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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草地惊变-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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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焦虑目光注视着毛泽东问道: 
  “老毛,你找我有什么事?” 
  毛泽东说: 
  “前天,我们紧急撤离巴西,这一突发行动,为广大干部战士所不知,当时情况危急,我们也有得工夫好好研究,说走就走,放开两腿就跑,看来,政治局的同志,应该在这里碰碰头,统一一下看法,研究一下下步的行动,如何?” 
  洛甫点点头: 
  “我也在这么想,从巴西跑出来,部队情绪很糟,一两天来,掉队、落伍和牺牲的人不少,很多人对这一紧急行动不理解,统一一下认识,很有必要,好向下面作解释。” 
  毛泽东紧接说:“明天就开会,怎样?人都在这里,好通知。” 
  毛泽东边说边连连打呵欠,显得非常情倦,这时,要是有支香烟给他提神,该多好啊。” 
  洛甫忖度了一会说: 
  “嗯。如果明天开会,我们还得准备一下,对张国焘分裂红军的行为,要有个明确的意见,作出决议,在一定范围内公布。最好多通知几个人来,开个扩大会。” 
  毛泽东站起来,挥了一下手说: 
  “张国焘,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处理不好,会牵连四方面军一大片,我们要慎重。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感情用事啊!”洛甫思考着毛泽东的话,小屋出现暂时的沉默。唯有床头小凳上马灯的火苗,在玻璃罩子里晃来晃去,像一个小小的精灵,在不停地跳动。 
  次日上午,中央政治局在村头三军团司令部驻地召开紧急会议,除政治局成员外,蔡树藩、叶剑英、林伯渠、李维汉、杨尚昆、李德、林彪、聂荣臻、朱瑞、罗瑞卿、彭德怀、李富春、袁国平等各方面的负责人,都通知来了。各人找了一只板凳挤在小屋中坐着,都显得有些儿沮丧。一个个闪动着困惑的眼睛,不安地等待着,仿佛又在焦急地企盼着什么。 
  洛甫与毛泽东、周恩来简单交换了一下意见,随即对大家说: 
  “同志们,这一两天,张国焘闹了点乱子,可能有的同志知道了。张国焘的这场乱子,可不简单,他要搞分裂,密电陈昌浩,要胁迫我们南下,不从,就要‘彻底开展党内斗争’。一句话,要大家跟着他走。南下没有出路嘛,我们怎么能跟着他去。于是,我们不得不赶快离开巴西,情况紧急哟。当时,一决定走,大家就跟着走,不允许解释啊,没有时间。大家听从中央号令,半夜起床,连夜开拔,终于脱离了危险区。这还算不幸之中万幸。 
  “对这一事件,现在应向广大指战员解释了。第一,这是两条路线的斗争,一条是中央的路线,一条是右倾的军阀主义——张国焘主义。国焘同志自退出通南巴起,逐步形成了反对中央的路线。他对敌人是惧怕的。在红军建设上,他不要党的领导。红军变成个人统治的军队。在干部的培养方面,他是要拥护他的人。无论在哪一方面,都充分表现了军阀主义倾向,这是很明显的。 
  “国焘同志暴露出来的这个问题,应使干部了解。他分裂红军的错误如不改正,其前途必然是组织第二党,但有没有其他办法使他转变呢?我看是有可能的。因为我们还有朱总司令在他那里,还有五军、三十二军的同志在他那里,还有广大的好的干部,经过我们的工作,还是有争取他的可能的。我们应尽量争取后一种可能。 
  “第二,对张国焘同志的错误路线,中央为什么不马上开展斗争?因为过去中央站在布尔什维克的路线上,如同一方面军一样看待他,后来知道他的错误,才用许多办法来争取他。用了许多方式,比如派代表呀,谈判呀,让步呀,等等。但最终还是分裂了。看来,中央争取他的步骤是失败了。但中央是采取了许多正确的办法的。就是现在,只要还有一线可能,我们还要争取他。到最后,做组织结论是必要的,但这只是在完全没有可能争取他的时候。 
  “第三,由于情况变了,我们目前的战略方针不得不改变,因为一、四方面军分开,我们的力量削弱了。 
  “第四,应该通过对这许多问题的解释,使我们的干部更加团结,坚信我们是唯一正确的。有的同志觉得我们更加团结了,这种看法是对的。” 
  与会者听了洛甫将一两天来的行动作了这番简明的介绍之后,心里明白了许多。因为洛甫的讲话阐明了中央在处理这个问题上一贯的正确方针,体现了他本人对张国焘错误的原则立场。大家对张国焘的所作所为非常气愤,两军会合,盼望已久,本属不易,今天张国焘竟闹分裂,竟欲挟持中央南下,公然违抗中央北上的方针。特别是叶剑英与杨尚昆两人,逃离出来,路途中又差点被陈昌浩的骑兵追捕,想起前晚情景,还心有余悸。在大家的一片谴责声中,这时也就更对张国焘恼恨起来。于是当洛甫刚刚讲完,叶剑英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说: 
  “我提议开除张国焘的党籍!” 
