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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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民甲：国民政府的狗官，你们听着，立即把杀人凶手交出来！
陈佩雄：你们不交出凶手，我们就拿你们的狗命给我们死了的同胞报 仇！
［守在客栈门口的国军士兵和藏兵异常紧张。
7。昌都客栈客房内 晨 内
［几个国民政府官员惊恐不安。外面的示威喊叫声此起彼伏。
官员甲：你们赶快想想，究竟是谁指示土匪来制造了这一险恶事件？
官员乙：这用心太险恶了，有可能是西藏分裂分子在幕后操纵……
官员丙：这事处理不好，我们几个今天恐怕要把命搭在这了……
［一块石头砸烂了玻璃。
［几个官员吓得退到一边。
［这时，贡布带着几个藏兵拿着几套藏族衣服走了进来。
贡布：几位大人，赶快穿上藏族衣服，从后门走，我到前面去说服群 众。
［几个官员慌张地接过了藏族衣服。
第十七集昌都客栈前
8。昌都客栈前 晨 外
［不明真相的群众开始冲击守卫，石头瓦块如飞蝗向客栈砸去。
［客栈门口，贡布刚探头往外走，几块石头砸来，贡布被逼得退了回去。
［眼看守卫的藏兵拦不住冲击的群众。一场民族灾难就要发生，木石罗和尼玛、花 依赶到了现场。
［木石罗果断地向空中开了一枪。
［现场一瞬间静了下来。
尼玛：（就势走上台阶大声）各位兄弟同胞 们，你们静下 心来听我说，我是尼玛次仁，昨天来这行凶的人，不是国民政府派来的国军，而是土匪！
藏民甲：土匪怎么穿着国军的衣服？
木石罗：那是他们伪装的，领头的土匪是茶马道上最凶狠的杀手七指 狼！
陈佩雄：木石罗，你怎么知道领头的土匪是七指狼？
木石罗：我跟他交了手，又一直把他追进山里，我当然知道他是七指 狼？
藏民甲：就你一个人看见了，还有谁看见了？
花依：（走出来站在木石罗身边）我也看见 了！
［木石罗、尼玛异常感动地看着花依。
藏民甲：你是谁啊？
尼玛：（百感交集地看一眼花依坚定地大声）她是我 的女儿，她的阿妈就是被土匪杀害了的芭拉！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人们同情地看着花依。
［陈佩雄吃惊地看一眼花依，看一眼尼玛。
［花依忧伤地沉默着面对所有的目光。
［木石罗爱怜地看着花依。
贡布：（这时大步走了出来）同胞们，听我 的命令，赶快 回去吧，有人企图利用你们制造民族矛盾，我们不能上了敌人的当，回去，都回去吧……
［客栈前，花依首先离开了，藏族民众跟着一点点四散开去。
［木石罗注视着花依离开的背影，异常难过。
尼玛：（走来拍拍木石罗的肩膀忧伤无助地） 木石罗，你要替我好好安慰花依啊。
［木石罗沉默着一言不发。
9。澜沧江边 日 外
［澜沧江边，水葬阿月的仪式在进行中。
［江边木筏上躺着芭拉——阿月。
［喇嘛们围着木筏诵读着经文，超度阿月亡灵。
［尼玛眼中含泪和木石罗默然站立一旁。
花依：（跪在地上，看着躺在木筏上的阿月泪流满面） 阿妈，我的阿妈呀……
［喇嘛们诵经向江中撒着祭品。
尼玛：（上前给阿月盖上白单）阿月，回家 吧，顺着澜沧江回到大理去……就像过去我顺着 金沙江来找你一样……过不了多久，我还会顺着金沙江来与你相会，我会用我的来生来弥补 对你的亏欠……
［喇嘛们诵着经文。
［木石罗和几个年轻人抬着木筏走进江水中。
花依：（悲伤地喊）阿妈，阿妈啊……
［江水中的木石罗松开手。
［木筏顺江而去。
花依：（悲嚎着扑进江中）阿妈啊……
［花依踉跄着去抓木筏，江水中，木石罗迎上来紧紧抱住了花依。
花依：（在木石罗怀中挣扎中）阿妈，我可怜的阿妈 啊……
［木石罗紧紧抱着花依，泪水随着花依的悲喊夺眶而出。
［木筏顺江漂走了。（《玉龙情歌》的歌声起）
金沙江水说过，
你在江边等我，
在江边悄悄地等着我。
等我把美丽的新娘背回家，
让我们化作天上洁白的云朵。
……
10。歌声中一组镜头 日 外
［歌声中，竹筏在江水中漂流。
［歌声中，花依顺着江边奔跑，追赶江水中的竹筏。
［歌声中，尼玛悲伤地望着奔跑的女儿。
［歌声中，花依奔跑着，跌倒，爬起来，继续奔跑、奔跑。
［歌声中，江中竹筏漂流着，漂流过峡谷，漂流过草原，漂流过雪山……
第十七集澜沧江边
11。森林旁 大帐前 日 外
［木石罗陪伴着尼玛默然走来。
尼玛：（神情沮丧）木石罗，花依会不会再也不见我 们了？
