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霄录 作者:桓僧(17k文学网2013.9.20完结)-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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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翔卷 第一章 第二十一节 往事
更新时间:2012…12…10 18:51:57 本章字数:3569
天翔卷
天翔卷第一章第二十一节往事'1/1页'
画面又开始转变,岁月再次回到了两个孩童十六岁的光景。
依然还是黑衣和白衣,两人依旧还是如此的要好,只是这个府邸中,不再有昔日的欢笑,原因很简单,白衣的生母,黑衣的养母,对于这位养子,有很多想法。
白衣乐善好施,如其父般仁慈,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点,自然是好,只是白衣天性太过纯良,对任何人都没有戒心,尽管与黑衣的是真实的友谊,但是其母眼中,黑衣沉默寡言,处事冷漠,除了面对白衣以及自己的夫君外,甚至在自己的面前,都没有多余的表情,永远都是那副如冰山般无法融化的脸庞。
针对,排挤。
各种方式,起初时还未能那么明显,毕竟自己不是一家之主,男主人一直在维持公平公正的对待白衣与黑衣,为此事,两人还吵过架,黑衣的心里,一直很感激自己的养父,而对于那个处处针对自己的养母,黑衣纯粹只是因为其是养父之妻,才会对其表面上客气。
终于有一日,许是因为上天总是为难那些纯良的人,男主人病倒了,而整个家,便由女主人说了算。
许是老了的关系吧,她开始非常厌恶黑衣,从心底生出的一种感觉,没有缘由。
那是一种令人欲狂的针对,无论黑衣做什么,都是错误的,也许只是高声说了一句话,也会遭到她的苛责。
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在如此的环境下生活,必定会非常痛苦的,终有一日他会自己离开——她如是想。
由于做得太过明显,府邸中的下人业已感觉到了女主人对于黑衣的厌恶,但是没有人敢说——许是因为黑衣被这样针对仍然没有自己离开的关系,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慢慢开始无故的责骂其它的下人。人人自危,府邸中人与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远,冷漠,不信任,充斥着整个府邸。
除了一个人,白衣。
他感觉到了府邸中人与人之间隔阂越来越大,但是却苦于无法解决,不过白衣没有放弃,他始终天真的认为,总有一天,一切都会过去,就是这个信念,支持着他,继续对每个人都关照有加。
可惜的是,其它人并不这样想,许是府中气氛太过压抑的关系,白衣的关心,开始渐渐的得不到回应,下人都觉得白衣做为高高在上的少爷,对自己如此的关心,必定心怀不轨,说不定是在试探着什么——毕竟,女主人的暴怒,没有缘由。
疏远,每个人都开始疏远所有人,府邸中的情况,渐渐变成了每个人都在一个孤独的小岛上,独自求生。
黑衣,则是依旧在忍受着她的责骂,尽管度日如年,但是为了仍然躺在病床上的他,黑衣咬着牙坚持着——如何都不能让他看见原本和睦的家散掉,黑衣如是想。
在这最难熬的时候,黑衣被限制了外出的时间,每日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能够出门,若超出时限,便无法进入府邸,而黑衣将这两个时辰的时光全给了郊外的山谷。
那是一个风光秀美的山谷,每日黑衣都会来到这里,对着空旷的山谷嘶吼,尽管到最后声音已经沙哑,但是黑衣却丝毫不在乎,毕竟,在府邸里,又能与谁说话呢?
