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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休谟-人性论-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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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论证在我认为是完全有决定性的,不过恐怕它仍然不能使读者信服,所以就请他衡量下面这个更加严密,更为直接的推理。显然,我们所归之于人类心灵的那种同一性,不论我们想像它是如何的完善,仍然不足以使那些各别而不同的知觉合并为一体,并使那些知觉失掉作为它们要素的那些各别的和差异的特征。这点仍然是真实的:加入人类心灵组织中的每一个各别的知觉都是一个各别的存在,并且与其他各个知觉(不论是同时的或接续的)都是互相差异、可以互相区别、互相分离的。不过虽有这种区别性和分离性,而我们仍然假设整个一系列的知觉是被同一性结合着的:所以关于这种同一性关系自然就发生了一个问题,就是:同一性还是把各种知觉真正缔结起来的一种东西呢,还是只把这些知觉的观念在想像中联结起来的一种东西呢,换句话说就是,在声言一个人格的同一性时,我们还是观察到他的各个知觉之间的一种贝正的缔合呢,还是只感觉到我们对这些知觉所形成的观念之间有一种结合呢?前面我们已经详细地证明,人的知性在对象之间永远观察不到任何实在的联系,而且甚至因果结合在严格考察之下也归结为观念间的一种习惯性的联系,我们如果回忆一下这个证明,那么上述的问题便将迎刃而解。因为由此所得的结论显然是这样的:同一性并非真正属于这些差异的知觉而加以结合的一种东西,而只是我们所归于知觉的一种性质,我们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当我们反省这些知觉时,它们的观念就在想像中结合起来的缘故。伹是能在想像中把观念结合起来的仅有的性质,就是前述的那三种关系。这些关系就是观念世界中的结合原则,离开了这些原则,每一个明确的对象都可以被心灵所分离,并可以分别地被思考,而和其他任何对象似乎并无什么联系,就像它们因为差异极大、距离极远而彼此互不相关时一样。因此,同一性是依靠于类似关系、接近关系和因果关系三种关系中的某几种关系的。这些关系的本质既然在于产生观念间的一种顺利推移;所以,我们的人格同一性概念完全是由于思想依照了上述原则,沿着一连串关联着的观念顺利而不间断地进行下去而发生的。
因此,现在所留下的唯一问题就是:当我们考虑一个心灵(或能思想的人格)的接续存在时,我们的思想的这种不间断的进程是由什么关系产生出来的。这里我们显然必须专取类似关系和因果关系,而把接近关系去掉,因为这种关系在现在情形下的影响是很小的或是完全没有的。
先从类似关系谈起:假使我们能够清楚地透视他人的心胸,而观察构成其心灵(或思想原则)的接续的那一串知觉,并且假设他对于大部分过去的知觉永远保持着记忆;那么显然,再没有比这个情形更能有助于以一种“关系”给予层层递变中的这个接续现象了。因为记忆不就是我们借以唤起过去知觉的意象来的一种官能么,一个意象既是必然和它的对象类似,那么记忆既然把这些互相类似的知觉常常置于思想系列中,岂不就必然会使想像较为顺利地由一个环节转移到另一个环节,而使全部系列显得像一个对象的继续么?因此,在这一点上,记忆不但显现出了同一性,并且由于产生了知觉间的类似关系,而有助于同一性的产生。不论我们考虑自己或别人,情形都是一样。
至于因果关系,我们可以说,要想对人类心灵有一个正确的观念,就该把它视为各种不同的知觉或不同的存在的一个体系,这些知觉是被因果关系联系起来,互相产生,互相消灭,互相影响,互相限制的。我们的印象产生它们的相应的观念,而这些观念又产生其他印象。一个思想赶走另一个思想,跟着引进第三个思想,而又被第三个思想所逐走了。在这一方面,我如果将灵魂比作一个共和国,那是最为恰当的;在这个共和国中,各个成员被统治与服从的相互关系结合起来,随后又生出其他的人们,后人继承着前人、不断更替地来传续同一个的共和国。同一个共和国不但改变其成员,并改变其法律和制度;同样,同一个人也可以改变其性格和性情,以及其印象和观念,而并不致失去其同一性。不论他经历什么样的变化,他的各个部分仍然被因果关系所联系着。在这个观点下,情感方面的人格同一性可以证实想像方面的人格同一性,因为前一种同一性使我们的那些远隔的知觉互相影响,并且使我们在现时对于过去的或将来的苦乐发生一种关切之感。
