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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仙流大逃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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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筒放在流川的腿上,黄光像一条蜿蜒的死蛇横躺在泥地上,扭曲,渐弱,在远处被夜吞噬。 
“男生6号角田悟……” 
流川突然转头看着仙道,仙道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好了,没有了。今天第一晚,死了四个人,进度不算好,但也不算坏。总之还需要努力。今天一天大家也累了,祝同学们有个好梦。” 

一切回复沉寂。 

“……流川,把手电关上吧。这样亮着光不安全。” 
“仙道。” 
“恩?”仙道开始低头收拾地图和指南针。 
“仙道”,流川直视着仙道,一字一句的说,“角田为什么死了?” 
“流川……” 
“他到底为什么会死?!无缘无故为什么会死?!怎么死的?啊?!” 
“流川!”仙道猛然探过身去,一只手按住流川的肩,另一只手压在流川的手上,把手电按灭了。 
突然黑下来。像被突然包裹在大鸟羽毛厚重腥臭的翅膀中。完全的,固体的黑暗。仿佛加了墨汁的果冻。还有刚分娩出母体的小羊那样呻吟般的雨声。 

仙道觉得自己按在流川肩上的手随着他的呼吸在起伏。空气潮湿但仙道想出声时才发现嗓子很紧,“流川……” 
仙道抱住他。 

脸上的伤口比想象的深,在湿润的空气和雨水中开始忙忙碌碌的发炎,喧嚣的疼和痒。仙道抱的很松,手臂轻轻碰着流川的衣服。虚空的抱法,拥抱着流川的衣服,但他的人在远处。 
仙道听,他发现流川呼气时他在吸气,流川吸气时他在呼气。 
于是他屏住呼吸。把频率调的和流川一样。 
过一会儿仙道发现又不一样了。 
仙道轻轻咳了一声。 

“仙道。”流川忽然说,声音冷静。 
“角田他是被某个人杀死的。”流川说,“他是被我们这些人中的某个,杀死的。” 
“仙道……”流川从仙道空散的拥抱中探出胳膊摸到背包,把包拉开。 
“流川?” 
“仙道,我们忘了看看背包里的武器。这才是最危险的。” 
“……流川。” 

流川把电筒探到包里,打开,仙道用身体挡着余光。 
流川在包里翻到望远镜和军用弹簧刀。 
不算太离谱,和仙道比的话。 
仙道包里有四个装满7发子弹的手枪弹夹,但是,没有枪。 
“他妈的!” 
仙道第一次听流川这么骂,比起愤怒,不可理喻的语气更甚。 
仙道笑起来,这是整晚他第一次笑。 
他揉揉流川的头发,笑起来。 

(五) 

泽北听见屋顶漏雨的声音。非常非常模糊遥远,因为那是从屋里传出的,隔了墙——泽北坐在屋外檐下的地上,背靠着墙脚——泽北甚至怀疑那是自己的幻听,外面的雨还没停,自己听到的应该是雨声吧。自己听到的绝不是漏雨的声音,绝不是水滴从砖缝间渗透坠落砸在破烂的木板箱的声音,滴答,滴答…… 
泽北这样坐了一个小时。他的表摆在他的膝盖上,正对着他的眼,小小的荧光表盘可以映出他的眼,他的眼可以映出小小的荧光表盘,表盘里又有眼,眼里又有表盘,又有眼,又有表盘。 
直到分针停在“12”上,1点整,所有眼睛和时间消失。泽北猛然抓起表,手指痉挛着把表扣在手心里,缩起身体把头埋在蜷起的腿中。 

……一分钟。 

泽北慢慢抬起头,静默的坐了一会儿,手撑着地,蹭着墙站起身。 
腿弯的久了,有些麻。 
泽北走出屋檐走进雨里的动作轻微踉跄。 
他把手举起平摊开来,雨水打在手里。 
表“啪嗒”掉落。 

