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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狂花凋落-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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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还由于气氛热烈。三个女人喝了许多酒,唱歌、跳舞,斯迫尔娃甚至还鼓动傅索安用
汉语唱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两个多小时后,傅索安喝醉了,说了许多话,都是俄
语的简单重复句。斯迪尔娃把她扶进卧室,让她躺下,她很快就睡着了。
    这时,大约是下午两点多钟。
    傅索安这一觉睡得很长,直到午夜时分才醒过来,确切一点说,她是被一阵突如其
来的敲门声惊醒的。她刚动弹了一下,富尔达娃就打开了电灯。
    “怎么回事?”
    斯迪尔娃说:“傅,你去看看是谁在这样敲门。”
    三个女人中,富尔达娃和斯迪尔娃都穿着胸罩、裤衩,只有傅索安因是下午酒醉后
睡的没脱衣服,让她去开门似是顺理成章之事。因此,傅索安没想到这里面是否别有隐
情,立刻下床走出去开门了。
    傅索安刚把门打开,外面就冲进来三个穿克格勃制服的苏联大汉,手电筒光直照她
的脸面,一个低沉的声音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傅索安的一双眼睛被照得眼花缭乱,只得紧紧闭上,用俄语回答:“我叫傅索安。”
    话音刚落,傅索安的两条胳膊已经被紧紧抓祝对方手劲极大,傅索安只觉得胳膊似
被大铁钳夹住了,一直痛到骨头,她禁不住叫起来:“蔼—”傅索安的嘴巴立刻被堵住
了,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不许叫!
    我们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你被捕了!”
    克格勃军官说着,迅速往傅索安手腕上扣了一副手铐,推着她走出门外。院子里已
经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两个克格勃军官拉开后门,把傅索安推进车厢,一左一右夹着她
坐在后排。另一个军官跳上司机座位,迅速发动引擎,汽车驶出院门,拐上大街,穿镇
而过。当汽车驶出镇子时,一个军官从衣兜里取出一块黑布,折成长条,扎在傅索安的
脸上,遮住了她的眼睛。
    汽车在静夜的黑暗中快速行驶,传进傅索安耳朵的只有引擎的轻微“沙沙”声。大
约开了半个多小时,傅索安听见车顶上响起了另一种声音,接着车窗又发出了刮雨器的
声响,她恍然大悟:下雨了!这时,汽车开始减速,接着在一阵连续拐弯之后,戛然而
停。
    车门打开,傅索安被拉下汽车。两个克格勃军官左右架着她,上了几级台阶,推开
弹簧玻璃门,走进了一幢建筑物。随后,又是几个拐弯,他们站了下来,松开了手,皮
鞋声“笃笃”地从傅索安背后离开了。傅索安蒙着眼睛,扣着手铐,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心里涌起一阵恐惧,她意识到这个遭遇看来凶多吉少,十有八九不是善兆。
    背后响起了脚步声,听上去是两个人的。他们走到傅索安背后停了下来,随后有一
只男性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阵轻微的金属擦碰声,手铐被打开了。傅索安只觉得
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两只手上冲,自腕部至指尖产生了一种奇痒,她不由自主地双手
交错乱揉。那双大手又在傅索安脑后摸索着,解掉了蒙目的黑布。
    顿时,明亮的灯光似万道钢针似地直射眼睛,傅索安不得不闭上了眼睛,然后渐渐
张开,这才勉强适应。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十平方米左右的屋子里,深红色的地板,
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四个墙角装着四盏强光射灯,照得室内一片炫目。室内空荡荡的
没任何东西,只有两个身穿克格勃军服但未佩衔章也未戴军帽的苏联大汉,威风凛凛地
站在侧边,用凶狠的目光盯着她。
    傅索安定定神,用生硬的俄语说道:“首长好!”
    “闭嘴!”一个大汉低声喝道,“把衣服脱掉!”
    啊!傅索安一惊,怔怔地望着对方,没作出反应。
    另一个大汉提高了声音喝道:“脱!快脱!”
