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中国通史第六卷-中古时代-隋唐时期(上册)-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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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应该提到扬州作为都会的繁荣。唐代称道扬州的繁荣,说是“扬一益二”。这是说:扬州的繁荣居全国第一,其次才是益州。这是唐代后期人士的口头禅,不过唐代前期,甚至隋代,扬州的繁荣已见重于当世。前面曾经提到隋炀帝的开凿通济渠,就是迷恋扬州的繁荣。扬州的繁荣在隋代以前已经有声望于当世,通济渠的开凿成功,更促进扬州的繁荣。天宝初年,韦坚在长安广运潭中所聚集江南的船舶,固然有扬州近旁广陵、丹阳、晋陵、吴郡、会稽等郡的船舶,还有更远的南海(即广州)、豫章(即洪州,治所在今江西南昌)、始安(即桂州,治所在今广西壮族自治区桂林)、宣城(即宣州)诸郡的船舶。这些船舶都是经过扬州城下,再北进入邗沟,广通渠才能够达到长安的。这是说扬州的交通不仅借邗沟和通济渠达到长安和洛阳东西二京,还可借长江及其支流赣江和湘江,达到长江中上游和岭南各地,有这样广泛的交通网络,扬州当然就会更加繁荣起来,也带动了扬州周围长江下游三角洲太湖流域的发展,再加上人户的滋长和自然条件的优越以及农田水利的不断兴修,就显得蒸蒸日上,与前不同。扬州既地冲要,自多富商大贾,也多珠翠珍奇的货物,因而出任当地的封疆大吏,莫不罗致数万,偶有清廉者还受到称誉①,这也可以显示扬州繁荣的具体情况。
长江下游三角洲太湖流域的更大发展,乃在安史之乱以后。安史乱起,中原板荡,人户南迁,促成这样的发展,浸假代替黄河下游成为经济重心的所在。若追溯其间的渊源,由隋代以迄唐代前期,经济重心南移的趋势,逐渐明显,已为其奠定了基础。这是不容漠视的。当时人户南迁,固多趋往长江下游三角洲太湖流域,迁往长江中游洞庭湖周围的也非少数。据说:“自④ 《新唐书》卷三九《地理志》三。
① 《新唐书》卷四一《地理志》五。昇州本润州的江宁县。唐肃宗至德二载(757)置州,后废,唐末复置。② 《旧唐书》卷一○五《韦坚传》。
① 杜甫:《后出塞》,《全唐诗》卷二一八。
至德后,中原多故,襄、邓百姓,两京衣冠,尽投江湘,故荆南升邑,十倍其初。”①可是后来经济重心的所在,并非移徙到荆南江湘等处,其间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① 《旧唐书》卷八八《苏瑰传》。
第十一章学术文化的发展隋唐两代是我国学术文化发展的重要阶段。隋朝国祚短促,但承继南北朝学术发展余波,学人辈出,为唐代学术文化的发展兴盛奠定了基础。唐人在经学、史学、医学等方面的贡献相当突出。
第一节经学的一统和发展经学的一统三国两晋南北朝时经学有“南学”、“北学”之分,表现为“南北所治,章句好尚,互有不同”②,“南人约简,得其精华,北学深芜,穷其枝叶”②,各自以不同方式推动经学向前发展。隋文帝开皇九年(589),统一全国。文帝虽好释佛,但曾一度“超擢奇隽,厚赏诸儒,京邑达乎四方,皆启黉校”①。炀帝“征天下儒术之士,悉集内史省,相次讲论”③,“复开庠序,国子郡县之学,盛于开皇之初”④。“以《三礼》学称于江南”的吴郡人褚辉,“明《尚书》、《春秋》”的余杭人顾彪,“撰《毛诗章句义疏》四十二卷”的余杭人鲁世达,均被征召。何妥、元善、羊彦之、刘焯等人都是当时著名的学问家。
