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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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磕长头的朝佛者从他们面前经过。
［木石罗站住脚专注地注视着磕头离开的人。
［花依奇怪地看一眼木石罗。
木石罗：我真羡慕这些一心朝佛的人，他们的心里一定是一片纯洁光 明。
花依：你的心里，不光明吗？
木石罗：本来是光明的，现在，被一片又一片的乌云遮住了。
花依：我能帮你把那些乌云赶走吗？
木石罗：（握住花依的手）你现在就是我的太阳，没 有你，我就生活在黑夜里了。
花依：（嫣然一笑）想好了吗，下一步去哪里找你的 哥哥。
木石罗：走吧，我们去问问拉萨的眼睛。
花依：谁是拉萨的眼睛？
木石罗：乞丐，那些为寺院募捐，分布在拉萨每一个角落的乞丐，拉 萨发生的大事小事全装在他们的眼睛里。
［木石罗和花依离开，向不远处的一群乞丐走去。
［磕长头经过的朝佛者回头看了一眼离开的木石罗花依，这磕长头的朝佛者是七指 狼。
［七指狼回头继续磕着长头向前行。
［一双僧人的脚走来挡在七指狼面前。
［七指狼抬起头，静安微笑着看着他。
静安：你杀人无数，磕再多的头，也是枉然。
七指狼：（冷笑一下）我到这来是要钱的，不是悔罪 的。
静安：你把我们的斗士们安置在哪了？
七指狼：朝圣者最多的地方和乞丐成群的角落，他们随时都听候您的 调遣。
［静安四下望一眼，从怀里掏出两根金条弯腰递给七指狼。
［七指狼将金条塞进怀里。
静安：在拉萨，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要有任何举动。
七指狼：没你的命令，我们就是乞丐和朝圣者。
［七指狼又匍匐在地，跟随磕长头的人群离开。
［静安得意地笑了一下，招呼一边的小沙弥跟他一起走开。
14。拉萨街市 鹤吉昌商号前 日 外
［一群市民围在店铺前吵吵嚷嚷要求退货。
市民甲：我们要退货，我们要退这些假茶叶。
店铺老板：什么是假茶叶啊？你都买回去了，看着这两天滇茶来了， 便宜了，就来耍无赖是不是？当初你为什么要买啊？
市民乙：你这根本不是滇茶，你这是假冒的印度茶，把你的假茶叶拿 回去，把钱还给我们……
［这时，陈佩雄从店铺里走出来，对掌柜说。
陈佩雄：算了，别跟这些下贱货一般见识了，不能因小失大，他们要 退货就退给他们……
［街对面，静安和小沙弥远远地驻足看着陈佩雄。
小沙弥：你说他就是我们要在拉萨发展的人。
［静安注视着陈佩雄点头微笑。
掌柜：（高声道）你们别闹了，陈老板可怜你们答应 给你们退货，站好队，一个一个来……
［吵嚷退货的人立即开始排队。
［一辆马车驶过来停在店铺门口，陈佩雄愤愤地挤出人群，上马车走了。
［站在街对面的静安冷笑一下，跟小沙弥一起顺街走开。
15。大昭寺外 日 外
［花依吹着藏笛，身边围着一群乞丐。
［木石罗手拿一张哥哥的照片在向身边的乞丐打听哥哥下落。
木石罗：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众乞丐一个一个地看照片，一个一个地摇头。
［木石罗无奈地收起照片，坐在花依身边。
［花依认真吹着笛子。
小乞丐：（凑上来）你是谁啊？是妙音天女吗？你怎 么吹得这么好听啊？比唱藏戏还好听。
老乞丐：（笑道）她是一位公主，从壁画上走下来的 公主。
木石罗：（灵机一动）哎，你们有谁听到过另外的人 会吹这个曲子？
乞丐们：（摇头）没听过。
木石罗：如果你们在拉萨城里听到有人能吹出和她一样的曲子，就来 告诉我，我一定给他十块钱。
小乞丐：我听过，我能告诉你，你先给我十块钱，我马上就告诉你。
［木石罗想了一想，拿出五块钱放在小乞丐的手上。
木石罗：我先给你五块，等你说完了以后我再给你另外的五块钱，行 不行啊？
［小乞丐拿过五块钱，立即跑进寺院。
［花依放下笛子注视着小乞丐。
［寺院门口，小乞丐把钱捐献在大佛面前，然后又跑回来。
花依：（急切地问）小家伙，快告诉我，你在哪儿听 谁吹过这个曲子？
小乞丐：我把钱献给佛爷做供养了，我想只有佛爷能帮你找到另一个 吹笛子的人。
木石罗：你这个小家伙，你不是刚才还说你知道是谁吗？
小乞丐：我不知道，佛祖才知道。
［乞丐们大笑起来，十分得意。
［不远处，一辆马车缓缓而过。
第十集行进的马车
16。行进的马车里 日
［陈佩雄沮丧恼恨之极对罗桑说。
