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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帝国的草原2:马踏东胡-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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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第二天清晨,太阳在东山坡刚露头,冒顿单于就升帐了。

愁云惨雾(2)

  这次的东胡使者还是哈隆小帅。

  大人乌力犍在与臣下商议出使匈奴的使臣人选时,苏木小帅帐前讨令,请求出使匈奴。他想得简单,既然这个主意是他出的,应该由他来挑头,实施这个计划。再说,不少人都把冒顿说得很厉害,像是三头六臂似的,他颇不以为然,想趁机会会这个匈奴单于。

  哈隆小帅是个精细人,见苏木小帅有争功之意,心中暗暗高兴。这次出使匈奴可不是一件好差使,比上回他去要那匹宝马“闪电”麻烦多了,搞不好会有性命之虞。上回要的好歹是匹马,匈奴人给与不给还不至于对他动刀斧,最多不客气地把他赶回来。这回可是去向人家要老婆,那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大凡是条汉子,都忍不下这口气。说不定自己没说上三句话,脑袋就会被人砍下来。死了也喊不了冤,谁让自己来办这种伤天害理的缺德事。那个匈奴单于又是一个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家伙,你看上回他乖乖地送来了那匹宝马,可转眼间就砍下了綦毋达得的头。他可不想把自己这条小命搭在这桩差使上。现在既然苏木想去,那再好不过,他马上支持,认为苏木去很合适,这回苏木出力不少。

  可是,乌力犍不这样想,认为这件事还得哈隆去办。苏木有热情,肯吃苦,但行事有些冒失,且缺少经验,这样要紧的事交给他办自己不放心。其他几个小帅也认为还是哈隆去妥当。这样,苏木悻悻然一肚怨气退下了,哈隆小帅只得硬着头皮把这件事应承下来。

  他把去年随他去匈奴的骑士召集起来,又把莫吉奇等几个匈奴人要了来。那些人他都是挑选过的,他信得过。

  至于这次出使匈奴的具体任务,这三十人里只有他与莫吉奇两人知道。他告诉大家的是:这次去匈奴,有很大的危险性,要大家做好有突发事变的准备。另外,他又叮嘱大家,这次出使言语行动要谨慎,要收敛起去年的骄横之气,千万不要激怒匈奴人,不论事情办得怎样,大家能平平安安回来,就是好的。

  这种态度上的变化,让那些骑士们很纳闷,不知哈隆小帅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但既然小帅嘱咐了,其中必有缘故,只有认真照办。尤其想到他们孤零零的三十人,深入匈奴腹地,真要是有突发事变,那他们便九死一生。

  然而,一路上平平安安,没一点异常的迹象。匈奴人把他们当做上宾相待,一站一站地迎往单于庭。

  哈隆小帅却心事重重,骑在马背上反反复复思量着,怎样在冒顿面前说这件事,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种种局面……

  二

  单于庭总管玛卡率百余骑驰出三十里迎候东胡使者。哈隆小帅见到玛卡,像见到老朋友那样,又是拥抱,又是拍肩膀,对冒顿单于的这位内廷亲信十分热情,一改往日的矜持与傲慢,让玛卡颇感突然。

  在来单于庭的路上,玛卡与哈隆并马而行,几句寒暄后,玛卡试探着哈隆一行的来意。哈隆在马背上闪烁其词,只是说,受东胡大人差遣,来办一件差使,还要请总管多多关照。一回生、二回熟,他哈隆与总管已是老朋友了,都是为主人办事出力受苦的人,总得彼此照应。玛卡不知究竟,也只得漫应着:那是,那是……当然,当然。

  到单于庭后,单于传下话来,让东胡使者好好休息一天,再在大穹庐相见。

  这一天玛卡的眼线来报,哈隆小帅的那几个侍从,其中有那个戴眼罩的大胡子,一天都在单于庭四周瞎转悠,说是遛马,像是在熟悉环境,又像在寻找什么。黄昏时分,那个大胡子遇到了也在遛马的勒亦瓦,两人像是相识,又没搭话,后来两人一前一后转到了坡后的草滩上去了。两人在草窝子里待了一会儿,又一先一后出现,各自骑马回去。