  杨尚昆大声说: 
  “赞成!张国焘已不配再做一个共产党员了。” 
  彭德怀接着补充了一句: 
  “我看出来张国焘有野心。” 
  会场笼罩着一种悲凉、凄怆与义愤的气氛。 
  张国焘突然来的这一手,谁人不切齿愤恨呢?眼看会议内容即被这种讨论组织处理的意见所取代,毛泽东站起来,敞开衣襟,腰间叉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掌作向前推进式地说道: 
  “不可开除张国焘党籍,此时提出这个问题不妥,剑英和尚昆,你们这个意见不成样子噢!” 
  大家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毛泽东。 
  毛泽东扶扶鬓边掉下来的蓬松长发,对大家说: 
  “和张国焘打交道,我还是那句话,奉劝诸君要牢记一个‘韧’字。要做牛皮糖,扯不断,切不要当玻璃,玻璃一敲就碎。张国焘,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关系着几万四方面军。这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一支很好的革命武装啊。我们要注意团结广大的四方面军。此时提出开除张国焘的党籍问题,会把问题复杂化,尖锐化,走到问题的反面,不利于革命的大局。我们还是要尽量争取国焘同志的转变,让他回到正确的路线上来。遇到矛盾,遇到困 
  难,不要一触即跳,要讲点策略,讲点步骤嘛!” 
  毛泽东这么一说,本来有几个支持叶剑英与杨尚昆意见的人,也不吭气了,他们在心里掂了掂毛泽东讲话的份量,认为毛泽东讲的有道理。 
  毛泽东接着又说: 
  “国焘同志闹分裂,肯定是错的。我们坚持北上方针,但国焘却反对,坚持机会主义方针。我们和他会合后,他起初是按兵不动。7月中旬,党中央指示红军集中,结果由于国焘同志从中阻挠,未能实现。他到芦花后。中央政治局决定他任红军总政委,他才调兵北上。但来到毛儿盖,又动摇了。等到了阿坝,他便不愿北上了,而要右路军南下。这时中央政治局的几个同志在恩来那儿开了一个非正式会议,决定给国焘同志发一电报,要他北上。但国焘同志公然抗拒中央决定,私自给陈昌浩电,非但不执行北上方针,还令我们南下,如果不听他的号令,则以彻底开展党内斗争解决之。同志们,大敌当前,环境又千难万险,容许我们自己斗自己的同志嘛!哪将是一个怎样的局面啊,不堪设想。不但会两败俱伤,渔人得利,于革命何补?我们的处境这么艰难,不容许我们闹分裂,闹内乱,张国焘的密电,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哟,它逼迫我们不得不采取紧急行动,脱离危险。不那样做不行啊。张国焘坚持南下是没有出路的。南面地形不好,又是少数民族地区,给养无法解决。红军作战只有减员,补充困难。战略退路没有。如果不迅速北上,部队会大部被消灭。很明显,中央不能把一、三军团带去走这条路。 
  “由于一、四方面军已经分开,张国焘南下,中国革命因此会受到严重损失。所以一、三军团必须变更建立川陕甘根据地的比划,游击战争来打通国际联系,靠近苏联,在陕甘广大地区求得发展。陕甘一带的地势,居民条件都比川康一带好。只要大家团结一致,依靠游击战争,可以战胜敌人,达到我们的目的。 
  “张国焘的错误,不是偶然的,他在通南巴苏区时,已经犯了严重的错误。在粉碎敌人的六路进攻,退出通南巴苏区后,便开始形成了一条错误路线。我们同四方面军会合后,中央曾想了许多办法来纠正张国焘的军阀主义倾向,但没有结果。国焘同志的错误,如果发展下去,可能成为军阀主义,或者反对中央,叛变革命。同张国焘的斗争,是两条路线的斗争,要采取党内斗争的正确方法来处理。最后做组织结论是必要的。但现在还不要做,我们要尽可能地做工作,争取他北上。” 
  毛泽东讲完后侧身问周恩来: 
  “恩来,你说哩!” 