这一日,如平时一样,黑衣来到了山谷发泄,又如往常那样,按时回家,但是在路上,黑衣却遇到了一只流Lang狗,肮脏的毛发,病怏怏的样子,就如当年的自己那般,在街上游荡。
黑衣收养了它。
她见到了它,对于黑衣的厌恶,更甚了——切,你们便是同类,物以类聚。
然而在它的加入后,黑衣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每日带着它去山谷散心,而回到府邸后,每次黑衣被责骂后,它都会适时过来tian着黑衣的脸颊,看见它如此,黑衣便感觉到,至少还有人关心自己。
可惜,好景不长。
这一日,一觉醒来,黑衣发现它不见了。
发了疯的寻找,问过了所有人,所有下人都躲着黑衣,支支吾吾。
你们不说,那我便自己找,每个房间,每个角落,将府邸翻了个底朝天,黑衣仍然不放弃。
而这一次,她并没有出来责骂他,只是在旁冷眼看着他焦急的身影,看着他他疯狂的眼神,她感觉到一种满足感。
最后,一名老仆实在不忍心看着黑衣那疯狂寻找的行为。告诉了黑衣实情。
它死了,被她送到了城里的屠狗户那里,如今许是已经被不知什么三教九流之人吞下肚中了。
没有流泪。
就如当年看着自己父母尸体时那般。
冰冷的脸,冷漠的表情,只是当年他还能亲手埋葬自己的父母,如今,却连它的尸骨都寻不回。
大雨,滂沱,就如自己被带回这个家的那日一样。
只是今夜,却多了闪电点缀。
电光闪过。
给漆黑的夜带来了一秒的光明,映出了站在她房前的黑衣之面容,无情,木然,当然,还照出了黑衣手中的尖刀——那是屠狗户惯用的,屠狗之刀。
画面转换。
没有言语,沈天看着眼前中年男子喝着茶。
“这一次,我们便换个问题,你来说说,黑衣,是杀了那女人呢,还是没杀?”
沈天沉默——这样的问答对于沈天来说,极其不公平,但是在阴山中要求公平,显然不现实。
无法,沈天只能设身处地,将自己代入。
“百行孝为先,沈某并非圣人,亦屠杀过修士,只是那皆是在对方不善在先,若沈某为黑衣,此时无论如何都不会下手,尽管离开会遂了那女人之愿,但是沈某认为,始终不能屠杀自己的养母。”
中年男子点点头,面上的表情冷漠,就如黑衣那般,他没说什么,只是打了一个响指,画面继续回到了那个雨夜。
哗——大雨的声音,掩盖了黑衣推开房门的声音。
熟睡中的她,并未察觉到有人进入了自己的房间,这个城镇一向平和,很少出现什么人会闯入他人住所。
舒适的大床上,她独自躺在上面——由于男主人的病情太严重,已经转到另外的房间中,由下人看守,以免出现什么突发的情况。
平稳的呼吸,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一名拿着尖刀的人,站在自己的身前。
他望着她,眼中满是愤怒,握紧了手中的尖刀,举起——白衣出现了,许是巧合吧,就这样出现在了门口,低声喝止了黑衣,而白衣的出现,亦吵醒了她。
当。
尖刀掉在地上。
愤怒,辱骂,殴打。
她心中感到非常愤怒,亦是非常害怕,怒的是,十六岁的养子,居然敢对自己这个给他吃穿的养母不敬,怕的是,那是尖刀,如果不是白衣赶到,自己也许已经丧命。
黑衣毕竟只有十六岁,在她的面前,被压制了许久,从心里对她有种恐惧感,而之前是由于它的死,致使黑衣愤怒不已,才持刀而来。
当她醒来时,黑衣的愤怒被恐惧所代替,抱着头,任由她打骂,而白衣心中感到非常的愧疚,总觉得是由于自己害的黑衣被如此打骂,于是白衣出言相劝,但是她似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掉转了枪头,开始辱骂白衣——自己的亲生儿子。
白衣天性纯良,始终认为世界都是美好的,从小到大,由于这样的性格,许多同龄的玩伴皆喜爱与其玩耍,但是当年纪渐长,表面虽客气,但是背地里却笑其是傻瓜,白衣从来不知道人心的险恶,而在今夜,他开始明白。
她咒骂,说出了很多心中想说的话,白衣的软弱,天真,愚蠢,都被其无限的放大,以恶毒的语言说了出来,白衣含泪,低着头,默默的接受,双手攥着衣袖,似孩童般无地自容。
雨,越下越大,苍天仿如如她一样,在宣泄着自己的怒气,而那雨落之声,将今夜发生的事情掩盖,仆人们或睡下,或不敢靠近她的房间,毕竟,如今的府邸中,无人不怕她。
她的愤怒就如屋外的雨,无法停息,黑衣与白衣被其轮流咒骂,许是骂昏了头,咒骂的对象,开始牵扯到其它人,所有黑衣白衣认识的人,最后,连自己的夫君,也没放过。
黑衣站起来,开始大声的喝止她。
那个男人,在黑衣的心中,地位举足轻重。
她嗤笑,继续用更加污秽不堪的语言咒骂着黑衣以及那个黑衣崇拜的男人,若有外人在此,绝对不会将如今的她与那个贤良淑德的妇人联系到一起。
白衣似乎也无法忍受自己的父亲被自己的母亲如此诅咒,也开始劝止,但是结果一样,今夜的她,似乎要将所有的怒气宣泄出来,她指着白衣的头,如泼妇般骂街。
然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尖刀,屠狗之刀,洞穿了她的胸腔。
她努力还想发出声音,但是低头望着那血迹斑斑的刀尖,绝望的转过头,看到的,是黑衣那通红的双眼!