陈佩雄：……罗桑，你看明白了吗，我们要不彻底打垮尼玛，拉萨商 界就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我们的茶叶卖不出去，我们弄来了骡马，可是因为没有跟我们合 作的马锅头而上不了路，张处长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我们的马帮如果十天内上不了路， 他就要把那笔大买卖交给尼玛了。
罗桑：尼玛现在已经组建起了抗日运输大马帮，他把拉萨的马锅头们 都招进了抗日马帮队伍里，我们现在不可能找到为我们出力的马锅头了。
陈佩雄：（阴狠地）罗桑，你别忘了，我们手中还有 一张牌，如果我们把这张牌打好了，就能彻底毁了尼玛，只要尼玛倒了，那些聚在他旗下的 马锅头自然就散了……
罗桑：你说的牌是木茨格吗？
陈佩雄：当然是他，只要他能出面指正，是尼玛指示他贩卖烟土， 尼玛不倒也得倒。
罗桑：（琢磨着）这是一张好牌，可是要木茨格出面 指证尼玛，木茨格会听我们的吗？
陈佩雄：木茨格是个没多少脑子的人，他不是因为没有茶喝病了吗， 他要听我们的，我就让他多活些日子，他要不听，就只能怨老天爷对他不公了。
17。地下室里 日 内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微弱的油灯下，木茨格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奄奄一息地 地蜷缩在一张小床上。
［一阵开锁声响，陈佩雄、罗桑和两个家丁打着火把走了进来。
［陈佩雄手中拎着一个大茶壶，打量着木茨格微笑道。
陈佩雄：木茨格兄弟，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你看我给你带茶水 来了。
［陈佩雄把茶壶中的茶水倒进碗中。
［躺在床上的木茨格，盯着茶水，两眼放光，挣扎着起身。
木茨格：茶，茶……
［陈佩雄上前扶住木茨格，端着碗给木茨格喂茶水。
［木茨格艰难又如饥似渴地喝着水。
陈佩雄：慢点，兄弟，别呛着了……
［罗桑站在一边默默注视着喝茶水的木茨格。
［木茨格一碗接一碗喝光了茶壶中的水，感觉满足地长舒一口气。
陈佩雄：（把木茨格放回到床上）木茨格兄弟，你是 不是舒服一些了。
木茨格：（沙哑着嗓子）陈老板，你什么时候……放 我走？
陈佩雄：木茨格，说实话，我现在就想放你走，可是，我不敢放你， 你知道吗，藏兵和尼玛的家丁在四处找你，尼玛要杀你灭口！
木茨格：他要……灭什么口？
陈佩雄：他害怕你出面指证他贩卖烟土。
［木茨格怔怔地看着陈佩雄。
陈佩雄：木茨格兄弟，这两天，我一直在想怎么救你，今天算是想出 一个办法……
木茨格：（睁大着眼很难受的样子）你说……
陈佩雄：你在这写一封检举尼玛指使你贩运烟土的证明信，我带着 这 封信去找噶厦为你开脱罪过，只要噶厦把真正的罪魁祸首尼玛抓出来，你的冤案就能昭雪了 ……
木茨格：好，好，你拿纸笔来，我，我写……
陈佩雄：（异常激动，指挥两家丁）你们过来，扶木 大少爷起来。
［两个家丁上前扶木茨格起身。
［罗桑把准备好的纸笔放在了小桌上，拨亮了油灯。
［两个家丁搀扶着木茨格坐在了小桌前。
［陈佩雄期待地注视着木茨格。
［木茨格大口喘着气，拿起了笔，木茨格手颤抖着，刚要下笔，突然头一歪倒在了 桌子上，茶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陈佩雄：（慌乱恼火地看着木茨格）木大少爷，木少 爷，……木茨格！
［木茨格没有任何反映。
陈佩雄：（有些害怕了）妈的，他……他……难道死 了？
［罗桑上前，用手在木茨格鼻子前试探两下，缩回手。
罗桑：陈老板，木家少爷恐怕真死了，连气都没了。
［陈佩雄上前摸了一下木茨格的鼻孔，吓得缩回手来。
陈佩雄：（沮丧恐惧之极地）妈的，他……他怎么， 怎么一下就完了……
罗桑：刚一进门，我就看他是一脸死相了，拉萨因为缺茶，死的人多 得是。
陈佩雄：我不是给他茶喝了吗？
罗桑：也许正是他喝茶水太猛、太多了，他一下承受不了，所以就是 这结果了。
陈佩雄：（沮丧地）妈的，气死我了。（气 恼地指挥两家丁）你们两个，赶快找一个麻袋来，把这死了的人装起来，弄到河边 埋了去！别让他烂在这。
18。拉萨河边 夜 外
［河边草丛里，两个家丁抗着锄头，拖着一个麻包过来。
家丁甲：这家伙，太重了，就扔这算了，还真要费力埋他啊？
家丁乙：不埋也可以，再走几步，拖到那边乱石滩上，让野狗吃了。
［黑暗中，两个家丁把麻包拖到乱石滩上，转身走了。
第十集拉萨河边
19。拉萨河边 晨 外
［河滩上走来一个背水的女人，芭拉吃力地背着一个水桶往前走。
