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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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云南会馆 日 外
［格桑的马帮缓缓而来。
［刘老板带领伙计们从台阶上跑下来迎接杨金鹏和格桑。
刘老板：哎呀！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来了！格桑大人， 杨老爷，你们要再不来啊，这拉萨河水也会断流的，快请进，快请进。
［杨金鹏微笑着和格桑刚要进门。
尼玛：（洪亮的画外音传来）金鹏老弟，格桑啦，你 们一路辛苦了！
［格桑和杨金鹏闻声转头看。
［尼玛在扎西的陪伴下，下马，大步而来。
［格桑看着走来的尼玛露出笑容。
4。云南会馆内 日 内
［尼玛、杨金鹏、格桑依次在藏式的餐桌前围坐，尼玛高兴地举起酒杯。
尼玛：来，为金鹏老弟，格桑啦给拉萨带来茶叶，给我尼玛次仁带来 吉祥干杯！
［格桑、杨金鹏几人碰杯喝酒。
格桑：（放下杯子）尼玛大叔，我婶婶阿密纳她还好 吗？
尼玛：（难过起来）她……不好，自从你顿珠大哥被 日本飞机炸死后，你婶婶的脸上再也看不到笑容了，脸上天天挂着泪花……
格桑：（悲愤地）天杀的日本强盗！你们炸死了我阿 哥，我不能饶过你们，尼玛大叔，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到前线去，为顿珠大哥报仇。
尼玛：你不应该只为顿珠一个人报仇，应该为所有被屠杀的中国同胞 报仇。
格桑：对，为所有被屠杀的中国同胞报仇。
尼玛：眼下就有个机会，虽然不是直接上前线，但是跟上前线一样… …
格桑：尼玛大叔说的是参加抗日运输？
尼玛：对，天杀的日本强盗占领了缅甸，中缅公路被炸断了，驼峰航 线运量不足，所以政府急切地想通过茶马古道来运输抗日物资。（突然想起来） 对了，木石罗的马帮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杨金鹏和格桑对望了一眼。
［尼玛疑惑地看着两人。
杨金鹏：尼玛，说来你不要难过，木石罗的马帮在路上遭到了土匪袭 击，货物全给烧毁了，人马死伤无数，木石罗现在生死不明。
尼玛：（怔住了）这……这怎么可能，木家那么大的 马帮，他们都有枪啊！他们怎么会被土匪杀人劫货，这茶马古道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厉害 的土匪？
格桑：（心情沉重地）尼玛大叔，云南那边，自从该 死的日本强盗打到 怒江后，这土匪也跟着厉害起来了。我估计，木家马帮被毁，是几股土匪合在一起干的。
尼玛：（痛恨地）这些该死的土匪！
杨金鹏：（难过气恼地）哎，有可能，我的花依现在 也落到土匪手里去了！
尼玛：（一怔吃惊地看着杨金鹏）花依？是不 是金鹏老弟的侄女？
［格桑注视着杨金鹏。
杨金鹏：（难过地）是啊，这可怜的姑娘，我本来是 不让她到拉萨来的，可是她说她没来过拉萨，想来看看布达拉宫，谁知道路上就出了事……
［尼玛沉重地坐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第九集尼玛府佛堂
5。尼玛府佛堂 夜 内
［尼玛在神像前焚香祈祷。
尼玛：……慈悲的佛祖啊！恶魔已经带走了我的儿子顿珠，请不要再 夺走我的女儿了。
6。尼玛府佛堂 夜 外
［尼玛夫人静静站在月光下。
［尼玛出来看着夫人吃了一惊。
［夫人冷着脸问他。
尼玛夫人：尼玛，你在为谁祈祷呢？我们只有一个儿子——次仁顿珠 ，你什么时候还有个女儿？
［尼玛一怔，无言呆立。
尼玛夫人：尼玛，你说啊，你的女儿究竟是谁？
尼玛：（沉了一沉，悲伤地说）阿密纳，你要知道我 的女儿是谁是吧，我告诉你吧，我说的女儿就是你——被痛苦纠缠的阿密纳，你因为儿子的 往生，悲伤得失去了理智，失去了人生的一切欢乐，所以我每天请求佛主保佑我的儿子能够 早日转世，保佑三朵神的女儿阿密纳能够早日从痛苦中解脱！阿密纳！（扶着阿密 纳的双肩）你醒醒吧！
尼玛夫人：（悲伤地望着尼玛流下眼泪）尼玛……
［尼玛满是内疚地将夫人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百感交集。
尼玛：阿密纳，你不要再难过了，你要相信我尼玛是最关心你的亲人 ，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尼玛夫人哭得更伤心了。