木石罗：（安慰地）不会，你是他的阿爸，她会回来 的，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
［尼玛点点头。
贡布：（迎面走来关怀体谅地）尼玛，今天 的会，你可以不参加了。
尼玛：（强打精神）不，国家大事，我不能不参加。
［一行人向大帐走去。
12。澜沧江边 日 外
［江边，花依呆坐着思念着母亲，拿起藏笛吹了起来。
［汹涌奔腾的流水中，花依眼前浮现出芭拉跟她共同度过的日子。
闪回：
［芭拉给花依梳头。
［芭拉拉着花依在街中奔跑。
［芭拉阻止喇嘛给花依剃度。
［芭拉为尼玛挡住子弹。
［凄凉的笛声在天地间回荡。
［七指狼带着十来个土匪随着笛声向花依围了上来。
［花依望着围上来的土匪放下了笛子。
七指狼：（冷笑着一步步逼近）姑娘，这次我看你还 往哪逃！
［花依仇恨地瞪着七指狼，拔出了刀。
七指狼：（冷笑着）姑娘，你最好把刀收起来，不要 干傻事……
花依：（嘶哑着嗓子，大喊一声，挥刀扑上去刺杀七指狼） 魔鬼！我杀了你！
［七指狼一闪身，伸手抓住花依的胳膊，三两下便夺了花依的刀，将花依擒拿住， 花依疯了般挣扎厮打着。
花依：魔鬼，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就在几个土匪上前将花依按倒在地，要捆绑花依时，烈珠喇嘛大吼一声拎着大刀 站在了土匪面前。
烈珠：七指狼，你这魔鬼，你放开花依姑娘！
［花依惊愣住，转头看着烈珠喇嘛。
七指狼：（不屑地看着烈珠）你这个臭和 尚，不想死就滚得远远的，不要来这管闲事。
烈珠：你这个作恶多端的魔鬼，我今天只能 除了你了。
［烈珠说完挥刀向七指狼砍来，七指狼慌忙拔刀应战。
［江岸边，烈珠和七指狼砍杀在一起。
［花依被几个土匪牢牢抓住，花依叫喊着，挣扎着，她的鞋掉了，她的外 衣被撕扯落地……
［几声枪响。
［烈珠中弹，跪在了地上。
［花依惊诧绝望地睁大了眼。
［七指狼露出得意变态的笑。
13。天空，乌云堆积。
14。大地，暴雨倾盆而至。
15。江边 黄昏 雨
［木石罗带领着一队藏兵顺江边走来，在风雨中喊叫寻找着花依。
木石罗：（喊叫着）花依，花依……
［江水奔流，木石罗的声音在风雨中没有任何回声。
藏兵：（在江边发现了花依的鞋和撕烂的衣服） 大首领，你来看，这是不是花依姑娘的鞋和衣服。
［木石罗走了过来，望着花依的鞋和衣服呆愣住了。
16。昌都客栈 夜内 雨
［花依的一只鞋，一件撕破的外衣摆在桌子上。
［木石罗心情沉重悲凉地和两个藏兵站在一边。
［尼玛颤抖着双手抚摸着花依的鞋子，衣服。
木石罗：尼玛姑父，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花依。
尼玛：（颤抖着摇摇头）不，不是你，是 我，都是我的罪，是我的罪……
［窗外，一个霹雳，划破夜空。
第十七集昌都寺外
17。昌都寺外 夜外 雨
［暴雨倾盆，雷声隆隆。
［尼玛拖着沉重的步伐从暴雨中走来。
尼玛：（仰起头来，雨水浇在他的脸上，他痛苦地喊） 下吧！下吧！天上的雷啊！你劈死我这个有罪的人吧！
［尼玛倒在泥水中，他朝台阶爬上去。
尼玛：我救不了阿月，救不了花依，我保护不了我的女人，我还算什 么男人？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啊？
［雷电交加，尼玛颤颤巍巍地从台阶上站起来，向苍天伸出双手。
尼玛：阿月……阿月，你在哪里……花依啊！我的孩子你在哪里 ……
18。大殿内 夜 内
［佛台上，酥油灯被风吹得忽忽乱闪。
［浑身水淋淋地尼玛走进大殿。闪电照亮了他悲怆的身影，照亮了大殿中无数的 塑像。
［金光闪耀的强巴大佛，慈悲的眼睛看着这个从暴雨中走来的男人。
［尼玛朝强巴大佛扑过去，跪倒在地上。
尼玛：佛啊！我到底是个什么人？我是个什么人啊！我为什么要放弃 我的阿月，我的花依，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康巴老爷的名誉吗？就是为了这个拉萨城里巨商的 面子吗？二十年前，我就知道阿月藏在拉萨，我为什么不去找她？我还不如一个女人，不如 阿月，她为我献出了生命，为我……她死了，她才是真正比我高大的人，我算什么？
［泪水和雨水从尼玛的脸上流下来。
尼玛：只不过是一个臭商人，一个自私的男人，一个丢失了高贵灵魂 的人！
［尼玛伸手去摸强巴大佛的脚，手碰翻了酥油灯，火和油顺着他的袖子燃烧起来。
［尼玛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尼玛：好啊！好！烧啊！烧死尼玛次仁这个胆小鬼。火啊！你烧吧！ 烧死我吧！
