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许文强-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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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毕竟是你家的房子。”
“你就放心住下吧,这栋房子归我名下,平时,也只有我偶尔会来一下,很方便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时候,大厅的门被推开,司机金叔闯了进来,他打断两人的谈话,大声说道。
“小姐,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金叔,你先等等,我去换件衣服就下来。”
冯程程这身装扮只是在家里才如此,不适合去夜校,所以,她要上楼去换一套朴素点的衣服。许文强目送着她跑上楼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些天,对冯敬尧这个人,他通过许多渠道,做了深刻的了解,他发现,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彩虹搭就的桥,如果,他能走到桥那边去,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司机金叔小心地观察着许文强,他总觉得这个家伙对自己的小姐不怀好意,然而,他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一天天,看着小姐对这家伙越来越痴迷,他感到非常害怕,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牢他,找到他的破绽,把小姐从他的魔掌里救出来。
司机金叔的敌意,许文强不可能没有感觉到,虽然不知道这敌意从何而来,不过,他并不在乎。
他笑嘻嘻地望着司机金叔,如同主人一般请他坐下。
第五十一章 刘志陆
第五十一章 刘志陆
保康里,孙记杂货铺。
前堂是店铺,有一个柜台,柜台上摆放着孩子们喜欢吃的各种西洋或东洋糖果,柜台后是一个架子,上面井井有条地放着各种日用百货,油盐酱醋等日用品则沿着一侧的墙根摆放,另一侧,有条通道通向后面。后面是一个小天井,天井里有一个小花台,现在这个季节,花台里的花都已枯萎凋谢,连叶子也失去了过往的青葱,透着枯黄。天井的后面,是一个两间一厅的屋子,是杂货店老板孙兴的私人住宅。
刘志陆坐在大厅的雕花木椅上,头枕着椅背,双脚高抬,放在八仙桌上,不停抖动。
他的两个保镖,张龙和赵虎在另一间房里,两人正在就着花生米下老黄酒,偶尔还划两拳,吆喝声时而低沉,时而高亢。
刘志陆的心情非常郁闷,陆光庭是他的结拜兄弟,他在他的地盘上死去,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如今,他不仅得罪了南方的民党份子,就是在道上,也成了一个卖友求荣之徒。
然而,他却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虽然,那满满的一小箱小黄鱼的确令他心动,但,那不是主要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怕死!他那样做,陆光庭死定了;他不那样做,自己就死定了!
本来,他只是一个中间人,提供自己的地盘让老陆和别人谈判,与老陆谈判的家伙是什么人,他都不知道。
不料,不知道那人是怎样知道这件事情的,找上了门,让他那一天到杭州老家去暂住,为此,给了他一箱小黄鱼。
他知道对方这样做,肯定有问题,不过,那一箱小黄鱼太诱人了,亮得晃人的眼,迷人的心。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不能拒绝那个人,那人是他的师兄,他们入青帮拜的是同一个师傅。他非常清楚那个人的性格,黑帮份子的残忍无情,他见过不少,可是像那人那样嗜血好斗,残暴横蛮的家伙,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刘志陆曾经见过那家伙,只因别人在他面前扁了一下嘴,他就认为那人冒犯了他,活生生地用长凳的凳脚把那人打死,然后,套在麻袋里扔进黄浦江。
所以,虽然明知有不妥,他那天还是离开了上海。
回来之后,他得到了陆光庭的死讯,并且,动手的是他手下的干将刀疤强,不知道那家伙在哪里找来的一帮枪手做的这件事情。为此,他四处寻找刀疤强,可惜,那家伙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他其实事前已经猜到会有类似的结局,然而,侥幸的心理支配了他,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何况,那是满满的一箱小黄鱼。
很快,他就知道上海滩不能呆下去了,不过,偌大的一份基业,他还是舍不得的,如果一走了之,拱手让人,那样的代价,他实在是心疼。所以,他隐藏了起来,暗地里操纵自己地盘上的事物。毕竟,民党的基业在南方,他们的触角还无法伸到上海来,特别是在租界,除了一些耍笔杆子的家伙,没有什么人。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也许过江的并不是什么龙。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那天的行动中,有一个漏网之鱼,后来,经过多方打探,他知道,那个人和最近在上海滩风生水起的斧头帮有关系。关于闸北近期发生的故事,他也略有了解,那个新任斧头帮帮主可以说是创造了一个奇迹,从一个拉黄包车的苦力一跃成为黑道豪强,并且把一个不入流的三流帮派,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华界最强大的帮派,一向鱼龙混杂,难以治理的闸北区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甚至可以评得上模范街市的称号!
这样的人,是自己所无法对付的!
