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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狂花凋落-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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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钟秀翔大为惊讶。
    这是钟秀翔叛逃以来所碰到的最和气的苏联人,他们一上来跟她聊了半个多小时的
北京。从故宫、天坛、颐和园一直到茯苓饼、烤鸭,从北京的胡同一直聊到北京人的语
音。后来,钟秀翔成为克格勃特工后,了解了一些内情,怀疑这两个军官曾去北京当过
苏联驻华大使馆的什么官员——这是克格勃惯用的伎俩。谈了一会,克格勃军官才把话
题转到钟秀翔的前途上,也像问傅索安一样,问她来苏联后有什么打算。这个,钟秀翔
从来没考虑过。她如实说了,对方便问她是否愿意去一所学校学习,许诺毕业后会有一
附很好的工作,既体面又有优厚的薪饷和其他福利待遇,并且一进学校便算已取得苏联
国籍。钟秀翔一听,就像饥汉突然看见天下掉下个大馅饼,上面还写着自己的名字,兴
奋得眼睛发亮,坐也不是,立也不是,连声表示愿意。
    少校笑道:“愿意?那好,请您在这份表格上填写一些内容。”
    说着,他拿出了一份特务学校的登记表。
    表格是用俄文印的,钟秀翔一个字母也看不懂,对方便给予指点,告诉她哪一栏里
该填什么,哪一格里该写什么。钟秀翔—一依言填写,记忆中这是一份内容详尽的履历
表。
    之后,两人让钟秀翔出门,上了他们的汽车,开到哈巴罗夫斯克市区里的一幢不知
是什么单位的建筑物里停了下来,进了餐厅,叫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餐后,由一男一女
两个穿便衣的苏联青年陪送钟秀翔去火车站,三人一起上了火车。
    火车开了一夜半天,在一个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城市停了下来,青年男女让钟秀翔下
车,已有一辆轿车在站台上等候,把三人载往附近的一家饭店。吃过午饭后,汽车又送
他们去了机场,三人上了一架苏联民航机。飞机上只有一半座位坐着乘客,他们一上飞
机,就起飞了。这次飞行的目的地是莫斯科,抵达后,又有汽车把他们三人送往一家宾
馆(实际上是克格勃的内部招待所),那两个男女把钟秀翔交给两个克格勃男军官后,
就离开了。和最先露面的两个“中国通”校级军官一样,钟秀翔后来再也没见到过他们。
    这两个克格勃军官不会说汉语,他们把钟秀翔安置在宾馆的一个单人房间里后,叫
来一个克格勃医生,给她检查身体。之后,他们叫钟秀翔洗澡,却又不让关上卫生间的
门。钟秀翔胆战心惊,连连摇头,两人马上显出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举起拳头威胁着
要揍她。钟秀翔此刻真正是“在人屋檐下,岂敢不低头”,只得含羞忍气屈从。她刚进
浴缸,一个军官就走进来把脱下的所有衣服都拿走了,打着手势告诉她洗完后到外面来
穿新衣服。
    钟秀翔匆匆洗罢,用浴巾裹着躯体走到卧室要衣服穿。那两个军官却把她的浴巾拿
掉,扔在一边,然后用照相机对着她前后左右上上下下拍个不停。好一阵,他们才算结
束,拿着照相机出去了。钟秀翔匆忙穿上衣服,又羞又恨又悔,伏在桌上哭了好一阵。
    原来,这个拍裸体照的程序也是克格勃招募特工的一道必行手续,不管男女,都必
须留下多张裸体照,存放进档案,作永久保存。据说,这样做是为了防止该特工日后被
他人假冒。傅索安当时没有单独办这道手续,因为她在克格勃特别调查部的审讯室里一
度是全裸体接受讯问的,已有专用照相设备在她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全方位拍摄了许多照
片。
    钟秀翔在莫斯科待了两天后,在夜间被送往特维尔谍报学校。
    直到此时,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克格勃特工。
    钟秀翔入校后,校方考虑到她除了汉语外不会讲其他任何语言,为使她迅速掌握俄
语,就把她安排和已能讲流利俄语的傅索安同住一个寝室,由傅索安教给她俄语。当时,
她们是特维尔谍报学校仅有的两个中国学员。
    傅索安后来回忆,她看到钟秀翔时,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但她在听钟秀翔述
说叛逃原因后,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做事欠考虑!”