［这时候，木石罗惊诧地出现在他身后。
木石罗：尼玛姑夫，你清醒点，你要干什么？！
尼玛：（怪笑着）我要烧死尼玛这个胆小鬼！
［木石罗不再说话，上前三下两下扯下尼玛燃烧的外衣，踩灭了燃烧的火。
［尼玛跌坐在地。
尼玛：木石罗，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你打死我这个臭商人吧！
木石罗：尼玛姑父，你别这样，你要想到花依，花依也许没死，她还 活着。
尼玛：花依……她活着，我的孩子，她在哪里？
木石罗：她在这个世界上，我能感觉得到她的存在，她一定活着，你 相信我，别再折磨自己了。
尼玛：不，花依不在了，我感觉不到她，我是罪人，我该死啊！我没 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整个大殿被闪电照得雪亮。
木石罗：（气恼地）尼玛姑夫，你要死，也 不能现在死，你的任务还没完成，你死了谁来负 责抗日运输队，谁来带领我们消灭七指狼，为花依和阿月报仇？还有你的儿子顿珠，他是被 日本强盗杀死的，这些你都不管了吗？
［尼玛惊诧地看着木石罗。
木石罗：（继续）尼玛姑夫，你不站起来带 领我们去战胜妖魔，却躲在这里要用火烧死自己，你做得对吗？
尼玛：（醒悟过来，他上前紧紧拥抱木石罗） 我的孩子，我的好孩子，你长大了，你站在我的肩膀上长大了，我真高兴啊！
［闪电照亮了大殿，佛台下，两个同病相怜，生死与共男人的拥抱在一起……
19。草原上 日 外
［大雨过后的草原上，走来了会议成功、返回拉萨的大队人马。
［尼玛和木石罗默默无语地骑在马上并肩走着。天际边传来忧伤高亢的藏族 民歌。
木石罗：（看一眼尼玛缠着绷带的胳膊）姑父，我看你还是坐 马车吧，你胳膊有伤，骑马不方便。
尼玛：这点伤，还不至于让我骑不了马，坐马车，太憋闷，还是骑在 马上好……木石罗，这次会议成功，你起了很大的作用，今后，联合马帮的事情，你更要多 用心……我把未来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木石罗：姑父，你别这么说，联合马帮还是要由你来掌舵。
尼玛：（望着不远处贡布的马车）我，担心 自己没有这个精力了。
20。行进的马车内 日 内
［贡布和陈佩雄坐在马车里。
陈佩雄：（鄙视的口气）……阿爸，真没想 到，那个为尼玛挡子弹的女人，原来是大理杨家的二姨太，那个花依竟然是尼玛的女儿。
贡布：那有什么？我早年就听说尼玛次仁家有个养女嫁给了大理杨老 爷，只是没想到这女人是尼玛的情人。
陈佩雄：这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回啊，他尼玛的真实面目总 算是暴露出来了！阿爸啦，既然尼玛是这种货色，那他就不应该再当商会会长，更不应该再 管联合大马帮的事了。
贡布：我警告你啊，不要在这里小题大做，动歪脑筋，就算是尼玛犯 下了过错，那也是年轻时的事情，况且这种事情未必就跟人的品行有必然的关系，就算尼玛 有错，也没什么了不起，都是凡人，谁能无过。
陈佩雄：阿爸，你这样说可太偏袒尼玛了。
贡布：我偏袒他，比偏袒你好，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许你在这件事情 上乱做文章，回拉萨后，你最好还是老实地给我回寺院去，这几天，我看你的心又开始不安 静了。
［陈佩雄看一眼父亲不说话了。
［草原上，远远地飘来忧伤的藏族民歌。
第十七集云南会馆
21。云南会馆 日 外
［从昌都回来的马帮停在云南会馆门口，木石罗从马上下来。
［刘老板、给给等人欢天喜地的迎了出来。
给给：石罗子，你回来了，事情谈成了吧。
木石罗：（表情平淡）事情，谈成了。
给给：谈成了，怎么没看出你高兴啊……
刘老板：木少爷一定是路上辛苦了，走快进屋……
杨金鹏：（急切地走了过来）木石罗，花依呢，她跟 你一起去的昌都，她人到哪去了？
木石罗：（心情沉重地看着杨金鹏）金鹏大 叔，花依的事情，进屋，我给你慢慢说……
22。草原废城堡中 日 外
［花依被囚禁在一个木笼子中，受伤的烈珠喇嘛双手被捆，低垂着头靠在木笼旁。
［七指狼和土匪们在一旁喝酒吃肉嬉笑着。
花依：（关切地看着烈珠喇嘛，轻声呼唤） 烈珠喇嘛，烈珠喇嘛。
烈珠喇嘛：（抬起无力的头难过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