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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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看一眼木石罗）你们想好了什么对策？
［花依注视着木石罗。
木石罗：（犹豫了一下）我们想，实在不行，我可以 去一趟噶伦堡找我的三叔，只要 三叔愿意参加抗日运输，把他走尼泊尔的马帮借过来，我们就有了可以走全程的大马帮。
尼玛：（点点头）这倒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刘老板：（领着芭拉走了来）尼玛老爷，我把芭拉叫 来了。
［花依注视着芭拉。
芭拉：（低着头恭敬地施礼）尼玛老爷。
尼玛：（审视着芭拉）芭拉，你真的在拉萨河边救过 木茨格？
芭拉：我不敢肯定，反正我救的那个人跟二少爷给我看的照片有些像 ，只是他病得厉害，人不成样子了……
花依：芭拉，你没跟你救的人说过话吗？
芭拉：他一直病得很重，喉咙是哑的、说不出话来，所以我弄不清楚 他是哪的人，不敢肯定他是木家大少爷。
木石罗：不管他是不是我哥，舅舅，我们马上去拉萨四面八方找找看 ，如果能找到我哥，很多事情恐怕就会真相大白了。
［花依赞同地点点头。
14。云南会馆外 黄昏 外
［木石罗、花依、给给、阿崩代、尼玛等一行人走了出来。
木石罗：给给，我们分头去寻找。
尼玛：（提醒道）你们记住，如果找到大少爷，一定 不要声张，他现在的身份还是逃犯。
［众人明白地点点头，四散开去。
15。贡布府 黄昏 内
［贡布板着脸坐在书案旁。
陈佩雄：（给贡布看账本）阿爸，你看见了吧，我经 管木家店来，为三大寺捐了三万大洋，你不能说我利用你的职权谋私利吧。
贡布：（看了收据，稍微露出一点轻松）好，有了收 据，我就不怕别人说我偏袒干儿子了。
［罗桑一脸神秘地走来和陈佩雄对视一眼。
16。贡布府 黄昏 外
［陈佩雄和罗桑走到了一起。
罗桑：刚才发生了一件怪事。
陈佩雄：什么怪事？
罗桑：我们以为死了的木家大少爷，他没死，不知道被什么人挑断了 脚筋，倒在了我们门口。
陈佩雄：（一惊）现在人呢？
罗桑：我让人把他抬回到老地方了。
陈佩雄：还弄他回来干什么，要被人发现……对了，他是不是病好了 ？
罗桑：没好，除了眼睛会动，跟死人也没什么两样，我看他也活不了几天了。
陈佩雄：（思量了一下）既然这样，他对我们也没什 么用了，做点善事吧，让他死得痛快点，烧了就完了。
罗桑：（摸出一封信）不行啊，弄他回来的人，留有 一封信，你看看吧。
［陈佩雄吃惊地打开信看。
信上写着：做人常怀慈悲心，让木家少爷安睡在自己家店里离开痛苦 世界，对你更有益处。
［陈佩雄看着信上的字，收好信笑了。
罗桑：你笑什么，莫非你知道这信是谁写的？
陈佩雄：我当然知道。
罗桑：是谁？
陈佩雄：一个帮助我们，比我们聪明的人。好了罗桑，木茨格就让他 暂时在我们这多活几天……说说格桑，他现在在干什么？
罗桑：格桑自己搭帐篷住在了拉萨河边，现在恐怕多半在喝闷酒。
陈佩雄：（冷笑一下）走，现在是我们给格桑雪中送 炭的时候了。
第十一集拉萨河边
17。拉萨河边 日 内
［格桑的马帮在河边搭起了临时帐篷。
［篝火前，格桑一边喝酒一边骂人。
格桑：强巴，我告诉你们，谁再劝我回云南，我砍谁的狗头，不抓住 七指狼这个畜生，我绝不回云南。
强巴：（苦着脸）格桑大人，那七指狼是来无影去无 踪的杀客，他如果不露面，光靠我们无目的去找，要找到他恐怕很难！
格桑：难也要找，不找到这个畜生，我的冤屈就说不清楚……
［陈佩雄和罗桑带着几个家丁，牵着几头驮着酒肉、毛毯的骡马走来。
陈佩雄：格桑兄弟，何必如此动怒呢？你的冤屈别人不理解，我理解 。
［格桑望着陈佩雄、罗桑和他身后驮着酒肉、毛毯的骡马。
格桑：陈老板，你怎么到这来了？
陈佩雄：我来看看你啊，作为朋友，顺便给你送点吃穿来。
格桑：（顿时被感动了，他上前紧紧拥抱了一下陈佩雄，松开 ）陈大哥，你，在别人不理我的时候，在我最倒霉的时候来看我，你是我格桑真正 的朋友！
陈佩雄：（似乎也有些感动了）格桑兄弟，你放心， 虽然你被尼玛和木石罗赶出了云南会馆，只要你能看得起我这个大哥，我保证让你在拉萨城 里重新扬眉吐气。
［格桑看着陈佩雄信任地点点头。
18。云南会馆 夜 内
