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白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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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停下手中动作，把两只手举到樱木面前，仍然是冷冷看着他。　

樱木呆了一下，忽然又说：“算了，刚才本天才失忆！”说罢打开车门就跳下车，扬长而去。　

流川发动车子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仙道召见。　

等候在书房的仙道见流川推门进来，微笑一下说：“坐。”　

流川坐到仙道对面，没有说话。　

“你昨天去了名古屋是吗？”仙道看着流川的眼睛问道。　

“嗯。”废话，我告诉过越野的。　

“去做什么？”仙道依然看着流川的眼睛。　

“看看。”　

“是看看诸星大吧？”　

“看看他的样子。”流川回答。　

仙道嘘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说：“诸星大和藤真根本不认识，你不用找他了，这件事情我不会不管的，你放心。”　

“嗯。”小小不耐烦的口气。　

“在我面前不要这样放肆。”仙道顿了顿又笑起来说：“你以后出门的时候，还是化个妆吧。”　

“化妆？”　

“跟当红的广告明星交往，你也是名人喔。”仙道的语气有着不自觉的醋意。　

“那个，我没兴趣。”流川抬起眼睛瞪了仙道一眼，仙道的心中却有释然的小小欢喜。　

清了清嗓子，仙道说起正事：“明天和海南有一个交接，你和越野去接款。”　　

“在哪里？”　

“到时候再说。从现在开始，每一次交接都要把你们自己的电话交给我，我会给你们只有我知道号码的另外一部。”　

“嗯。”　

“虽然你跟越野是我最信赖的人，不过也没有特殊，你们两个从始至终都要在一起，你看着他，他看着你。”　　
　漆黑的深夜里，远离横滨的海边，流川又见到了安西。　

“今天那个白痴差点没命。”流川开口说道，寂静无人的静默让他略带沙哑的清冷声线显得尤其刚毅。　

“原来是你救了他，他还说是自己英勇机智呢。”　安西笑了笑。　

“哼。”　

“不过…”安西想了想说，“看上去他在帮你掩饰你开枪的事实。”　　

流川动动眼睛，又问道：“那些是谁？”　

“这个吗？”安西从衣袋中拿出两张照片，“已经让樱木辨认过了，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呢。”　

“嗯。”流川接过照片，是那个朝天发的男子和面容俊秀的男子。　

“这个是长谷川一志，是藤真身边的人。”安西指着那个朝天发的照片说。　

流川动动眼睛。　

“这个是海南的牧绅一身边的神宗一郎。”安西又指向那个俊秀的男子照片说，“他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优秀狙手呢，应该不输给三井吧。”　

“嗯。”　

“话说回来，我们都一直以为藤真只做走私贸易，没想到他也做这个。”　
流川动动眼睛。　　

“说起来，你怎么会在山内码头？”　

“跟踪你。”　

“啊？”安西愣了愣，又笑起来问：“仙道安排的？”　

“嗯。”　

“看来他很信任你呢。”　

“你们呢？”　

“线报山内码头有货，我们和丰玉组联合行动。”　

“有收获吗？”　

“少得很，不是像仙道这样的大东家。”　

“明天和海南会有交接。”　

“在哪里？”　

“不知道。”　

“看来仙道已经采取措施了啊，那么我也会对湘北采取措施的。”　

“嗯。”　

“这个拿着。”安西递过一张硬币大小的纸片。　

“是什么？”　
“最新的卫星定位仪，靠心脏起搏运作的，机场的安检也扫描不到。”安西的眼睛在镜片后闪闪发光，“贴在左胸，我们追踪你。”　
（旁白：该道具纯属作者异想天开，敬请5视…）　

“嗯。”　

两个人站起身要走的时候，安西又对流川说：“据樱木说，有一辆交接的车子是爱知县的车牌，我们已经联系那一边的警局在查了。”　