  周恩来对大家说: 
  “同意泽东同志的意见,对国焘同志,我们要尽量做争取的工作,我们先行一步,相信他不久会跟着北上的。” 
  洛甫问大家: 
  “还有什么意见?” 
  彭德怀说: 
  “我们既然已经与四方面军分开,部队又严重减员,为便于统一指挥,应该缩小编制。” 
  毛泽东当即表示同意: 
  “老彭的意见对。过去的机构不适应当前的行动,应该缩小部队编制。” 
  周恩来在一旁点点头。 
  洛甫问大家: 
  “还有什么新的建议没有?” 
  邓发、李富春、王稼祥、聂荣臻、杨尚昆、林彪、博古等人相继发言,均赞同洛甫与毛泽东的讲话。一致拥护党中央关于北上的方针。最后大家一致同意洛甫起草的《关于张国焘同志错误的决定》,发到中央委员。 
  根据彭德怀提出的缩小部队编制的意见,会议决定正式成立“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由彭德怀任司令员,林彪任副司令员,毛泽东任政治委员,王稼祥任政治部主任,杨尚昆为副主任。另外又成立由毛泽东、周恩来、王稼祥、彭德怀、林彪组成的“五人团”,作为全军的最高领导核心,亦即在遵义会议后成立的“三人团”里增加彭德怀与林彪二人。另外还成立了以李德为主任的编制委员会,成员有叶剑英、邓发、蔡树藩、李维汉,负责部队的缩编工作。 

十五、阿坝会议 
  张国焘“声讨”毛、周、张、博 
  1935年9月中旬,左、右两路军(右路军中的一、三军团除外),奉张国焘的命令,分别从阿坝和包座、班佑地区南下,向大金川流域的马塘、松岗、党坝一带集结。徐向前与陈昌浩率右路军的四军、三十军及红军大学部分人员,回头再次穿越草地。 
  浩渺沉寂的大草原、黄草漫漫,寒气凛冽,弥漫着深秋肃杀气氛。徐向前骑在马上,目睹着草地上荒凉冷寞的景象,想起两军合而后分,分道扬镳,自己又走回头路,心中别是一番滋味。 
  红军第一次过草地时留下的行军、宿营痕迹,历历在目。那些用树枝搭成的“人”字棚里,堆着些无法掩埋的红军尸体,横一个竖一个的窝在里面,大多已经腐烂,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恶臭,让人嗅着即想呕吐。徐向前不得不掩鼻而过,目不忍睹。 
  徐向前在马上思索着红军为什么会出现分裂?造成如此难堪的局面?烈士的血迹未干,革命尚未成功,竟闹起内讧来。这一具具阶级弟兄的尸体,不是倒在与敌人拼杀的沙场上,而是殁于大自然恶劣的环境里。而今,衣单食乏、疲惫不堪的红军。又再次投进险恶的大草原,顶风雨,履泥沼,熬饥寒,又一次同草地的恶劣环境搏斗。这是为了什么?是命运的捉弄?抑或天意使然?他亲眼看见在第一次过草地时倒毙着红军尸体的荒草丛里,又倒下一些因疾病或饥饿死去的战士。他们是没有气力再前进了?还是不愿再前进了?那些已经腐烂得快要干枯的尸体旁边,又平添若干面黄肌瘦的阶级弟兄的遗骸。是为了给早已升入“天堂”的弟兄作伴?犹恐将他们遗弃在漠漠荒野感到孤寂?还是以此来“抗议”张国焘造成的罪孽?老鬼新魂,一齐在浩浩渺渺冷冷酷酷的大草原上游荡。第一次过草地时都艰难地挺过来了,是谁让他们重蹈艰难?第一次过草地犹未献出生命,可在第二次过草地时竟无法躲过这场劫难?有的刚刚倒下的红军,似乎还睁着痛苦的双眼,死不瞑目,怅望着乌云滚滚的浊空,作无声的控诉。。 