然而,好景不长,隋末农民起义的烈火迅速燃遍全国,许多经学师尊或遇难身亡①,或逃遁荒鄙担任教授,儒经的教授传习也由滔滔洪波转为涓涓细流。唐高祖武德元年(618)唐朝建立,高祖深知“武创业,文守成,百世不易之道也。若乃举天下之于仁义,莫若儒”②,因而,武德二年即诏令国子学、太学、四门学、郡县学置生员传习经传。时为秦王的李世民出于不同的目的,于秦王府设文学馆,广引南北硕学名儒十八人为学士,赡给丰足,轮番供值;即位之后,又精选天下文儒之士如虞世南、褚亮、姚思廉等,引入内殿,讲论经义,商讨政事。当时“四方儒士,多抱负典籍,云会京师”,高丽、百济、新罗、高昌、吐蕃等,亦遣派子弟请入国子学随名儒晓习经籍。隋末唐初著名的学问家如陆元朗、曹宪、徐文远、欧阳询、张士衡等,均不同程度得到唐高祖、唐太宗的礼遇。唐朝境内习儒谙经蔚为风气。
但是,经过南北朝经学的南北浪淘沙,汇集京城的儒经师尊各述己说,难能统一,这和唐皇朝一统宇内,力求思想文化趋同如一的国策是相违背的;同时,唐太宗看到儒学典籍“去圣久远,文字多讹谬”,诏令中书侍郎颜师古在秘书省考定“五经”(《春秋》、《诗经》、《周易》、《礼》、《尚书》),对“五经”中讹缺的文字详作订正,书成后奏上。为使该书获得时人承认,太宗召集当时名学硕儒重新论对;这些人长期传习儒经各有心得,而颜氏所作五经《定本》,多尊从其祖颜子推《颜氏家训》中的说法,也就是说,颜师古依据“南学”经疏训校五经,故受到“北学”儒士的责难,虽则如此,颜师古多引晋、宋以来江南传本,“随言晓答,援据详明,皆出其意表,诸儒莫不叹服”③。贞观七年(633)十一月,唐朝廷颁布五经《定本》于天下,令学人此后以《定本》作为传习儒经的依据。
贞观十一年(637),太宗又以儒学多门,章句繁杂,谋求统一,因而诏② 《旧唐书》卷三九《地理志》二。
① ②《隋书》卷七五《儒林传序》。
③ 《隋书》卷七五《儒林传序》。
④ 《隋书》卷七五《褚辉传》。
① 《隋书》卷七五《儒林传序》。
② 《隋书》卷七五《刘焯传》。
③ 《新唐书》卷一九八《儒学传序》。
令国子祭酒孔颖达,会同当时著名的学者如贾公彦等人撰定《五经义训》。贞观十六年(642),孔颖达等人历五年之功完成了《五经义训》180 卷(其中《周易正义》14 卷,《尚书正义》20 卷,《毛诗正义》40 卷,《礼记正义》70 卷,《春秋正义》36 卷),后易名为《五经正义》。太宗下诏褒奖说:“卿等博综古今,义理该洽,考前儒之异说,符圣人之幽旨,实为不朽。”①尽管这样,当时国子博士马嘉运等学者认为孔颖达诸人所撰《正义》“繁酿”,并且著文“掎摭其疵”②,“至相讥诋”③。太宗诏令重新裁定,迄未竣功。高宗永徽二年(651),诏中书门下与国子三馆博士、弘文馆学士复审考订。尚书左仆射于志宁、右仆射张行成,侍中高季辅增损遗冗。永徽四年(653),考订告一段落,始向全国颁布,并以其作为每年全国科举考试明经类的经典依据。清人皮锡瑞说:“自唐至宋,明经取士,皆遵此本。夫汉帝称制临决,尚未定为全书;博士分门授徒,亦非止一家数;以经学论,未有统一若此之大且久者。”并认为,这是经学发展史的一大变易④。今人范文澜说:“唐初孔颖达撰《五经正义》,结束了东汉魏晋南北朝历代相沿的经学,这是适应政治上全国统一的巨大事业,很有助于统治阶级的思想统一”,并且说:“孔颖达撰《五经正义》、颜师古定五经《定本》对儒学的影响,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有同样重大的意义。”①无论怎么说,唐皇朝采取行政手段统一学术思想,不仅对唐宋科举制的渐进完善起到重要作用,而且改变三国两晋南北朝经学南北异途的互相指责,为经学走向全面发展提供了条件,使其在国家政治生活和对人民教化中起到主导作用。