既然只有记忆使我们熟悉这一系列知觉的接续性和这个接续性的范围,所以主要是由于这个缘故,记忆才被认为是人格同一性的来源。我们如果没有记忆,那末我们就永远不会有任何因果关系概念,因而也不会有构成自我或人格的那一系列原因和结果的概念。但是当我们一旦从记忆中获得了这个因果关系的概念以后,我们便能够把这一系列原因、因而也能把人格的同一性扩展到我们的记忆以外,并且能够包括我们所完全忘却而只是一般假设为存在过的一切时间、条件和行动。因为我们所记忆的过去行动是多么少呢?例如,谁能告诉我说,在一七一五年、一月、一日,一七一九年、三月、十一日,一七三三年、八月、三日,他有过什么思想或行动呢,他是否会由于完全忘记了这些日子里的事件、而说,现在的自我和那时的自我不是同一个人格,并借此推翻了关于人格同一性的最确立的概念呢?因此,在这种观点下来说,记忆由于指出我们各个不同的知觉间的因果关系,所以与其说它产生了人格同一性,不如说它显现了人格的同一性。那些主张记忆完全产生了人格同一性的人们,就必须说明我们为什么能够这样把自我同一性扩展到我们的记忆之外。
这个学说的全部使我们达到一个对现在问题极关重要的结论,即关于人格同一性的一切细微和深奥的问题,永远不可能得到解决,而只可以看作是语法上的难题,不是哲学上的难题。同一性依靠于观念间的关系;这些关系借其所引起的顺利推移产生了同一性。但是这些关系和顺利推移既然可以不知不觉地逐渐减弱,所以我们就没有正确的标准,借此可以解决关于这些关系是在何时获得或失去同一性这个名称的任何争论。关于联系着的对象的同一性的一切争论都只是一些空话,实际上仅仅是部分之间的关系产生了某种虚构或想像的结合原则而已,正像我们前面所说的那样。
关于我们的同一性概念(在应用于人类心灵上时)的最初来源和不确定性我们所说过的话,无需多少更动,就可以推广来用于单纯性的概念。一个对象,如果其各个不同的共存的部分是被一种密切关系所缔结起来的,那末它在想像上的作用正如一个完全单纯而不可分的对象的作用完全一样,无需更大的思想努力便可以进入想像。由于这种作用的单纯性,我们就认为那个对象有一种单纯性,并虚构一个结合原则,作为这种单纯性的支持,作为那个对象的一切不同部分和性质的中心。
关于理智世界和自然(照休谟自改)世界的各派哲学体系,我们现已考察完毕;在我们的多方面的推理方式中我们曾被导入各种的论题;这些论题有的阐明了和证实了本书的前几部分,有的给我们下面的意见准备了道路。现在就应该返回来更仔细地考察我们的题材,并且在我们已经对我们的判断和知性的本性作了详细说明之后,进而精确地剖析人性。
第七节 本卷的结论
但是在我进入我前面的哲学的深海中之前,我很想在现在这一站上稍停片刻,思考一下我所已经走过的、并需要极大的技术和勤劳才能圆满结束的那段航程。我想我正像这样的一个人,虽曾触到许多浅滩,并在驶过狭窄的海口时几乎遭到船舶沉没的危险,可是仍然有绝大的勇气,敢于乘着那艘风吹雨打的漏船驶入大海,甚至雄心勃勃,居然想在这些不利条件下环绕地球一固。不过回忆起过去的种种错误和困惑,使我对将来很不自信。在我的研究中我所不得不使用的那些官能的可怜的状态、弱点和纷乱,增加了我的顾虑。补救或校正这些官能的不可能性,使我几乎陷于绝望,使我决意在现在这块光秃秃的岩石上灭亡,而不愿投身于无边无际的大洋中。在这样突然料到我的危险时,使我垂头丧气:而且那种悲观情感既是比其他情感往往更容易沉溺不返,所以现在这个题目就唤起我的层出不穷的沮丧的感想,助长了我的失望情绪。
我首先对我在我的哲学中所处的孤苦寂寞的境地,感到惊恐和迷惑,设想自己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妖物,不能融合于社会中间,断绝了一切人间的来往,成为一个彻底被遗弃了的、衷心忧郁的人。我很想混入群众之中,取得掩护和温暖;我自惭形秽,就没有勇气与人为伍。于是我就招呼他人来与我为伍,自成一个团体;但是没有一个人听我的话。每个人都退避远处,惧怕那个四面袭击我的风暴。我已经受到一切哲学家、逻辑学家。数学家,甚至神学家的嫉恨;那么,我对我必然要遭受的侮辱,还有什么惊奇么,我对他们的体系,已经声明不赞成;那么他们如果对我的体系和我个人表示佾恨,我还能惊异么,当我四面展望时,我就预见到争论、反驳、愤怒、诟骂和毁谤。而当我返观内视时,我也只发现怀疑与无知。举世都联合起来反对我,驳斥我;虽然我自己就已经是那样脆弱,以至我觉得,我的全部意见如果不经他人的赞同,予以支持,都将自行瓦解和崩溃。每走一步,我都感到踌躇,每重新反省一次,都使我恐怕在我的推理中发生错误的谬误。