    傅索安给吓了个哆嗦,只好动手解纽扣。她脱下了外套,又脱下了衬衫,只穿一个
胸罩,脸泛红云站在那里。
    “脱!脱光!”
    一个大汉从腰间解下一支尺余长的电棒,拿在手里,打开开关,将棒端往傅索安赤
裸着的背脊上戳了一下。傅索安只觉得背上一阵剧麻,迅即波及全身,四肢微微颤抖,
禁不住尖声大叫:“哇——”“脱不脱?”
    “脱……我脱……”
    傅索安姑娘的羞涩,思维方面的迟疑被电棒的高压电流击到了九霄云外,以极快的
动作把自己脱了个一丝不挂。定定地站在那里,难堪地忍受着两个异国男性朝她投来的
包含着复杂成分的眼光。
    脱光衣服一举,是克格勃对付被捕者的一个策略。他们往往把被认为有必要这样对
待的被捕者(不论是男是女)的衣服在刚进来时就脱光。据克格勃的审讯专家认为,这
样做有利于打击被捕者的自尊心。因为通常说来,一个人被脱光衣服站在穿衣服的陌生
人面前,会感到难为情和胆怯,这样可以使被捕者的反抗心理受到挫折。
    傅索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即使不发生什么而就这样光着身子站着也够她
受的了。当然,克格勃的审讯专家所设计的审讯程序绝对不会如此单调。两个苏联大汉
盯着博索安看了足有五分钟,其中一个吐出“看着”这个词语后,朝前面的墙壁走去。
    傅索安遵命看着他,只见他走到墙前,挺直身子站着,双手举起,放在脖子后面,
脸部正正地对着墙壁。
    另一个大汉手指着同伴,眼睛望着博索安,嘴里说着俄语,可能是为了让她听得懂,
说得比较慢:“你听着,就照这个姿式站着,不准乱动,不准讲话!否则……”他举起
电棒,在傅索安脸前威胁性地晃动着。傅索安的脉搏当即加快,担心他顺手在自己脸上
戳一下。
    那个做姿式的大汉退回原处,冲傅索安喝道:“去!”
    傅索安最初站的时候,没有感觉到这种“温和的刑罚”的厉害。
    她按照对方示范的姿式稳稳地站着,因为没觉得有什么难受,头脑里竟还有空考虑
着一个问题:苏联人这样摆弄我,是想达到什么目的?
    然而,情况很快就起了变化,大约过了三刻钟,傅索安还没有把那个问题想出答案
来时,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发现自己的四肢渐渐变得软弱无力,从而影响了保持平衡,
于是不得不微微颤抖起来。苏联大汉马上觉察,大声吼道:“浑蛋,不许动弹!”
    傅索安马上想起那个“否则”,吓得连忙不再动弹。但她已经处于力不从心的地步,
只保持了片刻平衡便又颤颤抖抖了。于是,耳边又响起了充满威胁的咆哮声。如此几次
后,两个大汉便用电棒给傅索安增加精神压力,他们把电棒凑近傅索安的脸部、胸部,
并不触及,只是缓缓移动,令她胆战心惊。
    这样折腾了两个小时左右,傅索安真正体会到了难受滋味。
    每分钟觉得自己的手、臂、脚和头变得越来越沉重;接着,又开始感到身体的每一
部分,直至手指的每一个关节,都像有千斤重力在压下来。强光射灯不知何时调整了方
向,四盏灯的光束一齐射向傅索安的身体,使她感到灼热难熬,全身每个毛孔都在淌汗,
汇成一颗颗豆粒大的水珠滴落到地下。也许是汗水刺激了皮肤表面的痒点,傅索安忽然
感到整个肉体开始难以忍受地痒起来了,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身上爬着咬着,难受
至极!傅索安一次次地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比死还难受,我大概顶不住了。但她不得不
咬紧牙关,痛苦而缓慢地挺下去,挺下去。
    就这样,傅索安一直站到黎明时分,当她觉得实在无法坚持下去,而决心不顾一切
地躺到地板上去的时候,那两个苏联大汉忽然命令她放下手,转过身子,穿上衣服。一
瞬间,傅索安感激涕零,真想跪下来冲他们磕几个响头!可是,当她穿上衣服时,那二
位却转身出去了。接着,灯光也熄灭了,从窗外透进一道霞光。傅索安这才知道,自己
已经站了五个多小时。她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腰部,更有一种难以支撑的感觉。她
便在地板上仰脸躺下,伸挺四肢,舒展全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舒适感在大脑深处穿透
而过,她禁不住轻轻呻吟起来。
    声音未绝,一个卫兵模样的克格勃军人大步闯了进来,一手按在腰间插着手枪的皮
套上,一手指着傅索安,厉声喝道:“起来!跟我走!”