唐初私家治经学的学者有:徐文远、朱子奢、盖文达、萧德言、王元感诸人治《春秋》;陆德明、王勃、僧一行等人治《周易》;王元感等治《尚书》;魏徵、王元感、王方庆、李敬玄、张士衡、许叔牙、王恭诸人治《礼》。这些学者对经学的疏证研究颇具成就,他们的著作多见于两《唐书》艺文志。在经学一统的前提下,私家著述无疑对增加经学研讨的学术气氛,提高经学对全社会成员大面积教化有相当重要的作用。
另外,初唐吴人陆元朗长于经学论辩。陆氏陈、隋时即治经学,他所著《经典释文》“研精六籍,采摭九流,搜访异同,校之苍雅”②,保存了汉魏六朝的经学研究成果。《经典释文》的出现,“汉魏六朝音切凡二百三十余家,又兼载诸儒之训诂,证各本之异同,后来得以考见古义者,注疏以外,惟赖此书以存真,所谓残膏剩馥,沾溉无穷者也”③。陆氏还著有《老子疏》15 卷、《易疏》20 卷,并行于世。
学的发展安史之乱后,唐朝一步步走向衰落。这时,朝廷颁行的经学范本已不为① 《旧唐书》卷七三《颜师古传》。
② 《旧唐书》卷七三《孔颖达传》。
③ 《新唐书》卷一九八《马嘉运传》。
④ 《新唐书》卷一九八《孔颖达传》。
① 皮锡瑞:《经学历史》,第198 页。
② 范文澜:《中国通史》第四册,第242 页。
③ 陆元朗:《经典释文序》,《全唐文》卷一四六。
学者所重视,一些治经的学者独辟蹊径,对儒经重作诠释疏证,开一代学风。最具代表性的是当时《春秋》之学大盛,名家辈出,著作繁多。著名的《春秋》学者是啖助、赵匡、陆质。啖助,天水(治所在今甘肃天水)人,后流寓丹阳(今江苏丹阳),大历初年在丹阳病逝。啖氏精通经学,特别熟谙《春秋》,历经十年,考订《春秋》三家优劣,“缝■漏缺”,著《春秋集传》;又摄其纲目,编为例统;认为公羊传、穀梁传虽是“后人据其大义,散配经文,故多乖谬,失其纲统”,而左氏(左丘明)“解义多谬,其书乃出于孔氏门人。且《论语》孔子所引,率前世人老、彭、伯夷等,类非同时”,又“《左氏传》、《国语》,属缀不伦,序事乖剌,非一人所为。盖左氏集诸国史以释《春秋》,后人谓左氏,便传著丘明,非也”①。啖氏并不以此为终,他“考核三传,舍短取长,又集前贤注释,亦以愚意裨补缺漏,商榷得失,研精宣畅,期于浃洽尼父之志”②。在这里,啖助抛弃了此前治经者注重注家臆解,而是舍传求经,独立地发挥自己的见解,首开宋儒附会臆断的治学风气。啖助的学生赵匡,河东(郡治在今山西永济西南)人,曾经做过洋州刺史;陆质,吴郡(治所在今江苏苏州)人,通“经学,尤深于《春秋》”③,著有《集注春秋》20 卷,《类礼》20 卷,《君臣图翼》25 卷,《春秋集传纂例》10 卷,《春秋微指》3 卷,《春秋集传辨疑》10 卷。陆氏发展了啖、赵二人的学说,极力攻伐三传,以孔子笔削本意为辞发挥自己的见解,影响了整个朝野。陆质的学生多为当时的名流士子。吕温“从陆质治《春秋》,并言‘某以弱龄,获谒于公。旷代之见,一言而同’”①。柳宗元师从陆质引以为荣,陆质亦曾做过唐宪宗的老师。此后,研治《春秋》的学者撰著多沿袭陆氏的见解。