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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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看着花依点点头）他在电报里，让我转告你 ，他就要回来了，让你别为他担心。
［花依微笑了。
刘老板：（从一边走了过来）尼玛老爷……
尼玛：（看一眼刘老板）刘老板，走，我有事情要吩 咐你马上办。
［芭拉注视着尼玛。
［尼玛意味深长地冲芭拉点点头看一眼花依，和刘老板向一边走去。
第十二集尼玛府佛堂内
17。云南会馆马厩 日 外
［尼玛和刘老板察看着新修缮的马厩走来。
尼玛：刘老板我告诉你，别看这马厩已经扩大了，过些天，木石罗从 噶伦堡带回来的大马帮一到，这马厩就不够用了，你必须再盖一些简易的马厩……
刘老板：（点着头）是，我立即办！
尼玛：另外，我上次跟你说到清真寺请两个回族师傅来，你办了没有 ？
刘老板：我本来已经请师傅来了，可是后来我们的抗日马帮散了，现 在住会馆的回族马帮又不多，我让他们回去了……
尼玛：你马上把师傅再请回来……
刘老板：尼玛老爷，是不是我们的抗日联合马帮又要成立了。
尼玛：对，你说对了。
18。尼玛府佛堂内 黄昏 内
［尼玛恭敬地在佛龛前上香。
［扎西管家走了进来，等在一边。
尼玛：（上完香转身看着扎西）扎西，陈佩雄这两天 在 干些什么？
扎西：很奇怪，陈佩雄这两天总往寺庙里去，烧香拜佛。
尼玛：哼，那是他做了亏心事，心慌了！扎西，我告诉你，今天木石 罗从噶伦堡来电报了， 张处长和陈佩雄让格桑运的根本不是抗日物资……这些天，你们要把陈佩雄看紧了，到时候 ，我要在拉萨商会的大厅里把张处长、陈佩雄这些打着抗日幌子发国难财的败类一锅端。
19。寺院内 黄昏 外
［静安和陈佩雄转着经筒。
［夕阳下，静安看一眼陈佩雄。
静安：佩雄，这两天你好像脸色不好啊。
陈佩雄：是啊，我最近总睡不好觉。
静安：睡不好是因为你，心不静，魂不安。
陈佩雄：尼玛最近派人监视我，我怎么能静，师傅，你说我该怎么办 ？
静安：以静制动……
陈佩雄：以静制动，我担心，再不动尼玛就要先下手了，我不能坐以 待毙，我必须要先出手了。
静安：出手恐怕就要流血。
陈佩雄：我用别人的手出刀，自己的手就不会沾上血。
静安：你准备用谁的手？
陈佩雄：用我阿爸——贡布的手。
［静安闭目默然认可。
20。贡布府 夜 内
［书房里，贡布正在用竹笔写东西，陈佩雄忧心忡忡地走了进来注视着贡布。贡布 停止写作，抬起头来看着陈佩雄。
贡布：你有事？
陈佩雄：阿爸，有件事情不得不跟你说。
贡布：什么事？
陈佩雄：阿爸，你难道没发现，最近老有人在咱们家大门口转来转去 对我们进行盯梢吗？
贡布：（想了想）好像是有人在门口转悠，这 些人难道是盯梢的？
陈佩雄：肯定是了，最近我听说尼玛正在暗中活动，想通过重庆派到 拉萨的特务和国民政府 取得联系，表面上是要收拾我和张处长，其实真正目的是要把阿爸你这个大嘎伦拉下台，甚 至他还有可能和日本强盗勾结。
贡布：胡说八道！尼玛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他凭什么要这样做？
陈佩雄：就凭你没有让他做抗日运输的总指挥。
贡布：这件事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你现在不是已经如愿以偿了吗？ 为什么还要跟尼玛过不去呢？
陈佩雄：阿爸，不是我要跟尼玛过不去，你已经看到了，他现在派人 在我们门口盯梢，你说是他不放过我，还是我不放过他。
贡布：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别理会那么多，就把两件事做好 了。第一，既然你做了 抗日运输的总指挥，你就稳稳当当地把这件事情办好，做得让尼玛，让所有人没话说；第二 ，你必须给我念书，我让你看的《宗喀巴文集》，你必须精读，只要有佛法，脚踏实地，尼 玛他怎么可能打垮你？
陈佩雄：尼玛可以制造事端，设计陷害，什么事情他干不出来？他这 一辈子从一个藏医的儿子成为拉萨巨商，什么手段他使不出来啊？
贡布：智者萨班有段格言，贤者经常检点自己的不足，恶人专门搜寻 别人的差错，孔雀经常 清洗自己的羽毛，乌鸦总是给人们带来凶兆，只要你好好地做人做事，你还怕他尼玛在大门 口给你放了三只狗还是五只猫，爱盯什么就让他盯去好了，你给我好好地回去读经。你过来 ，这是我刚刚抄写完的“萨迦格言”，你拿去看看，也许有用。
陈佩雄：是，我一定照阿爸的话去做。