［前方，乱石堆一个蠕动的麻包。
［芭拉注视着蠕动的麻包，放下水桶，双手合十，祈祷了一番之后，打开麻袋。
［麻袋里的人是从死亡中活了过来，奄奄一息的木茨格。
芭拉：（吓了一大跳）你，你是谁？是谁把你装进麻 袋扔在这里？
［虚弱的木茨格张张嘴说不出话。
［芭拉有些害怕地想走，终于，同情心战胜了恐惧，芭拉蹲下身把木茨格从麻袋中 拖抱出来，吃力地把他背起来，向不远处一个窝棚走去。
20。云南会馆 日 外
［花依坐在楼上吹着藏笛，楼下一群马锅头和小商人在议论着花依。
马帮甲：这是杨老爷家的姑娘吗？怎么在这吹开笛子了？
马帮乙：这你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吧，这姑娘吹笛子是为了找她阿妈 ……
［芭拉在院里扫地，听着花依的藏笛，听着马帮的议论，心绪复杂地抬头看一眼花 依。
木石罗：（突然走到芭拉身边问）芭拉，你在这里多 少年了？有没有听过别人也会吹这只曲子？
芭拉：（慌忙摇摇头）没有，没有。
［芭拉转身走开了。
［木石罗疑惑地看着离开的芭拉。
［格桑从一个房间走出来，气恼地指着木石罗说。
格桑：木石罗，你带着花依到这干什么来了，是向我炫耀，还是卖 艺？
木石罗：（盯着格桑）格桑，你记住，你现在住的 这个地方是我们木家的店，请你说话客气一点！
格桑：木石罗，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你别忘了，这店的一半是归我 叔叔尼玛老爷，这店我也有份，由不得你在这指手画脚，以主人自居……
［罗桑管家和几个藏客从一边走来注视着争峰相对的木石罗和格桑。
刘老板：（走过来）格桑，尼玛老爷是你叔叔，那尼 玛老爷不也是木石罗的姑父吗，你们本来应该是表兄弟！
格桑：（突然大声地）我没有这样的兄弟，大家知道 吗，大理的杨老爷，把他的女儿花依许配给了我格桑，可是，就是这个木家的二少爷，从中 捣鬼，把我的女人抢走了！还诬陷我雇土匪杀他。
花依：（放下藏笛气恼地）格桑，你少在这污蔑木石 罗！
格桑：我污蔑他了吗，我说的全是实话。花依，我劝你，还是离他远 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你跟着他早晚会吃亏。
［木石罗忍耐着，愤恨地看着格桑。
［尼玛和杨金鹏走了过来。
尼玛：（气恼地指着格桑道）格桑，我警告你，你要 是觉得木石罗真的冤枉了你，你就自己去把七指狼抓出来，为你洗清冤屈，你如果抓不来七 指狼，你就给我先夹着尾巴做人，把你多余的精力留着，用在抗日运输上。
格桑：（气恼地）尼玛大叔，你放心，我早晚有一天 会抓住七指狼，让他来告诉你们，我格桑到底是不是阴险小人！
［格桑懊恼地转身回屋了。
［木石罗目光深沉地仰头看花依。
［花依手中拿着藏笛看着木石罗。
杨金鹏：（望着花依喊）花依，你给我下来，你整天 拿着笛子到处吹，哪有点我杨家大小姐风范。
［花依不理睬杨金鹏故意拿起笛子又吹了起来。
杨金鹏：（气得叫）鬼丫头，你故意气我是不是，你 下来。
［木石罗看着花依露出笑容。
［罗桑管家眼看着发生的这一切，眼珠转动一下，转身离开。
21。陈佩雄家 日 外
［陈佩雄在书房里郁闷地自斟自饮。
罗桑：（一脸兴奋走进来）陈老板。
陈佩雄：（抬眼看着罗桑）罗桑，我想好了，既然我 们现在搬不动尼玛了，我们就换一种方式，把木家的骡马还给木家，先和木石罗搞好关系… …
罗桑：（兴奋地打断）陈老板，你先别急着把送到嘴 的肥羊吐出 去，我跟你说，我刚才去云南会馆想再使把劲儿，看能不能请到为我们效力的马锅头……
陈佩雄：（一怔）怎么，你请到马锅头了？
罗桑：没请到有实力的，但是有几股小马帮锅头，没有拒绝我的邀请 ，再活动活动，他们肯定愿意和我们合作。
陈佩雄：（失去信心）找小马帮的锅头合作，没什么 用。
罗桑：你别着急啊，我话还没说完。我今天去云南会馆，真正的 收获还没告诉你？
陈佩雄：你还有什么收获。
罗桑：我发现尼玛手下，两个最有实力的大马锅头，木石罗和格桑两 个人之间，不但有旧仇， 还有新恨。只要我们好好花费点功夫，一定能把那一根筋，不服软的格桑啦到我们这边来… …
陈佩雄：（盯着罗桑眼中燃起了希望）好，如果我们 能把格桑从尼玛手中拉过来，这尼玛的 半壁江山就是我的了，张处长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运送抗日物资的任务交给我，只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