如卢仝所撰《春秋指微》一书,即解经不用传,韩愈赠卢仝诗云:“春秋三传束高阁,犹抱遗经究始终。”这种状况反映了一些学人在唐政权日益衰落的形势下,力图通过研习《春秋》微言大义,“诛讨乱贼以戒后世”,“改立法制以致太平”②,主张加强朝廷集权,反对藩镇割据的思想。如吕温即认为:“所曰《春秋》者,非战争攻伐之事,聘享盟会之仪也”,“必可以尊天子,讨诸侯,正华夷,绳乱贼者,某愿学焉。”③大历年间,吴人施士匄在研治《诗经》之学的同时,兼善《左氏春秋》,“以二经教授。。秩落当去,诸生封疏乞留,凡十九年”④。后唐文宗曾向宰相李石询访施士匄所撰《春秋传》,并大加赞赏。仲子陵、袁彝、韦彤、韦茝等人研治《礼》,其中仲子陵“通后苍、大小戴《礼》”⑤。蔡广成治《周易》,强蒙治《论语》,皆自成体系,堪称流派。
文宗太和、开成年间,研习经学再成风气。时任宰相郑覃“长于经学,①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三三《五经总义类》。
② 《新唐书》卷二○○《啖助传》。
③ 《春秋集传纂例》卷一《啖氏集传注义第三》。
① 有学者认为:“陆淳(质)说春秋,无所建白。。不见陆氏自有所说。”《唐史》第三册,香港龙门书店1979 版,第515 页。
② 吕温:《祭陆给事文》,《全唐文》卷六三一。
③ 皮锡瑞:《群经通论》卷四。
④ 吕温:《与族兄皋请学春秋书》,《全唐文》卷六二七。
⑤ 《新唐书》卷二○○《儒学传》下。
稽古守正”①,“不喜文辞,病进士浮夸,建废其科”④。他上奏文宗,认为“经籍讹谬,博士相沿,难为改正。请召宿儒奥学,校定六籍,准后汉故事,勒石于太学,永代作则,以正其缺”④,文宗诏可。开成初,郑覃奏起起居郎周墀、水部员外郎崔球、监察御史张次宗、礼部员外郎温业等校定“九经”文字,很快,经文就刊刻完毕,这就是著名的“开成石经”。虽然自石经刊布之后,当时人评说纷纭,认为“芜累甚矣”,但“自熹平石经散亡之后,惟开成石经为完备,以视两宋刻本,尤为近古”③。唐朝以国家的力量刊布石经,这不仅有利于学人研习经典,而且是经学史上的一件大事,为此后经学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可能。
总之,唐代经学经过唐初义疏的规范化,到唐中叶以啖助为代表的《春秋》之学兴盛、开成石经的刊布,使经学的发展更进一步。此后,经学研究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① 《新唐书》卷二○○《儒学传》下。
④ 《旧唐书》卷一七三《郑覃传》。
③ 《新唐书》卷一六五《郑珣瑜传附郑覃传》。
第二节史学的发展武德四年(621)十一月,起居舍人令狐德棻面奏高祖李渊,说:“近代以来多无正史,梁陈及齐犹有文籍,至于周隋多有遗缺。当今耳目犹接尚有可凭,如是十数年后,恐事迹湮没,无可纪录”⑤,“陛下既受禅于隋,复承周氏历数,国家二祖功业,并在周时。如文史不存,何以贻鉴今古?”①这说明如果不尽快修史,再过十数年修史将会遇到更大的困难,同时说明修史的目的是“贻鉴今古”,即为以后的统治者提供借鉴。李渊对此表示关心。武德五年(622)十二月二十六日,唐朝廷正式下达诏令,任命专门人选撰修前代史书,但因种种原因,这次修史“历数年,竟不能就而罢”②。贞观三年(629),太宗再次下诏,重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