贡布：格桑带领的马帮现在应该走回程路了吧？
陈佩雄：啊，格桑刚来了电报，他已经带着抗日物资启程回国了。
第十二集亚东口岸
21。亚东口岸 日 外
［山崖口，一座小楼顶上，飘着噶伦堡旗。
［格桑带着运载着货物的马帮走来，在关口接受检查，一一过关。
［格桑在关口，出示各种证件，亚东口岸海关人员验证放行。
［格桑加措翻身上马，对已经过关正在架货的马脚子们喊。
格桑：大家听好了，这批货跟我们过去运的货不一样，它是非常重要 的抗日物资，一路上要 轻拿轻放，捆扎结实了，谁要是给我摔坏了、弄丢了，就别怪我把他当汉奸处置，大家听到 了吗？
马脚子们：（大声回答着捆扎着货物）听到了。
22。海关外道路 日 外
［上路锣声中，格桑的马帮浩浩荡荡地走来，浩浩荡荡而去。
23。噶伦堡木沙老爷家 日 外
［阿撒咪给木石罗看着账本、清单。
阿撒咪：……我已经把你要带回拉萨的骡马、货物全部准备好了，我 算了一下，这一趟，我们至少可以纯赚三万大洋。
木石罗：（点点头）阿撒咪，你可真是个理财的好手 。
阿撒咪：这些年，你三叔身体不好，所以什么事情他都有意让我做，锻炼出来了。
［给给和阿崩代走了进来。
给给：石罗子，格桑家的马帮已经动身返回拉萨了，今天早晨就已经 过了米拉山口，我们也该起程了吧！
木石罗：好！我们明天一早上路，就再和他一起到年楚河边饮马吧！
阿崩代：明天上路，我们的货物办齐了吗？
木石罗：起运的货物，阿撒咪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阿崩代，你现在 要做的只是带人去把明天起运的货物打好包就行了。
阿崩代：好嘞。
24。花园里 夜 外
［藤萝架下，木石罗和阿撒咪走来，木石罗默默地在叔叔常坐的躺椅前点上一束香 。
［袅袅青烟中，木石罗真诚地跪下。
木石罗：三叔，明天我就要回拉萨了，请你原谅我，我和阿撒咪没有 按照你的心愿真正结为 夫妻。我们只有把木家产业发扬光大，努力去实现您的愿望，我和阿撒咪现在已经是很好的 兄妹，你就一切放心吧……
［阿撒咪默默注视着木石罗。
木石罗：（起身看着阿撒咪）阿撒咪，你有什么话要 跟你阿爸说吗？
阿撒咪：（看一眼木石罗跪下）阿爸，该向你道歉的话，木石罗已经说了，我现在只想请求 你一件事情，我是在云南出生的，可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云南是什么样子，我想跟木石罗回云 南去看看，请阿爸，答应我的请求。
［木石罗有些意外地看着阿撒咪。
［阿撒咪闭目祈祷片刻后，站起身看着木石罗。
木石罗：（看着阿撒咪）阿撒咪，你，想回云南？
阿撒咪：（坚定地点点头）阿爸已经答应我了，他要 我把他的灵骨带回到云南去，木石罗，你愿意带我一起走吗？
［木石罗望着阿撒咪，犹豫着没有说话。
阿撒咪：木石罗，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等安放好阿爸 的灵骨我就回来。
木石罗：（有所顾忌地）回国后，你见了尼玛姑夫… …和家里的那些人，你怎么说呢？
阿撒咪：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我们以兄妹相称，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心 爱的姑娘，她叫花依， 我不会妨碍你们的……二哥，带我一起回云南吧，我从三岁时跟阿爸来了噶伦堡，就再也没 有回去过……
木石罗：（终于心软了）好吧，只要你记住我们的承 诺，我就带你回去。
［阿撒咪感激地笑了。
25。喜马拉雅山下 日 外
［驿道上，格桑骑着马带着返藏的大马帮队伍走过来了。
［木石罗带着同样大的马帮队伍从另外一条山路走下来。
［咚咚作响的传令锣声中，两只马帮队伍在路口相遇。
［格桑骑在马上，恼怒地冲木石罗大喊。
格桑：木石罗，你给我站住！你没听见锣声吗，让我的马帮先过去！
木石罗：格桑，你不会是当了抗日运输的大首领，就忘了这马道上的 规矩了吧，向来是下面 的马帮让上面的，你要我们给你让道，你不担心我的马队冲下来，把你的马帮冲到山谷里去 。
格桑：你敢！你要敢冲撞抗日马帮，我（格桑还要说什么，一 眼看见木 石罗身边的阿撒咪，立即变了说话内容）喂！木石罗，你身边那个美丽的白度母是 谁呀？
［木石罗还没来得急说话，给给得意地把话接了过去。
给给：格桑，好好看看吧！这是我家二少爷在噶伦堡新娶的夫 人，阿撒咪姑娘，怎么样，漂亮吧！你眼馋了吧？
木石罗：（恼火地）舅舅，你乱说什么！
给给：我说的是实话。
［格桑愣了片刻后，突然高兴地大笑起来。
格桑：哈哈……我明白了，木石罗，我说你怎么突然又有了这大马帮 ，原来你的大马帮是阿撒咪姑娘的嫁妆啊！