天翔卷 第一章 第二十二节 记忆
更新时间:2012…12…10 18:51:58 本章字数:3893
天翔卷
天翔卷第一章第二十二节记忆'1/1页'
那个男人,是黑衣心中的神,不容任何人亵渎,包括那个男人的妻子!
怒发冲冠。
黑衣执刀刺死了她。
白衣脸上满是惊恐,浑身发抖,看着自己亲生母亲倒在了血泊中,而杀死她的,却是自己从小最好的玩伴,如兄长般的大哥。
哐当。
尖刀掉在了地上。
黑衣从愤怒从清醒过来,一时竟是呆住了。
无意,黑衣虽恨,但是那是一时的怒火,之前已经因白衣的到来而得以平息,而她无休止的咒骂黑衣心中最重要的人,却令他的愤怒再次达到了顶点。
愣了许久,屋外的雨,依旧在下着,如珠帘般,久久不停息。
画面开始扭曲。
再次回到了草庐。
男子冷漠的看着沈天,就如黑衣般。
沈天皱眉。
“此事并不能说明黑衣的本性,只是那女人实在太过分,是她自己将自己逼上了绝路,黑衣本已放下了杀念,只是她……唉。”
男子微微冷笑。
“错,便是错了。”
说完,一指沈天的眉心。
“这一次,就抽取你最痛苦的回忆好了。”
一粒黑色的圆珠自沈天的眉心飞出,安静的飞到之前那粒晶莹剔透的圆珠旁。
只是这一次,男子观察了一下圆珠,竟皱了一下眉头。
沈天痛苦的捂着头,恢复了过来。
“不必再回忆了,你无法记起以前的事情了,你的记忆,在此。”
说着,男子指了指桌上的圆珠。
沈天皱眉。
“实不相瞒,此处,名为忘乡,若你来到此处,必须经历过的考验,便是猜谜,而猜错的惩罚,便是被抽出记忆,每个人都有三次机会,前两次,我会取出你的部分记忆,到此,你已经失去了两次机会,你可以选择放弃,但是无法回头,我这草庐不大,但是可以容下你。”
沈天额头密布冷汗,由于被人强行抽取了记忆,脑中的思绪非常混乱。
“若我选择继续猜下去,是否只要下面我猜对了,记忆便会还我。”
男子发出一声长笑。
“哈哈哈,非但如此,我还会送你出去,只是,前提是你能猜对,人类的记忆非常奇妙,莫要以为我抽取的只是你少部分的记忆,其实对于你整个人的识念,思考,都会有很大的影响,你确定要选择继续吗?你可知道,之前我说的那些在忘村中死去的修士,皆是被我抽空了记忆,如行尸走肉般自己走进了虚无中而死。”
沈天喘着粗气——此时别无选择,若不继续,没了记忆的人,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来吧!沈某便与你猜着最后一迷。”
中年男子挑了挑眉毛。
“如你所愿。”
画面开始扭曲。
白衣无奈!