    傅索安吓得愣了一愣,顿时忘记了全身的酸痛,马上一骨碌爬起来,被卫兵押出门
去,推进了隔壁的审讯室。室内,一张高高的桌子后面并排坐着两个克格勃军官,一个
二十多岁,另一个大约四十来岁。傅索安进去后,没忘记应该向他们鞠躬行礼。那二位
却不领情,一个拍桌子,一个指着地下一张椅子厉声喝令傅索安坐下。傅索安刚一坐,
那椅子就翻倒了,把她摔在地下。原来,这张椅子只有三条腿,目的是让受审者坐在上
面一直有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以免其集中精力动脑筋对付审讯官。这也是克格勃审讯
专家的一种发明。
    “爬起来!扶起椅子!坐下!”
    傅索安遵命照办,当她重新坐下后,不得不分出部分心思去对讨这张恐怕在全世界
各国所有审讯室里也找不出第二张的三脚椅子。
    审讯开始了,那个青年军官问道:“你的姓名?”
    “我叫傅索安。”
    “你的出身地?”
    “中国天津市。”
    傅索安以为像前几次审讯一样,会把身世、经历以及叛逃动机、经过等等都问个遍,
便暗作准备想炒冷饭。但对方却没往这方面问,而开辟了一个新内容:“傅索安,知道
这是在什么地方吗?”
    “我……不清楚。
    “想知道吗?”
    傅索安当然想知道,但她不敢表示,便迟迟疑疑地摇头。
    “可以告诉你,这里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特别调查部。”
    这是傅索安叛逃以来所接触的苏联人中第一次向她自报家门的。当时,生长在中国
的一般人士虽然知道苏修,但对克格勃这个名称却还很生疏,傅索安也概莫能外,她所
接触过的俄语词汇中没这几个词语,因此听不懂,愣愣地望着对方。
    中年军官见状,便用英语把那句话翻译了一遍。显然,他知道傅索安是懂英语的。
    傅索安点点头,表示听懂了,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克格勃究竟是一个什么机构。
    “傅索安,你知道你为什么被捕吗?”
    傅索安稍一思忖,吞吞吐吐道:“我想是因为我非法越境来到了贵国的原因,不过,
我是怀着投奔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的一颗红心……”“住嘴!”青年军官拍着桌子打断
她,“告诉你,你的情况已经调查清楚了,你是中国人派到我们伟大的苏联来的间谍!
你的任务是打入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刺探重要情况!”
    啊!傅索安大大吃惊,她没想到苏联人竟会这样怀疑自己,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
清啊!不过,她要作解释:“首长,我不是间谍!我投奔贵国的目的很清楚……”青年
军官猛拍桌子,高嗓大调喝道:“不准嚣张!”
    中年军官也用英语厉声道:“傅索安,你来自中国,我知道那里正在搞一个叫做
‘文化大革命’的运动,这种运动惯于辩论,你也一定很会辩论。但是,我要提醒你,
这里是苏联,是国家安全委员会特别调查部,不是跟你辩论的地方,而是在审讯你,只
准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就这样,两人轮番逼着博索安承认是“中国间谍”,要她交代问题。而只要傅索安
试图作出解释,就会被大声喝止。他们叫嚷、咆哮,威胁和恐吓她,要她交代自己的罪
行。傅索安数次企图开口解释,都被喝止,后来干脆就不开腔了,任凭对方说什么,她
只是摇头。
    一会儿,中年军官看看手表,站起来:“你这样顽抗,对你绝对没有好处!卫兵,
把她押下去!”