给给：算你说对了，这就叫人不助天助，我家少爷自有菩萨护佑，将 来我家的马帮还要越走越大呢！
格桑：是吗，真是神灵有眼啊。（望着木石罗）木石 罗，你既然有了这 么漂亮富有的阿撒咪姑娘做夫人，那花依姑娘，是不是就应该做我的夫人了，谢谢你啊！
［阿撒咪看一眼木石罗。
木石罗：（大声道）格桑，你别打错了算盘，我老实 告诉你，阿撒咪不是我的夫人，她是我三叔的女儿，是我的妹妹。
［格桑在马背上手舞足蹈，高声喊叫。
格桑：木石罗，别抱着姑娘念佛经，假装正神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木家三老爷根 本没有女儿！你娶了媳妇是好事啊……我恭喜你，我给你们让路。木少爷请，你们先走！
木石罗：（注视着格桑回头瞪一眼给给）舅舅，你给 我听着，回到拉萨你再乱说，我割了你的舌头。
给给：（老脸老皮地）我早想当哑巴了。（ 对阿崩代喊）阿崩代 ，走吧！既然格桑大首领给我们让开了路，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阿崩代：（答应着）好嘞！
［阿崩代带着木家的马帮超过格桑，走在了前面。
第十二集茶马道上
26。茶马道上 日 外
［木家马帮和格桑的马帮一前一后地走着。
［格桑在马背上喝了两口酒，心情不错地哼唱着藏歌追了上来，和木石罗并驾齐驱 。
格桑：唉！木石罗，你在江孜古堡没有杀我，现在又把花依让给了我 ，我看我们真的可以化解恩仇成朋友了。
［走在一边的阿撒咪注视着木石罗。
木石罗：（看一眼格桑）格桑，我们只要理智点，把 一切恩怨解开，是可以成朋友的。我问你，你知道你运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吗？
格桑：（一怔）你问得真好笑，我运的当然是抗日 物资。
木石罗：抗日物资，你打开货包，查看过吗？
格桑：木石罗，亏你还是茶马古道大马锅头，连这点规矩都 不懂，这货主的货怎么能随便打开看呢？
木石罗：不打开看货，你怎么知道它就是真正的抗日物资呢？
格桑：我怎么知道，国民政府委托我们运的货不是抗日物资还能是什 么？
木石罗：我看委托你运货的不是国民政府，只是那个张处长？
格桑：对啊！张处长就是国民政府，国民政府就是张处长！
木石罗：（冷笑）格桑，咱俩虽然是仇家，但是仇归 仇，事归事，我劝你跟陈佩雄这种人打交道还是多长个心眼好。
格桑：我心里清楚得很，真正要害我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 我相信谁也不能相信你……
［阿撒咪看一眼格桑，看一眼木石罗。
木石罗：（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你可以不相信我， 到时候，你会知道是谁在害谁。
［木石罗打马前行，阿撒咪跟了上去。
27。拉萨 贡布府外 日 外
［几个扎西安排的盯梢人化装成乞丐、小商贩在一边墙根监视着贡布府。
［突然，一队藏兵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将几个人抓了起来。
小贩：（挣扎着）你们凭什么抓我！？
藏兵：贡布老爷家丢了东西，不是你们这伙贼偷的还能是谁，走！
［几个人被藏兵押解走了。
［府门口，罗桑管家看着被抓走的人露出窃笑，转身回府。
28。陈佩雄房中 日
［陈佩雄有眼无心地看着经书，罗桑一脸喜悦地走了进来。
罗桑：好了，门口那些尼玛派来的狗，被藏兵一个不留地抓走了。
陈佩雄：（放下书笑了）哼，清除了门口的狗，我们 就该收拾狗主人了。
罗桑：说吧，你想怎么收拾尼玛。
陈佩雄：（奸诈地）他在我的门口安排盯梢的狗，我 照样把毒药塞他嘴里去……
［罗桑，你立即安排人，把地窖里的活僵尸给我处死了，搬到云南会馆去。
罗桑：（不明白地）把那木茨格送回云南会馆，有什 么用？
陈佩雄：有什么用，那姓木的是什么身份，是逃犯，一个逃犯死在尼 玛的会馆里，你说要是被藏兵查出来是什么后果？
罗桑：（盯着陈佩雄）陈老板，这阴损刁钻的主意也 是你背后 的高人想出来的吧？
陈佩雄：废话别那么多，赶快去安排人做吧。
［罗桑奸笑一下转身出门。
29。江孜草原 黄昏 外
［金色的夕辉洒落在年楚河两岸。
［木石罗的马帮和格桑的马帮一前一后地走来。
［年楚河畔，两支马帮相距不远扎营，各自点起篝火，搭起帐篷，放开马匹，草原 上飘起袅袅炊烟。
［木石罗走到正在给头骡卸鞍子的阿崩代身边。
木石罗：阿崩代，交给你一个光荣任务，今晚一定要完成。
阿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