    傅索安可能出于谨慎,也由于成熟了些,没向钟秀翔谈过自己的叛逃情况,只说自
己是天津人,1968年来苏联的。
    钟秀翔能在此时此地碰到傅索安,自以为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不但在俄语方面得到傅索安的指导,在其他各方面也受到了傅索安许多照顾和帮
助,直到半年后傅索安毕业离开特维尔谍报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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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花凋落——一个女知青的克格勃生涯        
      第六章 初次出马
                                      17
              两名苏联警察在检查傅索安的证
            件后,突然给她扣上了手铐:“你被捕
            了!”
    1970年元旦过后,傅索安从特维尔谍报学校毕业了。一起毕业的有七名特工学员,
其余六人都是苏联人,四男二女。
    元月4日上午,傅索安接到教务处通知,让她马上到校部大楼去。她赶去时,那6个
苏联学员已经坐在底楼的小会议室里了。
    傅索安刚坐下,校长在教务处正、副主任的陪同下就进来了。这实际上是一个小小
的毕业仪式,只不过搞成了茶话会形式。教务处主任讲了话,主要是代表校方对每个学
员在这十八个月内的学习情况及其他表现作一个鉴定,当然都是好的。他特别表扬了傅
索安,说她在多一门未规定的俄语课的情况下,仍能抓紧学习,各科成绩都不错,有的
还名列前茅,实属不易。
    教务处主任讲话结束后,校长操着一口带浓重基辅口音的俄语开了腔,他对在座学
员在学习期间所付出的艰辛表示赞赏,并致以慰问;要求大家在走出校门的同时,把特
维尔谍报学校完全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这当然也包括以后不准向任何人提及自己的这
段经历。否则,克格勃特别调查部的调查触角可能会伸向这个人,从而影响此人的前途
甚至生命。校长最后宣布:在分配工作前,将把大家送往一处设施很好的疗养地去度过
一段愉快的时间。
    毕业仪式结束后,傅索安等人被请往校部大楼的三楼小餐厅,由校长等人陪同他们
进了午餐。餐毕,教务处主任宣布:汽车已经停在楼下,将把大家送往疗养地,大家从
此将和特维尔谍报学校永远分别。
    一个苏联男学员马上问:“是不是可以去一次寝室,处理一下私人事务?”