屋里,角田的尸体已经冷了。 
……………………………… 
……………………………… 
当大家陆续散开时,站在人群后面的泽北默不作声的选了另外一条下山的小路。 
从树林入口开始,小路仅仅延伸了几百米就隐没不见。 
泽北在石块和杂草间穿行,草疯长的像木本植物,泽北手里握的是从包里翻出的镰刀一样的东西——那是他的武器——当他割开太过茂密的草时,草叶边缘的倒刺把他的手划出一道一道血痕。 
天渐渐暗了,泽北停下来喘口气。 
他抹了把汗,手背上的小伤口细细的疼。他把手举起来放到嘴边吮吸着伤口,咸咸的。 
他无法避免的看到手中紧握的刀,他看到自己的手指紧紧的攀着刀的木制刀把,发白的指节上小伤口纵横交错。 

“太……可笑了。” 
泽北慢慢的轻声说了一句。 
他把刀猛然扔出去,大喊了一声,“太可笑了!!!” 

泽北一个人走在这条没有人选择的小道上,离开所有人。 
只有他一个。 
只有他一个人。 

他僵直的站着,过了很久慢慢俯下身子,拨开杂草寻找刚才被扔出去的刀。 
他伛偻着身子潜行于草丛中,草叶打在他的脸上,他寻找着被他丢弃的刀,抬起手……擦掉弯腰时流下的眼泪。 

当泽北看到那间树林空地中的房子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雨绵绵的下。 
泽北想这可能是岛上居民撤走时留下的空屋子,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泽北尽量不出声的走过去,默默握紧手里的刀。 

屋门没有上锁,推开时发出很大的“嗤扭”声。 
几乎同时泽北听到有人神经质的大喊,“谁?!” 
泽北的身体完全僵住了,他慢慢低声说了一句,“我,泽北荣治。” 
“哦……泽北君……”声音缓和下来,与此同时一个人影拎着刚刚打开的手电从屋角的木箱子后面闪出来,站起身朝泽北走去。 
“是我啊,角田……” 
“哦……角田君……”泽北也松了一口气。抬起眼睛盯着走过来的人的脸。 

泽北对于角田完全几乎什么印象,角田不高,长相也不出众,混在以樱木为中心的那群人里,泽北很少注意到他。 
“角田,还是把手电关上吧?”泽北提醒了角田一句。 
“哦……也对啊……”角田把照着泽北脸的手电关上,僵硬的一笑。 

泽北从窗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打量了一下屋子,好像除了几个破木板箱没有什么别的东西留下来。 
泽北自顾自的走到屋里的阴影处坐下,靠在其中一个箱子上。 

角田没有坐到泽北身边,而是在屋子另一头的墙角处坐下来。 

“喂……泽北君……” 
很久没有人开口之后,角田忽然喊了泽北一声。 
“恩?”泽北坐直身子。 
“以前……几乎都没和泽北你说过话吧?” 
“啊?是吗?” 
“泽北给人的印象虽然温和,但是冷淡又沉默啊。” 
“是这样吗?”泽北想了想,自己一直是很有礼貌和同学之间交往的,原来被人觉得冷淡啊。他下意识的小小的弯了下嘴角,就像经常做的那种表情。 
在阴影中,有一点自嘲,冷淡,沉默的微笑。 