［大厅内，尼玛在杨金鹏陪同下无言地坐着。
［一阵脚步响，木石罗、花依、给给、阿崩代等人走了进来。
尼玛：（打量着走来的人）你们找到木茨格了吗？
［木石罗摇摇头。
尼玛：（上前拍拍木石罗的肩膀）走吧，回家吧。
木石罗：姑父，既然给给舅舅他们来了，我打算，还是住在会馆里， 这样方便些。
尼玛：（点点头看着花依）花依姑娘，你呢？
［一边，芭拉走来注视着花依。
花依：我也打算住这了。
［尼玛苦涩失落地点点头。
［芭拉看着花依有一份意外之喜。
19。布达拉宫傲然挺立，迎接拉萨第一缕阳光。
20。陈佩雄的逍遥大帐 日 外
［罗桑跟陈佩雄坐在一起喝茶。
［大帐内，张处长扣着衣扣，在一位美貌姑娘陪伴下走了出来。
陈佩雄：（微笑）张处长，怎么样，我们的丹珍姑娘 还算会伺候人吧？
张处长：（一副老嫖客嘴脸）还算可以吧，在拉萨能 有这样的姑娘侍候，凑 合了……
陈佩雄：（笑）我们张处长胃口真高啊，张 处长，坐下喝口茶……
张处长：行了，陈老板，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走吧，你不是要带我去 看你收编的大马帮吗？
陈佩雄：（起身）好啊，走，张处长办事真是雷厉风 行啊……
［帐篷外，陈佩雄、张处长、罗桑上马而去。
21。拉萨河边 格桑马帮宿营地 日 外
［格桑一脸心事喂着骡马。
［一阵马蹄声响，格桑转头看。
［陈佩雄带着张处长而来。
［格桑注视着下马的张处长和陈佩雄。
陈佩雄：（一脸微笑走来）格桑，我来给你介绍，这 是交通部主管西藏运输的张处长。
格桑：你好，张处长！
张处长：（微笑着跟格桑握手）格桑大马锅头，我刚 才看了一下，你这一个马帮的骡马数量，顶得上拉萨其他马帮的总合了。
陈佩雄：那当然，格桑现在才是茶马道上真正的第一大马锅头，拉萨 现在市面上供应的茶叶全是他送来的。
张处长：（点点头）格桑大马锅头，陈老板说，你愿 意带领你的马帮跟陈老板一起为抗日出力，有这回事吗？
格桑：为抗日出力，是我的心愿，只是尼玛他们已经把我开除出抗日 运输队了 。
张处长：他们没权开除你，谁敢反对你参加抗日运输队，我就敢把他当汉奸抓起来。
陈佩雄：格桑，你明白了吧，真正掌握抗日运输大权的是张处长，不 是尼玛。
［格桑信服地看着张处长。
张处长：格桑，你放心，只要你有这份爱国心，我就让你当抗日运输 队的大首领，我会让你名利双收。
格桑：（疑惑地）我做大首领，那木石罗、尼玛他们 ……
陈佩雄：他们想要参加抗日运输就要听我们的指挥了！
格桑：（兴奋了）行，张处长，陈老板，我格桑就跟 着你们干了！
［陈佩雄满意地笑了。
第十一集贡布办公处
22。寺院经书印刷处 日 内
［尼玛翻看着用金粉写成的经书。
［木石罗郁闷地走过来。
尼玛：（抬头）石罗子，你怎么到这来了。
木石罗：我来告诉你，一件你绝对想不到的事情。
尼玛：（一怔）什么事情？
木石罗：今天一大早，噶厦派人到云南会馆通知各马帮锅头，由你组 建的联合抗日马帮取消 了，陈佩雄已经成了抗日运输的总指挥，格桑成了大首领，明天就要以抗日运输队的名义前 往亚东口岸运抗战物资了。
［尼玛吃惊地看着木石罗半天没回过神来。
尼玛：不会吧，贡布明明让我组建联合马帮，怎么会连我都不通知就变卦了。
木石罗：这恐怕只有去问贡布了。
尼玛：（放下经书）走，我们去向他问个清楚……
［两人匆忙离开。
23。贡布办公处 日 内
［贡布注视着尼玛。
贡布：尼玛老爷，这件事情，我只能对你表示抱歉。撤消你的联合马 帮，是其他几个噶伦和交通部负责抗日运输的张处长昨天开会突然做出的决定，他们认为你 办事效率低，我想为你申辩，可是孤掌难鸣。
尼玛：恐怕不会是孤掌难鸣吧，你的干儿子陈佩雄，现在是抗日运输 总指挥，而被我赶出云南会馆的格桑，成了大首领，这你怎么解释？
贡布：尼玛，可能你不相信，但是我必须把事实告诉你，让陈佩雄做 抗日运输总指挥，在会上，我是持反对态度的，但是负责这次任务的张处长坚持要重用他… …
尼玛：张处长为什么要重用他？
贡布：因为张处长了解到现在的拉萨最有实力的马帮就是格桑马帮， 而格桑愿意和陈佩雄合作，张处长于是决定，把第一批抗日物资交给格桑来运。
［尼玛皱着眉头注视着贡布。
贡布：尼玛，我知道你有拳拳为国出力之心，可是你手中最大的马帮没了 ，而陈佩雄和格桑他们随时可以待命出发……为国出力，不分彼此，你不应该生气。
尼玛：他们如果真愿意为抗日出力，我当然不生气，可是我怀疑他们的动机。木 石罗已经决定去他三叔那借用大马帮了，我们可以直接在亚东口岸运抗日物资上路。