流川动了动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倏然瞪大双眼。　

14。　
越野开车带着流川与仙道保持着通话，在市区兜兜转转很久以后，才在仙道的指示下来到鹤屋町，停在一幢老旧的电梯公寓楼下。　

“从马路左面数第三幢15楼A座，窗户上挂出白色手帕表示交接成功，等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走下来开马路边的白色Nissan走，你们就跟上去，下款的地方等一下再联络。”仙道在电话里对流川和越野吩咐。　

从马路左面数第三幢15楼A座，流川默默的念着这个地方，但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传达给安西，心里有点焦虑。　

过了一阵，流川缓缓蜷起身子，右手伸入左胸，摸到那个贴在心脏上的定位仪，越野侧头问道：“怎么了，流川？”　

“胃有点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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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条街以外的湘北小组监控车中，所有成员在焦急等待。　

“怎么办啊老爹！！你那个11太不可靠啦！！”樱木向安西高声问道。　

“是啊，追到这里，却有这么多房子，我们总不能一间一间的去找吧？”三井也显露出少有的焦急。　

安西心里也非常着急，因为定位仪又不是发报机，流川就算有话要说也没有办法说出来啊。　

彩子望着屏幕上忽然一闪一闪的红点奇怪的说：“怎么回事啊？忽明忽暗的呢？”　

安西迅速走过来，瞥了一眼屏幕说：“记下来！”　

过了一阵，红点又持续明亮起来。　

“唔…”安西拿起彩子记录的点与圈，思考一阵问：“彩子，你是学情报的，这是莫斯码吗？”　

“不是。”彩子摇摇头。　

“我看也不像。”安西的脑中飞速旋转，流川会用什么样的密码来传达信息呢。　

忽然灵光一现，安西说：“我知道了！这是…”　

余下的话却留在安西口中，因为他马上意识到，湘北内部有陵南的人，一旦自己说出这是美国海军的信号灯码，等于直接把那个11指向了流川。　

安西迅速的接着说道：“马路左面数第三幢15楼A座！赤木三井木暮，你们三个人从楼梯上，樱木和宫城守在楼下，速度！”　

安西转过身把刚才记录的纸张用打火机烧毁，心中传来阵阵欣慰，今天早晨出发的时候，所有队员的通讯工具已经全部没收，而且一直不准许单独行动，连上厕所也是结伴而行，看来今天终于可以有所收获了。　
仙道，你等着吧。　
＊＊＊＊＊＊＊＊＊＊＊＊＊＊＊＊＊＊＊＊＊＊＊＊＊＊　

坐在藤真病房里，仙道的眼皮跳了一跳。　

早上越野和流川出门的时候，花形来电话说藤真已经在凌晨醒了过来，仙道便匆匆忙忙赶到医院，藤真正半坐在病床上，用左手吃着早餐，没有扣的病号服里露出右胸上裹着的厚厚纱布。　

“泽北怎么没有来？”仙道问。　

“他回去东京了，已经来过电话。”藤真的身体还有点虚弱，声音比平常更加温和。　

“哦。”仙道心不在焉的应着，又问道：“你不认识诸星大吧？”　

“认识也只是听你说起过，你知道我从来不做白色生意，他也不在我这里买什么。”　

“嗯。”　

“说起来，他被你压了那么久，现在又有起色了吗？”　

“不知道，我早忘记这个人了。”仙道皱皱眉头。　
藤真忽然用很真诚的口吻说道：“谢谢你，仙道。”　

“啊？”仙道一时没有明白。　

“泽北告诉我，你因为我的伤去了巴西。”　

“哦，那个啊，只是顺路而已。”仙道笑了笑，把头侧向一旁。　

“看起来泽北比我了解你的多。仙道，我要收回我说过的话。”藤真依然是很真诚的说。　

“什么？”仙道回过头来。　

“我说你无情。其实我错了，你只是不让别人知道你有情而已。”藤真也笑起来说：“我在鬼门关走过这一趟，忽然间明白了很多东西。早晨泽北来电话的时候，我们从来没有像这样聊过这么久——我们才发现，你帮过我很多，可是我不知道，你也帮过泽北很多，可是他也不知道。所以，谢谢你。”　

