小怕事之辈。他们当年都是头曼单于的亲信,经过多年的风雨沧桑,把进取的锐气都磨损了。他们也像头曼那样,想过几年安稳的日子,不管是月氏人还是东胡人,只要让他们吃上肉、喝上酒、太太平平抱上女人睡觉,他们都不愿再去争斗。再说,东胡人要的那匹马,又不是他们的,也轮不上他们乘骑,可如果恼怒了东胡人,那可会祸及他们,打破他们舒适安逸的生活。因此,他们将那些少壮派军人贵族视做招事惹祸的眼中钉,尤其是其中不少人都是他们的子侄,于是他们更看不上那伙乳臭未干的年轻人。

  在这些老贵族中,左大都尉图木是个代表人物。图木与伊牙斯一样也是头曼单于的族弟,当年也曾是位骁勇的将领,后来残了条右臂就渐渐失势。也因为头曼没有封他一个王,他心存怨气,故而也不十分亲近头曼与伊牙斯。在冒顿与父亲的那场争斗中,他侥幸地躲过了风波。又因为他的身份与资历,在单于庭他仍有一定的地位与影响。现在听那些年轻贵族嚷嚷一通,他按捺不住,便喝了一声,以教训的口吻对那些年轻贵族说:

  “你们少嚷嚷,多动动脑子,东胡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既然开了口,就不会善罢甘休。依我看,他们要‘闪电’是虚,找匈奴麻烦是实。刚才丘林桑吉首领不是说了吗,他抓住的两个细作说,东胡近期准备西进,要勒亦瓦他们接应,这再也明白不过,这次他们出使单于庭,分明是在找茬子闹事,正在等着我们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可以动手跟我们翻脸。可你们还在这匹马那匹马地乱嚷嚷,还一个个挺有能耐的模样。”

  他话音刚落,没等青格尔反驳,一个叫格律金的千骑长抢着答话:

  “谁不知道东胡想找茬闹事,那又怎样?不就是翻脸动手嘛,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我们上阵厮杀,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也比窝窝囊囊、忍气吞声活着强,我们可不怕死!”

  格律金也是挛鞮氏家族的人,是冒顿单于的族弟,他年少气盛,不把图木那些老贵族放在眼里,言语中故意讥讽那些怕事的老贵族。

庭辩献马(3)

  图木被格律金抢白得浑身哆嗦,他说:“好,好,你们不怕死,我怕死,我窝窝囊囊……你睁大眼睛看看,老子在战场拼命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吃奶呢,你敢在我面前逞能,你太……”说着,他跺着脚,用手拍着失去右臂的肩头。

  冒顿单于一直没说话,这时说了一句:“格律金退下,休要放肆!”

  须卜扬当一直沉默着,他感到在这两难的选择中得十分慎重,自己是单于庭的重臣,又得到了单于陛下的信任,如果轻率陈言,影响了别人、影响了大局,那后果就严重了。另外,他深知自己的那个女婿是城府很深的人,极有主见,决不会轻易受人影响。可今天单于陛下却一直不做声,这就大有深意,他得好好琢磨冒顿的心思。

  丘林桑吉首领是个直性子,他已经憋了半天了,这时见双方暂时沉寂,就对众人说道:

  “那匹白龙驹不能给,青格尔他们说了,这明明是欺侮人,还有关匈奴的国运,这话有道理。图木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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