7。拉萨寺庙 夜 外
［月光下的寺庙圣洁神秘。
［格桑一动不动站在月光下，虔诚地跪下叩着长头。
［杨金鹏走了过来注视着格桑。
格桑：（叩完头起身注视着杨金鹏）花依姑娘现在会 怎么样？
杨金鹏：有你为她虔诚的祈求，她应该平安。
格桑：金鹏大叔，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云南？
杨金鹏：尼玛没有跟你说吗，他希望我们留在拉萨，共同组建抗日运 输马帮。
格桑：他跟我说了，他说本来要让木石罗做抗日马帮的大首领，现在 木石罗生死不明，要我来做大首领。
杨金鹏：格桑，做抗日运输的大首领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啊，你难 道不想做吗？
格桑：我顿珠大哥是被日本强盗杀死的，能去消灭日本鬼子，是我的 心愿！可是，花依没有下落，我心里没个着落，我担心我做不好这个大首领。
杨金鹏：（有同感地）是啊，不找到花依，你做不好 大首领！我比你更难办，我带着花依从云南出来的，要是我一个人回去，我大哥问起他女儿 ，你说我怎么给大哥交代。（叹气）哎！不找到花依，我是有家也不能回 了……
8。神川铁桥女土司府马厩 日 内
［花依在马厩中干着又脏又累的活。
［老家奴从一边走来，同情地看着花依。
家奴：姑娘，你怎么能干这么脏的活啊！来，我来干吧！你一边歇一 会去。
花依：（继续干着活）谢谢你，我自己想吃点苦。
家奴：（同情地）花依姑娘，你现在虽然落难了，可 你还是贵族家小姐，这样的苦不是你该吃的。（伸手来拿花依手中的铲子） 来吧，姑娘，这脏活还是让我来干吧。
花依：（拿着铲子不放手）大叔，你不用管我，就让 我吃点儿苦吧。
［正在两人拉扯的时候，拉姆趾高气扬的走过来。
拉姆：（嘲讽地看着花依）哈，杨花依，你还真有本 事，连老奴才你也会用美色利用！
［老家奴看一眼拉姆，慌忙恭敬地退到一边。
［花依不理踩拉姆，拿着铲子继续干活。
拉姆：（气恼地上前）杨花依，你哑巴了，没听见我 跟你说话吗？
花依：（突然微笑着转脸看着拉姆）拉姆，你有什么 吩咐？
拉姆：（蔑视地看着花依）杨花依，看来你干着下人的活儿很 开心是不是？
花依：（故意微笑着）我是很开心，拉姆，我很感 激你，感激你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做点儿让你开心的事，也算报答你了……
拉姆：（气恼地）好，你爱做奴才是吧，那你就永远 在这做奴才吧！我累死你！（转身对家奴厉声道）老奴才，你跟我来！
［花依看着老家奴。
［老家奴卑恭地跟着拉姆离开。
［不远处拉姆的母亲——女土司把一切看在眼里。
第九集女土司府中
9。女土司府中 日 内
［拉姆拿着鞭子，在大厅里打家奴。
拉姆：你这老贱骨头，我让你给杨花依帮忙，让你贱！
［老奴默然承受着痛苦。
女土司：（走了进来）行了，拉姆，你该收收手了！
拉姆：（转身看着母亲）我还没解气。
女土司：你还要怎么解气。（上前夺了拉姆的鞭子，对家奴道 ）你下去吧，去把杨家姑娘给我叫到这来。
［老家奴老实地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拉姆：（瞪着母亲）阿妈，你把杨花依叫来干什么？
女土司：拉姆，做事情要适可而止，人家格桑加措不愿意娶你，你凭 什么怪罪杨家姑娘。天下的男人都是为女人生的，你可以再去找嘛！
拉姆：我到哪去找，我没她那勾引男人的本事。
女土司：男人不需要勾引，就看女人有没有胸怀。我珠玛是三江大地 的第八代女土司，在我的土地上走过千千万万的马帮，多少英雄豪杰都要在我面前下马，才 能走过神川铁桥，你怎么没有一点你母亲的血气，格桑加措算什么？你有本事让千千万万的 男人在你面前跪下！你要明白，你将来是要做女土司的。
拉姆：阿妈，我不想做女土司，我就想嫁给格桑加措！
［家奴带着花依进来，花依恭敬地朝女土司行了一个藏礼。
女土司：（歉疚地）花依姑娘，你受苦了，我这几天 到江边去收羊毛，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我女儿太不懂事，对不起你了！
花依：（看一眼拉姆）珠玛土司，您误会了，其实是 拉姆救了我！
女土司：（笑了一下大声道）管家。
管家：（应声而来）珠玛土司 。
［花依和拉姆同时看着珠玛土司。
女土司：管家，你立即去拿几套上好的衣服给杨姑娘，再准备一匹能 走长路的马，送花依姑娘上路。
［花依感激地看着女土司。
拉姆：（生气着急地）阿妈，你不能放了她！她只要 回去，格桑就要跟她成婚！不行！我不能放她！