'二年C班,数学课' 
“搞什么嘛,下午的第一节课安排成数学,怎么可能不睡觉……” 
泽北右边的女孩轻轻的咕哝了一声,打了第n个呵欠。 
泽北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窗外。 
教室很高,只能看见窗外小小的绿色树尖和月白色的天。已经到了暮春,樱花已经谢了,教室窗户半开着,一种天慢慢变热时特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泽北托着腮,也开始眯起眼睛。尤其是看到窗边睡的日月无光的流川,人就更困了。 
流川坐在泽北左边,但是泽北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自己上课时从没见过他的侧脸。 
往左看时永远见到流川的后脑勺,压在脑袋下面的半个胳膊,泽北想,虽然节节课清醒着不容易,但是像流川这样节节课睡着也不容易啊。 
…………………… 
这堂暮春时节下午的数学课,泽北最终也没能睡着,只是眯着眼睛盯着某人睡的一塌糊涂的后脑勺,翘起来的几根黑头发,艳羡而已。 
泽北恍恍惚惚的眯着眼睛有点恶毒的想,“真想掐住他的脖子把这小子摇起来。”又打个呵欠,“怎么才能在讲台上的老头罗里罗嗦时都睡的那么熟……” 
再恍惚一阵就下课了。泽北摇摇头发。往左看,流川还是那个姿势趴着。 
“喂,流川,下课了,不活动一下对手臂的血液循环可不好啊……” 
泽北不是没听说过“搅我睡觉者死”的典故,不过他也没想认真的对流川讲话,声音低低的,流川大概是听不见吧。 
“那又怎么样?” 
出乎意料的,泽北竟然看见流川直起身子,不咸不淡的扔出一句,一边说话一边还下意识的抹了抹嘴角的口水。 
泽北一愣,笑起来。 
“喂……” 
“恩?”泽北看到流川转头盯着他。 
“怎么你笑起来也一样白痴呢?” 
“啊?” 
泽北还没明白过来那个难得开口说话的小子说了什么,就看见说话的人已经若无其事的倒下去接着假寐去了。 
恍惚中只听到“白痴”二字。泽北又笑了笑,决定不和他计较。 



“泽北?泽北君?” 
泽北回过神来,听到角田在叫他。 
“有事么?” 
“没有……只是你很久不说话,以为你睡着了。” 
“没有。” 
泽北答道。 
“我到是有点困了,可我们谁都不敢睡吧。”有点瑟缩的语气。 
泽北没有答腔。 

一直沉默。 

漏水声。雨滴打在破木板上,滴答,滴答…… 
泽北甚至能听到角田有点重的呼吸声透过滴水声传过来。 

口有点干,泽北想拖过身旁的包,拿一瓶矿泉水喝。 
泽北抬起右手去够包,右手里一直握着刀,当他抬起手时,细而长的刀刃在窗户透出的微光下一闪。 
同时泽北听到枪声和感到肩膀一阵灼痛。 
…………………… 
…………………… 
泽北向角田扑过去时还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脑中回响的一声枪响,肩上烧灼的疼,角田神经质的跳起来开枪的样子,自己扑向角田的动作……这一切都是白茫茫的混沌,混沌中泽北和角田扭打在一起。 
耳朵里只能听见角田发疯一样的大叫……泽北定了一下神,发现自己压在角田身上,左手卡住角田的脖子,角田没有任何余地的被固定在地上,扭动着身体。 
“我……我,你……你不要动,你……你把枪给我我就放开你……” 
泽北语无伦次的说,左手放松了对角田的钳制。 
“你……你先……刀……你…………是你………………你…………” 
泽北定定的看着角田的口里开始涌出血,还有不停模糊的“你,你”的音节。 
“我……我不是……我没有…………是你先开枪……你有枪……你……我没有……” 
泽北从角田身上滚下来跌跌撞撞的往后挪,右手撑到水泥地时感到一片粘腻的潮湿,他无意识的举起右手,看到手掌里的血。 

角田在地上不停扭动的身体上,腹部插着泽北的刀,细长的刀刃几乎没入身体,只有刀柄露在外面。 

“你…………我没有………你,你怎么了……” 
泽北踉跄的站起来,不断往后退倚在墙上,右手疯了一样往墙上抹,“我没有……你…………你……” 

角田已经不动了。 
漏雨的声音,水滴从砖缝间渗透坠落砸在破烂的木板箱的声音,滴答,滴答…… 

泽北沿着墙壁慢慢下滑,肩上被刚才擦过去子弹带下一块皮肉,跳着疼。 
泽北咽了一口口水…… 
他完全茫然的坐着,他想,他只是要拿一瓶矿泉水而已,他刚才只是在拿一瓶矿泉水,后来,后来…… 

“角田?” 
泽北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声响。 

泽北慢慢站起来,突然转身冲出门,他跑了几步,盲目的冲进树林前听见突然响起的音乐声。 
然后是播报禁止区域的广播。 
泽北清醒了一点,他想,现在他应该转身回去,回去拿到地图,看看自己在哪儿…… 
他顿了顿,转身。 
转身时他听见山田的声音…… 

“男生6号,角田悟。” 