  勒亦瓦到单于庭后,冒顿单于给了他一个右大当户的职位,那也是一个能率万骑的职别,看来是很抬举了他一下,实际上是把他拴得牢牢的。勒亦瓦在单于庭有十来顶帐篷,二三十个侍从,表面看日子过得很平稳,可一举一动全在冒顿眼皮底下,形同囚徒。前几天,听说东胡又有使者要来,这消息让他又喜又恼。喜的是东胡人来必定有事发生,对于他来说,有事总比没事强,有事便有机会让他逃出这牢笼,争得自由;恼的是上回全是轻信了东胡人的鬼话,才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那些东胡人得了一匹宝马,就把自己与綦毋达得兄弟卖了。因此,对于那些东胡人,他也心存戒心。

  今天,他在帐房里憋了大半天,还是忍不住要出来看看,想打听一下消息。没想到,出来不久,就见到了莫吉奇。莫吉奇尽管化了装,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俩交换了下眼色,就像眼线描摹的那样进了坡后的那片草滩。两人钻进草窝里抱头相见,他本想痛痛快快诉说一下心中的冤屈,莫吉奇没等他开口就封住了他的嘴,说道:“你的情况东胡大人乌力犍都听说了,他要为你与綦毋达得首领做主,我们就为此而来……”接着,莫吉奇就十分简略地把这次来单于庭的使命告诉了他。

  勒亦瓦听了十分兴奋,像是头顶上突然天庭开眼,洒下一片金光。原来东胡大人没抛弃他们,綦毋达得兄弟的仇能报了,自己也有了出头之日。

  莫吉奇马上问他,若明天会见冒顿发生意外,他有没有办法帮助他们脱身,身边还有多少人?这可把他难住了,在单于庭他能有什么办法。但他还是决定全力以赴帮他们一把。他答应明天在外接应,如若有变,拼死跟他们一起冲出单于庭,这里的大路小径他毕竟熟悉,先设法冲出去,然后逃往他的部落。不管怎么说,勒氏部落里还有人听他的,沿途他也还有些老朋友。

  莫吉奇听罢,觉得好歹也是一条路,今天找到了他,是一大收获,在这虎狼之地多了一个帮手。于是,两人约定了一个地点,便匆匆分手。

  玛卡把眼线的报告禀告了冒顿单于,冒顿单于“哼”了一声,心想,还真搭上线了,果然是善者不来。

  三

  第二天清晨,太阳在东山坡刚露头,冒顿单于就升帐了。

愁云惨雾(3)

  突然,冒顿单于僵硬的脸上出现了几道松动的皱纹,他咧了咧嘴说道:“我以为大人乌力犍还有别的事呢,只一件事,那就好办多了。玛卡,先送使臣回帐休息,好好侍候。”说着,他挥了挥手。

  哈隆小帅一听,连忙起身,对单于陛下拱了拱手,就招呼两个随从快走,像惊慌的兔子那样,赶快退出大帐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待哈隆小帅一行出帐后,冒顿单于对两旁的匈奴王公贵族说:“大家也先回去吧,这件事想想再议。”

  边上的青格尔等人刚站起来想说话,见冒顿摆了摆手,转身进了内帐,于是他们嘴里嘟囔着“这算什么事”、“荒唐,太荒唐了”,一个个无奈地出了大帐。

  “这算什么事?太荒唐、太欺侮人了!”单于庭上上下下听到这消息后,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这句话。自己的老婆死了,见别人的老婆好,就要讨来做自己的老婆,天下有这种事吗?这不是太霸道,这不明明是欺侮人、作践人吗?这件事单于陛下决不会答应,也不能答应的,别说是尊贵的单于陛下,只要是一个男人就决不会答应。那些东胡人太无礼了,太小瞧匈奴了,那些人都该杀。

  那些王公贵族们当时都有些发蒙,出帐后一个个回过味来,彼此一议论一交流,那情绪就大了,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他们一个个捶胸顿足,破口大骂。有的气势汹汹,竟要去揪出那个哈隆小帅,一刀抹了他了事。

