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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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看一眼稿子）你让我看这个，我跟你说，我 识 人识马，就是不识汉字。
陈佩雄：（无奈）那只有我一句一句教你了！
第十一集寺院佛堂
26。云南会馆 黄昏 内
［木石罗、给给舅舅、阿崩代准备着行装。
给给：……石罗子，我跟你说，格桑这混账王八蛋爱上当，爱跟谁干 就让他跟谁干去，他倒霉关我们屁事，我们去噶伦堡办我们自己的事……
阿崩代：就是，这小子能雇杀手来杀二少爷，遭报应也是活该。
木石罗：格桑是个混蛋，可是不管怎么说他跟我也算兄弟。
［花依走了来。
木石罗： （看一眼花依）这么晚了，你怎么没睡？
花依：我睡不着，我想跟你们一起去噶伦堡。
木石罗：我这次去噶伦堡是有任务在身，你还是留在拉萨等我回来吧 。
花依：（生气）你不带我，是不是怕我在路上给你们带来 麻烦？
给给：也是这么个理，带着女人上路，拉屎尿尿都不方便！
［花依气恼地转身离开。
木石罗：舅舅，你的嘴今后得加把锁了，一张嘴就不说好话！
给给：行，行，是我嘴臭，快出去开导开导你的女人吧，别让她一生 气跑到格桑那去了。
［木石罗瞪一眼舅舅，出门去找花依。
27。云南会馆院内 夜 外
［花依生气地玩着笛子，远处的芭拉默默看着花依。
［木石罗走来安慰花依。
木石罗：花依，舅舅就是一张臭嘴，你别跟他生气了啊。
花依：谁跟他生气了。
木石罗：那你是生我的气？好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们走。说实话， 我也不想把你一个人留 在拉萨。可是，我这次去噶伦堡，不光是找三叔借用马帮，还要完成一个特殊任务，要完 成这个任务，带着你就有困难。
花依：你要完成什么任务？
木石罗：我想搞清楚陈佩雄让格桑从噶伦堡运送的货物，到底是不是 真正的抗战物资，所以，这一路难免还会遇到艰险……
花依：我不怕艰险。
木石罗：你是不怕，可是我怕，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吃苦，而且有你在 我身边，我有很多顾虑……
花依：你别说了，我知道我要总跟着你。给给那些人要笑话你。其实 ，我也不是 真想去噶伦堡，我还要在拉萨找阿妈……我只是害怕……你不在又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木石罗：只要你不离开拉萨，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尼玛姑父， 还 有很多的会馆兄弟都在。再说，我真的希望从噶伦堡回来，能看到你已经找到了母亲。
［花依望着木石罗点点头。
［远处的芭拉心情复杂地离开。
28。寺院佛堂 夜 内
［摇曳的酥油灯前，静安闭目打坐。
陈佩雄：（走来跪下虔诚磕头）拜见上师！
静安：阿弥陀佛，你找我有何事？
陈佩雄：我是特地来感谢上师的！
静安：我什么也没做，你谢我什么？
陈佩雄：如果不是上师为我指点，格桑不会为我所用。
静安：（淡然一笑）有了格桑，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陈佩雄：实现了，我坐上了抗日运输队总指挥的位置，从今以后，我 不会再因为没有马帮而困扰，可以在拉萨商界和尼玛平分秋色，甚至彻底击败他了。
静安：（微微颔首）击败一个人并不难，师傅希望你 能 有比击败尼玛更远大的志愿。
陈佩雄：上师请明示，弟子应该有什么样的志愿？
静安：应该有什么志愿？你要向更高更远的地方去悟，不要只局限 在西藏，在拉萨……
陈佩雄：弟子一定用心去悟。
静安：（微笑一下）你所指挥的抗日运输队，这次去 亚东口岸，运送的是抗日物资吗？
陈佩雄：是！
静安：（摇摇头）不是！
陈佩雄：上师，您怎么知道不是？
静安：我看见了……
陈佩雄：您在哪儿看见的？
静安：从你的眼中、你的心中看见的。
［陈佩雄骇然。
静安：你记住师傅的话，失意时不要轻易放弃。得意时更要步步提防 ，方能成就大事。
陈佩雄：上师教诲，弟子一定记在心上！
第十一集拉萨城外
29。拉萨城外 日 外
［法号鼓乐声中，格桑的抗日运输队起程仪式在进行中。
［出发的马帮前，高台上，贡布慷慨激昂地在讲话。