泽北慢慢跪下。 
…………………… 
…………………… 
一切……都完了。 
…………………… 
…………………… 
泽北一直蜷缩在屋檐下,抱着膝盖。他把表摆在膝盖上,正对着他的眼,小小的荧光表盘可以映出他的眼,他的眼可以映出小小的荧光表盘,表盘里又有眼,眼里又有表盘,又有眼,又有表盘。 
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冰凉的软环箍在脖子上,贴着皮肤,泽北想抬手去摸,但他只是僵硬的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膝盖。 
泽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不知道是否在禁止区域中。 
是否一个小时之后,软环在在脖子上炸开,炸断他的颈动脉和喉管,血雾状的从断口喷出来。 
他慢慢蜷缩着等待。 
…………………… 
…………………… 
一个小时后泽北平安无事的走进雨中,他平摊开手,表掉落在地上。 
雨打着手掌,把血冲走。 
…………………… 
一切,都完了。 

(六) 

流川睁开眼,他听见鸟鸣,神奈川流川家的院子里有棵槐树,树冠紧贴在在流川的窗户外面。从流川小时候他就记得那树上住着一窝鸟。具体是什么鸟流川当然是不知道的,他只记得刚上国中时那年夏天分外恨那窝鸟,因为那个夏天它们好象叫的特别大声,每天早上都把自己吵起来。国一的流川曾经无数次幻想爬上树把那窝鸟扔的远远的,不过只是幻想而已,后来的流川睡觉的本领提升了一个档次,鸟叫已经奈何他不得了。人总是能战胜自然的。 
所以当流川睁开眼听见鸟叫时,他半睡半醒间仿佛回到13岁的夏天,窗户外面绿色摇晃的槐树叶,热闹的鸟叫,关于像投三分一样投掷一个鸟窝的幻想,还有,曾经急切的想要长大的自己…… 
脖子疼。流川把手放在脖子上,晃了晃脑袋。 
背后是坚硬潮湿的树干,整个脊椎仿佛也被折磨成了树干的形状。 
流川迷糊的坐着,盯着清晨的树林……然后终于想起一切。 

“流川,你醒了?” 
流川抿了抿嘴,转过身子朝向仙道。 
……………… 
……………… 
“你有病。” 
流川并不是真的一早就想骂人的,只是他看见仙道盘腿坐在包前,把一面小镜子勉强竖在包上,半躬着身子对着镜子整理头发,身旁倒着一瓶定型水。 
“怎么样?” 
仙道把头转向流川,挑了挑眉。 

仙道的头发是刚竖好的,脸上贴了OK绷,他扬了扬眉毛,然后大大的微笑。 

“白痴。” 
“哈哈,流川我偷看了你的书包哦,你带了篮球来吧?拜托,修学旅行啊,你这小子……” 
仙道话没说完,因为流川凑到他的身前,把手放在他刚整理好的头发上。 
………… 
阳光穿过黑暗的宇宙,穿过蔚蓝的大气层,穿过深绿的树林,然后落在流川放在仙道头发上的手背上。 

“白痴。……这样很好。” 
流川说。 

“流川。……我想陪你打篮球。…………以后我想一直陪你在那个小球场打篮球。” 
仙道说。 
……………… 
…………………… 


“同学们,昨天晚上休息的怎么样啊?”音乐声响起,六点了,山田的声音从广播中传出来。 
“不要赖床了,现在拿出你们的地图,记录一个小时后的禁止区域……” 

黑夜过去,新的一天开始。 
距离游戏结束还有60小时。 
新的一天。 

仙道把记好标记的地图塞进包里,站起来,跳了两下。 
他伸出手递给流川,望着流川的眼睛,嘴角弯起来: 
“走吧。” 
他说。 


为了确认一下具体的方向,流川和仙道走上昨晚看到的斜坡。斜坡远比看上去要高,爬了半个小时才站到顶上。 
果然离海不远。 
站在斜坡顶上,透过树木和些许的灌木,可以望到海。 
“喂,流川,你觉不觉得新下过雨的海像刚换过水的游泳池?”仙道笑着对流川说。 
流川斜了他一眼,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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