  还是须卜扬当首领沉稳,他拦住了众人,说道:“大家别乱,这件事非同小可,切不可擅自行动,一切得听单于陛下的。”

  这句话提醒了大家,是啊,得听单于陛下的。这件事无论从哪方面说,对陛下最关紧要,东胡人要的可是他的阏氏啊。可是再一想,就马上产生疑问了,这件事明明是不能答应的,那为什么单于陛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问问东胡人几句话,大家还没琢磨过意思来,他就把东胡人打发走了,这是怎么搞的?是不是也像大伙儿那样,他也被这突然的荒唐要求搞晕乎了,那可是少见的啊!既然单于陛下还没定,既然他叫大家想一想再议,那就暂且忍一忍再说。他们便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三三两两气鼓鼓地走散了。

  四

  冒顿单于回到内帐,胸口像燃起一盆火。按他的本意,刚才把那个满嘴喷粪的哈隆立时剁了才解气。

  当他猝不及防听到东胡人那荒唐无礼的要求时,还以为是自己听差了,故而又问了一句,结果再次证实的确是那么回事。他强制自己压住心头的愤怒,赶快把那个东胡人赶走了。不然,他怕控制不住情绪,当时就会把大帐掀翻。现在,现在他可以让那股怒火尽情地发泄出来,燃烧起来,不然他会憋死。

  他掀翻案几,扯下挂着的幔帘,拳打脚踢地把两个侍从赶了出去,又叉着腰,站在帐房中央破口大骂,把肚里最粗野、最污秽、最恶毒的语言一股脑儿喊叫出来,把那些东胡人骂了个昏天黑地。那些该杀的东胡人真是欺侮他到家了,把他这个匈奴单于搞得像个小丑,像个胆小鬼。这样下去,让他怎样统率那些桀骜不驯的部落,怎样面对他的几十万臣民?那么,那么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不知怎的,一问自己该怎么办,他的狂怒状态便得到了抑制,那堆大火的火焰也一寸寸、一分分地渐渐回落,理性从怒火的背后走出来,走到他的面前,由小变大、变高、变宽,渐渐成了一个庞然大物,把里里外外都冒着怒火的他包裹了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一直端坐不动,仰着头,眯缝着眼,像座石刻的雕像。

  百骑长吐米欣端进了午餐,一大盘羊肉,一皮袋奶酒。冒顿单于瞧也没瞧一眼。玛卡偷偷地掀了两次帐帘,也没敢惊动他,只是关照了吐米欣几句,就去忙他的事了。

  已是午后了,太阳已经偏西,冒顿单于像是醒了,他起身走出内帐,说了一声:“备马。”

  吐米欣马上让侍卫把他的那匹骅骝马牵了过来。

  冒顿上马后,信马由缰,让那匹骅骝马“嘚嘚”地小跑起来。吐米欣缰绳一抖,率领十名骑士跟了上来。冒顿立住了马,回头对吐米欣说:“别跟着我,回去,都给我回去!”说着,他又提缰小跑起来。

  吐米欣知道单于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只得为难地对身后的十名骑士说:“那你们就等着,我跟上去。”说着,也收了把丝缰,远远地跟在冒顿后面。冒顿感觉到了,也没有再理他。

  冒顿的马越跑越快,转过了一个草坡又一个草坡,单于庭早已远远落在后面。吐米欣不知陛下要到哪里,只得紧紧地跟着。

  冒顿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是想在野地里独自走走,好好想想。不知怎的,他不知不觉地走上了去月亮湖的道路,待他意识到时,已离月亮湖不远了。

  月亮湖依然是那样静谧,那样妩媚,西斜的阳光照射着,湖水闪烁着金光,像一盆珍宝,美得光辉灿烂。

  见到这片景色,冒顿在马背上吁出一口长气。他下了马,擦着脸上的汗水,一步步向湖畔走去。他脱了衣衫、靴子,赤裸着上身,“扑通、扑通”地下了湖,在水中扑腾了一阵,便站在齐腰深的湖水里擦洗着、撩泼着。那一阵痛快,从脚底升到心头,那股从头到脚的凉意,把他上午胸中燃烧的那股烈焰彻底浇灭了。