    教务处主任断然道:“不行!你们进校时没带任何物品,所以高校时也不能带走任
何物品。至于你们在校方账目上的津贴费积余款,我们已经转往疗养地,你们抵达那里
后会有人发给的,以让大家在疗养地花用。”
    傅索安等人听了,面面相觑,却又无可奈何。就这样,傅索安匆匆离开了特维尔谍
报学校,连眼巴兰诺夫和钟秀翔告别都来不及。
    一辆旅行客车把傅索安七人及两名陪送的克格勃军官载到了莫斯科,住进了一家高
级饭店。傅索安一行被告知,明天将送他们去疗养地,在莫斯科逗留时间,活动范围仅
限于这家饭店。在饭店中可以尽意消费,不必付账,只要在店方的一张卡上签个名字就
可以了。
    当晚,那六名苏联学员跳舞、游泳、溜冰、打保龄球什么的玩得很开心,午夜过后
还在餐厅喝了许多酒。傅索安没有加入他们的行列,她去饭店附设的商场取了当天所有
的报纸,想看看有关中国的消息,但只字全无。后来又去拿了一本俄文版的《鲁滨逊漂
流记》,看了一会儿就睡觉了。不知怎么的,傅索安感到自己兴奋不起来,心情一直处
于忧郁之中。这种状况,之后一直持续到她后来离开这个世界。也许,这种状况正是导
致她过早地离开这个世界的主要原因。
    次日,克格勃总部派来汽车,把傅索安九人(两个是陪送军官)送往莫斯科机常到
了机场,他们才知道将飞往外高加索的凯斯洛夫斯克州。
    克格勃在凯斯洛夫斯克州的高加索山设置了一个奥克特亚巴尔温泉疗养院,各特务
学校的学员毕业伊始,都送到那里去休养一个月至一个半月。傅索安一行飞抵凯斯洛夫
斯克州后,在那里过了一夜,次日即被送往奥克特亚巴尔温泉疗养院。
    温泉疗养院环境幽雅,风景宜人,物质生活十分丰富,属于高级享受型的。特工学
员们在里面,基本上不受纪律约束,可以自由自在地跳舞、喝酒、看影视、爬山、游泳,
也可以男女交往。所有的女学员,都是住单人房间的,房间里有疗养院免费提供的避孕
药具。许多男学员都时常去女学员房间过夜。傅索安也逢场作戏地接纳过两名苏联男学
员。         但是,特务学员们在疗养院仍旧是不自由的,他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于疗养院。在疗
养院通往外界的所有出口,都有卫兵把守,不准学员外出离开一步。另外,几乎全部疗
养的特务学员都并不知道,克格勃在这所疗养院中,并未放松对这批毕业生的考查和观
察,他们每个人的一言一行,都是被记录入档的。
    当休养期满时,这些学员就被分配工作单位了。克格勃人事管理局事先对每个学员
的各种情况都作了详劲周密的研究,然后列出分配方案。分配方案必须经克格勃总部最
后批准后,才能下达。下达的方式也是特别的:克格勃人事管理局的官员来到奥克特亚
巴尔温泉疗养院,逐个找这些毕业生谈话,通常在谈话结束时即会通知对方立刻动身去
莫斯科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管理局人事部报到。于是,就像他们突然离开特务学校
一样,马上坐上已经停在外面的汽车,离开疗养院,先去凯斯洛夫斯克州,然后飞往莫
斯科。
    傅索安在奥克特亚巴尔温泉疗养院待了三十二天,她是特维尔谍报学校七名毕业生
中第一个离开疗养院的。1970年2月7日,那是一个阴云密布的日子,中午,傅索安刚准
备去餐厅用午餐,电话铃响了。电话是疗养院院长办公室打来的,请傅索安马上去院部
大楼。思维敏捷而又积累若干经验的傅索安顿时意识到肯定要让她离开这里,开始正式
进行特工活动了。放下话筒穿皮鞋时,她的头脑里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惧感:会不会
派我去中国执行任务?这种感觉就像电流一样,迅速传遍全身,使人感到手脚酥麻。好
一阵,她才算勉强镇定下来,匆匆赶往院部大楼。
    院长办公室里,坐着两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傅索安一进门,两人便站起来,和她
握手,报出了他的身份: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人事管理局的军官,没报名字。傅索安一
听是人事管理局的,一直乱蹦乱跳的一颗心才算稍稍定了下来,坐在两人对面,睁大眼
睛望着他们,静候对方开口。
    两人中那个被另一个称为“少校”的军官微笑着开口了:“傅索安同志,听说你在
谍报学校表现得不错,各科成绩都是‘优秀’。‘优良’,我们感到非常高兴。作为一
名不懂苏联语言的学员,你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我谨代表苏联国家安全委员
会向你表示热烈祝贺!”
    说着,两人竟鼓起掌来。鼓得傅索安有点心慌,却又十分高兴,毕竟自已付出的种
种艰辛得到了一个不错的评价。她定定神,说道:“谢谢!谢谢!”