贡布：……在民族危难之时，我们的抗日联合运输马帮今天就要出发 了，这说明了汉藏自古是一家。汉藏历来就有团结驱除外来侵略的光辉历史，如今日本侵略 者已将战火蔓延到内地各个省份，前方需要我们的支援，我们各族同胞必须更加紧密的站在 一起，携起手来抵抗外敌入侵！
［众人鼓掌。
［尼玛和木石罗、花依、给给等人牵着马悄然来到现场。
贡布：下面，请交通部张处长讲话。
张处长：（上台讲话）刚才贡布大人已经说出我们共 同的想法，这也是成立抗日运输队的主旨。中华有难，只有各民族拧成一根绳，才能赢得最 终胜利！下面大家欢迎抗日运输队大首领格桑讲话。
［格桑大步走上台。
［人群中，花依注视着格桑。
［台上，格桑刚要讲话一眼看见花依正看着自己，突然忘了该说什么。
［台下所有人看着格桑。
［格桑着急地走到一边问陈佩雄。
格桑：糟糕，昨天你教我的说词，我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陈佩雄：（小声说）真要命，你……你想说什么说什 么吧……
［格桑返身上台，大声说。
格桑：好听的话，格桑不会说，我格桑只说一句，我格桑是个不想当 亡国奴的中国人。（看着尼玛、木石罗、花依）运送抗日物资，我不图名 利，只图让那些看扁格桑的人知道，我格桑是条好汉！不是奸诈小人！我的话完了。
［陈佩雄带头鼓掌，掌声顿时响成一片。
［人群中，木石罗、花依静静地看着格桑。
［格桑下台，径直走到花依面前。
格桑：花依，你是不是来给我送行的？
花依：我……不单是给你送行，也给木石罗送行。
格桑：（一愣）木石罗？他要去哪？
木石罗：（看着格桑）跟你一路去亚东口岸。
格桑：（看着木石罗）你不怕我在路上杀了你？
木石罗：你现在是抗日运输队的大首领，不可能随便杀人了！
［格桑盯着木石罗。
木石罗：格桑，你刚才在台上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希望你用自己 的行为证明自己是条汉子，不是奸诈小人。
格桑：（看着木石罗）你想加入我的抗日马帮吗？
木石罗：陈佩雄领导的抗日马帮，我不会加入，我要加入的是名副其 实的抗日马帮。
格桑：（不屑地看一眼木石罗，对花依道）花依，你 能来为我送行，我谢谢你！
［格桑对花依行了一个藏礼，转身回到马帮队前，翻身上马高喊。
格桑：强巴，吹响出征的号角，出发！
［强巴吹响海螺号。
［号角声中，格桑的马帮起程出发。
给给：（牵着马，望着出发的格桑马帮）石罗子，我 们是不是也该上路了。
木石罗：（看着花依）花依，我该走了。
［花依深情地看着木石罗，将一个金刚结挂在木石罗脖子上。
花依：这是昨天我去寺院里专门给你求的，别把它弄丢了，它会保佑 你平安的走，平安的回来。
木石罗：（深情的拥抱花依）好好在拉萨等着我，我 会尽快回来。
［花依拥抱着木石罗眼中含泪点点头。
［不远处，格桑骑在马上看着跟木石罗拥抱告别的花依，心如针扎，猛地抽打坐骑 ，向前飞奔而去。
［木石罗松开花依，翻身上马。
尼玛：（走过来看着木石罗）见到你三叔，代我问他 好。一路上千万留心！
木石罗：（点点头）放心吧，我相信佛祖不会再让格 桑跟我动刀了。
尼玛：好，不再多说了，上路吧。
［木石罗看一眼花依。
［花依留恋地看着木石罗，含在眼眶中的泪水流了下来。
［木石罗不忍再看花依，转头大声对给给等人道。
木石罗：我们走！
［木石罗打马带头冲了出去，给给等人随后跟随飞奔着而去。
［花依望着远去的木石罗泪水直流。
［尼玛无限怜爱地看着花依。
［花依目送着远去了的木石罗。
［静安在远处默然念佛。
［马帮在花依的视线中远去了。
第十一集云南会馆院内
30。云南会馆院内 夜 外
［花依呆坐在院中，杨金鹏走了过来。
杨金鹏：花依，过几天我办完货、收完账，就要回云南去了，你跟我 回去！
花依：我是来拉萨找阿妈的，没找到阿妈我绝不回去！
杨金鹏：（一愣，惊诧地）你……你说什么，你到拉 萨来找阿妈？
花依：（意识到说漏了嘴，将错就错）对，我就是到 拉萨来找我亲阿妈的？
［一边黑暗处，芭拉有些激动地看着花依。
杨金鹏：（气恼地）花依，你……你告诉我，是谁跟 你说你亲阿妈在拉萨，是不是你那该死的奶妈给你说的这些？
花依：是
又怎么样，奶妈说的难道不是真的吗？我要是大太太的亲女儿，她会五岁就把我 送到庙里去吗？你们都骗我，只有奶妈给我说真话，她说我的亲阿妈是最善良的女人……
［杨金鹏张口结舌地看了花依半天后，终于叹口气道。
杨金鹏：哎！花依，既然你的奶妈没把住嘴，把你不该知道的事情都 告诉你了，我也就不瞒你了，你的亲阿妈是出生在拉萨的白族人，可惜，你阿妈早死了！
［芭拉听到杨金鹏这么说，难过之极地闭上了眼。