因为,除了我个人特有的无数弱点以外,我既然还发现了许多人性所共有的弱点,我为什么还能够自信不疑地冒险从事那样一个勇敢的事业呢,在抛弃一切已经确立的意见的同时,我难道能够自信自己是在追随真理么,即使幸运指导我跟踪真理的足迹前进,我又可以凭什么标准来判别真理呢?在作了最精确的最确切的推理之后,我并不能拿出为什么要同意它的理由来。我只是感到一种强烈的倾向,不得不在那些对象出现于我面前的那个观点下来强烈地考虑它们。经验是以对象的过去种种结合来教导我的一个原则。习惯是决定我预期将来有同样现象发生的另一个原则;这两个原则联合起来作用于想像,并使某些观念比其他没有这种优势的观念、能在较强烈而较生动的方式下被我所形成。心灵借这种性质才使某些观念比其他观念较为生动(这一点似乎是那样浅薄,那样少地建立在理性上的),离了这种性质,我们便永不能同意任何论证,也永不能使我们的视野超越呈现于我们感官之前的那些少数对象之外。不但如此,就是这些对象我们也只能认为它们只有依靠于感官的一种存在;而且我们也必须把这些对象完全包括在构成我们自我或人格的那一系列接续的知觉中。不但如此,即使对于那个接续的关系而言,我们也只能承认那些直接呈现于我们意识中的知觉,而记忆所呈现于我们的那些生动的意象,也永远不能被认为是过去知觉的真相。因此,记忆、感官和知性都是建立在想像或观念的活泼性上面的。
像这样一个无常而易误的原则,人们如果在它的一切变化中都盲目地加以信从(这是不可避免的),那就难怪它把我们导人种种错误之中了。使我们根据因果进行推理的,正是这个原则;使我们相信外界对象在离开感官时仍然继续存在的,也是这个原则。不过这两种作用虽然在人类心灵中同样是自然的和必然的,可是,在某些情况下两者却是直接相反的,而且我们也不可能一面根据因果进行正确而有规则的推理,同时又相信物质的继续存在。那么我们该怎样调整那些原则呢,我们该选择哪一条原则呢,假如我们不愿选择两个原则中的任何一个,可是依次同意于两者(这在哲学家们中间是常见的),那么当后来我们明知故犯地接受了那样一个明显的矛盾时,我们还有什么信心去僭取哲学家那样一个光荣的称号呢,
如果我们推理的其他部分在某种程度上是可靠的、令人满意的,那末这种矛盾也就比较可以原谅的了。但是,情形正与此相反。当我们把人类知性追溯到它的第一原则上时,我们就发现它把我们导入了那样一些的意见,使我们过去全部的辛苦勤劳都显得可笑,并使我们没有勇气去进行将来的研究。人的心灵所最爱好研究的,就是每一个现象的原因;而且我们知道了直接的原因还不满足,总还要把我们的探讨推进下去,一直达到原始的、最后的原则。我们如果没有认识到原因借以作用于其结果上的那种功能,联系着因果的那种链索,以及那种链索所依靠的那个具有效能的性质,那末我们便不肯停止下来。这是我们全部研究和思考的目的:那么,当我们知道了这种联系、链索或功能只是存在于我们自身,只是因习惯而得来的那种心理的倾向,而且这种倾向只是使我们由一个对象推移到它的通常伴随物,并由一个对象的印象推移到那个伴随物的生动观念;这时候,我们该是怎样的失望呢,这样一个发现不但斩断了可以得到满意结果的任何希望,甚至挫折了我们的这种愿望;因为当我们说,我们想把最后的作用原则作为寓存于外界对象中的一种东西而加以认识的时候,那就显得我们或者是自相矛盾,或者是在说毫无意义的话。
的确,在日常生活中,我们觉察不到我们观念中的这个缺陷,而且我们也感觉不到,在最常见的因果结合方面,也正如在最不寻常而奇特的因果结合方面,我们都一样不知道结合因与果的那个最后原则。但是这种情形只是由想像的幻觉发生;问题在于,我们应当在什么样程度上听从这些幻觉。这个问题很为困难,使我们陷于极为危险的两难境地,不论我们以哪个方式加以回答。因为我们如果同意想像的每一个浅薄的提示,那么这些提示除了往往是互相反对之外,还使我们陷于那样的错误.荒谬和模糊之中,使我们最后对自己的轻信感到惭愧。最可以危害理性,并在哲学家们中间引起最多错误的,就是想像的飞跃。想像焕发的人在这一方面或许可以比作圣经上所说拿翅膀掩住自己眼睛的那些天使。这一点已有那样多的例子加以阐明,我们就可以不必再费心去详细论究了。
但在另一方面,如果考虑到了这些例子,使我们决心排斥想像的一切浅薄的提示,而牢牢地守住知性,即想像的比较一般的、比较确立的那些特性:那么,即使这个决心能够稳固地贯彻下去,那也是危险的,并且会带来十分有害的结果。因为我已经指出,知性在依照它的最一般的原则单独活动时,就完全推翻了自己,不论在哲学或日常生活的任何命题中都不留下任何最低的证信程度。我们只是借着想像的那种独特的和似乎浅薄的特性,才把自己从这种彻底的怀疑主义中挽救出来,因为由于这种特性,我们就难以观察事物的远景,而且对于那些事物的远景也不像对于较容易、较自然的事物那样,能够发生明显的印象。那么,我们是否可以立下一条普遍原理说:任何精微或细致的推理都不应当接受么,应当仔细考究一下这样一个原则的结果。要是这样,你就完全断绝了一切科学和哲学;你既然根据想像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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