  朝思暮盼的会师,会师以后又倏尔分开,合而后分,几个月来的冲突矛盾,犹如一场恶梦。徐向前目睹着身边发生的一切,瞻望未来的前途,百感交集,心事重重,抑郁不已。一路上踽踽而行,话都懒得说。 
  徐向前率部抵毛儿盖,稍事休息后,旋即沿黑水以西的羊肠小道,向党坝、松岗开进。所幸正是苹果、核桃、柿子成熟的季节,部队沿途尚可找藏民购买或交换,倒可解决果腹的问题。 
  且说张国焘自与中央闹分裂后,心境也很复杂,复杂中溶进了一点儿活脱。他感到甩掉了中央,凭自己的意愿正好大干一番,免受毛泽东等人所掣肘。既然中央来个“不辞而别”,迈出“分裂”的第一步,那我姓张的今后可再不接受中央的号令了。对于他来说,他觉得这不是件坏事。他在思索下一步自己该如何办? 
  张国焘在刷金寺红军总司令部正踌躇满志之时,忽接党中央自高吉发来的电令:“中央为贯彻自己的战略方针,再一次指令张总政委立刻率左路军向班佑、巴西开进、不得违误。。中央已决定右路军统归军委副主席周恩来同志指挥,并已令一、三军团在罗达、俄界集中。。。” 
  张国焘将电报往桌上一掷,生气地对身旁的黄超说: 
  “左一个贯彻战略方针,右一个贯彻战略方针,每次来电都说是为了贯彻战略方针,难道说,只有北上才是贯彻战略方针,南下,就不是?自己朝北边逃跑了,还要人家跟着逃跑!” 
  张国焘发怒了,黄超在一旁看着,连气都不敢出。 
  停了停,张国焘又大声对黄超说: 
  “你立马给毛泽东他们发报,要他们赶快南下,北上将成无止境地逃跑,不拖死也会冻死。南下首先赤化四川,该省终是我们的根据地。望速归来。” 
  张国焘接着想到,毛泽东搞“分裂”,把部队带走了,四方面军广大干部战士不了解事件的真象,应该召开一次会议,给大家说说,让大家来谴责毛泽东等人的“分裂”行为,赶快把中共闹“分裂”的真象公开,今后我张国焘要做点什么?也好交待。毛泽东等人既敢铤而走险,不顾四方面军的兄弟,今后也不由得我张国焘了。越想他越觉得有开会的必要,而且事不宜迟,要尽快开,不然,毛泽东等人还会老在那里发号施令。今天一个电报,明天一个电报,催四方面军北上。不把“真象”摊出来,硬是以为我张国焘不服从中央命令,有意闹山头,与中央过意不去。这是毛泽东一贯的行为:宁可我负人,不可人负我。“分裂”的责任,完全在中央,具体点说,是毛泽东! 
  张国焘思想停当,打定主意,趁四方面军完全结集在阿坝之际,迫不及待召开所谓四川省委扩大会议。 
  会议以川康省委名义,在阿坝的格尔底寺大殿内举行。格尔底寺,是阿坝最大的一座喇嘛庙,气势雄伟,庙侧有一圆柱形高耸的塔尖。庙前竖起一道道白色的经幡,在9月的秋风中瑟瑟颤动。庙内藏人燃烧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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