仙道的眼里有点涩涩的感觉，努力清清嗓子，开口说道：“说这些做什么…”　

“不是，仙道。”藤真打断仙道的逞强，“过去我一直被我们之间的金钱关系蒙蔽了眼睛…其实在我们三个人中间，是你最早发现的吧？”　

“发现什么？”仙道不解的问。　

“友情。”藤真伸出右手，因为牵动伤口处的疼痛而剧烈抖动了一下，“男人之间的友情。”　

仙道被藤真的话语震了一下，眼睛里更加觉得酸涩，愣了一愣以后，伸出右手紧紧握住藤真的手说：“算是吧！”　

两个人的坚毅眼神深深交换，好像在一瞬间忽然明白了彼此，转而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以后，藤真又说：“今天你一直心神不定，不太像你。”　

“是吗？啊哈哈。”仙道又打着哈哈敷衍着。　

“是因为流川在交接吗？”没有理会仙道的马虎眼，藤真认真的问道。　

“啊？”仙道空洞的笑容停在嘴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藤真根本没有打算给仙道留下任何逃避的余地，继续问道：“对流川，也要无情吗？”　　

仙道恨不得能够立刻飞奔出病房门去，勉强的扯扯嘴角说：“怎么这么问……”　

“问你自己。”　

“有那么…明显吗？”　

“只有你才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那以后，我会努力让别人看不出来的。”仙道又一次扬起笑容，对藤真说：“你不是说过吗，我们这种人的喜欢，有时候只会带来毁灭…”　

藤真怔住了，过了一阵才轻轻点头。　

忽然间仙道的眼皮就跳了一跳，条件反射一般的，仙道拿出自己的PDA，轻触屏幕，看到上面两个几乎交叠的红点。　

“该死！”仙道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立刻走出病房拿起电话。　

总算发出消息了，车里的流川轻轻嘘出一口气，安西一定会懂得自己的意思的。　

忽然的电话，越野接起来，只说了一句：“是！”就立刻焦急的叫流川下车，飞速向那幢楼跑去。　

来到15层A座，越野没有敲门，抬手就向门锁开了一枪，直接踹开门冲了进去，里面的人都因为突然的枪响而愣住，越野大声喊道：“快走！警察马上到了！！”　

本来正准备掏枪的一众人等刷拉拉的开始收拾东西，越野见到钱箱已经在身穿黑T恤的人手中，白手帕也已经准备好了，就上前提起钱箱说：“快点走！！”　

“站住！”旁边一个人站出来拦住越野说，“钱是我们的，货你们可以拿走。”　

“交接已经完了，货在你们手上，这是规矩！”越野冷笑一声拨开来人的手，继续向外走。　

拦住越野的人正要举枪，被流川一把抓住，回过头来，流川才发现这个人正是安西说的神宗一郎。　

海南本来在地处东南亚的一个小岛国，因为不是本地人，所以交接货款的时候没有仙道或泽北那么多的中间人，都是直接由自己人出面，这一次就是神代表牧绅一前来接货。　

神侧首对流川说：“这样子牧先生会很不高兴的。”　

流川冷冷说道：“如果他知道你从爱和搭私货，会更加不高兴！”　

流川一语道破了自己的秘密，神愣在一旁，流川已经拉起越野跑出门外，两个人将手中的枪扔在走廊角落里，快步乘电梯下楼。即将离开大楼时，又在入口处碰见了樱木和宫城两人。　

“死狐狸！本天才就知道是你！！！”樱木大踏步的走向流川。　

越野上前抵住樱木说：“樱木警官，你们在执行任务吗？”　

“对！就是抓你们！”樱木依旧大声嚷嚷。　

宫城走上前对越野说：“能麻烦检查一下你们手里的箱子吗？”　

越野打开手提箱，一塌塌美金耀眼得让人不敢多看。　

樱木高叫道：“这么多钱！你们带这么多钱在这里做什么！！”　