花依：（生气地）谁说我阿妈死了，你怎么知道我阿 妈死了？
杨金鹏：花依，我是为你好，不要找什么亲阿妈了，回去安心 地做杨家大小姐吧。
花依：我才不稀罕什么杨家大小姐，我是庙里长大的小尼姑，你走开 吧，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杨金鹏：你真的不跟我回云南了？
花依：不回，我亲阿妈就是在拉萨，我不见到她就绝不回去。
杨金鹏：（无奈地看着花依）行，我现在不跟你说了 ，你自己在这好好想清楚吧。
［杨金鹏起身走开。
［花依心乱地呆坐着。
芭拉：（从暗处走来关切地）花依姑娘，别在院里坐 久了，晚上冷。
花依：（注视着芭拉）芭拉，我听你好像有云南口音 ，你是不是云南人？
芭拉：（犹豫了一下）我……是！
花依：你怎么到拉萨来了？
芭拉：（回避着什么）我……是跟马帮来的。
花依：你到拉萨有多久了？
芭拉：有十几年了。
花依：那你也算拉萨人了，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阿月的女人，她 是我的阿妈，她也是十几年前，从云南到的拉萨。
芭拉：（摇了摇头）我只是个贫苦女人，不可能知道 贵族家女人的事情。
花依：（望着月亮）哎，不明白佛祖为什么把我和母 亲分开，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阿妈呀……
芭拉：（深情的望着花依）既然佛祖让你们母女分开 ，自然有分开的道理。你没 有必要找你阿妈了，如果佛祖愿意让你们母女相见，你不用去找，你们母女就能见面了。
花依：芭拉，你觉得佛祖会让我和阿妈见面吗？
芭拉：会的。
花依：芭拉，你真是个善良女人……
［月光下，芭拉眼中流露出无比的满足。
31。云南会馆前厅 夜 外
［尼玛走了进来，杨金鹏连忙迎了过来。
杨金鹏：尼玛老爷！
尼玛：金鹏兄弟。
杨金鹏：我正想找你，你就来了。
尼玛：你找我有什么事？
杨金鹏：是这样，我想回云南了。你要的茶叶我已经顺利的运到拉萨 ，我们的账也结完了，抗日马帮现在也用不上我，我呆在拉萨也没什么事儿了。
尼玛：金鹏兄弟，你还是再等一个月吧，你单独回去不安全，等木石 罗从亚东口岸回来，你们就可以带着抗日物资一起风风光光地回云南。
杨金鹏：（琢磨一下）你说的也是！
尼玛：那你就安心修养吧，我到后院看看。
杨金鹏：好！
第十一集江孜古战场
32。云南会馆院子 日 外
［花依在院子中帮着芭拉打扫卫生，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说话，看上去关系很亲密。
芭拉：花依，你还是让我一个人来干这活吧，你的身份高贵……
花依：我有什么高贵的，我现在的身份跟你一样……
芭拉：你胡说，你不能自己贬低自己，你可是我心中最尊贵的大小姐 ……
［尼玛从一边走来，看着两人的亲密劲，疑惑地转身离开。
33。云南会馆账房 日 内
［刘老板在算账，尼玛走来。
刘老板：尼玛老爷！
［尼玛点了点头。
刘老板：（看出尼玛好像心里有事）您有什么事吗？
尼玛：刘老板，后院那个芭拉，她是从哪来的？
刘老板：这说来话就长了，芭拉是一个苦命女子。十多年前，她跟云 南过来的马帮到拉萨来 寻找丈夫，结果她丈夫死了，丢下她无依无靠的在拉萨街上乞讨为生。我看她可怜，便将
她叫到云南会馆来烧水扫地。
尼玛：（默然听着）是这样。
刘老板：（忽然觉得奇怪）哎，尼玛老爷，您怎么想 起来 问她？
尼玛：（掩饰说）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尼玛离开。
34。尼玛府内 黄昏 内
［尼玛坐在屋内发呆，芭拉和花依亲热的样子在他眼前浮现。
［尼玛夫人走来疑惑地看着尼玛。
尼玛夫人：尼玛，你最近总是一个人发呆，你在想什么？
尼玛：（愣了一下道）我在想……木石罗和格桑他们 到哪了。
尼玛夫人：哎，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非得让两个结了冤家的孩子 一起上路，万一在路上打起来怎么办。
尼玛：我相信这两个孩子不会再打了。
尼玛夫人：格桑能雇杀手杀木石罗，你怎么就能保证他们不再打？
［尼玛面色凝重地不说话了。
35。江孜古战场 日 外
［江孜草原，年楚河静静地流淌，远处耸立着白居寺，寺院飞檐下，彩绘着一双巨 大的菩萨之眼，注视着草原上走过的马帮。
［格桑的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