    卫兵押着傅索安走出审讯室,顺着走廊走到尽头,一拐弯就是监房。铁门一开,推
了进去,又锁了起来。
    这监房很小,大约只有六七平方米,仅有一张小床,上面没毯子也无垫被。傅索安
此刻早已精疲力尽,见有床,遂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躺。她刚刚把身子摆平,只听见
“咣当”一声响,铁门被打开了,卫兵大步闯了进来,嘴里哇啦哇啦不休——原来又要
提审了!
    傅索安又被押进那间审讯室,审讯室已经换人了,那是一个长得很帅的青年军官,
没坐在审讯桌后,而是背着手在室内踱步。见傅索安进去,他指指左侧墙壁,卫兵便把
她推过去。傅索安刚驻步,审讯官打开了她面前墙壁上的一盏射灯。强烈的光线直照傅
索安的脸部,使她的双眼被刺激得难以睁开。
    审讯官慢慢地踱到傅索安的身后,拍着她的肩膀,问道:“你肯不肯交代?”
    傅索安摇摇头:“我冤枉!”她脱口而出的是一句中国话,随即又以俄语纠正:
“我的交代都是真实的!”
    “哈哈……”审讯官出人意外地笑了,然后得意洋洋地对傅索安说,“告诉你,我
们已经掌握了你足够的证据和材料,派你潜入苏联从事间谍活动的那个人已经在一个相
当特殊的场合把你的底细露了出来;另外,你准备在苏联接头的那个关系也已落入我们
的手中了,因此,你现在交代不交代都没关系了。如果你执迷不悟,顽抗到底,坚持不
肯交代,那就以目前掌握的旁证,亦足够作为间谍的铁证而把你枪毙了,知道吗?”
    傅索安被这番话搞懵了,寻思准是苏联人调查错了人,把别的什么人当成她了。她
急于想表白,但一时又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急得流出了眼泪。
    审讯官退回到桌子后面,坐了下来,望着强光灯下傅索安的侧面,说:“不过,根
据苏联的政策,我们决定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你肯交代的话,还可以减轻对你所控罪行
的处罚。中国姑娘,你快坦白交代吧!”
    傅索安连连摇头:“不!不!我是清白无辜的,你们一定搞错了人!”
    “砰!”审讯官勃然大怒,乱拍桌子,用俄语破口大骂。当时傅索安的俄语水平还
不懂骂人的词汇,后来,她精通俄语后,回忆起那个审讯官所骂的内容,才弄清了对方
骂她是“母猪”、“可恶的敌人”、“丑陋的东方妞”之类。
    接着,审讯官又大声威胁她,说如果还是否认,那就要动用“社会主义的刑具”。
傅索安凭着她对中国政法机关的了解,认为苏联不是西方国家,也不是国民党,断定这
是无稽之谈,决不存在什么刑具,所以并不害怕,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无辜的。审讯官
于是又拍桌大骂,强令傅索安睁开双眼,对着强光射灯。
    这样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审讯官让卫兵把傅索安押回监房。
    傅索安此时已精疲力尽,一进监房就往床上倒。但她刚摆正姿式闭上眼睛时,铁门
打开了,卫兵又吆喝着冲进来,粗暴地把她从床上拖下来,推推搡搡押往审讯室。那里,
又换了一个审讯官,但内容和上一次完全一致,一切都从头开始。
    这种把戏式的审讯进行了七八次,每次都换一个审讯官,以保持足够的精力进行拍
桌子、谩骂、恐吓。而傅索安却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每次押回监房,只要一躺下,马
上会被卫兵重新押往审讯室。到了晚上,傅索安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她感觉到
整个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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