  擦洗浸泡了一阵,他抖了抖身子上了岸,吐米欣赶快过来给他披上衣衫。一阵轻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习惯地在湖畔那块大青石上坐下,紧了紧衣服,对吐米欣说道:“你也洗洗吧,挺痛快的。”语气口吻比来时温和多了。

  吐米欣看了看天色,对冒顿单于说:“单于陛下,歇一会儿,咱们就回去吧,就怕是太晚了,赶不回单于庭了。”

  “回?刚来就要回?这儿多好,难得出来放松放松,着急回去干吗?今天不走了,就在这儿过夜。”

  “那……那什么都没带啊?”

  “要带什么啊,天当被地当床,我们又不是没在野地露宿过,大惊小怪,这儿的草坡多软和……对了,跑了这一阵洗了回澡,肚子倒有些饿了。趁天色还亮,你快去搞些吃的来吧。”

愁云惨雾(4)

  吐米欣应了一声,向周围打量了一阵,便上马往湖边那片稀疏的桦树林驰去。

  吐米欣走后,冒顿真正成了孤家寡人了。湖面上低低掠过几只水鸟,它们猛地钻进水里,又“扑簌簌”地拍打着翅膀飞走了,没看清嘴里叼着鱼没有。湖面远处又不时“嘭嘭”地翻起水花,那是大鱼在打挺。

  冒顿静静地坐在大青石上,一双脚浸在水中,脚前的浅水里游过来几条尺把长的草鱼,悠闲地从容地摆动着身子,眼看就要触到他的那双赤脚了,倏忽一甩尾巴又灵活地折过身去游走了。冒顿不去惊动它们,任凭它们在跟前游来游去……

  他觉得世事就是这么奇怪,上午他在大帐中还是那么肃穆、紧张地与东胡人打交道,现在却独自一人悠闲地在湖边观鱼,这变化太大了,却又都是实在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这儿来的,刚才出帐时还没想到过。这莫非是天意,是冥冥中的神灵把他引到了这里?

  为什么要把他引到这里呢?为什么此刻他又愿意躺在这儿呢?他思索着,皱起眉使劲地思索着。终于,他想明白了,这个月亮湖不是一个寻常的地方,它不仅很美很幽静,它是一片有灵性的地方。这儿孕育着他的爱,这儿联系着他心爱的女人,这儿留下了情感的回忆:他的甜蜜与他的伤痛。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儿是他情感的家园。

  珠儿,他生命中第一个倾心相爱的呼衍珠阏氏。多年前他第一次领她到这里,珠儿就坐在这块大青石上。他殷勤地给她戴上一副绿松石耳坠,那是他从阿妈的首饰袋中偷偷挑拣来的。珠儿侧着头把脸凑了过来,她那小巧鲜润的耳轮当时叫他怦然心动。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一个女人的耳朵,这印象特别深……

  后来他又把云阏氏带到了这里。这也是两年前的事了,可是当时云儿“咯咯、咯咯”的笑声似乎还在耳畔回响。还有,还有她临终前那双满是惊愕满是疑问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睛是那么的无奈又那么的锐利,像两把利刃把那悲惨的一瞥刻在他的脑海里。

  对云阏氏他是怀着深深内疚的,她带给他多少欢乐,而他却把她当做牺牲送上了祭台。大约正是这份极其珍贵的祭品感动了上苍,天神祖先把单于的尊位赐予了他。为了这个单于尊位,她断送了生命,他断送了爱。

  呼衍珠阏氏也是为他死的,似乎命中注定,他的成功要有女人的鲜血与生命做代价。当上单于后,他曾派玛卡在去月氏的路上,寻找珠儿的埋身之地。玛卡率了二三十人找了一个来月也没找到。后来在去綦毋氏等西部部落巡视时,他亲自往西去寻找过。可叹的是,风沙把一切都改变了,都掩埋了。那个老牧羊人的帐篷与羊群也都不见了。他当初堆起的坟包与插做标志的枝条全被流沙埋没了。他长叹一声,只得抓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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