“数钱，看不惯就滚！”流川冷冷回答，犀利的眼神瞪着樱木。　

宫城检查了一阵，没有什么发现，只好放两人离开，身后樱木还在叫嚷着：“小宫！！怎么能这样就放走那个死狐狸！！”　

“那我凭什么抓人？凭人家钱多？”　

流川回头看到15层的窗户上飘飘洒洒的白色粉末像下雪一般在空中飞舞，看来上去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又一次失败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流川在心里问。　

越野和流川回到仙道寓所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仙道等候在客厅的沙发里，神色严峻。　

看到两个人回来，仙道收起沉思说：“越野，你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动身到缅甸去接福田。”　

越野应下之后转身离开，仙道又回头对流川说：“你也累了，休息一会，我送越野去机场。”　

“嗯。”流川因为任务失败还在郁闷中，抬起眼睛看了看眼前这个深邃的男人。　

“还有，鱼住师傅今天回去老家，你等我回来我们到外面吃。”　　

仙道离开以后，流川揭下胸口的定位仪，扔到马桶里。　
忽然之间，流川觉得这个定位仪很沉重，压得自己的心脏好痛，似乎在揭下来的一刹那，心跳才回复到正常的负荷。　

“想吃什么？”仙道问开车的流川，又发现自己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以前还从来没有关心过越野想吃什么，也没有关心过福田想吃什么，为什么就这么想要了解流川的一切呢。我真是…搞不懂自己。　

“随便。”　

两个人出现在位于港口未来大桥的琵雅21餐馆。这是一家小小的餐馆，坐在四面全是玻璃的店内，让横滨港的所有景色尽收眼底，仙道选了靠窗的位置，两个人都坐在面朝海景的一侧。　

“我钓鱼以后，常常来这里吃饭，我喜欢这样透明的建筑。”仙道拧开矿泉水，又招呼侍者给流川要了一杯温水。　

“嗯。”流川低头摆弄手中的筷。　

点菜以后，仙道对流川说：“先吃这个。”　

流川抬起眼睛，仙道递来的是一个药盒。　

“越野说你今天胃不太舒服，怎么回事？”　

流川没有回答，黑色眼眸中有光彩流动。　

“你平常可以回来吃鱼住师傅做的菜。”　

“嗯。”流川有点恍惚的以为自己身在梦中，因为他从来冰冷的心中，竟忽然有一股温柔的暖流在轻轻激荡。　

“快吃吧。”仙道指指药盒，“吃完我还有话要问你。”　
看着流川吃下药，仙道缓缓开口问道：“越野说，你认识阿神？是吗？”　

“那一天跟踪安西在山内码头，偶然见到他和爱和的人交接。”　

“你怎么知道是爱和的人？”　

仙道的问题差点让流川愣住，随即回答说：“有一部爱知的车。”　

仙道自言自语的说着：“唔…是牧在诸星大那里要货吗？”　

“不是。”流川脱口说道。　

“嗯？”　

“交接的人是藤真身边的长谷川。”　　
（旁白：不要忘记流川在藤真身边呆过，表问我仙道为什么不怀疑，认识的哈。）　

“他？藤真是不会允许身边的人碰白的东西的。”　

藤真不允许身边任何人利用他走私的渠道做毒品生意，这一点仙道是了解的，以前也曾经有过藤真亲手铲除那种人的经历，在藤真愤怒起来的时候，总是会温和的送人上路，不会比仙道更加留情。　

那么，长谷川利用藤真走私车辆的渠道在做交易，若是藤真有所察觉的话……　

“是他！”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出这两个字。　

仙道立刻联系花形询问长谷川的下落，花形说不知道长谷川去了哪里，藤真受伤以后，底下的人有点乱。仙道嘱咐花形不要再让长谷川靠近藤真，又对流川说：“我们等他回来吧，也不急这一时。”　

流川点点头，瞥见仙道在桌下紧紧握住的双拳，像是忽然般的错觉，以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