    少校又说:“你在谍报学校的表现,将列入你的档案,永久地保存在苏联国家安全
委员会档案登记部的档案库里。我们相信,它将和你今后在谍报工作中的杰出表现合二
为一,把你推上一个新的台阶——若干年后,你将成为一名特工专家。”
    傅索安见对方谈到了工作,便接口问道:“尊敬的首长,我能否提一个问题?”
    两个军官对视了一眼,少校点头:“可以。请说吧!”
    傅索安说:“我很想知道我今后将会从事什么工作?”
    少校脸上的笑容消退了,显出肃然的神情:“这正是我们要跟你谈的问题。你已经
是一个苏联公民了,国家花费巨资为你提供了如此良好的学习环境和条件,把你培养成
一个拥有特种技能的特工人员,其目的自然是希望你为保卫苏联的国家安全而作出贡献,
你愿意为此作最大的贡献甚至牺牲生命吗?”
    傅索安知道这句话后面虽然是问号,但回答是没有选择的,于是马上点头:“是
的!”
    少校也点头,似很赞赏的样子:“因此,全体谍报学校的毕业生,都将致力于这方
面的工作。当然,克格勃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机构,它是由许多部门组成的,每个部门的
专业都是有区别的,所以,我们在分配毕业生时,充分考虑了每个人的个人特长,把每
个人都分配到能充分发挥自己技能特长的部门去。请注意,克格勃是发现人才、培养人
才的地方,而不是埋没人才的地方,这方面,和美国的中央情报局是有根本性的区别的。
至于你,我们已经决定让你从事国外谍报工作,因此,请你去苏联国家委员会第一管理
局人事部报到。报到以后,他们会安排你的工作的。傅,你有什么想法?”
    傅索安虽然已在克格勃特务学校待了一年半,但她并不知道克格勃有哪些部门,也
不清楚第一管理局是干什么的,特维尔谍报学校的教材中没有这方面的内容。因此,她
不得不问道:“我能不能知道第一管理局的工作性质?”
    “第一管理局是负责对外谍报工作的,事实上我刚才已经说过,你可能没听清楚。
在特工学校的毕业生中,只有那些成绩优秀的人才能去第一管理局工作。”
    傅索安头脑中马上产生了刚才已经出现过的那种恐惧感,但没有刚才那样强烈,反
应仍保持着敏捷,意识到这不是在市场上买东西,可以讨价还价,于是立刻开腔:“首
长,非常感谢对我的信任,我很乐意去那里。”
    “好吧,让我告诉你应当怎么样走——你离开这里后,先到凯斯洛夫斯克州,可以
在那里待上一二天,然后,坐火车前往莫斯科。
    到莫斯科后,你仍可以凭我们给你的证件在任何一家饭店或者宾馆以外国旅游者的
身份住下来,然后在次日上午9点钟后去克里姆林宫附近的捷尔任斯基广场,在广场口,
你会看到一座九层建筑物,门牌是二号,共有六个大门,你可以从任何一个大门中走进
去,向第一个拦住你的人出示我们给你的全部证件,他会把你送往第一管理局人事部的。
记住了吗?”
    “嗯。”
    “请你复述一遍。”
    傅索安几乎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对方满意地点点头,另一个军官便把那个装着
所有证件和旅费的皮包放到傅索安面前。
    这时,疗养院的一名官员走进门来,请他们去用午餐。傅索安看看手表,谈话进行
了四十分钟。她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背上有些汗津津的,显然是过分紧张。
    当天傍晚,疗养院的一辆汽车把傅索安送到了凯斯洛夫斯克州。汽车开进市区时,
穿便衣的司机问她:“你准备下榻在哪家饭店?”
    傅索安已经习惯于听人摆布了,乍闻此言冷不防有些意外,愣怔了一下说:“他们
没对你说吗?”
    司机笑了,说他得到的命令是把她送到州城,然后连夜回疗养院。傅索安突然意识
到自己真的获得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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