贡布：我还没有看见一匹骡马，就怎么能相信在亚东口岸有一个庞大 的马帮在待命？即便我相信你们，张处长也不会舍近求远，放着身边的马帮不用，用外地的 马帮……我看这样，尼玛，大家不都是想为抗日出力吗，这一趟货肯定是交给格桑他们去运 了，下一趟等木石罗借用马帮回来，可以加入格桑的马帮。现在格桑和陈佩雄万事俱备，人 力物力都很齐全，所以 张处长决定用陈佩雄和格桑马帮，噶厦是没有理由反对的！
［尼玛和木石罗无话可说。
24。拉萨街中 日 外
［尼玛和木石罗走来。
木石罗：（思量着）尼玛姑父，你不觉得格桑一被赶 出云南会馆，立即就被陈佩雄收买过去，这其中有问题吗？
尼玛：是啊，是有问题……你要是早介入抗日马帮，早做大首领，也 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
木石罗：你错了，就算我早做了大首领，该发生的事情，一样会发生 ，藏在七指狼身后的魔鬼不除，灾难就还会发生。
尼玛：你认为藏在七指狼身后的魔鬼是谁？
木石罗：我现在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个魔鬼不应该是格桑，我们可 能真冤枉格桑，上了魔鬼的当了。
尼玛：你认为这个魔鬼是谁，是陈佩雄吗？
木石罗：不能确定，但是值得怀疑，像陈佩雄这样的人，他真愿意为 抗日运输出力吗？
尼玛：可是他承担运输，就是在为抗日出力……除非……他打着运送 抗日物资的幌子来谋自己的私利？
木石罗：对啊！运送抗日物资不是义务的，而是有利可图的。
尼玛：（琢磨着）那张处长，能突然把运输大权交给 陈佩雄……这其中也有问题。看来，我们不能轻易放弃。
木石罗：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去找格桑，不能让他被坏人利用。
尼玛：好，找格桑去。
25。格桑宿营地 日 外
［格桑带着马脚子们洗刷骡马、牦牛，为上路准备。
［尼玛和木石罗下马走来。
木石罗：（看着格桑）格桑，我们能找个地方说说话 吗 ？
格桑：（冷眼相待）木石罗，我跟你之间无话可 说。
尼玛：你跟木石罗无话可说，你能听叔叔说一句话吗！
格桑：我现在没有什么叔叔，你们要是想参加抗日运输的话，去找总 指挥陈 佩雄吧。
木石罗：格桑，我们到这来找你，是怕你上了人家的当，你脑子要清醒一点。
格桑：木石罗，你少装圣人来教训我？我告诉你，我脑子清醒得很， 我现在是抗日运输队的 大首领……我参加抗日运输，是为国家出力，我能上什么当！我看你们是眼红了，生气了！
尼玛：（压着火）格桑，我跟你说，陈佩雄在拉萨商 场上，偷奸耍滑是有目共睹的，你跟着他这样一个奸诈小人合作，能真心为国出力？
格桑：（冷笑）在你们眼里陈佩雄是奸诈小人，可是 在我眼里，他是我的朋友，他比你们有眼光，够义气！
尼玛：（恼怒地）你这个糊涂东西，你听着，我要你 立即给我离开陈佩雄。
格桑：你没有权利来指挥我，我警告提醒你们，我现在是抗日运输队 的大首领，你们要想阻拦我，你们就是日本汉奸！
尼玛：（气愤之极）好，你……你这个不听劝的混账 东西！你就等着被恶狼当马骑吧！（转身对木石罗）木石罗，我们走！
［木石罗心情复杂地看一眼格桑，翻身上马和尼玛打马而去。
［格桑郁闷地看着尼玛、木石罗骑马走远。
［一边，陈佩雄微笑着走来。
陈佩雄：格桑，我刚才看见你叔叔和木石罗来了。
格桑：（不快地）噢，是他们来了。
陈佩雄：（试探地）他们是不是看你当上大首领心里 不平衡了，他们要是想参加进来，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考虑让他们……
格桑：你别考虑了，他们要进来，我就走！
陈佩雄：（笑了）格桑，你真要跟你叔叔绝交了？
［格桑郁闷地没有说话。
陈佩雄：好了，兄弟，别想那么多了，明天我们的抗日运输大马帮就 要出发了，临出发前，要举行个出发仪式，到时候你是一定要发言的，你要准备一下。
格桑：发言！我说什么？
陈佩雄：（拿出一页稿子）我早给你准备好了！
格桑：（看一眼稿子）你让我看这个，我跟你说，我 识 人识马，就是不识汉字。
陈佩雄：（无奈）那只有我一句一句教你了！
第十一集寺院佛堂
26。云南会馆 黄昏 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