所以,权衡再三,他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上海滩,毕竟,不管是什么,都没有命更重要。
今天是他在上海的最后一天,一会,午夜十分,他将登上外滩码头的一条船,前往北方。他也只能在夜深的时候,才敢出门,对方眼线众多,他已然是一个见光死。
刘志陆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他手摸在腰间的勃壳枪上,双脚离开桌面,侧耳聆听,天井那里传来的脚步声,声声惊心。
刘志陆闪到了一边,靠墙站立,驳壳枪已然举在了手中,昏黄的电灯光线下,他的脸色像黄疸病人一样黄得惊人。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然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师弟,是我!”
刘志陆听到了那声音,紧绷的心立刻松了下来,他把枪插回腰间,走到门前,打开门。
进门那人身材高大,健壮,身着蓝袍黑褂,左手大拇指上套着一个碧绿的玉扳指,头上是一顶呢子宽沿软帽,帽檐压得极低,帽檐下的一双三角眼,张合之间,凶光毕露。
有两个壮汉跟在他身后,一身灰色短打,双手抄在怀里,神情漠然。
“师兄,你怎么来了?”
那人没理会刘志陆的话,视线在大厅里飞快地转了一圈,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刘志陆坐下,在这之前,他在桌子另一侧的椅子上已经坐下了。
刘志陆小心地看着他,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那人把帽子取下来,放在桌子上,有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师弟,马上就要离开上海了,我这个做师兄的怎么也得来给你饯行啊!”
“有劳师兄了!”
表面上,刘志陆显得有些受宠若惊,然而,内心的抱怨却怎也压抑不住: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走上这条路啊!
“你们进去和里面的兄弟耍耍,让我陪师弟说说话,一会,直接送师弟去码头。”
那两个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壮汉,向他点点头,走进刘志陆保镖所在的那个房间。刘志陆顿时松了一口气,那两个神色冷漠的汉子带给他的压力不小。
“师弟,你决定了,去哪里吗?”
“天津,也有可能去北京。”
刘志陆其实想去的地方是青岛,不过,有些时候,对某些人,没有必要说得那么清楚。
“是这样的,师弟这次离开上海,其实,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地步,这是我的失误,不过,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显得多余了,我只能祝师弟一路走好,不晓得师弟盘缠有没有带够。我这里有一千大洋的票子,美孚银行的,在天津,北京都能取。我知道这点钱实在算不了什么,不过,就当是我的歉意,务必请师弟收下。”
说罢,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本票,从桌子上推过去,递到了刘志陆面前。
“师兄……”
感激涕零之下,刘志陆几乎说不出话来,那人进门之后,所保持的那一点小心瞬间烟消云散。他为自己对师兄的误会而汗颜,师兄始终是师兄,还是那个在街头打斗中帮他挡刀的师兄。
“好了,别这样,快把钱收起来吧!”
那人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刘志陆身后,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这时,厢房那边突然传来了声音,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和人痛楚的呻吟声,随后,刹那之间,重新变得静默。
出什么事情了?
刘志陆心里泛起疑问,他转过头,望向自己的师兄,回首之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随即,耳边响起了一声沉闷的枪响,几乎同时,眼中的那个枪口火光闪现,他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在自己的脑袋上撞了一下,令他身不由己地向后跌倒,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刘志陆仍然缩在椅子上,头却枕在桌面上,双手低垂,在桌子下不自然地摇晃几下,然后才僵直不动,一缕黑血从他头下流出,顺着桌面流淌,自桌子边沿滴落,掉在青砖铺的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那人飞快地把桌面上那张银行本票拣起,对着电灯灯光看了看,然后,笑着说道。
“妈的,幸好没被这家伙的血弄脏!”
这时,有两个人从厢房走出来,正是随他前来的那两个壮汉,他并没有回头看,但就像知道出来的一定是那两人一样,他沉声问道。
“都弄干净了吗?”
“是!”
“那,走吧!”
很快,三个人离开了屋子,昏黄的灯光下,死去的刘志陆仍然大张着眼,满眼的不信和惊疑,那是他曾经作为一个人唯一残留的印迹。
又过了一会,大概十来分钟后,天井那边又响起了脚步声,一群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戴春风看见已经成了一具死尸的刘志陆,脸上的神色快速地变幻着,阴晴不定。
这时,许文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瞧见这个场景,不怒反笑,对着屋内的人说道。
“看来,这家伙也是一个替罪羊,在他背后还有一个人!”
“定言兄,现在怎么办才好呢?我们和杜月笙说好的,活捉刘志陆,开香堂,问清楚他为何背信弃义,卖友求荣,而现在,这家伙死了,肯定是有人想我们背黑锅,和水果月笙起冲突。”
戴春风有些忧心地说道。
许文强笑了笑,说道。
“没关系,我会有法子应付的,现在,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这场游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很快,他们也离开了,屋子里只留下了那具尸体,他仍然大张着眼,眼中却已空无一物,死神是最残忍无情的,一旦被它盯上,就表示你终将归于虚无。
第五十二章 刀疤强
第五十二章 刀疤强
刀疤强原名王强,刘志陆是他的师傅,一向对他信任有加,他在陆光庭遇刺事件中,只是一个中间人的角色。他原本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只要做得巧妙,没有人会知道他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不过,那件事情发生没多久,他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他原以为自己隐藏得很深,然而,事实和想象有很大的区别,最后,他依旧没有逃脱替罪羊的角色。
站出来,告诉别人,这件事情,自己只是中间人,对里面的关系一无所知,谁相信,再说,站出来之后,还能躲得回去吗?