女土司：（大喝一声）拉姆！不许胡闹！（ 转头对花依）花依姑娘，你跟管家走吧。
［拉姆气恼地看着花依。
花依：谢谢珠玛土司了，（转眼看着拉姆）拉姆，不 管怎么样，你救了我的命，我改日一定要来登门谢你！
拉姆：（气恼地）你快从我眼前消失吧，别装好人了 ！
［花依不在意地笑了一下。
女土司：走吧，姑娘，一路保重！
［花依感激地看一眼女土司，转身跟着管家出了门。
10。江边 日 外
［花依骑马而来。
拉姆：（从后面大喊着追来）杨花依，你站住。
［花依勒住马回头看着追来的拉姆。
［拉姆打马来到花依面前。
花依：（注视着拉姆）拉姆，你是来给我送行吗？
［拉姆掏出藏笛交给花依。
拉姆：我才不会给你送行，这是你的东西，你拿走！
［花依接过藏笛，十分感动。
花依：拉姆，我早说过，其实你的心是善良的！
拉姆：不要你夸我，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了！
［拉姆说完骑马返回神川铁桥。
［花依踌躇地望着拉姆远去的背影，拨转马头向远方而去。
11。白玛寺 日 内
［释迦牟尼像前冒着袅袅青烟。
［活佛盘腿打坐念着经文。
［木石罗和静安走来，木石罗双手合十，跪倒在活佛面前。静安站在一边。
活佛：木石罗，你有事找我？
木石罗：活佛，我的伤已经基本痊愈，我想向您道别，赶往拉萨。
活佛：你再等几天吧！
木石罗：请问活佛，为何要再等几天？
活佛：你没看见吗，这两天雪山上乌云笼罩，你现在走——是过不了 雪山的！
［活佛不再多说，闭目继续念经。
［木石罗起身，行了一礼，与静安退下。
12。白玛寺内 日 内
［活佛坐在一片烛光中。
［烈珠喇嘛走了进来，行了一个礼。
烈珠：活佛，门前过路的马帮说土匪在贡拉雪山下杀了很多人 ，有受伤的人需要帮助。
活佛：那你即刻起身到贡拉雪山下去救人吧。
烈珠：我现在就走！
活佛：如果看见一个穿藏袍的白族少女，就把她带到这里来。
［活佛闭目念经。
烈珠：谨尊活佛吩咐，我立刻出发！
第九集雪山下木天王古堡前
13。雪山下木天王古堡前 日 外
［烈珠喇嘛走来盘腿坐下。
［古道上，花依骑着马而来。
［花依一打眼发现烧焦的尸骨以及木家马帮的标志。
［花依下马，惊慌地四望着，喊着木石罗的名字，悲切地哭起来。
［烈珠喇嘛看着花依，起身走了过去。
烈珠：姑娘，不要再哭了！请你和我一起走吧！
花依：（一怔）你是谁？
烈珠：我是白玛寺的修行僧人，奉白玛活佛的指令在此等候姑娘 。
花依：白玛活佛？他怎么知道我会经过这儿？
烈珠：活佛慈悲广大，还知晓茶马古道上的众生因果。
花依：活佛在哪里？
烈珠：你就跟我走吧。
花依：那好吧。
［花依跟烈珠喇嘛离开。
14。去寺院的路上 日 外
［烈珠喇嘛带着花依沉默走来，烈珠喇嘛不时看一眼花依。
烈珠：（终于忍不住问）姑娘，你原本是要到哪 去？
花依：我要去拉萨找我的亲生母亲。
烈珠：母亲还需要找？
花依：我生下来以后只见过父亲，没有见过我的母亲。
烈珠：你姓什么？
花依：我姓杨，叫花依！
烈珠：你姓杨？那你父亲是谁？
花依：我父亲是大理茶王杨金荣。
［烈珠喇嘛愣住了。
花依：喇嘛，你怎么了？
烈珠：没什么！
［烈珠喇嘛不再说话了，带着花依进了寺院。
15。白玛寺佛堂内 日 内
［静安和木石罗在佛堂里念经。
［活佛走进来，与木石罗合掌鞠躬。
活佛：木石罗，你回头看——谁来了！
木石罗：（转身看，吃惊地怔住了）花依。跟烈珠喇 嘛走来的花依同样吃惊。
花依：木石罗。
［大殿中，木石罗和花依，两人恍如隔世相见，四目相对，不知从何说起。
静安：（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木石罗：（转头问活佛）活佛，您不让我走，是不是 知道花依会到这里来？
活佛：（淡然微笑）是好心的女土司珠玛派人来告 诉我，说花依姑娘要一个人去拉萨，所以我让你等几日，你们好结伴而行。
花依：（感激地）珠玛真是个好土司……活佛，是你 把木石罗从土匪手中救出来的吧？
活佛：不是！是你眼前这位慈悲的静安师傅。
［花依看着静安愣住了。
16。白玛寺外 黄昏 外
［一块清静之地。木石罗和花依依偎坐在一起，听着寺院的暮鼓，述说心声。
花依：……木石罗，在白马雪山下，你听见我决定嫁给格桑后，心里 一定怨恨我吧？
木石罗：我怎么会怪你，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要说痛恨我 只能痛恨自己！我太无能了……（突然充满仇恨地）花依，我真后悔，在 白马雪山下，我应该杀了格桑！
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