若他将此事告诉了自己的父亲,恐怕自己父亲的身体便会马上垮掉,迫于此,白衣便答应了黑衣的请求——帮黑衣保守这个秘密,对外说,自己的母亲乃是回乡探亲去了,走得匆忙,只通知了自己。
白衣软弱!
每每到夜深人静,白衣都害怕自己在房间中,即使将整间房间都点上了烛火,依然无法抹去所有的黑影,而只要有黑影,白衣便会从中看见自己母亲死前那扭曲的脸。然而他却狠不下心做些什么,只能每日学着那些市井之徒,留恋于酒馆中。
黑衣精明!
利用了白衣软弱的性格,隐瞒了这件事情,趁着大雨,黑衣将那女人的尸体拖到了城东的一间荒废房子的院子里,掩埋,毫无痕迹,就如当初他掩埋自己的父母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之后,根据住在那破屋附近的人说,那屋子一到雨夜,便会传出恶狠狠的惨叫。
没了女主人,男主人病倒了,白衣醉生梦死,偌大的府邸,皆听命于黑衣。
始料未及的事情,无心插柳柳成荫,黑衣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坐拥这样的府邸,有下人,有钱。
这一切都是上天对我的赔偿!
黑衣如是想。
很快,黑衣开始认为这样子的情况,乃是他理所应当的,岁月荏苒,很快,两人都已经二十二岁。
这个年纪,在城镇里,大多都已经娶妻生子,而白衣,也遇到了那个令他清醒的人。
她喜爱粉色,每次见到她,她都身穿粉衣。
白衣喜欢她,黑衣,亦然。
那是一次午后的邂逅,黑衣亦认定,她是自己一生的最爱。
她是镇上数一数二富豪的女儿,提亲之人,踏破门槛。
白衣开始振作,开始清醒,荒废了如此之久的时间,白衣找回了人生的目的。
而黑衣心中的那个男人,病情也开始好转,虽然如此,但是也只是开始而已,略微的能够说几句话,并不能如正常人般生活。
白衣去见了那个男人,说了好多话,自己的亲生父亲很开心,虽然无法言语,却为儿子能够找到自己的挚爱而流泪,而说到最后,白衣依旧是尴尬的说,母亲未归,许是其娘家有变。
他善良,并未想太多,自己这样的身子骨,也不好拖着别人,于是也没有多问。
黑衣与白衣开始争夺粉衣。
明争暗斗,名义上,黑衣是整间府邸的主人,掌控着那个男人的生意,而白衣,却是其亲生儿子,只要那个男人未死,没有明确的把生意指定给谁,白衣都有权过问,毕竟黑衣仅仅是一个代理。
许是多年的身处在权势中,黑衣渐渐开始对白衣动了杀机,白衣对自己,始终是一个大威胁,之前其沉迷与酒水中,无法自拔尚不觉,如今白衣开始清醒,黑衣才醒悟——自己有一个最大的把柄,掌握在白衣的手中。
黑衣开始退出!
任由白衣跟粉衣发展,黑衣只是在谋划,谋划如何解决白衣这个大麻烦。
终于,粉衣排除万难,使得自己的爹爹同意了与白衣的婚事!
很快,便到了迎娶的日子,大婚当日,人山人海,将原本死气沉沉的府邸闹得沸腾,而黑衣在这天,只是沉闷的喝着酒,并不说话。
酒过三巡,该是洞房花烛夜,一众宾客皆已离去,粉衣搀扶着已经半醉的白衣,进入了洞府中。
夜深人静,黑衣知道白衣尚未就寝,醉成那样,怎么也要醒醒酒,方能行房事,而黑衣,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白衣洞房的前面。
画面,再次开始变换。
“最后一个问题,白衣与黑衣及粉衣,三人的结果会如何。”
男子依旧冷漠的发问。
沈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