自从,有一次去寻找朋友帮忙,险些被暗杀之后,他就明白自己只有跑路了!
当中间人,他很是捞了一笔,再加上多年以来,不多不少还是有点积蓄,只要离开上海,在哪个地方都能生存。
他知道越快离开上海越好,可是,他却有不能马上离开的理由。
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他有一个瞎眼老娘,在闸北一带居住,具体是闸北哪个地方,就没有知道了。同样,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有孝心的人,他不可能丢下老娘,一个人逃跑。
可是,那是闸北,正是斧头帮的地盘,他如果早知道那帮人下手的目标有斧头帮的人在里面,说什么也不会接下这个差事。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后悔已然无用,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想个办法,潜进闸北,把老娘接出来,一起离开上海。
要做到这个非常困难,一是他不知道斧头帮那些人是不是知道自己掺和在这件事里,第二就是,如果他们知道,那么又是否清楚自己在闸北有个老娘呢?
犹豫了好几天,他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冒险进入闸北。
刀疤强给老娘安的家在闸北三星里,长年雇有一个苏北妇女照看,他很少回家,主要是担心被仇人知道那里,回家之后,如非必要,也绝不在外露脸,同样是担心那一点。
老娘常常问他,为什么很久才回一次家,他解释自己在外面跑单帮,做生意,他老娘的眼睛有毛病,看不见东西,很容易就被他的谎话糊弄过去了!
这一次,要老娘和自己一起走,应该想个什么理由呢?
当刀疤强担着一挑子梨摇摇晃晃拐入三星里的时候,心里浮现的就是这样一个念头。那个时候,正是傍晚时分。
他化了装的,一身泥腿子打扮,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烂草帽,蓝布所做的裤子裤脚挽得极高,露出带着黄泥的小腿,脚下是一双开了口的黑布鞋。肩上挑着的那两筐梨,是在郊区一个真正卖梨人那里连挑子一起买来的。
脸上故意抹了一些污泥,特别关照了那道刀疤,现在的样子,就算是自己冷不丁看见,恐怕也认不出来,更何况是那些没有和自己照过面的斧头帮帮众。
所以,他叫喊着在自家门前转悠的时候,没想到会被人识破。
转了一圈后,发现自家门前没有人,他猛地推开虚掩的房门,闯进屋去。
堂屋里没有点灯,非常阴暗,一时之间,刀疤强什么也看不见,他慌忙放下挑子,眨了眨眼睛,适应之后,视线在堂屋里扫射一圈。
屋里没有人,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尖嘴茶壶,一个茶杯侧翻着摆在桌子上,曾经有些茶水流出来,流淌在桌面,不过,现在已经干涸了,只留下了一些痕迹。
四周静得可怕,他不由咽了口口水,喉咙口咕噜一声,那声音异常之大,在室内久久飘荡。
“妈!”
刀疤强不禁轻喝出声,然而,没有回音。
他的心沉了下去,种种可怕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回荡,他飞快地冲进里间,仍然没有人影。
“妈!”
他提高了声音,再次回到堂屋,目光无助地在四周徘徊。
会不会是出去窜门了,他怀着这样的心态,推开大门走了出来。在大门前,有两个人微笑着望着他,那两人一身黑衣短打,腰间各自别着一把短柄斧头。
糟了!
他下意识地迈动双腿,开始逃跑,然而,他很快发现在自己的前面,又有两个同样装束的人挡在面前。
刀疤强怪叫一声,冲了过去,准备做困兽之斗。结果,前方那人一句话就让他停止了这个举动。
“刀疤强,你不想知道你老娘在哪里吗?”
“我娘在哪里?只要你们敢伤害她,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是吗?”
那个看上去像头目的家伙笑了笑,然后说道。
“你跟我们走吧,有人要见你,问你些话,只要你够聪明,你老娘肯定没事的!”
许文强坐在富华戏院的经理室里,正在听戏院经理汇报最近这一个月的帐目,有人在外面敲门,他向经理点点头,经理停止了长篇大论,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负责守在刀疤强住所前的谢四走了进来。
许文强向经理挥挥手,经理向他和谢四点点头,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怎么样?”
许文强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瞧了一眼谢四,轻声说道。
谢四脸上漾着笑,他向许文强弯了一下腰,以示尊敬,然后说道。
“文哥真厉害,那家伙果然回家来了,这几天没有白辛苦。”
许文强淡淡一笑,对他的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